“我讓秋月幫我梳妝一下,誰知道她竟然給我梳了這種這麼難看的髮型。”花似錦訕訕地說。
她必須要讓趙煊知道,這種妖嬈的髮型,並不是她主動要梳的,而是秋月非要給她梳的。
“大晚上的給我梳這種髮型,回去我一定收拾她!”
“爲什麼要收拾她,這種髮型不難看,很好看。”趙煊看了她一眼,說道。
他自己給她倒了一杯茶。
明明有下人,只要他喊一聲,小慶子就會跑過來端茶倒水,但是,他還是喜歡親自給她倒茶,親自給她倒茶的感覺,有一種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幸福感。
他又親自給她拉開椅子,花似錦坐了下去。他自己也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他是面對着花似錦坐下的,然後目光爍爍地望着她,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端視着她被他打過一耳光的臉,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目光略略心疼,“臉上還有巴掌痕,真不知是本太子的掌力大,還是你皮薄肉嫩?”
語氣中似有懊悔之意。
花似錦在心底翻了個大白眼,這臭男人,打了她一耳光,這會兒卻要在她面前,裝得一副溫情脈脈心疼的樣子。她很想霍地一下站起來,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大罵一頓,或者扇回他一個耳光,她方纔解氣。
但是,她冷靜想想,人家是太子,她想報那一巴掌之仇,無疑於以卵擊石。
再說了,這會兒不是算賬的時候,她還有事求他呢。
“疼嗎?”他又問。
花似錦點點頭。她心想,真是廢話,哪能不疼,要不你讓我扇一下試試。
不過她沒有說話,只是哀怨地看了趙煊一眼。她那哀怨的眼神,代表了她想說的話。
趙煊輕嘆了一口氣。
他聲音低沉地問:“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的語氣竟然有些.寵.溺,在花似錦聽來,他的語氣給了她一個幻覺,彷彿她想要什麼,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給她什麼似的。
花似錦一感動,乾脆也不迂迴了,她擡頭,直接就問:“你能放了唐時駿嗎?”
這話說完,她緊盯着他那張芳華絕代的臉,密切注意着他的臉部表情。
趙煊先是臉上一僵,似乎沒想到,大晚上的,她打扮得妖嬈,原來是爲了唐時駿而來的。
接着,他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沉起來,他原以爲,她今晚是過來跟他和好的。
他俊眉挑了挑,“本太子爲什麼要放了唐時駿?放了唐時駿,本太子有什麼好處?”
花似錦想起唐夫人那張焦灼的期待的臉,她鼓起勇氣,豁出去了,“只要太子爺肯放了唐時駿,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大不了再當兩三年奴才!
她又不是沒當過。
“本太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趙煊眼神陰沉而不悅。
花似錦顧不上去揣摩他的心思了,她重重地“嗯”了一聲。
“那好,你現在,給本太子躺到牀上去。”
“啊?”花似錦愣了一下,有些結巴,“爲爲爲什麼要躺到牀上去。”
難道是想躺在牀上,跟她一起聊聊人生?
“爲什麼要躺到牀上去,你說呢?”趙煊反問,臉上凜冷的神色,帶着幾分曖.昧的嘲弄。
花似錦不傻,她知道趙煊纔不是想躺在牀上跟她聊聊人生,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男女那方面去了。
她不禁一陣臉紅耳赤。內心還略略有些惱怒,他這種行爲,根本就是落井下石!自從她拿到他一紙休書後,她就儘量避免跟他身體上有任何接觸。
趙煊見她愣着沒動,便冷道:“怎麼?這就後悔了?你剛纔不是說,只要本太子肯放了唐時駿,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嗎?”
花似錦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應該在那句話後面,再補充上一句話的:上.牀除外。
這會兒,被趙煊逮到空隙,她有點騎虎難下。本來想一走了之,不受這口鳥氣了。
但是,一想到還在天牢裡面的唐時駿,以及唐夫人那張焦灼期待的臉,她就蔫了。要是救不出唐時駿,她既無法向唐夫人交待,也無法向自己交待。
“好,我聽你的。”她暗暗地咬着牙說。然後磨磨蹭蹭地走到臥牀邊。
“秋荷!”趙煊喊了一聲,一個小宮女跑了進來。
“給花主子更衣。”趙煊說。
“是。”秋荷應了一聲,向花似錦走去,開始利索地給花似錦更衣。
很快,花似錦就被剝得只剩下米白色的褻.衣,頭飾什麼的,都被取了下來。
秋荷給花似錦更衣後,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重新在外頭候命。
花似錦瞥了趙煊一眼,他正站在書桌邊,漫不經心地翻着文件,聽着秋荷關上門出去的聲音,他這才擡起頭來,看着花似錦。
花似錦瞬間竟有些慌亂,她連忙垂下頭,站在牀上感覺有些侷促。接着她就有些沮喪,她又不是沒跟他睡過,真不知道自己慌什麼慌?
“想要救唐時駿,就要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本太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現在,上.牀躺好去。”
花似錦感覺自己像是個被人操縱的木偶一樣,她的內心,充滿了恥辱。
兩情相悅的牀事,對她來說是一種美好。但是涉及到條件交換的牀事,只讓她感覺恥辱。更何況一紙休書在手,她現在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了,瞬間她覺得,自己跟一個妓.女沒什麼兩樣。
花似錦輕腳輕手地上.牀躺好。她渾身僵硬,心情就像要去打仗一樣悲壯。
然而,她等啊等,等了半天,渾身骨頭又酸又硬的,也不見趙煊有動靜。她心下狐疑,卻見趙煊已經在書桌前坐了下去,正在專心致心地批閱着公文。
四周俱寂,夜漸漸深了。
一陣倦意襲來,花似錦暗暗打了個哈欠,渾身僵硬的骨頭放鬆了下來,微閉着眼睛,她進入淺睡眠的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似錦感覺自己已經做過了一個夢,夢裡,有個長得帥帥的男人,眼眸凝定,一直熾熱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