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名替補球員激動得歡呼雀躍,甚至有人親吻地板,留下感動的淚水,完全忘記了球隊還大比分落後。
不要嘲笑他們懦夫的行爲,只因你還沒有這樣真切地付出過。
或許,他們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機會觸摸八強賽的地板。
他們只想給自己的青春留下可以緬懷的痕跡。
人生就怕後悔,秋後冷雨,一個人對着冷窗,那種侵蝕身心的感覺讓人默默流淚。
想咆哮,卻無力咆哮!
想吶喊,卻無力吶喊!
不要讓遺撼縈繞一生,少年人,痛就痛着,讓青春的火焰像蛇吐信般“絲絲”顫動。
生命有太多遺憾,唯有青春的遺憾最傷人心。
雙方再激戰3分鐘,橫中繼續換人,讓球隊十二個人都能上場打球。在替補席裡,首發和替補相互手搭肩,一字排開,,哼唱曲調。
這是給自己的夕陽之歌。
也是給自己的青春唱一首讚歌。
隨着終場哨聲響起,二中24分血洗橫中,取得紅橙杯的兩連勝。
這一次勝利,二中球員較第一次冷靜多了。
大家只是擊掌相慶,揮舞毛巾,一個個都笑靨如花。
霍元嘉很安靜地坐着,繼續標誌性動作,吹一瓶啤酒,聊表內心的滿意。
話說洛奇在慶祝之餘,餘光掃向那三個死黨。
只見他們安慰橫中球員,並說着鼓勵的話。
宋中基跟橫中主教練來一個大擁抱,在說着什麼。
“一羣叛徒!”洛奇冷哼一聲,很快,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纔不在乎什麼。
很快,雙方列隊致意,紅橙杯八強賽就這樣落下帷幕。
至於在更衣室裡的採訪活動、慶祝的花絮,就不過多贅述了。(生怕讀者怒斥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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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比賽的日子,大家都在努力訓練。
紅橙杯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着,不管下一個對手是誰,都必須拿出百分百的努力。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就是自虐型、瘋狂訓練的洛奇突然變得懶惰起來。
來到球館,遲到10分鐘不說,第一件事就是到“酒庫”搬來一箱啤酒
。
霍元嘉看着他,沒說什麼,吹一瓶純生,看他人的惆悵與悲傷。
洛奇咬掉蓋子,狂飲起來。
兄弟背叛,他痛心痛離別。
小蘭依舊昏迷,他無語問青天。
他感到人生很迷茫,沒有什麼好眷戀。
唯有一醉解千愁。
他喝了一瓶又一瓶。
這不是兌水的啤酒,而是原裝啤酒。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瓶,只感眼前的事物有點迷糊。
他恣意人生,可惜,這裡是球館,不是他發泄情緒的地方。
尤剛星一陣狂噴,他拽着兩瓶純生飛出球館。
“大隊長,要不要我去安慰他?”史可脫甚是擔心洛奇。
“他的背影像條狗,你又何必跟狗談人生大道理。”尤剛星很淡然地說道,只是眼神有一抹痛楚一閃而過。
“......”史可脫默默地看着大門口,陷入一陣沉思中。
話說洛奇出了籃球館,一路跌跌撞撞,不分東西。
“那不是籃球魔鬼嗎?”有個別女生髮現洛奇,一陣小激動,欲要上前索要簽名,濃烈的酒氣讓女生望而卻步。
可愛的小女生應該知道,醉酒的男人,千萬不要靠近。因爲醉酒的男人根本就控制不住下半身的衝動。
於是,女生們都快速離開,就算有心接近籃球魔鬼,但也是遠觀。
洛奇喝完一瓶啤酒,醉意更濃,腳步都快趕上成龍大哥的醉拳了。“我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有萬種的委屈付之一笑。”他耳邊仿似響起成龍大哥豪邁的歌聲,他做不到萬種委屈付之一笑,他只想一醉方休。
他扔掉空瓶,手中還有一瓶啤酒。
只是,無論他怎麼咬,蓋子就是紋絲不動。
他停止腳步,使出十八般武藝,奈何,蓋子還是紋絲不動。
他感覺那蓋子在嘲笑他,嘲笑他不能留住兄弟,嘲笑他不敢鼓起勇氣表白心中的女神。
這世界最傻的男人,就是默默地看着女神一顰一笑,自己還他-媽的自我安慰:她在我身邊,我就非常滿足了。
女神易老,你不來我就是二手貨咯。
白雲蒼狗,有些事不能遲疑,像表白,趁熱打鐵,哪怕失敗了,至少撕掉備胎的標籤,抖擻一下精神,繼續愛情之旅。撲街的愛情不可悲,可悲的是不敢邁出那麼一小步。
你的一小步,說不定就是開房的一大步
!
所以,洛奇啊,再不表白,女神就移情別戀了。
年輕沒有錯,表白無罪,大膽跨出一步,何必在乎狂風暴雨。
青春就是一首殘缺的歌。
不要問自己還能怎樣,能怎樣,那都是醜八怪薛之謙懦弱的行爲,也不要問自己是否屬於女神的白馬王子。
人生沒那麼多等待!
進擊吧,騷年!
洛奇藉着酒勁,獨闖醫院,恐嚇看大門的保安,怒視詢問的醫生,嚇飛白衣天使,手持一瓶啤酒,帶着一身酒氣橫掃醫院,弄得醫院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最後,他一個人進入了一間病房。
病房裡有他魂縈夢牽的人。
尤小蘭靜靜地躺在病牀上,插着四五根管子,憔悴的面容,讓人慾哭無淚。
洛奇將那瓶純生啤酒放在桌子上,看到尤小蘭,原本焦躁的神情瞬間緩和下來。
講真,探望病人只要不是黃菊或者白菊,別的花材基本都可以。他倒好,什麼花都不帶,就帶來一瓶純生啤酒。
騷年,酒在清明常用,清明還未到,急什麼?
騷年,裝逼過度註定人生折墮啊!
洛奇看着沉睡不醒的尤小蘭,猶如千枝針刺在心。
他的痛,有誰能明。
她牽走了他的心。
他的心無時無刻都在混沌的漩渦中掙扎,膨脹,直到死亡。
他多麼希望小蘭能夠快點醒來。
看她的一顰一笑。
看她的美麗人生。
春天雖好,沒有百花點綴,也只是霧霾的北京。
他緩緩地單膝跪地,雙手抓着牀沿,凝視小蘭的秀臉,忽地悲從心生,粗淚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