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注意力再次隨着安妮向習羽皇身上轉變,各式各樣複雜的目光將這位沉默寡言的天門名義門主包圍。
隱藏實力?
習羽皇雖然不常說話,但不怒而威的氣勢以及邪魅的妖異都由不得任何人去小覷,戰鬥起來的那股陰狠也足夠恐怖。
這還算隱藏實力??
那他真正的實力有多強?
嗯?不對勁兒在靜靜的注視中,終於有人察覺到了幾分古怪,從離開赤鄉監獄以來的大小戰鬥中,習羽皇雖然狠氣十足,但總讓人感覺缺了點什麼,之前不明白,如今仔細想想……
他在隱藏實力,真的是在隱藏實力!恐怕就連每次的負傷也都是刻意爲之。
想想習羽皇,再想想狄成,這兩個天門最強者究竟做着什麼打算?
“我呢?我的實力排在第幾位?”楊靖打破怪異的氣氛,他知道狄成在隱藏着實力,也明白他的意思,可……這雜毛鳥竟然也隱藏?烏鴉位於人榜八十二,自己呢?
“人榜八十五位。”安妮隨口道。
“什麼??”楊靖噌的站了起來,一雙大眼瞪得溜圓,剛毅的臉上滿是怒意,指着烏鴉大聲呼叫:“這雜毛鳥隱藏實力都八十二,我才八十五?誰排的名次,給樣爺爺我拖過來,老子好好和他說道說道。”
安妮不重不淡的道:“你的實力組織已經基本確定,排在八十五位應屬正常。不要感覺自己實力不如人,人榜覆蓋範圍包括世界各個角落,不說每一寸土地,每一個強者,但也能保證已經把將近九成的強者囊括進來。世界人口六七十億,你能排名八十五已經足以自傲,近億分之一的比例。人榜前二百強都足以用‘恐怖’二字形容,用‘驚世駭俗’來描述,在普通人類眼中,與假想中的‘神’一般無二。
你們對自己的實力應該都十分自信,任何一個黃金級強者都是武道金字塔尖端的存在,任何一個白銀級強者都已超越人類極限,這是多少武者究其一生也難以觸摸的境界,在自嘆排名靠後的同時也應該爲自己能成爲登上黑榜人榜而自豪。”
衆人多少有些波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對於自己的實力他們可是有着足夠的自信。其實就算安妮不解釋安慰,他們也不會自怨自艾,非常的人生經歷早已把他們的毅力和心性調整到最佳。
他們懂得積極與消極的概念,更瞭解它們的深層含義。
“我們的排名是多少?”沙琅問道。
“人榜共收錄黃金高階52位,黃金中階101位,黃金初階199位,準黃金等級323位。葉婉彤,綜合體毒術進行考慮,可以排在人榜221位;徐雲,人榜235位;彭侯,人榜244位;大憨,潛力無限,綜合考慮,人榜272位;關穎,人榜418位;羅勝凱,人榜421位;沙琅,人榜425位;冷飛雪,人榜463位……”
安妮將在場及不在場的天門、弄潮高層中,但凡達到白銀等級的衆人的實力依次陳列,衆人屏氣凝神,緊張的等待自己的名號及排名。
雖說人榜排名都在幾百名,有的甚至千名之外的,但如果將它放到整個世界範圍內,放到數十億的人口中,這都是數千裡地域,百萬人中或者千萬人中才能存在的一個,狄成、習羽皇等人甚至是幾億人中才能出現的怪物。
正如安妮所說,但凡能夠登上人榜,便足以指指自己的胸口說一聲驕傲!
合上文件夾,安妮道:“地榜、人榜已經介紹完,你們還有什麼疑問?”
