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者的悲哀啊,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一旦安樂就不想着危機。◎,”李毅評價道。
年輕的男人受不了這樣的屈辱,跳海自盡了。
“這...這羣惡魔!人渣!畜生!”盧卡斯目眥欲裂,牙齒咬的咔嚓咔嚓響,可是他無能爲力,只是個普通人,在這個弱者必然受到欺凌的世界裡,也只有憤怒和憎恨而已,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李毅冷笑着目睹許多男性探索者把任憑自己的妻子被海盜擄去,搶走自己積攥的財富,卻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對死亡的恐懼顯然已經充斥着他們的大腦,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這纔是聚會啊!這纔是真正的歡樂!”紅鬍子拿起一串烤兔肉,吃的津津有味,隨手把一根灑滿辣椒的蟹肉.棒插進一個剝光了如同羔羊般的女人下體,聽着慘叫聲他似乎更歡快了。
“很奇怪你會漠視同類被殘殺而無動於衷。”哈辛託問。
“人類互相屠殺的歷史從人類有歷史的時候就開始了,沒什麼好奇怪的,反正繁殖的很快。而且,就算我出手也未必能救得了他們,四隻金級中階的靈,這個陣容太強大了,不用計謀或者隱藏的手段根本無法擊敗這羣海盜,除非你出手。”李毅回答。
“我出手?別開玩笑了,我還沒有閒到去救這些不相干的人,你們人類之所以醜惡是因爲有**卻沒有約束力,從骨子裡潛藏着殘忍和獸性,從來只知道屠殺,不是獵殺別的物種就是自相殘殺,似乎沒有鮮血你們就活不下去似的,你們的歷史就是灌注着鮮血和死難的慘劇。唉。這麼不怪你們,畢竟是失敗的作品,太粗糙了,只構造出精美的身軀,卻沒有靈魂。”哈辛託品嚐他的蝦醬濃湯,吃完烤肉之後喝一點新鮮的湯。感覺特別好。
“你不要老是你們,你們,我可不是一般的人類,不要把我和那些人相提並論。”
瑟西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緊緊的把頭埋在李毅懷裡,這些窮兇極惡的海盜讓她感到害怕。
罪惡的盛宴還在延續着,估計要到天亮才能結束,忽然,紅鬍子拿出自己的錢包。抽出一張一百金靈晶的鈔票,揚了揚,對那些半跪在地上,被劫掠一空的探索者們說:“立功的時間到了,我知道船上肯定有些藏着的傢伙,探索者,或者是姑娘,如果有誰知道他們的藏身之地。說出來!賞他一百金靈晶!”
頓時,一大片貪婪的目光看向那張皺巴巴的紙幣。即使他們剛剛被擄去了妻子,搶走了所有的財富,但這些都不妨礙他們對利益的嚮往,一時間,他們都蠢蠢欲動起來。
“你們好好想想,豬玀們。自己被搶走了一切,他們卻躲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裡看着你們的笑話,心裡暗自竊喜,這多麼不公平吶!你們原本應該受到一樣的待遇纔對!”紅鬍子的話無疑給這些探索者添上了一把乾柴上的火。
“我,我舉報!”終於一個身材瘦長的傢伙忍不住站了出來。他指着不遠處的李毅說:“這個人,他懷裡有個小女孩,還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哪!我看到過幾次,是個吉卜賽姑娘,大人,大人,這行不行?能不能把一百靈晶給我?”
“好樣的!我說的話當然算數!”紅鬍子大笑,得意洋洋,隨手把紙鈔扔在地上,朝着李毅走去,“嘿嘿,還真有個小姑娘,我最喜歡少女了!”
那個傢伙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撿起紙鈔,塞進懷裡,還警惕的四下張望着,似乎害怕有人跟他搶,其餘探索者都發出遺憾的咒罵聲,恨自己沒有搶先說出來。
“船長的傢伙有手臂粗細啊,每次搞小姑娘的時候都要把下身整個撕裂,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是啊,是啊,船長可是堪比鯨魚的大傢伙,比你的細鐵棍要強多啦!”
