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水墨畫,特別是古代的水墨畫在國際上一直享有盛譽,尤以張大千、鄭板橋二人的畫作突出。
兩千年的時候,鄭板橋的一副畫竹的作品被拍出了兩千萬英鎊的天價,也是當時世界上的創紀錄的東方古畫。
張大千的畫作因爲傳世稀少而且藝術價值極高的原因,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也是一直居高不下。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到。
“我看這幅作品要創紀錄了啊!”
“是啊,如果沒錯的話,這幅畫恐怕是近十年來價格最高的東方古畫了。”
“了不起的華夏人,在幾百年前就超越了我們,他們的藝術成就起碼要領先我們五百年啊!”
聽到周圍人的讚譽,程宇的心裡充滿了驕傲之情,但是看到自己國家的作品卻放在了別國的展覽室裡並且要被拍賣掉,這股驕傲也就當然無存了。
說到底,這還是他們在八國聯軍時期搶來的!
“只可惜,現在的華夏人已經遠遠落後了,不光是經濟,而是全方面的落後,不然也這幅畫作也不會放在這裡了。呵呵,我一定會拍下這幅作品,然後拿到華夏再賣掉。”
一個臉上長滿了麻子的小老頭兒拿着照相機對着畫作不停地拍照,嘴裡還不老實地各種評論,讓周圍的人頓時一陣厭惡。
“先生,這裡不允許拍照,謝謝合作。”
一個穿着工作服的年輕女孩兒走過來小聲提醒道,卻被麻子臉老頭兒給冷眼拒絕了,並且拿着照相機對着女孩兒拍了一張。
“難道要讓我拍你嗎?你再阻攔,我就去投訴你。”
看到女孩兒不吱聲了,小老頭兒得意地繼續拍照。
程宇皺了皺眉頭,小聲對着查克說道,“這就是國家人民的素質?”
查克嚴肅地說道,“這些人都是些國際二道販子,專門進行文物販賣的,哪裡有素質可言。”
看着狂拍不止的小老頭兒,程宇嘴角浮出一絲冷笑,然後指尖打出了一道真氣在他的身上。
“啊!有鬼啊!”
正端着相機拍照的麻子臉老頭兒突然在相機鏡框裡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正面朝着他撲了過來,頓時將他嚇得魂飛魄散!
這聲尖叫,終於驚動了場館裡的保安,幾個保安一起將這個討人厭的傢伙趕出了場地。
終於安靜了下來,但是程宇的內心卻並不平靜。
看着這裡的華夏古文物,程宇的確感到了一種恥辱。
“可惜了,本想着起拍價格還能低一些的,但是現在看來,我是沒希望了。”查克看着宣傳手冊上的價格不禁感到一絲失落。
看的出,他對這幅畫相當感興趣,只可惜,價格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
程宇有意無意地小聲說道,“算了吧,就算你有足夠的金錢,也一定得不到它。”
說完,程宇徑直離開了,他已經看到被荷槍實彈的軍人守衛着的龍首了。
這裡是單獨開闢出來的一個展覽區,雖然有兩名佩帶手槍的軍人站在警戒線外面,但是依然有不少的文物收藏者站在了這裡。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世界絕無僅有的珍品,雖然得不到,但是能夠安靜地欣賞也是一種幸運了。
程宇個子不高,因此在人羣裡面並不顯眼,這正好也方便了他的行動。
“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而且你也買不起,要我說,直接讓你們國家出資購買算了。”
查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程宇的身後,後者笑笑,“有些東西是可以用錢買回來的,但是有些東西,絕對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查克先生,我想自己看一看。”
“你可不要亂來,我得到消息說,這幾天風聲很緊,你千萬不要給惹出什麼亂子來。”
聽到程宇提出要“單獨走走”的要求,查克心裡感到一陣不安,遂當即提醒道。
程宇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朝着兩個軍人努了努嘴,“你也看到了,這麼嚴格的守衛,我能出什麼事情?”
雖然查克心裡還是不放心,但是還沒等他說話,程宇就已經消失在人羣之中了。
“您好,這位美麗的女士,請問您能告訴我廁所在哪裡嗎?”程宇彬彬有禮地朝一位美麗的女士問道。
欣賞於程宇的英俊容貌,這位穿着紅色修身長裙的女士欣然爲其指路,交代完畢,似乎意猶未盡,“需不需要我帶你過去?”
“榮幸之至!”
