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氣運好的人,程宇在人羣找了半天,發現個個都不弱,但是要數最好的人,還要說是鄭裕昌和劉建軍。
一個是亞洲級別的超級富豪,一個是國家舉足輕重的軍方大人物,氣運自然是差不了多少的。
“就拿鄭先生來說吧。”
程宇一指鄭裕昌,笑着說道,“鄭先生慈眉善目,而且目光炯炯,有天爐之火燃燒,這是腎臟器官健康的象徵,而額頭處光潔平整,沒有絲毫的疤痕或者凹陷,這是心臟功能健康的標誌,可以說,鄭先生是我們見過的人當中少有的氣運極好的人。”
衆人紛紛點頭,但是也有人非常不屑。
這小子分明就是說了一大通的廢話,人家鄭裕昌那可是超級富豪,怎麼可能氣運不強,就算是不好,用錢砸也能把氣運給砸出來!
鄭裕昌趁機問道,“程先生,我的氣運真的有這麼好嗎?”
程宇笑着說道,“短時間沒問題,但是過不了多久,你的身體可能會出現一些小問題,當然,我希望是我說錯了,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問題,你儘管來找我便是。”
周圍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小子竟然當着人家的面咒人家,這可是鄭裕昌啊!大名鼎鼎的大富豪啊!這小子是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吧!
然而,鄭裕昌卻皺起了眉頭,心裡不禁擔憂起來,程宇的醫術,那是絕對沒的說的,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自己的身體肯定就是有問題的,想到這裡,他的心裡不免多了幾分擔心。
“程先生,您這理由說的有些牽強,鄭先生的氣運強弱自然是衆人皆知的,證明不了什麼,要我看,您不如給大傢伙來帶恩人更直觀的證明。”
一箇中年謝頂的禿頭手裡夾着大號的雪茄,樂呵呵地說道,再看他身旁的那幾個同樣大腹便便的胖子就知道,這些人純粹就是來看熱鬧的,他們纔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醫生呢。
禿頭胖子的話得到了在場的人的一致同意,紛紛要讓程宇再來一個更加直觀的說法。
孫浩看到這陣勢有點兒亂,生怕程宇露了怯,萬一在開張的日子砸了場子,那就不好說了,說到底,今天這些人裡面,還有一大半是自己請來的呢。
“咳咳,這些事情都是程先生的師門絕技,怎麼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展示出來呢。諸位如果真的好奇的話,或者有什麼問題想要跟程先生請教的,可以在接下來的……”
程宇笑着揮揮手,示意孫浩不必如此,後者訕笑着點了點頭,然後退後到了一旁。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冷了大家的場,這樣吧,我程宇本打算一天只給三個人看病,既然今天是醫館第一天開張,那我就先破個例,今天就免費爲大家診斷一次身體,如果我有什麼說錯的地方,大家儘管可以將這間藥館的名聲往臭了說,但是如果說對的話,大家也不要忘了給我宣傳宣傳啊。”
一天只看三個人?
程宇這明顯帶有故弄玄虛色彩的說法讓衆人再次對他產生了輕視之感。
“好,那我第一個來吧。”
還是剛纔的謝了頂的禿頭胖子,程宇笑着說道,“請。”
藥館大體上分爲了三部分,診病的坐堂部分,這裡一般是坐堂醫生和病人待着的地方,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張胡桃木桌子和兩把太師椅,桌子上有開方子的筆墨紙硯和一些用於診病的輔助工具,醫館另外的兩個部分則是藥櫃和拿藥的地方了。
程宇讓對方坐在了對面,同時把白色墊巾放在了桌子上,“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姓杜。”
“杜先生,您是想問氣運還是看身體?”
禿頂男人笑了笑,“呵呵,程先生,就照着您拿手的來吧,我就像知道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真本事,若是真能給我瞧出個毛病來,我肯定在燕京二環的高速路上給您打廣告。”
衆人一陣鬨笑,氣氛有些尷尬,孫浩抹了抹腦門子上的冷汗,早知道就不該自作主張把動靜弄的這麼大了,這下可不好收場了。
程宇點了點頭,對他的話並不介意,然後接過了禿頂男人的伸過來的手腕,穩定了一下心神,仔細地爲他診脈。
程宇的眉頭皺了皺,然後又拉過了他的另一隻手。
“我可沒聽說過診脈還要診斷兩隻手的。程先生,這該不會是您的獨門絕技吧?”
