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祥一直沒說話,這時,他出了聲:“朱珠,講心裡話,我是喜歡你的。我同五哥在談到你同田甜時,都覺得對不起你倆。跟着我們幾年了,沒享到什麼福,也沒掙到錢。我們這次犯的事很大,一時半會是回不不秀湖的。萬一我們被抓去了,你們怎麼辦?五哥講,要給你倆存點錢,將來好找個婆家。我倆是在女人堆里長大的,談不上對哪個女人忠誠,但在心裡對你倆是有情的。這不只是肉體的佔有,情慾的需要,所以五哥講,讓你們趁年輕還有本錢,碰到好的也做幾次,盡情地掙足了後半生的生活費,早些離開這裡,免得受我們的牽連。這是我同五哥商量的心裡話,後來跟玉哥講講,玉哥也同意。”
“好吧!祥哥,我理解你們,就這麼辦。不過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祥哥,我都是你的情人。”朱珠闇然地說,競滴下了兩滴眼淚,連忙悄悄地用紙巾抹去了。
祁連武同菜杆帶着四個姑娘到下午四點教授回來。四個人在外面重新做了頭,化了妝,描了眉又換上了時尚、性感的衣裙,跟上午出去時簡直象換了幾個人。一個個更加光鮮、性感了,越發顯得苗條、清秀、可愛了。溫如玉滿意地點點頭,讚賞道:“我們的姑娘出去都是一流的,保你會讓那些港商、大款們迷死,乖乖地將錢袋倒光。”
吃了晚飯,溫如玉給她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化妝,田甜、朱珠也化了妝。溫如玉讓錐子、菜杆*同朱珠、田甜陪着她們第一次去上工。溫如玉、祁連武、張祥三人就在家裡坐等着她們回來。
錐了帶着她們到次日的清晨纔回來。他們進了門,溫如玉焦急地問:“生意怎麼樣?”
錐子回答:“剛開始她們還放不開,慢慢的就會好的。就莎莎一個人多一點,錢在朱珠那裡,田甜記着帳。”
田甜遞過來一個小本子。溫如玉接了過來翻開,只見上面寫着:“十七日:紅紅:800;莎莎:1800;亭亭:600;芳芳400。”
溫如玉全上本子說:“這是第一次,還不錯嘛!以後有了經驗了,就會得到更多的。各位小姐辛苦了,我呆會兒將錢給大家分好,要花的就來取,不花的就存起來。我們已在衛生間爲你們準備好了消毒水,你們去洗洗,別逗回了性病,大家把健康放在第一位。”
待姑娘們進了衛生間,溫如玉讓張祥下去買早點,然後數了一下錢。錐子說:“一共是三千塊,因是第一次,給保安、服務員打了五百塊錢的線包,還剩二千五。”
溫如玉在另一個本子上劃了一張表,分別寫上紅紅她們的名字,在名字後面填上她們按比例應分的錢數。姑娘們出來後,在早餐桌上,溫如玉將本子遞給她們過目:“這是你們第一天的收入,過幾天爲你們存起來。”
爲了取得她們的信任,讓她們更好地工作,在第四天溫如玉就爲她們辦回了銀行的活期存摺,分別遞給了她們手中。她們立即打開來看,上面分別填着:紅紅:1240;莎莎:1860;亭亭:1360;芳芳:1080。溫如玉笑着說:“這是你們這四天的收入。照這麼算,你們每月上萬元肯定會超過的。芳芳,你可要加油喲!今後,每個星期爲你們存一次錢。有誰需要支錢的跟我講,我馬止到銀行去取。”
四個姑娘捧着存摺眉開眼笑,她們在秀湖時,半個月也難得有這四天的收入。
幾天後,在廣州白雲區郊外的一個簡陋、狹窄的出租屋裡,上演了一出很精彩和逼真的戲。導演是溫如玉,策劃兼主要演員是錐子何銘光,演員有祁連武、張祥、*、菜杆,觀衆只有一位,是錐子的女朋友胡慧碧。
錐子在幾天前打電話給女朋友胡慧碧,說自己在廣州落了難,欠了人家千多元錢,現在回不了家,讓胡慧碧帶錢到廣州來接他回去。
癡情的姑娘接到電話後,東拼西湊地借了二千塊現金,馬上坐車到了廣州,要接男朋友回去。胡慧碧按照電話中說的地址,找到了那間破爛的出租屋。這個小屋是溫如玉和錐子知道胡慧碧要來,花了兩百元一個月的租金,特意租下來的道具。
胡慧碧到處打聽後,敲開出租屋的門診時,看見錐子穿着鄒巴巴的衣服,滿臉疲憊地躺在一張簡陋的破牀上,屋子裡一無所有。
胡慧碧見自己的未婚夫這個樣子,不由一陣心酸。放下行李,坐到牀邊關切地問:“銘光。你這是怎麼了,爲何弄成這個樣子?”
