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好棒!”
“是啊……咳咳,你懂什麼!”
樑萌白了梁山一眼,然後低頭專心咬着嘴裡的棒棒糖。
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這已經不是沈放一個人的事情了,這涉及都沈家的全體上下,如果就這麼承認自己失敗,不說別人,光是家裡的那些老老小小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沈放惡毒地看着程宇,然後再看了看他帶來的十一個人,獰笑道,“你真以爲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嗎?癡心妄想!”
“沈放,如果你現在滾,尚且還有機會找我報仇,如果你不走的話,我是不會允許有人在我的地盤兒搗亂的。”程宇說這話的時候無比鎮定,儼然就是這裡的老闆了。
“你的地盤兒?哼,程宇,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謝小刀都不能撐下來的場子,你算個什麼東西!”
周圍人從剛纔的驚慌之中鎮定下來,是啊,謝小刀是一代梟雄,手段震驚整個天海,連他都落得個“不知名死亡”的下場,這個叫程宇的年輕小子能行嗎?
看着沈放離開,程宇舒了一口氣,然後朝着旁邊的DJ打了一個手勢,後者立刻心領神會,馬上將音樂放到最大,頓時場子裡又熱鬧起來。
那十一個人被程宇叫到了二樓,然後交給了鄭逸。
“這十一個人從今天起就是你的了,別跟我說你有困難,從今往後,我希望看到天海的黑道當中只有一個鄭逸,而不是什麼黑老大!”
就算是由天大的困難,鄭逸也願意憑藉自己的力量去克服,而不是白白的讓程宇失望,更不希望得到程宇的援助。
“程先生,我會讓你看到一個新的勢力的崛起。”
當鄭逸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程宇已經明白,自己在天海的第一顆棋子已經佈置好了。
當程宇下樓的時候,卻被一個小姑娘給攔住了去路。
看着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程宇撓了撓頭,“小姑娘,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是來找我麻煩的,我可不會因爲你長的可愛就手下留情的。”
其實程宇想說的是“別以爲你胸大我就不會欺負你”,但是話到嘴邊又臨時改口了。
“嘻嘻,找你的人不是我,是他。”
人羣之中,梁山單手舉着酒杯朝他示意。
都說英雄惜英雄,這話不假,梁山身上的那股氣勢也只有程宇這種人才能夠看的出來。
好一條漢子!
劍眉星目,虎口方額,一看就不是那種街頭流氓軟蛋。
這種人應該結交,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目的,但是直覺告訴程宇,這個人不是壞蛋,就算壞,也不會太壞。跟着小姑娘,程宇來到了梁山面前,朝服務員要了一杯可樂,然後問道,“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你好,我是梁山,是杜雪的未婚夫。”
我擦!
程宇頓時目瞪口呆。自己的直覺還真是不靠譜!
“咳咳,呃……這個……我還有些事,樑先生如果有事的話,我們可以明天……”
“就現在吧,我看現在的氛圍和時間都是極好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聊一聊。”
換個地方?不會是想找人揍我一頓吧?
傻子都看的出來,這個叫梁山的傢伙比沈放強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被這種人拎出去暴揍一頓還不如乖乖地在這裡喝酒聊天呢。
“呵呵,我突然又沒事了,就在這裡吧。”
“噗嗤”一聲,樑萌忍不住噴了出來,尚未嚥下去的雪碧噴了對面的人一身,那個男人怒目回頭,但是看到對方卻是一個可愛漂亮而且還有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姑娘的時候,又轉過了身子。
程宇感嘆一聲,這社會果然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啊!不過同時也慨嘆自己命運坎坷,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實力,唉,人生啊!
梁山一看程宇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心裡又在琢磨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理論上來說,他跟程宇是同一種人。
程宇坐下來,他打算跟梁山好好聊聊。
不聊不行啊,人家的未婚夫都親自找上門兒來了,而且看樣子,梁山還不是一般人。
“你想當兵嗎?”
程宇看着梁山那雙幾乎能夠噴出慾望之火的眼睛,頓時呆若木雞,這傢伙不是杜雪的未婚妻嗎?應該一拳打在自己臉上纔對啊!
“咳咳,杜先生,我承認,上次對杜小姐的事情的確是欠妥當,但是我保證,除了給杜小姐治病之外,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其他的事情,蒼天爲鑑!”
看着程宇發誓的樣子,樑萌再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索性這次嘴裡沒有東西噴出來。
梁山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而且我已經請醫生給小雪進行了診斷,她的身體條件已經大幅度地恢復了,這還要感謝您。”
“不用謝不用謝……”
“你想當兵嗎?最好的兵!這個地球上最好的兵!”
