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了峽谷,相當於再一次來到了行動的起點。一行人開始接着規劃先進的路線。
狂化者一方目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根本不是白雲溪他們這樣幾個人能夠抗衡的。
即使是此刻黎朵兒已經成功得晉級到了a級覺醒者,可這樣一點的等級提升在蛇姬,還有那已知的四位五階狂化者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從之前的行動中可以看出,剩下的戰鬥隊伍應該都已經被蛇姬拉到了自己身邊。
這樣一來,其實對白雲溪他們這邊也是有好處的。
強大的敵人集羣出現,而在這麼廣闊的地下世界中,他們這區區的一支五人小隊,目標可以說是相當小的。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蛇姬那無孔不入的毒蛇探測。蛇類的嗅覺那可是在無數動物中數一數二的靈敏,即便是有着封紫兒驅蛇裝置,也並不算是萬無一失的保險手段,誰也不敢肯定蛇姬是否培育出了免疫蛇類天性弱點的新品種。
“要是蛇姬被李斯諾給一槍打死就好了。”怡兒在後面嘟囔着。
雖然身爲覺醒者的立場告訴她,她與李斯諾是處在敵對關係的,可是身爲狙擊手的她,對李斯諾那也是格外着迷的。特別在李斯諾出手救下他們以後,她就更加堅定李斯諾是個英雄式的人物了。
儘管,大家都表示目前還無法確認李斯諾是敵是友,但怡兒卻已經悄悄得將其視作是已方陣營的人了。
“你就那麼確定李斯諾是咱們這邊的?”封紫兒笑道,她可不會去責怪怡兒立場不堅定,凡是去研究過這位暗殺者的人,都會對他產生一定的迷戀。
記載中,他的殺戮中從來不存在濫殺無辜。
怎麼形容呢,從他之前刺殺的許多案例來看,那些被殺者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人性上的瑕疵。甚至因爲這些瑕疵還犯過許多令人無法原諒的錯誤。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斯諾是在扮演一個暗夜騎士類的人物,以惡斷惡,以殺止殺。
怡兒剛想再說些什麼,封紫兒的神情卻是突然一僵,咔嚓一聲甩起了神狙巴雷特,瞄準了一個方向“有敵人!”就在剛纔,她撒出去了探路鳥探測到了生物目標出現,而且距離他們眼下的位置不足一公里。
所有人的戰鬥反應都很快,第一時間紛紛擺出了防禦姿態。
“是戰是撤?”黎朵兒護在白雲溪的左側,莫安琪則是護在她的右邊。
白雲溪看向封紫兒“有多少人。”
“就我一個!”刷一道灰影閃過,一個身背雙管獵槍,頭戴連衣灰帽的人影忽得一下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並沒有空間波動,完全是靠着詭異的身法技藝做到了類似移形換影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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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封紫兒下意識得就開出了一槍,在這片戰場上,他們已經沒有其他的隊友了。
但凡出現在她槍口下的,她都會將之視作爲敵人,果斷出擊,爭取先手。
與此同時,武候,黎朵兒迅速從兩邊繞過,抄向灰袍人的後背。
莫安琪一步跨出擋在白雲溪的身前,手中重炮之上淡黃的光暈開始閃起,而她身後的白雲溪也是瞬間取出銀符,開始吟唱符咒。
赤芒閃過,如此近距離的攻擊,幾乎可以忽略子彈飛行的時間。
灰袍人卻是不閃也不躲,身體未動,周身已是捲起了一陣狂風。
風兒將.他的連衣帽吹起翻開,顯露出了他那張略顯蒼白卻又五官精緻的面容,額間的彼岸花狂紋迎風招展,似是活物。
長的真俊氣,這幾乎是大家的第一反應。
李斯諾的這種英俊不同於倪染的妖異邪魅,純粹就是一種附和大衆審美的俊朗。
他的嘴角掛着笑,一種十分溫暖的笑,他並沒有因爲封紫兒向他開槍而有一點的不滿和憤怒。
“怎麼會!”赤色虹芒閃過,可就在他身前三尺不到的位置處竟然憑空消散了。
這一幕太詭異了,甚至大家都沒有見到這個灰袍人催動狂者力場的動作。
“狂紋彼岸花,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你是李斯諾!”莫安琪一驚,甚至連手裡的炮口已經完成了蓄能都全忘了。
與此同時,黎朵兒和武候也已經到位,他們隨時都可以發起進攻。
“還要打麼?”李斯諾依舊嘴角掛笑,他的目光始終都注視在封紫兒的身上。
封紫兒有些發懵,倒並不是因爲可怕的暗殺者李斯諾此刻在盯視着她,而是因爲眼下李斯諾的這個眼神裡,竟然是充斥着毫不掩示的慈愛。
這是什麼情況,這李斯諾發情了?
