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救護車終於趕到的時候,程宇也算是舒了一口氣。
交通再次恢復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程宇的那身白色休閒服上也沾染上了血跡和污漬。
龔自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程先生,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實在是太麻煩您了。”
“龔主任不要說這樣的話,碰到這種情況,任何人都會站出來的,我不過就是做了一件平常的事情而已。”
白素雙手交叉抱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雖然剛纔她是親眼所見,但是想到程宇在燕京的那處大宅院而且還有他身後的背景,心裡更加理所當然地把他劃分到走裙帶關係的一類人中。
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她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而且這些話也從來不是她喜歡的。
程宇自然感覺到了身旁那那冷淡加鄙視的眼光,但是他沒有放在心上,白素這種女人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而且他已經有了媳婦兒,絕對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的。
“白小姐……”
“你叫誰小姐呢!”
郭浩本想跟白素聊聊天,熟料第一句話就被對方給唬住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回事小姐呢,你纔不是小姐呢……”
“你一口一個小姐的,到底什麼意思!”
眼看白素的眼睛都要噴火了,郭浩趕緊閉了嘴,心想,這姑娘還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真兇。
程宇知道了郭浩的內心想法,頓時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過被白素一瞪,又硬生生止住了。
車子到達了早先預訂好的飯店,三星級,不算豪華,但是也絕對不差,至少程宇很滿意。
“不是五星級的,你不會住不慣吧?”
白素看到程宇臉上略帶微笑,立刻以爲他是在裝模作樣,他的宅子那麼豪華,怎麼會習慣住這種三星級的酒店呢。
程宇聳聳肩,“無所謂,有睡覺的地方就可以了,至少不用風吹雨淋,我們應該感謝這裡美好的生活。”
白素聽的差點兒吐出來。
“呵呵,程先生,我們已經給三位在皇家酒店訂好了晚餐,三位收拾好之後就可以出發了。到時候會有專人來接你們。”
程宇點點頭,“那就麻煩龔主任了。”
夕陽落山,天色黑了下來。
程宇在房間裡洗了個澡,然後給柳絲絲打了一個電話保平安,自然又是少不了一頓嘮叨,同時也免不了一番警告,程宇只是笑呵呵地全盤接受。
正在程宇換了一身清爽的白色唐裝之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程宇只以爲是郭浩來找他,但是剛一開門,就看到一張紅彤彤的臉龐,然後就是撲鼻的刺激性酒氣。
“你是……哎!你怎麼了?”
一個穿着火紅榴蓮裙襬的女人軟綿綿地癱軟在程宇的懷裡,嘴裡呢喃不清地說着什麼。
“喂,小姐,你到底是誰啊?你是住哪個房間的?哎!哎!你不要倒……”
儘管程宇還在抱着叫醒她的希望,但是這名女子已經徹底地不省人事了,無奈之下,程宇只好把她扶到了房間裡的大牀上。
身姿曼妙,面容嬌好,雖然畫着濃妝卻是絲毫不顯妖豔,火紅色的榴蓮裙更是將她平躺在牀上的好身材修飾的一覽無餘,雙峰之間竟然可以隱隱看到那露出來的大片的白色。
程宇看着這具身體,有些手足無措,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也許現在有人正在找她。”
程宇嘴裡嘟囔着,同時打開了房門,但是讓他失望的是,樓道里並沒有人。
“你在看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素突然出現在了樓道里,這讓程宇突然一陣侷促,萬一讓她看到了裡面的女人,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我房間裡的吹風機壞了,先借用一下你的。”穿着白色棉質浴袍的白素用手壓了壓溼漉漉的頭髮。
這話說的很自然,並且很霸道,絲毫沒有給程宇拒絕的理由,而且在白素看來,程宇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就是借用一下吹風機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行!”
“你幹嘛!嚇死我了!”
白素正要進門的時候,程宇突然張開手臂撐住了門框,擋住了白素的去路。
“我的吹風機也壞了,暫時也用不了,你……你不如去郭浩的房間看看。”程宇總算是紅着臉憋住了這麼一個藉口。
白素看着他冷哼一聲,眼神如刀子,銳利無比,看的程宇頓時一陣心緒。
“壞了?程先生,不想讓我用就直說,何必撒謊呢?你的頭髮是怎麼弄乾的?別告訴我這麼巧,你剛用完就壞了。”
媽的,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纏。
“別忘了,我是警察,而且還是中隊長!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哼!”
