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過你們的話,就不是誤會了,”陳太忠一彎腰,撿拾起那廝的儲物袋,又一擡手,將此人的兩條腿也斬斷。
自打他離開聽風鎮,心裡就憋着一股戾氣,心說我往日裡殺得還是不夠狠啊,把這些不開眼的全殺掉,天下也就太平了。
不過剛纔這廝罵得太狠,他不着急把人弄死,先斬了四肢再說。
僅剩的五級靈仙苦惱了,是跑也不敢跑,說也不敢說,只能站在那裡看着。
“儲物袋,扔過來,”陳太忠衝他擡手勾一勾。
這位不敢反抗,乖乖地把儲物袋丟了過來,“這這這……前輩,我真不是有意冒犯。”
陳太忠也不理他,而是看向那個被禁靈鎖禁制了的四級靈仙,笑眯眯地發問,“小子,我問你一句,你剛纔那句‘小弟’,是喊誰呢?”
這位也被此人的辣手嚇得臉色刷白,聞言苦笑一聲,“這位前輩,是我……是小人瞎了眼,妄想利用前輩逃跑,以後再也不敢這麼做了,您看在錦雲派的面子上,饒我這一次。”
“原來知道是瞎眼了?”陳太忠手一擡,刀尖就將對方的兩隻眼球挖了出來。
那廝登時大喊一聲,疼得在地上打滾,一時間,不盡的懊惱涌上心頭……早知道此人如此難纏辣手,我何必玩什麼嫁禍呢。
“這只是你冒犯的罪,”陳太忠還不肯放過他,站在那裡冷笑,“嫁禍於我,給我帶來麻煩。這又該怎麼算?”
這位一聽,合着兩眼沒了還不算完,登時嚇得魂飛天外,大聲地發話,“前輩。我是錦雲派……”
話說到一半,他纔想起來,這位前輩,似乎根本不怎麼在意錦雲派,說不得只能另起話題,“您不知道。他們的寶物,是從我家裡盜取的,我只是在拿回自己的東西……前輩您一定要明察,我是苦主啊。”
“是苦主啊,”陳太忠微微一笑,手起刀落。直接將人砍做兩段,然後輕哼一聲,“你是不是苦主,關我屁事。”
說完,他又看一眼那呆若木雞的五級靈仙,“如何,你還覺得我是同夥嗎?”
“不是。您當然不是,”這位不住地搖頭,“都是我們的不對,認錯人了,我們是天下商盟的護衛,還請前輩看在……”
“誰的面子我也不看,”陳太忠笑着搖搖頭,“不過,不給你個報仇的機會,你可能不太服氣……我可以放你走。”
“多謝前輩。”五級靈仙登時大喜過望。
說句實話,長這麼大,他還沒有遇到像面前這位一樣的猛人,一開始倒還算講理,但是人家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是兩邊通殺,手段狠辣無比,又幹淨利索。
這得有多不怕得罪人,才做得出來?換句話說就是,這得多有底氣,纔敢這麼做?
他一直擔心,自己的小命也斷送在這裡,現在這份擔心可以放進肚子裡了,心裡就覺得,這廝也真是狂得沒邊了……敢讓我回去叫人?
他覺得對方太張狂了,但是臉上不敢表示出來。
“但是你也罵我了,”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說怎麼辦吧?”
不知道爲什麼,一見到面前這位的笑臉,五級靈仙的心就是一抽,他可是清楚記得,那三人遭殃的時候,這位臉上都是帶着笑容的。
也就是說,這個問題回答不好,他很可能也要倒黴,所以他先是一愣,然後就揪下自己的儲物袋,往地上一丟,“前輩,我有誠意……這個算我的歉意。”
“呵呵,”陳太忠笑着搖搖頭,漫不經心地回答,“只要殺了你,這本來就是我的,用得着你送?”
五級靈仙愣了好一陣,終於一咬牙,“我該如何做,還請前輩示下。”
“自斷一臂,自剜一目,”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說出的話卻是冷氣逼人,“略作薄懲。”
“噝,”五級靈仙倒吸一口涼氣,心也沉了下來,“前輩,沒有可通融的嗎?”
“通融?”陳太忠想一想,最終還是點點頭,“好吧。”
就在五級靈仙生出點希望之際,他笑眯眯地發話,“第二條路,就是我廢了你的修爲,你看……我這人從來都會爲別人考慮。”
廢了修爲?五級靈仙暗暗地咬牙,這還不如頭一條路呢。
在橫斷山脈裡,若是修爲被廢,根本逃不過靈獸和荒獸,就算逃得過,還有各種毒蟲,以及……無處不在的劫匪。
他想一想,只能再次硬着頭皮發話,“呃……前輩,還有第三條路嗎?”