衆人彼此對視,心中感覺好像有很多很多需要問的,可真要提問的時候,他們還真的不知道該問什麼。最終……一個一個聳聳肩,表示沒問題。
“如果你們沒問題,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作爲千目統領,我提醒一句,不要小覷這些排名,更不要小看黑榜,據我猜測,用不了多久,將會爆發波及世界各大勢力的風雲,甚至很多隱世的老東西也會再度出現。
天門如今還很羸弱,要想在這巨大的風暴漩渦中堅持下來,必須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做好全面的準備。”
“湖北之行勢在必行了,看來明天動身吧。”狄成無聲笑笑,起身向李宣恩等人告辭。
離開房間,衆人不由仰望夜空星辰,黑榜聳立,天、地、人昭示世界,今晚會有多少梟雄王者無法入眠,又會有多少沉寂的靈魂出現波動。
世界……真的變天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單獨說。”當狄成離開密林就要上車的時候,安妮忽然排開人羣走了進來。
“夜深了,明天吧。”感覺到婉彤小手力道的加重,狄成忍住腰間的疼痛,很是“堅定”的拒絕。
“就是現在。”安妮性格同樣倔強,故意看了眼葉婉彤,轉身向旁邊的密林走去。
咳咳……楊靖等人很是明智的乾咳幾聲,裝作什麼也沒看見,麻利的鑽到車內,眼不歪,身不斜,正襟危坐,只是每個人的耳朵都直勾勾的豎着,屏氣凝神聽着外面的動靜。
狄成剛準備徵求下葉婉彤的意見,她卻留下句‘今晚自己找地方睡’,屈身進去汽車,反手鎖上,招呼着駕駛座上的姐妹開車,沒給狄成任何說話的機會。
看着揚長而去的汽車,狄成無奈嘆口氣,在楊靖等人強忍的笑意中進入密林。
“以前總是躲着我,今天怎麼這麼直接?”密林中,爲了緩和尷尬的氣氛,狄成故意說了句輕佻的話,順道握住了安妮的小手,修長柔軟,令人愛不釋手。
安妮沒有甩開狄成的手,也沒理會他的調笑。“我問你個問題,如實回答我,不要隱瞞。當然……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不說。”
奇怪的看了看只把側臉留給自己的安妮,狄成輕聲笑笑,拉着她的小手漫步前行。“問吧,我對你一直沒有隱瞞。”
任憑狄成拉着自己在林間漫步行走,安妮的神色忽然有些複雜。“沒有隱瞞?那你真正實力究竟在什麼程度?爲什麼總是在我面前故意表演?”
“我的表演不是給你看的,只是想給自己留個後路。”狄成隨意的漫步,享受着難得的寧靜。
安妮眼中閃過絲落寞,雖然她明白狄成的苦衷,心中仍舊對他避重就輕的回答感到些許的失望。“你是不是在恨我?”
“恨?哪來的恨?”狄成無聲笑笑,卻沒有停下腳步。
“泄露你的行蹤,放跑刁尊。”
“如果你想給自己一個解釋,我倒是願意聽聽。”
安妮心頭微痛,頓住腳步,用力掙脫狄成的大手,別過臉去,語氣中帶着幾絲微不可查的顫音:“沒什麼解釋。”
狄成閉了閉眼,輕聲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也相信你的心裡更傾向於我,一直相信,深信不疑。但爲了給兄弟們一個交代,我必須有所舉動。”
“你想安插誰進來?”安妮別過的臉上滑下兩滴淚痕,無聲無息,月光撫慰下反射出點點酸澀。
“王鍾,從明天起他會離開近衛隊,加入千目,任……副統領。”
“我接受。”安妮簡單的迴應。
“問你的問題吧。”狄成忽然感到種令人心疼的陌生感,不知什麼時候起,兩人心與心之間蒙上了層朦朧的薄膜,阻擋着交流……交融……
悄悄擦去眼角淚水,安妮轉過練來看向狄成,表情恢復了平素的冷豔:“高森在哪?他是不是在你手中。”
“高森又是高森,當晚尤伶也問過我,但很遺憾,我沒見過他,從赤鄉監獄分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那我問你……房中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