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九章(2) 斷煙

“講得也有些道理。”祁連武也贊同道,接着問:“姚冬生,你上次判了幾年,在哪服的刑?”

姚冬生答:“判了五年,是在岳陽的一個農場裡服刑。”

祁連武問:“怎麼會被送到岳陽的農場去?秀湖很少有人往那裡送的。”

姚冬生答:“我們那批,正好送到岳陽的農場去,那裡正需要人。”

祁連武又問:“在那裡坐了幾年?岳陽那地方好不好玩,好不好判刑?”

姚冬生道路:“坐了三年多,減了二十二個月的刑。在農場是按計分來減刑的。最多的五年減過二十七八個月的,一般都不會超過總刑期的一半。在這個範圍內,就看你的表現情況和判刑的積分情況。遵守監規,捨得乾的積分就高。還要看你有沒有關係,家裡有沒有錢來拉關係。關係好的可以做輕鬆活,積分也給的高。這要看中隊長和大隊長對你的映象如何了,他們手中握着獎勵分,也有扣分的權力,也可以給你每個月的積分中加幾分或減幾分,最後農場就憑你的表現和積分情況,向中院申報判刑材料。”

談到監獄、農場的減刑問題,這是每個即將被送去服刑的未決犯都是共同關心的問題,都想了解面對的具體情況。嚴偉也很感興趣,說:“姚冬生,將你在岳陽的事情講來聽聽,有沒有有趣的?”

姚冬生說:“岳陽的勞改農場,處在洞庭湖區,那裡的魚蝦便宜,糧食又是自己種的,伙食弄得比別的監獄都要好些。基本上每天都有魚蝦,口都吃腥了,就是吃肉比較困難些。農場分兩個大隊,漁業大隊和種植大隊。我在種植大隊。種植大隊有三個糧食中隊,是種稻谷的。兩個經濟中隊,主要是種棉花、油菜、西瓜等。我在一個經濟大隊種棉花,平時,各個中隊各幹各的活,遇到農忙時,象春播、雙搶、收棉、幹塘時就互相調集人去支援。我們八個人一組,種了二十畝地的棉花。每天挖土、鬆根、施肥,都分了任務,每個人多少行,幹完了就休息。一般紮紮實實幹四五個小時就可以了。晚上要是不集中學習,在十點鐘前,可以在監區內自由活動,看電視打牌都可以。只要不離開警戒線就沒人管你。進去的時間長了,同管教混熟了,還可以同管教開開玩笑。星期天還可以請假到漁業大隊去看老鄉。每個月有兩天的接見日,在接見室家裡可以來看,送錢,送東西來吃。看你剩餘刑期的長短,農場辦有招待所,剩餘刑期短的,表現好的,還允許家屬在招待所住一、兩天,晚上十點前,你可以在招待所同家裡人在一起,只是夜裡必須收監,要回監室,不能在招待所過夜。”

祁連武笑道:“那有什麼關係,白天那麼長時間,兩口子什麼事不能做?不一定非要等到晚上。姚冬生,你老婆有沒有送過去跟你*?”

姚冬生仙笑:“哪有呢?我才抓進看守所,還沒判刑,老婆就跟我吹了燈,還去看我?家裡人也不管我,從來沒到岳陽去看過我。在那裡一個大隊一個食堂,除食堂分民的飯菜外,有錢的可以到外面的飲食店炒菜,有些管教的家屬沒有工作,每餐炒些菜提到食堂旁邊來賣。兩塊、三塊錢一份,也算划算。我同一個在食堂做飯的老鄉很要好,經常偷偷地吃些小竈。有時,他用一些辣椒、豆漿蒸一些豬肉,用瓶子裝好後,偷偷地給我,可以吃好幾天。我也在地裡摘一些香瓜、西瓜給他吃。有次,中隊讓我在外面的瓜地裡看瓜,搭了個棚子,搞了個爐竈,一隻小鍋,我一個人在外面開伙。自由極了,舒服了兩個月時間。農場裡每逢年過節允許喝些酒的,除夕的晚上,大隊長、中隊長和管教都先不回家過年,都進監子陪我們一起吃年夜飯、喝酒,說一些爭取判刑,早點出去之類的祝福話,融洽一下管教幹部和犯人的關係。在監子裡同犯人們吃過年夜飯後纔回家同妻子、家人團聚。對這一點,我們都挺感動的。

