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兩個侍衛不得已上前抓人。忽然,剛走了兩步,他們瞬間往後飛起來,飛得又高又快,“砰”的一聲,摔在地上,受了內傷似的咳起來。
衆人都感覺得到,一股強勁的十二級颶風從馬車涌出,吹得她們的裙裾都飄起來,差點兒春光乍泄。
明詩約揪住綠衣,綠衣纔沒有摔出去。
謝靈芸和徐嬌面面相覷,馬車裡的那個男人是誰?武功這麼厲害?
她們怎麼會放過整治明詩約的良機?她們正要叫馬車裡的男人出來,卻在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驚呆了——世間竟有美得雌雄莫辯、令人一見難忘的妖孽男子!
這個絕世美男,可是把皇家的幾個皇子甩了幾條街。
當然,除了御王。
乾坤門所有人都瞬間癡呆,安靜如子夜。
這個妖孽般的美男子,像一道璀璨的日光,令人睜不開眼;又似一泓純澈的月光,令人想伸手觸摸;更像一道雨後的七色彩虹,驚豔了歲月。
明詩約站在馬車一側,回頭瞥一眼冰無極,他究竟什麼時候藏在馬車裡?一定是她下馬車後!
這隻妖孽,一出場就驚豔了所有名門閨秀的目光。
無可否認,古今中外,任何一個時代,都是看臉的時代。
但見冰無極半蹲在車簾前,姿態風流蘊藉,俊美無儔的臉龐卻寒如萬年冰川。那頭雪綢似的華麗銀髮,那雙琉璃似的冰晶碧眸,整個兒似白雪冰清玉潔,又似梨花清寒孤冷,那張雪顏卻又有幾分魅惑人心的邪魅與妖豔。
所有人都在猜測,他究竟是什麼人?與明詩約是什麼關係?
明詩約詫異,見慣了這隻妖孽嬉皮賴臉的無賴樣兒,現在這氣場強大的樣兒,倒是第一回見。
“好俊美的公子……”有閨秀眼眸亮閃閃。
“我從未見過這般俊俏的公子,我喘不過氣了……”某閨秀捂着心口花癡道。
“小爺我是天下第一美男,你們只許看看,不能惦記。”冰無極冰玉般的手指輕撫銀髮,眉宇之間流露三分邪魅。
一羣烏鴉從眼前飛過,明詩約無語,這隻妖孽又犯騷包的病,藥不能停啊親。
他繼續“搔首弄姿”,秀美色,那些名門閨秀很受用,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謝姐姐,無論這男人是什麼人,絕不可放過那賤骨頭!”徐嬌低聲道,眼神狠毒。
“我知道。”謝靈芸點頭,吩咐其他侍衛把人抓了交由皇后處置。
“敢動我的人,找死!”
冰無極的面目極爲冷酷,右手一揚,晶瑩剔透的細小冰塊疾速飛出去。
這動作,極爲優美,又特別冷酷有型,那個瀟灑帥氣啊,再次把那些閨秀迷得神魂顛倒。
謝靈芸和徐嬌看見有暗器當胸飛來,驚慌地閃避,可是,以她們的武功造詣,怎麼可能閃避得了?那些似冰塊又不像冰塊的暗器無聲無息地印入她們的胸脯,她們不約而同地身子一顫,卻沒有不適之感。
明詩約歎爲觀止,這手暗器絕活,絕了!無情、追魂這樣的高手都未必閃避得了。
冰無極站在明詩約身旁,溫柔淺笑,眼神那麼的無辜、無害,“看小爺我如何整治她們,爲你報仇!”
這樣的反差太大,那些個看熱鬧的名門閨秀,眼珠子掉了一地。
那個曾經的帝都第一號傻子廢物,雖然不傻不廢柴了,但還是那麼醜,竟然有個絕美的男子在她身邊呵護她,太不公平了!一定是她上輩子拯救了月亮拯救了世間萬物!
“啊……啊……”
謝靈芸與徐嬌不約而同地叫起來,兩隻手抓胸抓後背抓手臂,到處抓,五官扭曲,極爲痛楚。
徐嬌道:“好癢……好痛……”
謝靈芸道:“好冷……好熱……”
徐嬌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眼眸怒火直噴,“我爹爹是工部尚書……謝姐姐父親是丞相,你膽敢害我們……我們不會放過你……你施了什麼暗器在我們體內……速速弄出來……”
太痛苦了,謝靈芸剋制住在地上打滾的念頭,“明詩約,還不快讓他住手!”
明詩約無動於衷,看她們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怎麼就那麼爽呢?
“約兒,這是生死冰符,如若你想學,我教你。”
冰無極歡顏如花,隨即看向那兩個賤人,雪顏頓時冰冷如霜,五指微張,稍稍轉動,謝靈芸和徐嬌就平地飛起,撲倒在地,來了個華麗麗的狗吃屎。
綠衣“撲哧”一聲笑出來,其他人也跟着大笑。
謝靈芸、徐嬌丟盡顏面,心裡那個惱恨啊,恨不得將前面這對姦夫淫婦碎屍萬段。
冰無極走過去,輕易地就把徐嬌揪起來,指尖輕觸她粉嫩的臉蛋,“再罵約兒半個字,你這張臉,就會像馬蜂窩一樣!”