不對啊,那個目光明顯是長輩對小輩的關愛神情,不帶任何的****雜念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別以爲你很強,我們就會束手就擒,就算死,我也要打折你的那杆槍!”莫安琪提起重炮,齜牙咧嘴得威脅道,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很是有恐嚇性的露在一邊,叫人看着都想上去使勁揉揉她的小腦袋。
李斯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虎裡虎氣的模樣,跟當年的小楠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小楠!莫安琪先是一怔,隨即立刻就表現出了憤怒的模樣“別在我面前提她!不然我現在就對你不客氣!”
“還在怪她麼?”李斯諾神情微微有些苦澀“我們那一代人,身上有着太多的無法抗拒和無能爲力,或許你無法理解,但還請你不要怨恨。”
“住口!”莫安琪一聲大喝“什麼叫無法抗拒,什麼叫無能爲力。這就是將自己女兒綁上實驗臺,去做那些勞什子實驗的理由?我好好一個先天覺醒者體質,活活被他們弄成了這副模樣!你現在叫我不要仇恨!要不換成你女兒來試試!”
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這些天來一直同莫安琪形影不離的白雲溪,他們沒有人知道莫安琪的過去,可從這支言片語中不難想象,這姑娘曾經經歷過怎麼樣的災難。
一個先天的覺醒者,被改造成了狂化者,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變成眼下這樣,不會長大,不會衰老的小魔女。
這聽起來似乎還是一件好事,自古以來,有多少人希望自己容顏常駐,不老不死,可當這些真的出現在莫安琪身上的時候,給她帶來的卻只有災難。若是隻是外表那也就算了,她的狂化又與其他人的狂化不同,每隔幾日就要經歷一次血液沸騰燃燒的痛苦,這是當年造神計劃的傑作,這種痛苦將一直伴隨到她死亡。
當莫安琪話中提到了李斯諾的女兒那一刻,李斯諾的神情頓時微微一冷,不過很快就舒緩了下來“我的女兒所承受的,並不比你少多少。”說話間,她的目光再一次得投到了封紫兒的身上。
封紫兒更慌了,爲什麼說到女兒,他要看自己。
“喂,你別再盯着我看了!”封紫兒心裡忐忑,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李斯諾神情有些悵然若失:“你討厭我看着你?”
封紫兒心頭卻是微微一緊,自己真的討厭被李斯諾這樣得注視着嗎?
“我……我……”封紫兒很少像現在這樣語塞難言,她結結巴巴了半天卻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李斯諾微微低下頭去,不再去看封紫兒。
不知爲何,當這道令自己不安的目光移開時,封紫兒竟然又感到了一絲失落。
“你……你和我究竟有什麼關係?”封紫兒素來相信自己的直覺,眼下李斯諾所表現出來的一切,無不證明着他與自己有着極深的淵源。
李斯諾的聲音有些低沉“關係?呃……”他似是在組織着語言,許久他竟是先開口反問:“我想知道,封凝雪是你什麼人?”
“封凝雪?”封紫兒一怔,也姓封,可是家族族譜裡好像並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啊“是我們家族的人嗎?可是,我似乎沒有什麼親屬叫封凝雪的呀!”
李斯諾點了點頭,這個回答似乎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按封老頭的處事風格,是斷然不會給家族留下任何污點的。即便那個人是個他曾經最喜愛的小女兒,那也是一樣的。”
“什麼!”封紫兒震驚,李斯諾所說的封老頭應該就是她的爺爺,當代的封家家主封叔亭。難道自己還有個不爲人知的姑姑?
“能告訴我,你的父母叫什麼嗎?”李斯諾重新擡起頭,望向封紫兒,他的眼眶似是有些發紅。
大家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大名鼎鼎的暗殺者李斯諾,竟是要哭。
原本這樣的問題,封紫兒是不會去理睬的,可看到眼下李斯諾的這副模樣,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我的父親叫封言若,我的母親叫李雪。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是跟着爺爺,大伯和二叔長大的。”
封言若,李雪。
兩顆淚珠緩緩滑落,看來老頭子,終究沒有絕情到那個地步。
言若爲諾,以妻姓冠夫之名,再以夫之姓冠妻之名,好一個封言若,好一個李雪。
這是老頭子給李斯諾留下的念想啊。這一刻李斯諾倒也不再是那麼厭惡封叔亭了,老頭子雖然古板,可倒也算是恩怨分明,有些人性的。
“喂,你是認識我的父母嗎?”封紫兒看着李斯諾真的哭了出來,連忙詢問。
這些年,爺爺從來不同她講自己父母的事,只是說他們在一起意外中,一併身亡了。
至於是什麼意外,在哪裡發生的,也是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
李斯諾點了點頭:“沒錯,他們都是我曾經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朋友?
自己的家族竟然還會有狂化者朋友?封紫兒將信將疑得望着李斯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