“農場的面積很大,出了監區到地裡幹活,幹部就很少管你,只要完成任務,剩餘時間可以到處走走。只要收工時按時歸隊就行。農場的外面就是老百姓的地或魚塘。時間長了,我們也跟老百姓混熟了,有時就弄些東西到老百姓家換吃的。”

祁連武問:“放得那麼鬆,農場不怕你逃跑嗎?”

姚冬生道:“對放出去的人,都是刑期不太長的,可以放得了心的人,有誰願意逃?被抓住了要加刑的。老老實實的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去了的。再訪美,也不是那麼容易逃的,農場三面都是湖水,沒有船是逃不出去的。不靠水的一邊警戒比較嚴,沒有放行證出不去。就算你偷只漁民的小划子,也劃不了多遠,農場的快艇就會追上來,所以很少有人想過要逃跑。中隊有一口魚塘,年底幹塘時讓我們去抓魚,我將一條五斤重的草魚摁進了深泥中。第二天去摸出來,賣給老百姓,換了十五塊錢呢!

“到了農場,我覺得日子也不是很難過,兩、三年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不象在看守所裡,每天的時間沒辦法打發。我們那次減刑,是法院到農場來現場辦案的,就在農場下減刑裁定書。我減了兩次刑,第一次減一年;第二次減十個月。離刑滿一、兩個月,管教就允許我不理髮了,不用光着頭出獄。刑滿時給開了釋放證明,還給算了一百三十元的路費,便讓我回家。回家的路上,坐火車的時候沒有買火車票,查票的時候,我就將釋放證明掏出來,講沒有錢,乘務員也就算了,就是路上吃飯花了些錢。”

嚴偉問:“你回來了,怎麼又被抓進來,是在哪翻的船?”

姚冬生道:“這也怪我運氣不好,也怪我太蠢。我回來後,在家呆了一個多月,找不到事做。手裡沒有錢花,心裡煩透了,只好從事老本行。後來,我到了秀泉,在那裡認識了一個寡婦,我就住在她那裡,在她那裡落了腳,隔些天出去找些零用錢,給她一些生活開支,還養活她一個六歲的小孩。那小屁股從不喊我,我也不喜歡他。那一次晚上,我偷了一家南雜店,店主不在,走親戚去了。在店裡我搜出了千把塊現金。我又將店裡的20條精品白沙煙,40條硬白沙煙,30條長沙煙用兩史編織袋裝好,然後挑了就走。半夜三更的,又沒有車,黑夜裡走小路看不見,我便挑着煙沿馬路往前走,準備分批賣出去。在經過一個村莊時,村裡有一家馬路邊上的人家死了人,準備第二天出殯。棺材擺在馬路旁邊,有幾個人在守夜。有個人見我後半夜挑東西經過,便多事地問:‘老婊,這麼早你挑東西上哪去啊?’我想管你什麼事?多管閒事!但又不能不應付,便隨便說:‘我要到前面車站去搭早班車,趕到縣城去做生意。’那傢伙很熱情地說:‘坐下喝杯水,歇會兒再走吧!車站離這不遠了。你這麼性急,頭班車還早呢!’我走的也有些累了,口也渴了,便想坐下來歇會作也沒關係。便坐了下來。他給我倒了一碗水讓我喝了,我摸出一包精品白沙煙來分給他們抽。他們抽着煙說:‘你老兄抽這麼好的煙,不象是做小生意的啊!’我一聽要糟,連忙說:‘這是我專門買來待客的。出門在外總行講個排場嘛,我自己也捨不得抽呢!不陪你們了,我還要趕車的。’我想還是早點火離開的好,免得招來麻煩,忙去挑起編織袋,準備趕緊走。哪知有那麼倒黴,有隻袋子沒紮緊,一挑起來就滑脫到了地上,上面的煙就摔了出來。正好那裡面有個是司法局的幹部,對我產生了懷疑,便盤問我是哪裡人,叫什麼名字,都做什麼生意。我隨便編了個名字和地址,想應付一下,可事情就有那麼湊巧,偏偏他就是那個地方的人。就這樣,我被告他們幾個人扣住了,報了警。派出所趕了出來,又查到了我偷的那家商店,便將我帶走了。唉!要是不喝那杯水,坐那麼會兒,就不會出事了。”