程宇一邊接過了妙齡女郎遞過來的那隻芊芊玉手,一邊在心裡不停地祈禱,“絲絲,你得原諒我,我這可是爲國家做貢獻呢。”
查克不經意地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在心裡不禁一番偷笑,好小子,原來是因爲這裡,果然還是年輕好啊!想到自己在牀上的一番表現,查克不禁羨慕起程宇來。
越是朝着廁所的方向走去,人流越稀少。
從女人不斷送來的柔情脈脈的眼光中程宇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充滿文藝氣息的博物館裡,不期而遇的俊男和靚女展開一段情事,想想都讓人陶醉其中。
不過,程宇可沒有這種雅興。
前面就是男廁所了,但是這位挽着程宇胳膊的美女可一點兒沒有放開手的意思,仍然笑眯眯地看着他,脣齒間流露出成熟女人的野蠻韻味兒。
程宇心裡暗道,美女,小哥我今天不能陪你了,改天再見吧。
正在程宇準備將她打昏的時候,突然從廁所門口走出來兩個人,而且其中一個正是程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約翰遜和田中小五郎從廁所走出來,兩個人還不停地討論着什麼。
程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僵硬地站在了原地,約翰遜注意到了程宇,狐疑地看了他兩眼,然後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那個韻味兒十足的女人,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繼續朝前走了。
千鈞一髮!
簡直讓程宇有些喘不過氣來。
程宇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的容貌已經徹底改變了,怪不得對方會認不出來自己。
“先生,難道您就一直讓我在這裡站着嗎?你也忍心?”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兒耐心也沒有。
程宇嘴角咧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當然不會,美麗的女士,請跟我來。”
兩個人相互擁抱着,走進了衛生間當中。
約翰遜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小五郎也隨即停了下來,問道,“約翰遜先生,您怎麼了?”
約翰遜是從美國來的顧問,小五郎的父親都要對他尊重幾分,他更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地方。
約翰遜皺了皺眉頭,“你有沒有覺得剛纔那個男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小五郎想了想,然後笑道,“不過就是個玩弄女人的廢物罷了,哪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要說不對勁,也只能是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
“不對!”
約翰遜越想越不對勁,剛纔的那個男人似乎就是在大廳裡看到的那個背影。
“奇怪,怎麼我心裡總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呢?”
約翰遜扶着額頭冥思苦想,他有一種直覺,似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有些蹊蹺。
“沒有什麼不對勁,約翰遜先生,我看是你想多了,我們還是趕緊商量一下……”
“他的眼睛!”
約翰遜猛然擡頭,把身旁的小五郎給嚇了一跳。
“他的眼睛是黑色的!歐洲人的眼睛怎麼可能是黑色的呢!就是他!一定是他!”
小五郎看着約翰遜像一條瘋狗一樣衝進了男衛生間,幾乎在同一時間,走廊裡的燈光熄滅了。
不光是走廊裡面的燈光,連同整個盧浮宮的燈光都消失了,整棟博物館都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警報、保險、供電設施全部癱瘓,當應急部門的工作人員想要打開備用電源的時候卻發現,所有的電源設施竟然全部被毀壞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混亂當中,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電力中斷這樣的事情。
程宇不慌不忙地按照原路返回。
他腦袋裡早已經清晰地計劃好了所有的事情。
衛生間裡的電路設備跟其他地方用的電源是同一路電源,所以他能夠破壞掉,但是對於保護文物所製造的特別電源,他暫時依然沒有辦法。
不過,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
黑暗之中,沒人注意到,一個個頭不高的人,正在瘋狂地收斂着這裡的珍藏文物。
程宇手裡拿着的是白猿送給他的那件天袈裟,這件袈裟就是一個無底洞,任何東西都可以塞到裡面去,簡直就是偷東西的神器啊!
無論是瓷器還是水墨畫,凡是那些來自於東方華夏的文物,都被程宇毫不客氣地塞到了金袈裟裡面。
不行,這樣做的話,反而會暴漏我的身份,說不定會有輿論指向華夏政府。
也好,既然你們搶了我們一次,那我就代表千千萬萬的國際正義人士搶劫一次你們好了。
有了如此底氣十足的理由,程宇下起手來更不手軟。
十萬伏特的電壓算什麼,打在他的身上跟撓癢癢沒有什麼區別;荷槍實彈的守衛軍人算什麼,還不是照樣被程宇一針紮在脖子上動彈不得;紅外線掃描、針孔攝像機又算什麼,還不是看不到程宇的臉,只能看到一個白色模糊人影。
當程宇把假的龍首拿出來,而把真龍首拿在自己手裡的時候,一切都大功告成了。
“所有人都安靜!不準動!請配合我們的檢查!”
緊急備用電源終於啓動了,而程宇早已經逃了出去。
維克多館長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當他看到牆上的那一幅幅空白畫框的時候,頓時怒火攻心,當即暈倒在地。
這一天,被歷史學家們稱爲“恥辱的一天”。
事後,法蘭西國啓動了國家二級預警,是僅次於核武器攻擊的預警級別。
整個國家都陷入了一場躁動不安的情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