對於程宇的調侃,周圍人也都覺得好笑,主要是因爲實在是太年輕了,這麼一個年輕人上看中醫,實在是讓人信不過,而且還搞的這麼大排場,分明就是個仗着背後有靠山出來混混的紈絝子弟嘛。
孫浩本來是想站出來說句話的,但是看到程宇依然微微閉着眼睛在那裡診脈,遂也就放棄了這個主意。
終於,程宇睜開了眼睛,然後放下了對面病人的那隻手,想了想,似乎是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杜先生,您最好還是把藥給停了吧。”
嗯?程宇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讓對面的禿頭男子很是意外,不知道程宇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還真從我的脈象裡看出了點兒什麼?”
禿頭男子的語氣裡充滿了戲謔之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毛頭小子會真的有什麼醫術的。
程宇嘆了口氣,說道,“杜先生,雖然我很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吃的這種藥物,對您的身體傷害很大,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對您以後的生活將會造成重大的傷害。”
周圍的人聽到程宇的這番話,頓時有些好奇,同時幾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也開始打趣那個禿頭男子,“老杜,你是不是揹着我們在吃什麼補藥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有好東西一定要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嘛。”
“是啊,哈哈,被人家給看出來了吧。程醫生,您知道他吃的到底是什麼藥嗎?”
姓杜的禿頭男子漲紅了臉,怒氣衝衝地說道,“姓程的,你到底在胡說什麼!怎麼滿嘴的胡說八道!”
程宇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然後搖了搖頭,“昨天上午九點,中午十二點,下午四點,這三個時間您分別吃了三次這種藥物,並且在昨天的晚上您還又多吃了一次。至於昨天晚上您爲什麼多吃了一次,我不知道,但是前三次,您吃的劑量都要大於以前,而且,這種劑量的增加是您自作主張自己添加的。杜先生,我又說錯的地方嗎?”
禿頭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對面的程宇,嚥了口唾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程宇接着說道,“您的這種藥物,雖然號稱補藥,而且賣藥的人多半還要跟您說是提取純天然的動植物中藥材是吧?”
“是是是!”禿頭男子哪裡還記得自己剛纔還對程宇惡語相向來着,“程醫生,難道這種藥物有什麼問題嗎?”
“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還是對人體傷害更大的人工合成藥物呢。我勸您,還是趕緊把這藥停掉,否則,對您的身體傷害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程宇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對禿頭男子的影響可是非常之大的,當他聽到“無法挽回”四個字的時候,當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程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幾歲大的孩子,這個家可不能沒有我啊!”
情急之下,這個禿頭男子竟然直接給程宇跪下了,後者看到他這般摸樣,不禁苦笑道,“杜先生,我觀您眉間字母宮並無異樣,想必您老母親依然健在,您又何出此言呢?”
禿頭男子猛地一擡頭,“程醫生,您還會看相?”
程宇急忙擺手,“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時間長了,也多少知道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但是看相的話,在下絕對不精通的。”
孫浩見狀,急忙走過去替程宇解了圍,“杜先生,既然程先生都說了,那您的事情就以後再說,畢竟,眼前還有這麼多人等着呢。”
聽孫浩這麼一說,其他人都開始對程宇有了興趣,而且看禿頭男子的反應,程宇說的似乎都是真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豈不就真的是賺了!
“程醫生,到我了到我了!”
“我可是站在你前面的,輪也應該輪到我了!”
擠在前面的兩個人開始爭搶起來,幸虧程宇出言相勸,不然,還真有可能打起來。
“程先生,那咱可說好了,明天的三個名額一定要給我留一個!”
禿頭男子緊緊拉着程宇的胳膊說道,似乎只要程宇不答應,他就永遠不送開手,程宇無奈,只好點頭說道,“杜先生,只要您來,我就一定給您看病。”
得到了程宇的保證,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雖然還是被幾個一起來的人嘲笑了一番,但是看他臉上的氣色,顯然是變好了許多。
“這位先生貴姓?”
程宇看着眼前的這個中年人肥頭大耳,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大老闆的感覺,而且,他脖子上手指粗細的金項鍊和手腕上戴着的金鐲子讓他的這番氣質更是成倍的增長,很有些鄉村暴發戶的感覺。
中年人拱手客氣地說道,“免貴姓趙,久仰程先生的大名了。”
“趙先生客氣,”程宇同樣拱手說道,然後問道,“不知道趙先生是想診脈,還是想看病呢?”
“程先生,您就給看看相如何?”
程宇笑道,“趙先生您誤會了,我就是個小醫生而已,可不是什麼相面先生,您可別把我剛纔的話當真,不然,這要是傳出去,我這招牌可就砸我自己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