錐子有氣無力地說:“慧碧,你來了!唉,借了人家的錢還不了,他們不讓我走,天天來逼我還錢。——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聽到男朋友兩天沒吃飯,胡慧碧心痛得眼中流出淚來,急忙拉開提包,拿出裡面的大半袋蛋糕,幾個香蕉和蘋果,遞給錐子的手中:“這是我路上吃的蛋糕和蘋果,你先填填肚子,我一會兒出去給你買吃的。”
錐子接過蛋糕往嘴裡塞,一邊說:“謝謝你,慧碧。”
“你也真是的,我們之間還用說謝字嗎?”胡慧碧說。、
就在胡慧碧進出租屋不久,張祥,*兩人揣着刀子也到了出租屋,敲響了房門。
胡慧碧過去開了門,問:“你們找誰?”
張祥看了她一眼,就將她扒到了一旁,徑自走到正在吃香蕉的錐子面前:“錐子,今天該有錢還我們了吧?”
錐子立即對張祥、*陪着笑,說:“兩位大哥,再寬容兩天吧!一時半會,我到哪裡湊那麼多的錢來?”
張祥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到牀邊,翻臉說:“錐子,你也太不夠朋友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以前是朋友,看在朋友面子上,我才肯幫你作保的。你不還錢,他們就就來找我要。我不縱就會吹融會貫通我倆的。你這不是存心地想害我嗎?就算我今天來求你的,給你下個跪也行,將錢還給他們,也救救我吧!我現在環境也不好,要不早就給你墊上了,還用得着成天的跑嗎?那邊已經發了話,還不了錢,他們找不到你,就要將我給做了。求你了,還錢吧!”
錐子哀求道:“祥哥,你看我現在這樣子,哪有錢還。你跟他們熟,再去求求他們,說點好話,再寬限幾天,我這就去籌錢去。”
“不行呀!”張祥說:“該說的我都說了,人家不想聽。已下了最後通牒,要不將你交給他們,要不讓我頂了。我倆是朋友,我不想將你們交給他們,我知道你到了他們手中討不了好的。也希望你爲我們想想,把我當朋友。”
“祥哥,老跟他羅嗦個什麼勁,他哪會管我們的死活。欠爲他想,可他不顧我們。我看破還是將他交給他們算了,省得我倆不得安寧。”*可不象張祥那樣好說話,一開口就來了火氣。他一把抓住錐子就往門外抑:“錐子,不是我們不講義氣,是你逼我們的,走,跟我們交差去。”
胡慧碧見*硬拖着錐子出站,心裡就急了,連忙從身上拿出錢來。她出來時借了二千元,暗間地留下五百元作回家的路費,將剩下的一千五百元遞到*的手中,懇求道:“倆位大哥,免光他病了,兩天都沒吃飯,你們帶他到哪裡去啊?這是一千五百塊,看夠不夠?”
*接過錢就揣進口袋,抓着錐子仍不鬆手,說:“這麼鑫錢,連零頭都不夠,叫我們怎麼交差?”
“那銘光到底欠了多少?”胡慧碧問。
“一萬八千塊。”*回答。
“一萬八?”胡慧碧一聽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纔看着錐子哭着問:“銘光,是真的嗎?你在電話裡不是說,只欠人家千多塊嗎?”
錐子躲開胡慧碧的眼睛,低聲說:“是我不敢告訴你。”
“你借人家那麼多錢幹嗎?”胡慧碧哭喪着臉着問。
錐子不敢作聲,*冷笑着替他回答:“他想發大財,跟人家去賭。賭輸了又想翻本。還騙子我大哥給他作保借錢。哼、哼!”
