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真的再給李科長一次機會的話,他一定會緊緊抱住劉建軍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請求原諒,只可惜,現在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一級警監,什麼概念。
華夏國的*制度分爲五大類,其中第一級是總警司,比如*長之類的,而第二級中就包涵了一級警監,其限制條件爲*或者直轄市,其餘不在一級警監範圍之內。
徐立是公安廳秘書長,隸屬一級警監。
沈弘毅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徐立,然後轉過身繼續喝茶,交給了劉建軍去應付。
“你不過去坐坐?”
看着劉建軍和徐立兩個人坐在了一起,程宇有些擔心他搞不定。
沈弘毅搖搖頭:“我在燕京,向來是不出頭不做主的,特別是這種跟官場上的人打交道,更是一大堆麻煩事兒。反正這小子喜歡幹這個,由他去吧。我不過就是事後還個人情罷了。”
程宇看了一眼談吐遊刃有餘的劉建軍,心裡對這個年輕人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似乎是看出了程宇的心思,沈弘毅也扭頭看了一眼劉建軍,笑着說道:“他家裡是搞經濟的,所以註定要跟上下的官員打通,人情練達、相互利用是必學的知識,這小子三歲的時候就被自家老爺子逼着看文言文的《三國》了。”
原來如此。
程宇搖搖頭:“誰都不容易。”
“那是。”沈弘毅笑着說道。
另一邊,沈家老爺子拍出來的援兵果然要比那個李科長好使的多,三下五除二逮捕了犯有“公關安全罪”的十幾個主謀和二十多個從犯,另外剩下的幾個幹部,都已經決定好帶回之後嚴懲不貸。
劉建軍拍着李科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老李啊,咱們做人,不能不懂得進退,你說是不是?”
“是是,劉爺說的是!”
“那你說,你該罰不該罰?”
“該!該!”
李科長點頭如小雞啄米,看着都讓人覺得脖子痠痛。
教訓完了李科長,剩下的那個麻子臉公安局長則交給了沈子畫。
沈子畫也乾脆,直接一腳踢在了那麻子臉的褲襠上,一聲慘叫之後,地上又多了一個躺屍,看的程宇心驚肉跳。
一身制服的徐立揹着手站在後面,絲毫不阻止沈子畫動手,臉上微笑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訴衆人,這些人你們隨便怎麼樣。
程宇看着那些全副武裝的武警,心裡對這個“徐叔叔”的身份很是好奇。
“他是徐立,公安廳的秘書長,手裡頭還是有點兒實權的。他父親是我的爺爺的老部下,所以私下裡關係不錯,估計是老爺子叫來的。”
怪不得。程宇心裡暗暗點頭。
“怎麼,想認識一下?改天我弄一個局,大家一塊兒吃頓飯認識一下,以後萬一來燕京辦事,還能多一個幫忙的人。”
程宇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說道:“有些事,還是隨緣的好,強硬地干預,有時候反倒是會耽誤了事情。”
沈弘毅聳聳肩笑了笑:“你說話總是這麼有道理,就像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
程宇也跟着笑了笑,心裡則是在想,我要是告訴你我已經活了幾百歲,估計得把你給嚇死吧。
劉建軍不愧是跟人打交道的,跟徐立這尊大神攀談起來,絲毫不費力,談笑之餘還順手點撥了他幾支最近看漲的股票,徐立則是不動聲色地記下了那幾支股票代碼。
現在中紀委反貪反腐,風聲緊的很,個人投資炒股總不能算作非法所得吧。
劉建軍嘿嘿笑着,說道:“徐叔叔,我只是隨便說說,您可不要當真啊。”
“我也只是隨便聽聽,我最煩那些紅紅綠綠的股票代碼了。哦,對了,小軍,我那兒還有幾斤從大內皇宮流出來的普洱茶餅,有時間就過去坐坐,捎帶着給你家老爺子送過去,聽說還是慈溪老佛爺當年的貢品呢。”
劉建軍白了一眼:“得了吧,我家那老爺子,除了跟錢親,其他的,簡直就是六親不認。”
徐立笑了笑,不動聲響,然後朝沈弘毅那邊看了一眼,說道:“沈公子身邊的那幾位,有點兒眼生啊?”
“朋友而已。要不要過去坐坐?”
朋友?徐立心裡本想着過去跟那些朋友說幾句話,只可惜,碰巧手下的人過來說事情,也只好跟劉建軍說了句告辭之後收隊了。
“徐叔叔,那您忙,這次就麻煩您了,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
“那好,徐叔叔好久沒跟你和弘毅一塊兒喝酒下棋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徐立雖然官兒不小,但是跟沈家和劉家比起來,就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因此他巴不得被這兩家人麻煩呢,徐立心情大好,大手一揮:“收隊!”