海盜們愈發興奮,性和血充斥了他們的大腦,有節奏的呼喝起來。
“這羣人,在找死啊!”李毅半眯着眼睛,心裡慢慢升起殺機,他本來不準備和這羣人火併,沒想到對方找上門來,看來只能讓費爾德使用朗基努斯之槍,將他們全部斬殺。
感受到頭兒的意念,費爾德,阿爾傑和伊莎貝拉都摩拳擦掌,準備大殺四方。
朗基努斯之槍可是連冰圈中心那個怪物都能釘穿封印,槍尖粘着聖血和那個怪物的血,本身還帶着割裂撕碎一切的意志,估計就連紫級靈都會被一下子粉碎,當然,前提是費爾德能刺中對方。對付金級範圍內的靈絕對可以肆意殺戮,只要速度夠快。
“來吧,把懷裡的小姑娘交出來,聽見沒有?”紅鬍子站在李毅身後,命令道。
他發現,眼前這個帶着面具的少年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細聲安慰懷裡的少女,這是嚇傻了還是無視他的存在?他敲了敲桌子,又說道:“聽見沒有?”
忽然,他看見了哈辛託,這個大叔摸樣的中年人正在美美的享用蝦醬湯,還吹去熱氣,似乎有些燙。
“喝你媽.的湯啊!”紅鬍子心頭一怒,這簡直是對他的藐視,他走到哪裡不是別人嚇得瑟瑟發抖?這個雜碎竟然當着他的面自顧自的喝湯,他肥肉一陣抖動,拿起湯盤,把裡面的蝦醬湯潑了哈辛託一臉。
看着這位冰洋之主滿頭滿臉的醬料和蝦皮,李毅想笑卻又不敢,只能癟着嘴,樣子十分奇怪。
紅鬍子忽然哆嗦一下,下意識的退後兩步,渾身汗毛直豎,眼前的大叔儼然已經換了一副摸樣,一股可怕的氣息從他身體裡擴散出來,他的那種眼神哪裡還像是人類,冰冷的不帶絲毫的情感,連眼白都變成漆黑的顏色,如同兩個吸攝靈魂的漩渦。
強大的意志在海面上橫掃。千米之內的海浪都靜止住了,水面平滑如鏡,哈辛託站起身來,要不是顧及李毅和冰圈裡面的那個東西,他光憑意念就能把方圓萬里的一切都粉碎掉。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別。別過來!”紅鬍子一步步的後退着,恐懼完全佔據了他的內心,海盜們的靈一隻只的跪伏於地,不停的顫慄着,對方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生命層次的存在,它們完全感知不出面前這個生物的強大程度,只是本能的恐懼壓垮了它們的意志。
“由於神的約束,我不會對人類出手,不過...”哈辛託又恢復那個可怕的蒼老聲音。隆隆的如同雷聲碾過天宇,他忽然脖子不正常的鼓脹起來,嘴巴一下子橡皮般的拉長,從身體裡吐出一個覆蓋着粘液和海藻的書櫃。書櫃灰色木質,表面是大篇幅的浮雕,一個領袖帶着一羣人站在海邊,後面是披堅執銳的兵士,似乎要追殺他們。領袖手執權杖。高高舉起,海洋神奇般分成兩半。讓他們從中行走。櫃子上方是兩尊黃金打造的天使,用雙翅圍出一個神秘的空間,裡面散發着潔白的聖光,看不真切。
就在海盜們雙腿發軟的時候,“咔嚓!”一聲輕響,櫃門打開。裡面是兩冊連在一起的石書,一個黃金罐子,一根發芽的手杖,石書上寫着十條戒律,蒼灰色的閃電在石碑上流轉。
“你把這個東西放在肚子裡?”李毅大吃一驚。“天哪,這是約櫃,摩西十誡和手杖?那個金罐子是做什麼用的?”