“銘光,你出來打工的,跟人家賭那麼大幹嗎?這一下可如何是好?”胡慧碧急得直跺腳,搖晃着錐子。
張祥說:“你是錐子的老婆吧!還有沒有錢?有錢就拿出來,去還了帳,你們小兩口也好回家 。”
胡慧碧說:“我哪裡有那麼多錢?大哥,求你們了,我跟銘光出去打工,一定將錢還上。大哥你先放過他,我是不會奈帳的。”
“打工?”*冷笑着說:“你們要是跟了怎麼辦,我找誰去?再說,你們打工能掐多少錢?等你們掐夠了一萬八千塊,已是猴年馬月的事了,我倆早說給人家剁成肉漿了。不行,錐子今天必須跟我們走。你不走的話,老子就先捅了你。”
一志剛摸出了身上的刀子,指着錐子的腰。
胡慧碧見了刀子,嚇得哆嗦起來,一個勁地求情:“大哥,別傷銘光。我倆一定會還錢。求你把刀子收起來,別錯手傷了人。”
張祥渡了過來,用手擡起她的下巴,使她的臉揚起來。看着她的臉曖昧地說:“錐子,你老婆長得還蠻靚嘛!嘖,身子也不錯。夫債妻還,就用你老婆去還帳。這樣吧,我給你老婆找份事做,那掙錢最快了,憑你老婆的條件,包你兩、三個月就可以還清全部的欠款。”
“你能幫我找到事做?大哥,求你幫忙,只要能墳銘光還債,你們不傷他,再苦再累,我也會幹的。”胡慧碧急切地說。
“苦、累倒不會,只要放得開就行。”張祥笑着說。
“你是要她去做小姐?不行,你們剁了我好了。我是不會讓慧碧去做小姐的。”錐子大聲叫了起來。
“不願意?我就沒辦法了。”張祥立即變了臉,給了錐子一外耳光,對*說:“走,帶他去交差。”
“走。”*用力一推,將錐子往門外推去。手中的刀子刺破了錐子的皮膚,流出血來。胡慧碧哭着倒在地上,死死地拖住錐子的腳,不讓他出門,屋子裡推推搡搡地鬧成一團。正在這個時候,祁祁連武上了樓,恰到好處地進了門。見此景一懵,幫作不解地問:“錐子,這是怎麼了?”
“五哥,是你?你怎麼也在這裡?你認識錐子?”張祥裝出認出了祁連武問。
“錐子是我的朋友。”亭子連武說,也裝出同張祥不太熟悉的樣子問:“你叫[說仔吧!我狗崽子過你一次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講給我聽聽。”
“是這樣的,五哥。”張祥說:“錐子那天打牌輸了錢,他打得又在,要去翻本,去找黑皮借錢。黑皮要他找人作保才肯借錢給他。他便找到我,求我給他作保。我看到錐子跟我關係還不錯,就同志剛給他作了保,向黑皮借了一萬五千塊錢,可他轉眼又輸了。現在,連利息加起來是一萬八了。前些天,黑皮要用錢,便讓錐子還,錐子還不出,黑皮就找我和志剛還。說是我倆作的保,今天再不還的話,就要將我倆的手腳給下了。五哥,你知道的,黑皮那人是說得出做得到的。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當初做好人給錐子捍保,現在手腳都保不住了。錐子的老婆來了,只拿出一午五百塊,這哪裡夠?我就給了出主意,讓他老婆出去掙錢還債。我再跟黑皮講情,緩些時間。可錐子寧死也不讓他老婆去做。我們也沒辦法,只有將他交給黑皮,他是死是活,我們也管不了了。”
“你讓他老婆去做什麼事情?”祁連武問。
張祥答:“什麼來錢快,就做什麼了。我看他老婆姿色還不錯,出去做很快就能還清帳的。有了她的收入做保證,黑皮纔會相信錐子有能力還清這筆帳。要不然,錐子拿什麼還帳?黑皮不但會打死他,我跟志剛也要受連累,被剁了手腳。”
“這樣吧!祥仔,錐子 的事,我今天出面給挑了。我這個面子看你給不給?”祥連武仗義地說:“黑皮我也認識有,等會我給他講講。我想他不會不賣我老五的面子的。你給錐子兩天的時間,我同他商量一下,後天你再來。我保證錐子不會跑,跑了你就找我要人好了。後天,我給你個準信兒,你看行不行?”
張祥唯唯喏喏地說:“五哥發了咱倆哪個敢不聽。我們就後天再來。麻煩五哥給黑皮說一聲,我倆到他那好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