劉建軍笑着送走了解圍的救兵,走到沈弘毅等人近前,慌不迭地端起一碗茶水一飲而盡,再倒,那茶壺早就被自己給扔出去了:“媽的,這傢伙也忒能聊了,我唾沫星子都幹了。”
看着實在找不着能解渴的東西,劉建軍坐下來,生生嚥了一大口唾沫,算是給自己解渴了,沈子畫皺着眉,把腦袋歪到了一邊:“你真噁心。”
沈子畫看着哥哥,問道:“哥,現在飯吃不成了,那我們去哪兒?”
沈弘毅眉頭一皺:“你還想去哪兒?這次你回來怎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看回去媽媽不剝一層皮!哪兒都不許去,乖乖回家去!”
沈子畫嘟着嘴把頭扭到了一邊,結果看到的還是劉建軍那張臭臉,又是一陣噁心,只能正對着坐在前面的程宇沒話找話:“嘿,帥哥,怎麼稱呼?”
“程宇。”
“程宇?好名字。好聽,易懂。”
這算什麼優點。程宇知道她是在沒話找話,索性也就由她了。
“哎,你有女朋友了沒有?”
程宇點點頭:“有了。”
“幾個?”
“……”
沈子畫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這有什麼?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拈花惹草的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告訴我,你到底有幾個?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真的只有一個。”程宇苦笑着說道,我看起來,有那麼花心嗎?
沈子畫很是驚訝:“結婚了?”
“沒有。”
“我的天!”沈子畫誇張地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想不到在華夏的男人當中竟然還真的有癡情郎!不行不行,我不信,走走走,去夜場混混,我就不信就真的沒有好看的姑娘把你勾搭上。”
“不許去。”
眼瞅着沈子畫已經站起了身,卻被沈弘毅給按住了肩膀,又坐了下來。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許去那種地方。”沈弘毅拿出了當哥哥的架勢,開始教訓起來。
“那你怎麼還去,我看見過不只一次了。”
沈弘毅臉一紅,低聲說道:“我那是爲了工作……”
“哼,我告訴爺爺去。”
沈子畫站起身,作勢要走,沈弘毅急忙拉住了她。
“怎麼着,怕了?”
沈弘毅看了一眼劉建軍,使了一個眼色,讓他趕緊想個辦法。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劉建軍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諸位,既然夜場去不成,那我就帶你們去一個更刺激的地方,去不去?”
程宇不解,看向了沈弘毅。
沈弘毅皺眉思忖道:“該不會是去你的拳場捧場子吧?”
沈子畫一聽就來了興趣,她本來就是一個假小子,對男人之間的打打殺殺的事情比一般男人還要更感興趣,所以一聽說地下拳場,立刻就來了精神,全然忘記了剛纔逞強的時候差點兒惹出大亂子。
“去去去,幹滿不去!一定要去!”
沈弘毅立刻後悔不迭,自己給劉建軍使眼色幹嘛?這不是自作自受嗎!
劉建軍一邊低頭髮短信,一邊說道:“我已經給在拳場那邊確認過了,今兒晚上確實是有一個倭國的刀客來比賽,聽說好像是什麼一刀流的。應該就是你們剛纔說的那個人了。”
程宇的眼睛眯了起來。
陳武冷不丁地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息。他再清楚不過程宇眯眼意味着什麼了,當初在香港的郊外,就是在他眯眼的時候把倭國刀客第一人東山健二給殺死的。
劉建軍看了周遭,用眼神在詢問到底要不要去地下拳場。
“哥,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帶我去玩兒會兒吧。”沈子畫抱着自己哥哥的胳膊開始在那兒撒嬌,但是後者不爲所動。
看了一下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這個時候雖然有點兒晚,但也是燕京夜生活剛開始的時候,沈弘毅看了一眼程宇:“程兄弟,你去不去?”
“去,爲什麼不去?”程宇看了一眼沈子畫,後者則是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沈弘毅再次問了一下陳武和蘇漢忠的意見,兩人都是沒有異議,既然如此,那就走着吧。
“我先警告你,等會兒到了地方,你給我老實點兒!還有,以後不準穿男人的衣服,像什麼話!”
沈弘毅警告自己的妹妹,卻換來對方的一個大白眼兒,絲毫不領情。
“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
“哎呀哎呀,聽見了,比媽還能嘮叨!怪不得一直找不到媳婦兒,是吧,癡情小王子?”
沈子畫拋了一個媚眼兒給程宇,鬧了後者一個大紅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