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睿轉過身冽笑凝視着南宮赫,眼睛逐漸眯成一條線。
“南宮淵,想當年你縱橫江湖,縱然是江湖中的一派宗師都敗到你的熾寒勁下,誰能夠料到你竟歸附邵敏,暗中探查本皇的秘密?”
南宮赫眼睛閃過一絲陰戾,嘿嘿笑道:“看來是瞞不住你,不錯!我真名乃是南宮淵。”
“你替蒙古賣命,難道想要復仇?”
南宮赫嘴角抽搐,眺望着夕陽道:“不錯,想要殺死鄭承允,我唯有投靠蒙古,鄭承允是滿清的親王,極樂宮的執宮長老,南宋的刑部尚書,哼!此賊暗地裡不知有多少身份,唯有蒙古的鐵騎能夠摧毀一切。”
“哦?我也知道那鄭承允非同小可,二十年前爭奪九陰真經的華山一役,相傳鄭承允的實力就能夠媲美江湖五絕,難道他真的那麼強悍。”
南宮淵眼神迷離,給趙睿講起二十年前的事情。
依秦嶺北上,西出潼關,便來到黃渭之南太華山,因太華山遠望似花,又稱西嶽華山,華山奇峰羅列,唯南峰最高,曾有詩讚曰:“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足見南峰其兇險。夕陽西沉,南峰在雲霞映照下顯得十分靜謐,突然,一道悽慘的吼叫聲劃破天際,三具毒屍順着溪水飄下,隱約傳來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星宿老仙,法駕中原,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歐陽鋒,不奉陪了。”
南宮淵順手雙掌直出,掌勁連綿不絕,瞬間打出六掌,一掌強過一掌,歐陽鋒哈哈笑着,逆轉九陰真氣,倒轉身子,以腳代掌和他過得六招,怒喝道:“說,我是誰?你說,你叫我‘歐陽鋒’我叫歐陽鋒,你肯定知道我是誰?我來自哪裡,要往哪裡去?”
歐陽鋒旋轉身子,往前撲出,做狗爬式飛來,南宮淵反手一抓,伸展擒拿手,抓住歐陽鋒左腕,右手施展熾寒掌朝他拍去,歐陽鋒使出靈蛇拳,輕巧繞他掌勢,南宮淵見他招式古怪,心中暗道:“這老怪物逆煉九陰,用七成功力便把我壓在下風,委實厲害。”。
靈蛇拳柔軟地掠過驚雷掌法,猛地變拳爲指,朝他天柱穴打去,袖袍中一道銀光閃過,一條銀鱗閃閃的小蛇,飛躍着朝南宮淵咬去。
“他使的透骨打穴法,這點穴之法手法陰毒,穴道一經點中,非獨特方式才能解”,南宮淵見他攻勢奇快,回收右掌已然不及,運轉熾寒勁,承受兩勁相沖之苦,把內勁灌入天柱穴,歐陽鋒內勁輕提,一指點在南宮淵胸前,哈哈笑道:“我是武功天下第一,我是武功天下……”。話未說完,歐陽鋒只感忽冷忽熱的內勁順着他經脈往體內竄去,他提起逆九陰氣勁加以反擊。
龐大內勁反擊過來,南宮淵苦苦嚥下嘴角血液,若非熾寒勁奇效,恐怕他早被逆九陰氣勁震死,他心知不可戀戰,施展擒拿手抓住飛速而至的銀鱗小蛇,用內勁震死,揮動長劍,使出回光劍影。
歐陽鋒微怒,蹲在地上,雙手彎與肩齊,嘴裡發出咯咯的叫聲,宛似一隻大青蛙作勢相撲,這蛤蟆功純系以靜制動,全身蓄勁涵勢,韻力不吐,只要南宮淵一施攻擊,立時便有猛烈無比的勁道反擊回來。
霸悍之氣撲面而來,南宮淵暗道:“這蛤蟆功厲害不過,橫衝直撞,力大勢沉,歐陽鋒習得逆九陰後怕更加高明,我是萬萬不及的,即使抵擋的住,也只剩半條命,鄭承允想來已上鬆檜峰,聽剛纔歌頌聲,星宿海的丁老怪也來了,北丐和東邪經過兩場大戰,內勁消耗極大,星宿老怪兇險狡詐,加上鄭承允,只怕郭靖難以應付,我需儘快上山。”
“閣下功夫登峰造極、爐火純青,天下第一的名頭實至名歸,閣下想知道是自己是誰?有人知道。”南宮淵說道,歐陽鋒一怔,忙收斂內勁,欣喜站了起來,走上前去道:“是誰?是誰?快說,告訴我。”
“並非在下不說,而是閣下仇人就在山上,那人不僅知曉你的身份,還殺了你兒子,那人來自星宿海,卻號稱什麼星宿老仙……”歐陽鋒聽此大怒,又聽說自己兒子死了,想起這些年沒一人叫自己爹爹,悲傷地流出淚水來。