處在神話傳說中的東西又一次出現,不過已經見過朗基努斯之槍的李毅已經略微有了一些免疫力,認爲神話傳說不過是遙遠的歷史罷了。
鐫刻着十誡的石書上第六、七、八、十條戒律接連亮起,一道道白色閃電射出,將海盜們燒成灰燼,一些慘叫着的半透明物體被拉進其中,李毅猜測那就是人的靈魂。
同時,第九條也亮起來,那個告密的探索者同樣軀體變成灰燼,靈魂吸入石書之中。
約櫃緩緩闔上,哈辛託把它重新吞回肚子,“勞駕,再給我一份蝦醬湯。”
船上的人紛紛用畏懼的眼神看着他,海盜還是人類,可眼前這個中年人簡直就是怪物,極少數信教的人都跪倒在地,以爲他是天神的使者,用約櫃殺死了那些惡人。
“喂,一份蝦醬湯而已,至於發那麼大火嗎?本來我還想解決他們的,結果被你搶先了。”李毅遞過去一塊溼毛巾。
“謝謝,”哈辛託感激的接過毛巾,擦了擦臉,“這些傢伙真是找死,竟然敢冒犯我。”
“唉,慘不忍睹啊,現在那些船上的人看着我們就像看着怪物一樣,我去搜刮海盜們的財富,省得這些貪得無厭的探索者紛紛爭搶。”李毅從紅鬍子一夥那裡搜出到一百多萬的金靈晶,還有大量的珍惜藥物,幼靈,以及材料。
“這些都是你的,畢竟海盜是被你所殺。”李毅把這些東西堆在甲板上,那些探索者雙眼發紅,卻不敢圍攏過來,生怕惹怒了哈辛託,十條命也不夠死。
“這些探索者貨幣歸我,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你拿去吧!”哈辛託收下靈晶,他對這些小東西不感興趣,拿走靈晶是因爲混在人類裡生活,沒有錢是不行的。
萊昂納多號繼續上路了,一切漸漸恢復了正常,哈辛託依舊每晚去喝酒打牌,不過那些女探索者要麼曲意逢迎,要麼強作笑容,誰都不知道他的大叔面孔底下,到底藏着什麼樣的怪物。
兩天之後,李毅等人順利抵達聖米格爾中轉島,萊昂納多號上的看着他和哈辛託下了船,鬆了一口氣,哈辛託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鬼神一樣的存在,每日戰戰兢兢的服侍着,從肚子裡吐出約櫃,用摩西十誡殺死海盜,這樣的手段已經超出他們的認知了。
只有盧卡斯十分不滿,他責問哈辛託爲什麼開始不出手,顯然是放任海盜殘害弱者,造成了一幕幕慘劇的發生。李毅湊到他耳邊告訴他,哈辛託不是人類,別用人類的道德來譴責他。盧卡斯呆滯了一會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大部分中轉島都控制在海外探索者聯盟的手中,這座風光秀麗月牙形小島也不例外,海水淺藍,潔白的沙灘一直延伸到近海,那些色彩繽紛的珊瑚和貝殼吸引了很多人在這裡戲水。
伊莎貝拉很喜歡這樣的沙灘,精緻美觀,像是畫中的景色。
‘海外探索者聯盟’這個聯盟形式的組織神秘無比,李毅在海上的冒險生活已經有兩個月了,和這個組織的接觸卻淺嘗輒止,始終不瞭解不到他們的核心,一點情報也沒有,拉薩羅和紅鬍子的航海筆記裡也很少描述關於這個組織的事宜,看來就連他們這樣在海上常年往來的團體都很難接觸到,除非加入他們。加入一個組織就意味着約束和責任,這是海盜們所不喜歡的。
“我實力還是太弱,無法接觸到這些大組織的核心階層,包括天空學院。那個算是熟識的理事長只是個外圍負責人。不過路要一步步的走,先回到學院,迎接那場柯爾特杯的賽事,直接參加高年級組,拿到最終的獎勵。不知道安德路他們怎麼樣了,些許小麻煩,自己應付就行,要是因此喪命,只能怪他們不中用。”李毅尋思。
於此同時,冰圈內部,也在悄然發生一場異變。
黑色心臟絲毫不懼嚴寒,不停吸攝着外界的靈氣,那些脈管狀的增生組織如同大樹的根部一樣插入冰層,汲取能量。心臟周圍出現一個個黑色漩渦,濃郁的靈力匯成大河,涌進心臟中,海納百川。
心臟漸漸分生出其餘的組織,黑色的筋脈和肌腱。隨後晶瑩的墨色骨骼逐漸成形,一個巨人摸樣的物體慢慢從絕對零度的中心站立起來,它搖搖晃晃的向着冰圈外面行走。它的身體似乎極爲虛弱,每挪動一步,都會顫抖一下,一些身體組織裂開,甚至粉碎掉,大量的結締組織和血肉剝落,似乎有一種和它對立的可怕力量從內而外的破壞它的軀體,那是朗基努斯之槍億萬年殘留下來的粉碎意志。
不過,它的再生能力卻極爲強悍,舊的部位粉碎掉,又長出新的來補全,周圍的靈力瘋狂的涌入體內,身體的最深處,一些爲了鎮壓它的諸神之詛咒一個個的發作起來,在體內掀起一陣陣毀滅性的風暴。它無聲的嘶吼着,將這些詛咒接連破碎掉,吐出體外,破碎的黑色咒印跌落到冰面上,沾染的地方立刻變成蘊含可怕力量的不詳之地,就算是紅級的靈踏進其中也會被瞬間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