祁連武笑:“你這傢伙蠢得沒藥治。要是我絕不會夜裡挑擔煙在馬路上走,太顯眼了,又吃那種惡虧。我會去請一臺三輪摩托車,雙輪子摩托也行,給個20塊錢就可以了,沒得意思。武平華,講講你在監獄裡的事來聽聽。”

武平華道:“我的更沒意思,會倒五哥的胃口的。我是在貴州的煤礦服的刑。你們都知道,只要家裡有些錢的,或有些關係,都想辦法到別的監獄、農場,不願到勞改煤礦去下井挖煤有。一旦到了煤礦,只有當井耗子的份。在那裡生命沒有保障,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個事故、蹋方、穿水、瓦絲爆炸的,就會將小命搭上。連條狗都不好,五百塊錢就打發了,連副棺材板都買不來。我就在當井耗子挖煤,九監的叫化子也在貴州煤礦服刑。他比我混得好一點,在往井下送飯。因爲是老鄉,對我挺照顧的,經常多給我打菜吃。他比我先出來一年,我回來時還在秀湖街上碰見他來着,還問我後來混得怎麼樣?那種地方還能怎麼樣,打死我也不敢去了。”

嚴偉、陳勳聽得索然無味,陳勳道:“點意思都沒有。你們還有沒有好聽的,有意思的講來聽聽。”

姚冬生道:“要說有意思,訪問演出數我第一次減刑前不久,去參加抗洪的一次了。那次長江、湘江、沅江都發了大水,洞庭湖的水位早已到了危險水位。有一個提垸,裡面有兩個鄉、幾萬人。堤垸經水泡久了,出現了管涌、塌陷,馬上就有決堤的危險。我們接到命令,讓農場組織一支搶險隊,去擴堤堵漏,將堤垸加高回味固。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所以大家都江堰市很賣勁。上了堤後,大家裝土袋,扛起就跑。有個地方較低,已開始進水了,水流將堤垸衝開了一個口子,要是不迅速堵住的話,缺口就會越來越大,就有潰堤的危險。我們迅速趕到缺口處,將肩膀上的土包往上爬缺口中填。但水太大,土著人包很快又被水沖走了,起不了作用。到了這個時候,在堤上搶險的人,已不分管教幹部還是犯人了,都齊心協力得很。大家手拉着手,組成一堵人牆,將水勢擋緩一些。後面的人便將一個個樹樁削尖了,用錘子在水中打進堤中,然後再將砂包、土著人包丟進水流中。因爲有了木樁的阻攔,土包便衝不下去了。大夥兒足足幹了六個小時,纔將缺口堵住,然後迅速地加高加固。說來也怪,那種時候,我們這些服刑的人,誰也沒想過還在坐牢,心裡都很急,想迅速將險情排除,保住大堤,好象我們已同大堤連在了一起。

“我們在堤上整整幹了五個晝夜,沒回過監區。累了就倒在堤上睡下,聽到哨子響又馬上爬起來投入到挖土、裝袋、加固堤壩中去。幹部也跟我們一樣,一直堅守在堤壩上,同我們一起幹,吃的也跟我們一樣。這幾天幹部與犯人的等級區別沒有了,大家都是灰頭土臉的。那幾天確實很苦,沒有水喝,白天太陽曬得人發昏,躲都沒地方躲,夜裡蚊子、小咬使身上到處都長滿了包,但大家沒有說苦,受不了的。

