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疑惑的看了過去,卻依舊沒有發現人影。
“那個……你是哪位?”李毅疑惑的問道。
士兵們紛紛讓了開來,走出了一個只有半個人高的矮子,這個矮子一身新秦軍官的打扮,只是顯然他的盔甲有些過於長了點,所以穿在身上搞得像是一條戰裙一般,而他頭上頂的這頂頭盔,卻生生的將他半個頭給全部吞了進去,還時不時的會滑落下來,擋住他的視線。
這個矮子有着一個醒目的酒糟鼻,滿嘴豁口的牙齒在他咧嘴笑的時候總會顯現出來,整個人的造型看上去是那麼的搞笑與……奇葩!
可無論這個小矮子的造型有多麼的搞笑,所有的士兵在眼睛觸及到他的時候總是顯得畏畏縮縮,彷彿這並不是一個矮子,而是一頭洪水猛獸一般。
“李毅百夫長,你好,我是第六千隊駐守大裂口的百夫長之一,我叫柏民漢!”說着,矮子矮了矮身子,算是鞠了個躬。
鞠躬?你這是搞哪個國家的禮儀啊?!軍隊中不應該行軍禮嗎?
李毅抽動着嘴角,咧開一個不是很好笑的笑容,說道:“那個,柏民漢百夫長,請問你們爲什麼要攔我呢?”
柏民漢笑了笑,露出一口碎牙:“當然是上頭的命令咯,不然我們怎麼會難爲弒天軍中風頭最勁的李毅百夫長呢?”
你個死矮子,難怪長不高!一口一個上頭的命令,你是在玩我嗎?!李毅怒火中燒,但卻沒有爆發出來,面子上還是保持着冷靜的笑容。
“哦……原來是上頭的命令,不過請問柏民漢百夫長,你能夠出示一下命令書麼?要是麼有命令書的話,我會很糾結的……畢竟咱們弒天軍裡面不會使用到口令的,對吧?”
說着,李毅對着一旁的谷蕾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準備動手!
“命令書?”矮子的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了好幾圈,隨即笑道,“那是當然有的,只不過這麼重要的命令我怎麼可能隨身攜帶呢?你想看的話,我回去拿就是……”
說着,便轉身就想往後走去。
李毅趕緊上前一步,雙手搭在了柏民漢的肩膀上,低頭道:“這個,我們執行的任務非常的重要,要是沒有你所謂的那個命令書的話……嘿嘿嘿嘿……”
柏民漢的眼中閃過一絲的不耐,甩開了李毅的雙手,點點頭,大步的走去。
“咦?柏民漢百夫長,我覺得我們還是一起去看好吧!你知道的,上頭命令我們執行的任務是非常緊急的,而你所說的那個命令聽上去也是比較緊急的,不管你那個命令是不是真的,我們也不用浪費時間呀!還是一起去好了!”
被李毅這麼胡攪蠻纏,想要走人柏民漢的臉色頓時變了,原本就略紅的酒糟鼻現在變得通紅無比,他滿臉煞氣的看向了李毅,緊握的拳頭呼的一下揮向了李毅。
“喲!喲!柏民漢百夫長打人啦!”李毅哇哇亂叫了起來,同時抽出了火劍,“喂喂,我跟你說啊,你我同樣都是百夫長,可是你卻是先動手的,到時候不要怪我告你上軍事法庭啊!”
軍事法庭?什麼玩意兒?柏民漢恍惚了一下,隨即惡狠狠地抽出了腰側的佩劍,大喝了起來:“將他給我拿下!”
李毅頓時火了,奶奶的,你無緣無故想要打我也就算了,現在又要學那個該死說道玉衡章一樣想要拿我?真的當你李毅爺爺吃素的不是?
轉頭看向身後,谷蕾對着自己做了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放下心來。
既然要鬧,那就玩大一點的吧!精靈的軍隊小爺我都能撐下來,弒天軍的話……要是那些戰車來了的話李毅還有所忌憚,可是這些圍着自己的明明都只是一些步兵,何懼之有?