好疼!
徐嬌倒抽冷氣,他的指尖怎麼這麼銳利?而且他的碧眸非常駭人——這雙琉璃般的碧眸,此時戾氣翻涌,邪戾,冷酷,嗜血,令人的靈魂打顫。
冰無極的另一隻手提起謝靈芸,“你也一樣,再針對約兒,我把你剁碎了扔去喂狼!”
謝靈芸咬緊牙關,剋制着心底對這個魔鬼的恐懼,剋制着身上極度的痛楚。
雖然不知他是什麼人,可是,以謝家的勢力,她絕不會怕任何人!
冰無極扔了她們,回到明詩約身邊,欣賞她們飽受痛楚、在地上翻滾、毫無形象的模樣。他笑得碧眸眯成一條縫兒,問道:“約兒,心裡舒服了嗎?”
“你不怕謝丞相和徐尚書找你麻煩?”明詩約清冷地問。
這隻妖孽果然有雙重性格,一忽兒冷酷嗜血,一忽兒笑得跟一隻小倉鼠一樣,太不和諧了,果然不負天下人賦予他的那個“絕”字。不過,他公然在宮裡動手懲治她們,當真不怕有人追究?
他討好地笑,“我從未怕過任何人,就怕你不理我。”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裡,他們一起離開。
冰無極身側的手,五指微轉,被折磨得慘兮兮的謝靈芸和徐嬌慢慢地不那麼難受了。
她們對視一眼,再望向那個賤人,狂烈的怒火燒紅了她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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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詩約三人在宮道走
了片刻,便有一個公公來傳話,燕國皇帝召見冰無極。
冰無極非常地不想去見燕國皇帝,可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好歹要給一點面子。他依依不捨地離開,說很快就去慈寧宮找她。
綠衣陪着主子前往慈寧宮,笑道:“四小姐,王子的武功好厲害。如若王子和御王比試一番,不知誰勝誰負呢。”
明詩約笑了笑,不作迴應。
忽然,宮道旁的大樹後走出來三個人,兩女一男。
原來是明婉君和徐妝這兩個小婊砸,那男子年紀很輕,貌似還沒到弱冠之年,身穿一襲華貴的月白錦袍,腰間垂着一枚碧瑩瑩的美玉。他身形頎長,臉型瘦削,膚光如雪,五官精緻,是個俊俏的小鮮肉美男。
明詩約想起來了,是五皇子燕思淳。
五皇子燕思淳的生母是一名卑賤的宮婢,她難產而死,謝皇后將這幼兒抱回去撫養,對他頗爲寵愛。不過,在明詩約的記憶裡,他常常夥同十四歲的明婉君和十五歲的徐妝欺負、惡整她,以此爲樂。因此,剛剛回京的五皇子就被她們拉來,再度欺負傻子廢物。
“明詩約,見了本皇子,爲何不行禮?”燕思淳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高冷地睨着她,“是不是想要本皇子治你一條大不敬的罪名?”
“奴婢拜見五皇子。”綠衣連忙下跪,緊張地拉拉主子的衣袖。
明詩約不爲所動,這個五皇子心地並不壞,只是被寵壞了,喜歡捉弄人。
明婉君、徐妝互相打眼色,這次一定要這個賤骨頭吃不了兜着走!
她們早早地進宮找五皇子,因此在乾坤門發生的事,她們並不知曉。
“若你學狗叫,本皇子可以饒你一次,不追究你的大不敬之罪。”燕思淳大發慈悲地說道,對明婉君和徐妝掀眉,表示自己很厲害,“明詩約,還不學狗叫?”
“狗叫是什麼樣的?我不會,不如五皇子示範一下,我學一下應該就會了。”
明詩約“柔弱”地說道,聽聞今年二月五皇子離京四處遊玩,近日才趕回帝都爲墨太后賀壽,還當她是以前的傻子廢物呢。想必明婉君和徐妝並沒有跟他說。
燕思淳鄙夷道:“天下再沒有比你更蠢更笨的傻子廢物!聽好了,汪汪汪……好了,叫幾聲來聽聽。”
“五皇子學狗叫,比我的好聽,很正宗呢,我就不班門弄斧了。”明詩約輕然一笑。
“撲哧……”綠衣再也忍不住,笑出來。
明婉君和徐妝也意識到五皇子被耍了,忍俊不禁。
燕思淳一愣,終於恍然大悟——他乃堂堂皇子,竟然被一個傻子廢物給耍了!他還有臉跟她們玩嗎?他氣得臉龐漲紅,一雙俊俏風流的眼眸瞪得大大的,“你敢耍本皇子,本皇子……”
“五皇子,我學狗叫,也不是不可,只要你做得到一件事,證明你頭腦聰明、四肢靈活。”明詩約脣角彎彎。
“你要本皇子做什麼?”燕思淳皺眉問道。
“五皇子,別聽她的……”
明婉君想阻止,可架不住他愛面子的性子、想扳回一城,還被他狠狠瞪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