程宇的眼前多了兩條黑線,然後他慢慢起身,決定走開了。
看來杜雪的智商不怎麼樣,跟她這個未婚夫有着直接的關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樑萌嘆了口氣,然後遞給了程宇一張名片,“如果你改變主意了或者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助的話,儘管打這個電話,打電話的時候你只需要說你找003就可以了。”
程宇半信半疑地接過了那張名片,然後回頭看了看有些失神的梁山,湊到樑萌的耳邊悄聲說道,“你哥哥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樑萌嘆了口氣,“我已經習慣了。”
的確,樑萌已經習慣很多次這種狀況了。
樑家是傳統的軍隊家庭,從曾祖父那一輩北伐戰爭的將領,幾代傳承下來,樑家也算是華夏國排的上號的紅色家庭了,雖然跟燕京城的那些人有些差距,但是在天海,也是樹大根深的傑出代表了。
梁山作爲第四代當中最傑出的代表,也是一個兵癡,只要是他看上了的,都會想盡辦法籠絡到自己的部隊當中,但是其中也有幾次招人失敗的經歷,每當到了這個時候,總是樑萌遞上名片,希望還有機會。
然而直到現在爲止,尚且沒有一個人再次打電話過來。
在她看來,程宇也不會打來的。
“我先告辭了,哦,對了,替我向你嫂子道歉,還有,你哥哥很可愛。”
程宇笑了笑,把名片鄭重地放在了自己的襯衫口袋裡,然後走進了二樓的包廂,在那裡,還有更讓人頭疼的事情等着他。
五個中年快到老年的人正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等着程宇,包廂裡一片煙霧繚繞,看的出來,這幾個傢伙也對程宇的事情頗爲費心。
誰知道嶽浣溪是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傢伙的。
嶽浣溪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嘴裡叼着一根薄荷味的女士香菸,看她的表情,似乎對這幾個老傢伙並不是很尊重,不然也不會自顧自地抽菸了。
“幾位也都是前輩了,程宇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各位多多包涵。”
程宇坐在了嶽浣溪的身旁,這個動作讓不少人都皺了皺眉頭,但是嶽浣溪卻絲毫不以爲意,反而還給程宇遞了一支菸,從不抽菸的程宇並沒有拒絕,而是接了過來。
看樣子,這兩個人是真的打算聯合在一起了。
“哼,嶽老闆,你動作夠隱蔽的,什麼時候找了這麼一位少年英傑啊?我們被你瞞的好苦啊。”
一個老氣橫秋的梳着大背頭的老頭兒口歪眼斜地看着程宇,張嘴就是酸意十足的屁話。
另外幾個人雖然沒有開口的,但是從他們沉默的態度之中也看的出來,他們對嶽浣溪讓出股份的決定是相當不滿的,就算是程宇出手解決了危機,照樣也不能讓他們滿意。
個人利益是至高無上的,寧願扔掉,他們也不想白白送人。
“我沒有隱藏什麼,既然關鍵時刻沒人站出來,我就只能自己來了,相對於幾位的袖手旁觀,我更願意重賞之下出勇夫。程宇不錯,他要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也會兌現承諾,如果幾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話,儘管可以提出來。”
不愧是當大姐大的料,臨危不亂,處變不驚,連程宇都有些佩服她了。
殊不知,這是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驚嚇才修得的這份態度。
“嶽浣溪,謝小刀死了,你還真以爲冰點就是你的了?”
“其他的生意歸你也就算了,難不成最後這點兒家業你也想摻合進來!”
嶽浣溪把嘴裡的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用力地擰搓了幾下,然後看着這幾個人說道,“是我的,終歸是我的,不是我的,也照樣是我的,謝小刀留下來的,我嶽浣溪大小都吃!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你們肚子裡的那些彎彎繞以爲能瞞得過我?”
房間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秦叔,白麪的生意你從中抽幾成啊?老謝生前的時候對你可不薄,瞞天過海這件事情我看就算了。”
“福伯,毒品的生意小範圍玩玩兒也就算了,沒必要開疆闢土吧?樹大招風這種事情不用我一個晚輩來提醒吧?”
“劉大哥,你的財務報表麻煩做的真一點兒,實在不行就去找個經濟專業的大學生來幫忙,財務報表造假這種事情也是要技術的。”
……
一通不疼不癢的數落之後,房間裡再沒了聲音,劍拔弩張的氣氛就被這麼幾句輕描淡寫的話給破解了。
嶽浣溪拿出一疊文件,翻到一張空白頁,然後遞給了程宇,“我擁有這裡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已經一併轉給你了,在這裡籤個字,你就是這裡的最大股東,以後你就是這裡的老闆。錢和麻煩一樣都少不了,你自己看着辦。”
程宇毫不猶豫地簽了字,“唰唰”的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在那幾個老傢伙的耳朵裡顯得那麼刺耳。
“有我在,以後只有錢,不會有麻煩。”
嶽浣溪起身,高傲的黑色絲紗長裙將她襯托的像一個皇后,“如你所說,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