可是李毅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圍在他身邊的那些個新秦士兵們都沒有準備完畢。
面對李毅,他們還是有所顧忌的。
柏民漢,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的命令他們自然應當執行。
而李毅,則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跟祈天將軍一起並肩作戰的英雄,要是沒有他,大裂口地區恐怕已經失守,而祈天將軍必定會落在敵人的手中。
要士兵們去戰鬥,爲了國家而死,他們願意慷慨赴死,可是要他們將矛頭對向心目中的英雄,他們做不出來。
畢竟士兵中也不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答之輩,自然看出來柏民漢百夫長在找茬。
至於有沒有那個命令,這些士兵的軍職還很低,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只不過是直覺上感覺有些不對罷了。
可不管怎麼說,畢竟自己的頂頭上司下了命令,他們好歹也應該做足樣子,配合一下再說。
於是,儘管他們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將劍刃指向了李毅。
“那麼……不要怪我了……”李毅拿出了七魔珠。
李毅向來自詡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不過要是別人都快騎到自己的脖子上了,他也不介意將那個人的蛋蛋擠下來的。
而這一次,他註定了要在大裂口心狠手辣一回了。
其實呢,如果玉衡章與柏民漢所說的那個命令是真的話,李毅也不會介意回連羽城一趟的,可是他從連羽城出發這麼久了,這條命令才姍姍來遲,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已經過了大裂口,前往精靈的地界了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條命令所能代表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首先,命令的發佈人據說是祈天,而祈天是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發,將要去哪兒的,按理來說這麼多天過去了,自己也應該到了精靈的地界,可是這條命令還是發佈了下來,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
祈天是怎麼知道自己還留在新秦的?爲什麼要發佈這條命令?
這根本就說不通啊!
再者,新秦軍隊中的命令都是以書面的形式傳遞的,怎麼可能出現口信?光是口信也就算了,至少也有一個命令傳遞員吧?命令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之前,傳遞員是不能夠離開的,可是李毅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傳遞員的蹤影。
這麼多疑點在裡面,怎能讓李毅不起疑?在加上玉衡章與柏民漢的一再挑釁,讓一根筋的李毅怒上心頭,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們不是要我回去嗎?小爺我就不回去!管你什麼陰謀陽謀,我就是不回去,你們還能怎麼着我?
就算新秦的律法怪罪下來,李毅也無所畏懼。
畢竟這件事,錯並不在李毅,況且他還頂着一個新秦皇孫,一個新秦百夫長的名頭,怎麼說玉衡章與柏民漢也沒有權利捉拿自己,所以就算李毅有錯,也不會很大。
見士兵們緩緩圍上,李毅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只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進入了精神世界。
在精神世界中,李毅能夠更好的觀察,也能夠更好的利用精神力。
手中的七魔珠在精神世界中散發着奪目的光芒,就連天上的太陽都沒有七魔珠來的耀眼,而身邊一圈圈的精神波紋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甚至還有些士兵的精神波紋暗淡得都看不出來!
身後,谷蕾與冷電他們的精神波紋李毅看的清清楚楚,而在李毅精神力可以的運作下,谷蕾四人已經被他悄悄的加持上了隱身法術,而且還是經過李毅加工過的不用擔心陽光的隱身法術。
而場面上的混亂讓士兵們完全忽略掉了谷蕾四人,他們甚至都沒有覺察出消失了的四個人到底去了哪裡。
谷蕾他們去了哪裡?李毅自然知道,在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交代過了,看着他們的精神波紋進入了大裂口,離自己越來越遠,李毅這才呼出了一口氣。
現在就剩下自己了,那麼這場鬧劇,就讓他結束吧!
李毅沒有睜開眼睛,反正在精神世界中跟在現實世界中差不多,甚至在戰鬥的幫助上更有利一些,李毅索性就直接向着手邊的士兵發起了攻擊。
“風,木,水,火,土,光,暗!”李毅在心中默唸着七種自然能量的名字,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七魔珠。
一股股自然且又原始的能量迅速的匯聚了過來,使得整個七魔珠就算在現實世界中都變得那麼的耀眼閃亮!。
柏民漢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即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尖叫道:“快!快阻止他!他是名契約師!他在施展法術!”
看來這個矮子也不是白癡嘛,至少還懂得自己是個契約師,不過……你以爲我是普通的契約師麼?
