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行動,將由陳爺負責,一組的全體成員會待命,準備接應你們。”
寸頭的聲音傳進五人的耳朵裡,五人先是神色一凜,接着便打量起了陳當歸。
寸頭的話,他們奉若聖旨。
那是因爲整個暗線六組,一直都是寸頭在負責,他們心裡只認寸頭這麼一個老大。
而且寸頭在道上的名氣那是一拳一腳打出來的,赫赫有名的寸爺,誰不尊敬?
他們本以爲寸爺這種擁有通天本領的人,背後老大肯定會更厲害。
所以暗線六組的每個人都很期待與BOSS見面。
只是當他們真的見到了所謂的BOSS時,都顯得很失望。
一米七五的個頭,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
雖然道上有很多瘦弱的狠角色,但練過的人身上是有訓練痕跡的。
陳當歸不僅瘦弱,還沒有什麼訓練痕跡,看起來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宅男。
而且他年齡很小,看起來才二十剛出頭,比寸爺小了好幾歲。
有道是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這麼一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居然就是寸爺的BOSS,居然就是他們真正的大BOSS。
他的優勢在哪裡?
難道僅僅是因爲有錢嗎?
“你們五個,自我介紹一下。”
隨着寸頭一聲令下,五人登時挨個介紹起來。
當先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身材高大,如銅澆鐵鑄,面容剛毅,綽號鐵塔,也是三組的組長。
陳當歸對鐵塔的印象很深,因爲這傢伙的身高足有兩米一,得有大半層樓那麼高,實在很顯眼,也很讓人有安全感。
第二個介紹的人,綽號黑狐,穿着一套黑色風衣,脣角勾着弧度,眼中充滿了狡黠的神色。
“黑狐這小子,很有才華,掌握八國語言,各種禮儀,是個搞潛伏的好料子。”
寸頭在一旁介紹,更加深了陳當歸的印象。
第三個介紹的人綽號猴子,是一個個頭矮小的瘦子,如果不看臉,只看後背,更像是一個發育不良的小學生。
“別看他個頭小,下手很兇,而且很靈活,關鍵時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聽到寸頭的介紹,陳當歸點了點頭。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個頭矮小,在戰鬥中,並不是絕對的劣勢,如果能專門針對這方面進行訓練,的確可以發揮一些了不起的用處。
第四個介紹的人綽號棺材,是一張冷麪孔,臉上沒有一點表情,身子挺得很直,就像血火中淬鍊出的鋼槍,甚至連眼球都是灰色的,很詭異。
“棺材本來是五組的人,因爲最近結了婚,要上岸,所以我把他調到三組來了。”
陳當歸眯了眯眼。
五組是六組中最清閒可也最恐怖的一組,棺材既然是從五組出來的,那身手就不用說了。
也許正面戰鬥他未必是組長鐵塔的對手,可要是玩殺人技,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呢。
第五個介紹的,是一個女人。
她一米六七的個頭,穿着一套緊身皮衣,踩着一雙厚重皮靴,小臉兒精緻而冷酷,像極了電影中的漂亮冷酷女特工。
陳當歸只是幫助寸頭組建暗線六組,還真沒想到,三組居然有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這氣質、身材、容貌,送去橫店拍電影,一天酬勞起步好幾千啊。
“別看阿池是個女孩子,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退役女特種兵。”
“是嗎?”
陳當歸有些意外,因爲阿池看起來才二十剛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居然已經是退役之人了。
而且她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小臉兒吹彈可破,怎麼看都不像當過特種兵的人。
不過寸頭既然說了,那就不會出錯。
“鐵塔,黑狐,猴子,棺材,阿池。”
陳當歸記住了這五個人的名字。
只是隨着五人自我介紹完畢,猴子卻忽然眯起了眼睛,道:“寸爺,您剛纔說,今晚的行動將由陳爺帶領?”
寸頭道:“是。”
猴子道:“您會不會跟着?”
寸頭道:“我還不能暴露,所以只有陳爺帶你們去,一組在外面接應。”
“呵!”
猴子忍不住嗤笑一聲,道:“寸爺,如果陳爺一直當咱們的金主,咱們一直給他辦事兒,那無可厚非,畢竟拿人錢財,忠人之事。可今晚的事兒那麼重要,對方都是些狠茬子,說不定還有槍……讓這麼一個富二代帶我們去,這是拿我們的性命不當回事兒呢?”
猴子這麼一說,其他四人的眉梢也都挑了起來,顯然很贊同猴子的說法,他們也是這個想法。
黑狐咧嘴笑道:“既然是富二代,就老老實實地當自己的富二代,想幹什麼,直接下命令就是,何必摻和我們的事兒?難道想體驗不同的刺激?到了別人的地界,就算有錢可都不好使了,別人要是卸掉你一條胳膊一條腿兒的,可不是鬧着玩的。”
鐵塔也沉聲道:“寸爺,如果您跟着我們一起,那沒問題,您在道上的名號那是一拳一拳打出來的。可要是將我三組弟兄的命,輕易交給一個嘴上無毛的毛頭小子,恐怕有些不妥。”
寸頭皺了皺眉。
只是不等他說些什麼,陳當歸已笑着擺了擺手。
寸頭只好閉嘴。
陳當歸看向鐵塔,道:“我雖然是你們背後的金主,但你們不瞭解我,不信任我也正常,我誰也不怪。那這樣行不行,晚上去了目的地,行動由你這位組長主持負責,我只是跟着你們,不加置喙,如何?”
聽到這話,鐵塔眯了眯眼。
他們之所以抗拒陳當歸,就是怕這個只會花錢的富二代瞎指揮。
今晚的行動可不是打遊戲,一旦決策出問題,很可能就折在那兒了。
可既然陳當歸不充當BOSS,不參與指揮,那他跟着就沒什麼問題了。
鐵塔沉聲道:“你跟着也行,但我們沒有精力保護你,你得自求多福。”
陳當歸笑道:“可以,現在還有沒有異議了?”
鐵塔幾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也鬆了口氣。
將性命交給組長鐵塔,要遠遠勝過交給一個看起來什麼都不懂的年輕富二代。
“既然你們都同意了,那晚上九點,咱們還在這集合。”
陳當歸下了這條命令後,就離開了沉香廣告公司。
他來這兒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事實上,他之所以非要參與這次行動,就是擔心日後自己無法掌控暗線六組。
他不是擔心寸頭背叛他,而是人有旦夕禍福。
如果有一天,寸頭出事了。
他雖然是背後金主,但暗線六組沒有一個人服他,那這條暗線建立的意義何在?
所以,他必須儘快與暗線六組打成一團,起碼也要讓暗線六組的六位組長心服口服。
只有這樣,他這個金主才能當得踏實。
哪怕有一天寸頭不在了,他對暗線六組,依舊能夠做到如臂使指。
所以,今晚的行動他必須參與,而且只准成功,不準失敗。
離開沉香廣告後,陳當歸本來準備開車去一趟東海集團。
這兩天沒去公司,案頭已經堆積了不少工作,白小七隻能處理一些明面上的小事兒,很多決策還需要他來拍板。
只是剛啓動油門,夏晚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陳當歸接通電話,很快,眼睛便眯了起來。
“丁家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