陳太忠眨巴一下眼睛,然後點頭,“有,那就是你也不用報信了,就在這兒躺下吧。”
他倆在說話,那個被砍了四肢的五級靈仙,還在地上哀嚎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廝的身上已經涌上了一羣螞蟻。
這位想一想,終於心一橫,一咬牙,並手成刀,直接砍去了自己的左臂,又擡手摳出自己的左眼,倒吸着涼氣發問,“前輩,這樣可以了嗎?”
陳太忠側頭看他,沉默好一陣,才問一句,“說得這麼咬牙切齒,你是不服氣嗎?”
我擦,咱不帶這樣的啊,五級靈仙還以爲對方是在戲弄自己,先騙得自己自殘,等到現在,就要上新的戲碼了——不至於這麼卑鄙吧?
他咬着牙回答,“我是疼得……噝,不服氣沒有,以前輩你的身份,估計在等我喊來的人,我這種小螻蟻,您是看不在眼裡的,對吧?”
陳太忠漫不經心地點點頭,“知道自己是螻蟻了,快滾,我只等你們三天!”
按說他沒有放虎歸山的道理,但是他心裡憋的邪火太大了,只殺這幾個人,他不解氣啊,於是就想着,等對方多來些人,殺個痛快!
你們既然把別人當螻蟻,就不要怪我把你們當螻蟻。
反正橫斷山脈是禁飛的,只要不能飛,天下商盟就算來了天仙,在地上作戰,陳某人也是不怕的。
至於說他沒有藏弓了,那也不是問題,陳太忠想好了,一旦料理完手邊的事,他就閉門修煉,不到天仙絕不出關!
眼下既然是等人,他閒來無事,正好手裡有一個斷了四肢的五級靈仙,他就拿來“玩樂”。
而這靈仙也頗有幾分骨氣,折騰成什麼慘樣,也絕不開口求饒,一開始還有精神大罵,後來是不敢罵了,也只是悶聲不語。
“我最喜歡你這種硬漢了,”陳太忠拿一把小刀,細細地剝着對方的指頭,“你最好能挺過三天,要不然我一個人……也挺寂寞的。”
除了折磨此人,他另一點的樂趣,就是在於琢磨,這兩方說的,到底是什麼寶物。
最早丟過來的那玉盒裡,只是十顆破障丹,要說也算珍稀,但是這點東西,似乎不夠說得上寶物。
陳太忠在那四級靈仙的儲物袋裡翻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看起來像寶物的東西,然後少不得將那人細細地拆開了,看他是否將寶物藏進了身體裡。
這一找,還真找到了點東西,此人的肋下,貼了一塊假皮,裡面有一片薄若蟬翼的玉符。
這應該是好東西了,陳太忠拿起來,直接就神識掃了過去,不成想這玉符雖然薄,裡面卻別有奧妙,一股奇大的反擊之力,重重地向他撞來。
陳某人玉簡見得多了,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小心就吃了一個暗虧,不過還好,他的神識遠強於普通人,只是頭暈了一下。
然而,這玉符如此地詭異,他也不着急看了——這裡不是合適的場所。
天下商盟的人,來得比陳太忠想的快得多,第二天天剛亮,遠處就走來了七八個人,那個斷了膀子的獨眼靈仙,臉色蒼白地跟在後面,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行人裡面……居然有兩個天仙!
還好,兩個天仙都是二級,倒不算多麼棘手。
他們來的時候,陳太忠吃過了早飯,正在挑弄那個五級靈仙,見有人趕到,他才伸出一腳,直接將那靈仙踩死,然後緩緩站起身來。
在對方救援到來的時候,他公然這麼做,挑釁之意一覽無遺。
天仙是一男一女,那女天仙見狀,眉頭一皺,才待發話,但是見到那五級靈仙的慘樣,她的臉色登時一白,只覺得一陣噁心。
身爲天仙,要說他沒見過殺戮,可能性不算大,但是居然還有這樣的表現,可想而知,暴虐的陳太忠,手段有多慘不忍睹了。
她強忍着噁心,皺着眉頭髮話,“真讓人噁心,沒必要這麼過分吧?”
陳太忠一攤雙手,很無奈的樣子,“他不求饒啊。”
男天仙細細打量他兩眼,沉聲發話,“敢對我天蠍下手的人,閣下留個字號?”
天蠍?原來不是天地商盟?陳太忠微微一錯愕,倒也沒往心裡去,他冒充別人多了,也見過太多冒充的人——其實這天蠍,沒準也是冒充的。
所以他懶洋洋地地回答,“字號你不用問了,散修!”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不再強調自己是散修了,但是刀疤的死,勾起了他太多的東西。
他有戾氣,需要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