李毅冷笑了起來,微微曲起雙腿,在地面上輕輕一蹬,整個人便騰雲駕霧一般高高的飛了起來。
“把他給我射下來!”柏民漢大叫道,“隨軍契約師呢?趕緊將他打下來!快!”
李毅嘿嘿一笑,隨着他的升空,七魔珠上匯聚着的能量也已經達到了三成的樣子,不過這麼多,也應該夠了。
隨軍契約師姍姍來遲,一個個吟唱着咒文揮舞着雙手向着李毅丟出了他們的法術。
一根根鋒利的箭矢向着李毅急射而至,尖銳的箭頭在陽光下閃爍着逼人的寒光。
可這些,對於李毅來說實在是有些不夠看。
他甚至連躲都沒有躲,便將手中的七魔珠向着下方輕輕一推。
頓時,天空中出現了各種各樣的法術,一個個都凝聚成了球狀向着地面如雨點般傾瀉而下!那些射向李毅的箭矢與法術都在這雨點般的法術中消散殆盡!
柏民漢看着李毅搞出了這麼大規模的法術羣,頓時兩眼發花,連聲喊着“防禦”“躲避”之類的詞語,卻還是沒能逃得了被法術雨沖刷的下場。
雨點般的能量球在地面上連聲爆開,一團團洶涌的自然能量席捲而至,火焰,旋風,沙石,毒草,堅冰,強光,恐懼,各種各樣的法術效果在地面上連番爆發,士兵們叫苦連連,卻被這些法術給打得措手不及。
誰能夠想到,一個契約師能夠使用七種不同的法術攻擊呢?更何況還是如此大規模的攻擊,將整個大裂口範圍都覆蓋了下來,雖說這些法術的威力不大,但是苦頭還是要吃的。
經過火焰烘烤後的鎧甲在堅冰的寒意下變得更爲脆弱,而躲在裡面的肉體也會受到不小的創傷,治療不及時的話傷勢還會惡化,甚至會奪人性命。
旋風與沙石、毒草之間配合的完美無缺,旋風捲起沙石迷住士兵們的眼睛,而這些有毒的草葉則飛舞在空中,觸碰在士兵們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引起各種各樣諸如麻癢,潰爛之類的不良反應。
而強光,則是將那些沒有被沙石迷眼的士兵們的視覺剝奪,黑暗系的能量也打着秋風,將一個個失去反抗能力的士兵們拖入恐懼的深淵。
這一刻,李毅足以抵擋一支小規模的軍隊!
可這麼做的代價,李毅還是有些吃不大消,僅僅凝聚了七魔珠三成的能量施展的這個法術雨,就讓他的精神力消失了大半,搞得他都不敢在這麼使用七魔珠了。
反正在廢棄地裡七魔珠吸收的雷電不少,至少可以用上一陣子了,李毅覺得七魔珠的這些大招,不到非常時期還是別用的好。
柏民漢氣急敗壞的尖叫了起來,他指望的那些隨軍契約師都在李毅法術雨的攻勢下失去了戰鬥能力,而他自己也被沙石迷住了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只能夠在底下破口大罵。
李毅冷冷的看了眼這個矮個子,緩緩的落在了地上,大搖大擺的從人羣中穿插着走進了大裂口。
遠遠的,李毅看到了幾個人影向着自己迎來,仔細看時,卻是谷蕾四人。
“你們怎麼還不走啊!”李毅一上來就埋怨道,“不是說好了我先牽制這些人,然後你們就先過去嗎?”
“李毅,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剛剛去了他們的駐軍營地看了一下……”谷蕾皺起了好看的秀眉,“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那個玉衡章,已經死在了營地中!”
李毅很想翻谷蕾一個白眼,玉衡章這種混蛋死就死了,反正又不是自己搞的,管他怎麼死呢!
“他愛死不死,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管他……”李毅說道,隨即腦中像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一般,猛的一愣,看向了谷蕾。
谷蕾點點頭,臉色顯得很不好看。
“沒這麼誇張吧,我跟他無冤無仇……”李毅有些慌了,雖然自己根本就跟這個玉衡章搭不上半毛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