“那天夜裡又發現了險情,我們被哨子聲吹醒,連忙趕往出險情的地方。只見有一處堤壩的堤腳處,有一股兩條水車那麼大的管漏,衝出了一個大洞。要是不迅速堵上的話,管漏在堤基處,管漏擴大就會潰堤。但堤腳到堤頂有十多二十米高,估計管漏在水下十來米深的地方。從後面去堵不起作用,必須在水底進水的地方,用東西堵住。當時水很渾,水下什麼也看不清楚,我們又沒有潛水器材,大家都束手無策,大隊長也犯了難。這時,一個叫王力兵的犯人站了出來,他是因爲打架鬥毆被告判了六年刑,送到農場來服刑的,已來了兩年多時間。他對大隊長說,我是河邊長大的,水性比較好,讓我下去試試看能不能摸到地方,將它堵住。大隊長知道沒有設備,讓一個人獨自下到十多米深的水中很危險,再說底下管漏有一股很大的吸力,人會被告吸進漏洞中去。大隊長說:‘那太危險,還是另想辦法吧!雖說你們犯了罪,我也不能讓你用生命去冒險。’大隊長讓大家將一個個麻包、編織袋的土塊,對準出水的迎水面,往水中拋擲。這樣做了個多小時,沒有起起一點作用。王力兵又跟大隊長說:‘我是個有罪的人,我想贖罪。要是能用我這有罪之身,來救裡面的幾萬人,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給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我去吧!’大隊長終於答應了他,對他千叮囑,萬囑咐,要他不行時趕快浮出水面,不要霸蠻。爲了保險起見,大隊長讓人用繩子捆住王力兵的腰,慢慢往下放,要五個人抓住繩子的另一頭,有什麼不對就迅速往上拉。隔三分鐘往上拉一回,不要讓王力軍被管涌吸住。

“王力兵抱了一個麻包往下沉,大家住下放繩子,一會兒又往上拉。王力兵這樣下沉了幾次,浮上來說:‘找到地方了。’大家聽了很高興,接着放繩子讓他抱着麻包堵漏。這樣在水中搞了個把小時,漏洞中的水慢慢變小了,終於被堵住了。大家將王力兵拉上來時,他都快要虛脫了。大隊長拉住他的手激動地說:‘王力宏,大隊一定將你在這次抗洪中的表現如實地向上級彙報,申請爲你立功。’

“那天正好省長一行到抗洪搶險第一線來視察、檢查。檢查時上了我們防守的堤段,向農場領導瞭解搶險的情況。大隊長向省長作了彙報,特別提到了王力兵的事蹟。省長在堤上給我們講了話。他說‘你們民前犯了罪,現在正在改造。在這次抗洪搶險,保衛大堤中,你們的表現是很好的,爲岳陽人民立了功、出了力。堤垸中的幾萬人會感謝你們,我也感謝你們。希望農場領導回去後,認真對這次抗洪搶險進行總結,該立功的給予立功,該減刑的減刑。我建議中院到農場現場辦案,現場辦理減刑、假釋。’

“省長話一說完,就得到了管教幹部和衆犯人的一片掌聲。在掌聲停了後,省長問:‘誰是王力兵?’王力兵在大隊長的帶領下到了省長面前。省長問:‘你犯的什麼罪?判了幾年?’王力兵回答:‘打架鬥毆,判了六年。’省長又問:‘坐了多久了?’王力兵回答:‘坐了兩年五個月。’省長說:‘剛纔農場領導彙報了你在這次搶險護堤的情況。你這種不顧個人安危,戴罪立功的表現,是很好的思想改造的表現。立了大功,所以,你可以回去了。’王力兵不解地問:‘回去?回哪去?’省長微笑着說:‘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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