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先救上官蘭而不是先救她的這一行爲,可以看出,他還是很深上官蘭的。
“你不是不愛上官蘭了,也許你只是嫌她髒了,其實你還是很愛她的。”
趙煊皺着俊眉問:“何以見得?”
“從我和她同時落水,你先去救她這一行爲可以看出來。”
“你知道我爲什麼先救她嗎?”
“因爲她是你愛的人啊!”
“你錯了,我先救她,僅僅因爲她是烏拉國的公主,據說烏拉國找到了前朝的寶藏,國力大增,而且朝中能人輩出,早已不是以前那個不起眼的烏拉國了。所以,我對待烏拉國,絕不能像以前對待琉璃國那樣。希望你能明白。”趙煊說,語氣頗有些隱忍的無奈。
以前琉璃國與大燕國,兩國國力懸殊,大燕國遠遠強盛過琉琉國,趙煊自然就可以隨意打發處置琉璃國的公主鄭秀。
但是如今,烏拉國並不是琉璃國,烏拉國的實力,比當年的琉璃國不知要強大多少倍。
正因爲烏拉國強大,所以趙煊並不能隨心所欲處置上官蘭,所以,上官蘭的地位,其實是很高的。
花似錦三年來,經常跟着墨玉和林梅好走南闖北,她當然知道,烏拉國的國力很強盛。只是她真不知道,原來趙煊跳下水,先去救上官蘭,僅僅因爲上官蘭是烏拉國的公主。
“我之所以沒先去救你,是因爲我發現,你竟然會游泳了,我知道你不會被淹死,所以,我才先救的她。”
花似錦臉色淡然地喝着薑茶,“其實你沒必要向我解釋這麼清楚。救誰不救誰,那是你的自由。”
“不,有必要向你解釋清楚,否則你會誤會本太子。”他說。
“我誤會,又有什麼關係呢?”
“有關係,你誤會,本太子就不高興。”
花似錦不想再說什麼,只得裝着默默地喝茶。心想她一誤會,他就不高興,說得他很在乎她似的。她可是牢牢地記得,他曾經派人追殺過她和唐時駿,這種事情,她卻不敢拿出來質問他,如果她拿出來質問他,想必他一定會有無數個理由在等着她。
她還是不要聽的好。
保持對他的怨恨,她纔不會再次深陷皇家豪門,萬劫不復。
……
坤正宮裡。
上官蘭拍桌而起,她低低地怒道:“你說什麼,沒得手,你們還有人落在他們的手裡?”
“是的,公主。”一身黑衣裝束的男人垂首說道。
“廢物,沒得手也就算了,你們還有人落在他們手裡。你們這是想害死本公主嗎?”
“本來是要得手的,誰知道姓花的在沐浴的時候,太子竟然也躲在淨房裡。太子劍術精湛,卑職等人全不是對手,只好撤退,卻老五被太子挑斷了腳筋,跑不了,被活抓了。”
上官蘭怒火攻心,“被活抓了?那他豈不是要把本公主給抖露出去?”
“應該不會,我們出發前,每個人的牙齒上都放了毒藥,萬一被捉,就咬碎毒藥自盡。所以公主請放心,老五這會兒,恐怕已經毒發身亡了。”
上官蘭這才鬆了一口氣,但願那個老五已經死了纔好。
她揮揮手,遣散了回來覆命的那個四殺手,要他們潛伏,不準輕舉妄動。
上官蘭剛剛遣散那四個手下,煩惱地揉捏着眉心。此時,一個小太監跑進來通報,“娘娘,太子爺駕到。”
上官蘭一聽,眉心猛地一突。她可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爲,趙煊這時候過來,是來慰問她的。
“你速去回覆太子爺,就說本妃身染嚴重風寒,正在臥牀休息,不宜見太子爺,以免把病氣過給太子爺。”
她落水受了涼,正好是身染嚴重風寒的好藉口。
小太監於是趕緊跑出去回覆趙煊去了。
“小桂,快,快侍候我上榻。”上官蘭吩咐道。
她不敢保證那個小太監攔得住趙煊,所以她必須臥在榻上,假裝出一副很病怏怏很弱不禁風的樣子。
上官蘭剛剛在臥榻上躺好。
外頭就傳來了小太監的聲音,那個小太監在急急地勸說:“太子爺,太子娘現在身染嚴重風寒,不宜見太子爺,萬一太子妃把病氣過給太子爺,那就大事不妙了。”
“沒事。”趙煊說,“本太子身體強壯,她沒那麼容易把病氣過給我的。”
說完,趙煊一把推開小太監,再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趙煊走進房裡去,一眼瞥見了上官蘭正虛弱地躺在牀榻上,嘴脣乾燥皸裂,臉色蒼白,看上去竟真的是一副病態美人的樣子。
“太子爺,您來啦?”上官蘭躺在牀上,吃力地擡頭看着趙煊,虛弱地說道。
趙煊皺着眉頭,看着虛弱的上官蘭,問:“你怎麼病成這副樣子了?”
上官蘭的侍女小桂立即代爲回答:“太子妃娘娘被花似錦推下水,這一受驚受涼,回來就病倒了。”
言下之意,太子妃之所以會病成這樣,都怪花似錦,花似錦就是罪魁禍首。
趙煊俊眸瞪了小桂一眼,斥道:“放肆,花似錦的名字,是你叫得的嗎?”
小桂立即噤聲,低聲怯怯地應了一聲:“是。”
趙煊瞪完小桂,回頭再去看上官蘭。
上官蘭那一副虛弱得好像馬上就要死去的畫面,使他立即想起了花似錦。花似錦也落了水,但她照樣生龍活虎的,根本就不像上官蘭這樣,虛弱得彷彿馬上就會死掉的樣子。
趙煊心裡一對比,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以前,當他內心眷戀着上官蘭的時候,他覺得上官蘭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美好的。可如今,他看着上官蘭在裝模作樣,心裡卻是一陣反感。
“病了就找個大夫看一下。”趙煊淡淡地說,語氣中幾乎不包含關切。
“臣妾知道。”上官蘭依然一副虛弱得要死的樣子。
“自己故意掉落水,倘若真病了,也怪不得別人。如果因此找碴暗殺別人,那就太卑鄙了!”趙煊說完,目光富有深意地看了上官蘭一眼。
上官蘭心虛,視線不敢和他對視,忙低下頭去,生怕趙煊會問起關於那個被捉殺手的事。
趙煊只是過來探看一下上官蘭,再敲打敲打一番,因此他並沒有久留。
很快他就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