鬆檜亭內,北丐、東邪兩人各自閉目運功抵抗着體內屍毒,黃蓉在一旁卻是憂心忡忡。
只聞一聲大“喝”,郭靖運轉九陰勁與降龍勁,雙手使出互搏之術,左手出一招亢龍有悔,右手出一招空明拳,丁春秋身負化功大法和四十年無相內勁,豈容小覷,他見郭靖攻來,不敢怠慢,把體內毒質化在內勁運到掌心,只盼用化功大法化去他內力,卻不料郭靖並不與他對掌,只是用拳勁和掌風來與他對抗。
兩人過得三四十招,丁春秋體力不支,竟露出了破綻,郭靖大喜,右手使出一招亢龍有悔,丁春秋冷笑一聲,正欲與他對掌,化去他體內內力,卻不料那黃衫女子着急地跺腳說道:“靖哥哥,他要與你掌勢相對化去你的內功,你別上這白鬍子的當啦。”,郭靖聞言,左手使出一招飛龍在天,卻是後發先至,抵住丁春秋掌勁毒質,亢龍有悔先發後至打在丁春秋胸口,剛猛內勁,直震的他氣血翻滾、雙手發麻。
“星宿老仙法駕降臨中原,是你等榮幸,還不速速投降!”星宿弟子見兩人掌勁相碰,本以爲那二十剛出頭的男子會被化去內力,便大聲喝彩起來,卻不料他使出降龍十八掌中的守勢,不僅輕易擋住化功大法,還讓先發後至的亢龍有悔掌勁更盛。
丁春秋大怒之下,袖袍揮舞,一股掌勁掃過,兩名星宿弟子慘叫一聲,已化爲二個渾身腐爛的毒人,他又毒殺幾名星宿派弟子,以內力串成一排,似彈珠一般朝着郭靖擲去。七具毒屍來勢洶洶,郭靖見他如此殘忍,雖怒氣填膺,卻也不敢硬接,一面施展輕功避開四具毒屍,左右兩掌又各出一式利涉大川與鴻漸於陸,待劈開兩具毒屍,又使出蛇行狸翻避過最後一具毒屍。
丁春秋再要抓人,星宿弟子見勢不對,早逃之夭夭,觀望起來,丁春秋心想:“這蒙古國的金輪老祖,爲何還不出手宰了這小子奪取九陰真經,這小子以陰陽兩勁相濟兼有絕妙招式,不易拿下,好在那大名鼎鼎的北丐和東邪都中了我特製的毒藥,此事傳出去,我星宿老仙名頭卻更盛。”他想到此處,向身披黃袍,行將朽木、身敷五輪的矮胖老者笑道:“金輪老祖,你我兩人合力拿下這小子,如何?”
“哈哈,想不到,這華山竟來了諸多西域高手,竟還是以二敵一的高手,好笑,好笑。”一道白影飛掠而來,那人面色清冷,臉色隱有紫芒,神態瀟灑。以黃蓉的聰明伶俐自然猜出男子身份,可憐他要擔心黃藥師與北丐,又要提心郭靖遭受丁春秋暗算,見到援人,不由心中大喜,嬌喝道:“前輩,這些西域高手,竟敢來華山鬧事,這偌大華山豈容這些外國人撒野,想當年華山派是何等英雄了得,此時,他不在華山,倘若他在華山,早就打斷這些外國人的狗腿,把他們掃出大宋了。”
洪七公雖遊走天下,卻也只知眼前的男子姓朱,是精通劍氣兩宗劍術的高手。他性格孤僻,少與江湖人士往來,聽到黃蓉言語,心思明瞭,說道:“這些西域高手前來中原定是想一舉消滅我等,這些西域韃子,囂張之極,竟敢深入中原之地,我等身爲漢人,豈能讓這遼賊任意放肆。”。
朱璨聞那黃衫女子清音嬌柔,低迴婉轉,又見她容貌絕美無匹,甚是驚訝,轉身瞧向剛纔說話那人,見他長方臉,一身正氣,粗手大腳,衣服打滿補丁,背上負著個硃紅漆大葫蘆,便知曉是北丐,拘禮笑道:“朱璨素聞洪前輩大名,早想一見,可惜老前輩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想怕是晚輩與前輩福緣未到,今日見到洪老幫主,甚感欣慰,待驅趕走這些西域高手,定要請前輩在這華山暢遊一番。”
“好,好,朱少俠正直俠義,武功高強,乃中原武林之福。”洪七公笑道。
“可笑之極。”,那矮胖老僧冷哼一聲,嘶啞地笑道:“二年前,貴派劍宗氣宗相爭,最終氣宗做了掌門,我素聞劍宗風清揚獨孤九劍的大名,卻不知你是誰?又有何能耐。”。
“哈哈,風清揚,他在我眼中分文不值,你這禿驢想知道我的厲害,那就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