白素轉身離去,帶着滿腔的怒火,正在程宇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聽見房間裡傳來了一陣嘔吐的聲音,然後就是一個女人醉酒後標誌性的胡言亂語,大意就是你爲什麼拋棄我爲什麼不愛我了之類的。
白素猛然回頭。
身爲一名警察中隊的中隊長,如果連這點兒意識都沒有,那她也就白穿這身*了。
“房間裡是什麼人?”白素折返回來,同時眼睛裡也多了一份警惕,這是職業本能,沒辦法的事情。
程宇苦着臉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突然……”
還沒等他說完,白素已經衝了進去,差點兒把程宇撞了一個跟頭,後者捂着被撞的胳膊齜牙咧嘴,真是一頭母熊!
當白素看到衣衫襤褸頭髮散亂的紅裙女子躺在程宇的牀上的時候,眼睛裡頓時閃現出一種“原來如此”的意思。
“程先生,看來是我打攪了您的生活啊。不好意思,您慢慢享用,提醒您一句,這次的任務很重要,希望您悠着點兒,身體要緊,別耽誤了正事。還有,下手之前不要灌這麼多酒,小心吐在你身上。”
程宇漲紅着臉,但是面對咄咄逼人的白素,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她走了出去,程宇憤憤地關上了門,同時心裡一個勁兒地替自己叫屈,怎麼什麼倒黴事都讓我給攤上了!
“嗚!”
程宇正煩惱着,身後突然又傳來了一陣嘔吐聲,轉身一看,果然,那個女的再次吐了一地,而且這次還吐在了自己的牀上,但是程宇卻眼尖地發現,她的嘔吐物裡,似乎多了一些異常的白色塊狀物質。
湊近去一看,那是白色的還沒有消化完全的藥片。
她是被下藥了。
眼看她吐的越厲害而且還沒有停止的意思,程宇察覺出了這姑娘的身體情況可能不單單只是喝醉了那麼簡單,而且這白色藥片似乎也另有玄機。
程宇搭在她的手腕上,簡單地給她診了診脈,發現她的心肺功能極其紊亂,當她把手放到她的腦袋上的時候,強烈的波動就更是明顯,太陽穴的突起跳動頻率驚人。
“安眠藥?”程宇從嘔吐物中拿起那白色的小藥品看了看,大概可以確定這就是安眠藥了。
“喝酒吃安眠藥,你也真是不要命了。不知道是你不想活了,還是有人想要整你。算你運氣好碰到我了。”
雖然感到有些麻煩,但是見死不救可不是程宇的風格,他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扶着她的身子讓她喝了下去,讓後將她的身體放平,這纔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
打開針帶,一排密密麻麻的銀針在燈光下閃着銀光。
“這位姑娘,小生得罪了,若是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等你醒來之後,程宇自會向你道歉。”
酒精加安眠藥似乎已經成了這些年自殺的主流手段,而針對這種方法的解藥似乎只有洗胃這一種手段了。
但是程宇在扎針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
他的針必須要落在這個女子的腹部上,也就是說,程宇必須要撩起她的衣服,但問題是,她穿的是連衣裙,這一撩,就會將她的身體整個暴露出來。
不好下手啊!
萬般無奈之下,程宇只好走向了白素的房間。
“哎喲,這麼快就完事兒了?你可真夠快的!”
媽的,老子一夜七次郎好不!
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程宇不耐煩地說道,“想找白警官幫個忙,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方便!”
“砰!”的一聲,白素毫不留情地關上了房門。
程宇碰了一個大釘子,沒辦法,只好再次敲門。
“你到底想幹嗎!我都個你說了,你那點兒事情我不想知道,還有,別再打擾我,不然,我讓你好看!”
面對怒氣衝衝的白素,程宇只好陪着笑臉說道,“白警官,我真的有事情需要你的幫忙,人命關天,還望您老人家高擡貴手幫幫忙,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哼哼,程宇,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還求到我頭上來了?”
不管怎麼說,看在程宇這麼誠心誠意的面子上,白素還是跟着程宇來到了他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