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三章(1) 大 調 監

大 調 監

溫如玉團伙的幾個主要人物被送離秀湖還不到一個星期,陳勳、嚴偉掌管着十監,正穩住了地位,使監子走向正規。姚冬生管事管得正起勁,準備在現有人中,想辦法挖出一些錢來,再進兩個新兵,使監子的經濟得以好轉,卻傳來了一個消息:看守所要進行大調監——打亂所有監子,重新組合。

這個消息是從九監傳過來的,據說消息來源很可靠,是所裡面的所長透露的,肯定不會有錯。

消息說:這次所裡進行大調監,要高立幾個專門的監子,過渡監;老年監;少年監;嚴管監;執行監;已決監;未決監……,對監子的管理,所裡也要重新安排,對監子中要加強管理。據說是要達標,迎接上級的達標檢查。對監子的管理要考覈管監子的所長,同所長的經濟效益掛勾。凡所管監子發生違犯監規,象打人、喊話、吵鬧、來按時作息,衛生搞不好、不做廣播體操的等等,都要扣管監所長的分,所裡按扣分來扣發所長們的當月獎金。一時傳得沸沸揚揚,監子裡議論紛紛。

聽到這個消息,監子裡的人都揣揣不安,心裡既激動又害怕。嚴是經歷過十七監散監分散其它監子去的情節的,知道散監的害怕。本來一直在一個監子呆久了,裡面的人都熟了,突然調到新的監子,都是一些陌生人,對各人的脾性都不瞭解。自己到新監子能處在什麼樣的地位,是不是要遭受開庭吃包子的痛苦是難以確定的。象姚冬生已混到了管事的地位,到新監子會不會去倒馬桶?在新監子裡有沒有認識的人,大家也好有個照應……整個上午的話題,大家都是在議論大調監上。

陳勳道:“大調監,大家也不用怕。調就調,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們監子裡要是有兩三個人調到一起的,大家就要團結起來,要打就跟他來。要學會看形勢,自己有沒有把握將人家比下去。這不是一、兩個人調到別的監子去,那裡早已形成了一股勢力,難以動搖他們的根基。這次都是臨時組合的,大家互相不認識,彼此之間都不瞭解,就要看哪個狠,一開始就能壓住別人,就可以做老大。你狠別人就怕你,你不狠他們就踩你。開始幾天,肯定是混亂局面,是龍是蛇就要看各自的狠了。老嚴,要是我倆調一個監子,就誰也不用怕,先打出天下來再講。憑我們倆個還畏別人的火嗎?”

嚴偉想,這次大調監,自己處在上面吃的地位,不知還能一溜煙能保住?不過總不至於去倒馬桶、擦地板吧!有張老大、劉所長罩住不會吃虧的。要是憑打,嚴偉對付一、兩個人是不怕的,只是怕人家已經結成了夥,一下子羣起攻擊,一時難以招架。雖說不害怕,但心裡總是忐忑不安,只希望還是不要調監的好。

但此時說話不能少了膽氣,被告人家小瞧了,接過陳勳的話,嚴偉說:“要是能調到一個監子,當然不用害怕什麼。要打,我們就開幹。我不信有幾逐步形成人比我的拳頭硬的。反正調不調監,我都不害怕,不會吃太大的虧,反正我不會吃虧。講關係你是知道的,我有。講實力,我也不畏火。”雖然嘴裡講着不怕,但心裡總有那麼幾分緊張。

陳勳說:“你當然不怕,所裡關係那麼好,又是偵察員出身,肯定不會受罪,我就有些腦火。你要是呆得不舒服,讓張老大或劉所長幫你調個監子,可我呢?”陳勳苦笑。

嚴偉安慰地說:“你也莫怕,說不定我倆會分到一起,等下張老大來的話,我們就要求調到一起,他可能會答應的。”

蔣賢生有嚴偉保護,進來後沒吃過什麼苦,聽說又要調監,心裡怕得要死,仍然想抓住嚴偉這根救命草:“舅舅。”他先親熱地叫了一聲才說:“我跟着你,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呆會你幫我向所長求求情。”

“好吧!我爭取儘量把你帶在身邊起,只要你跟着我保你不吃虧。”嚴偉拍着胸脯很有一番英雄氣概,痛快的答應了。

“也許是造謠的,你看都快開中飯了,還是沒有半點動靜。也許不會大調監了。”陳勳饒幸地猜測着。

然而消息很準確,並非造謠。在午休起牀後,各監的廣播便響了起來,徐老虎的聲音在各監中響起:“各監注意了,艇八監和九監的愈方平外,各人都將各人的個人的個人物品收拾好。打開水用的桶子放在監子裡不要動,所裡對監子要進行調整。”

徐老虎的聲音在廣播裡重複了兩遍。

“終於來了,希望大家運氣好。收拾東西吧!”嚴偉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其他人說了這句話。

此時,監子裡已亂了起來,紛紛將個人的東西收拾好,堆在前面的鋪板上,空擋裡的洗衣粉、香皂、洗髮液、衛生紙、牙膏都掄光,監子裡已失去了控制,連公用的幾個菜盒子和晚止的一份菜也被人捲進了自己的鋪卷中。待陳勳、嚴偉來找這些東西時,已一無所有。此時,監子裡已沒有了老大,馬上就要分開,誰還怕你?再想從他們手中拿出來已是不可能的了。陳勳嚴偉只好將個人的衣服包在被子裡,再也沒有人過來幫他們收拾。那些平時歸他們掌握使用的東西,最張一樣都沒撈到,幾個塑料桶也被他們分光。他們就象亡了國的君主,再也無人懼怕他們的淫威。陳勳、嚴偉此時開始後悔沒有早動手,也拿些日用品,沒想到這時已控制不了局勢,想想發火也沒什麼用,說不定還會引起暴亂,便也只好由着他們。

看守所裡的所長,今天除了值晚班和別的事的人外,爲了維持秩序都進了監,走廊外面的鐵門已上了鎖,防止有人趁亂逃跑。因爲所有的監子門幾乎全被打開,所長們不得不防着一手。除了調監的幾個所長外,其餘的都負責維持秩序,一個人負責看管二、三個監門。

首先是徐老老被調走,進了老年監。接着是猴子進了已決監,再接下來是姚冬生和趙浪,調到了河那邊去了。跟着十監開始進人,第一個進來的是一個瘦瘦的有點不太靈光的傢伙,抱着的被子是稀爛的,穿的衣服也很骯髒。他一進來就把被子、行李放在鋪上,一個人跑到風坪中去溜達,腳上還穿着一雙夏天的塑料拖鞋。,可以看出來在調監前一定混得不好,肯定是底下的人。嚴偉問他是哪裡人,他回答是天溪鎮的。

第二個進來的是一個矮胖的中等個頭,抱的被子還比較光鮮,腳上穿的是一雙棉拖鞋,右手食指只剩下下節,其餘的兩節不知是怎麼斷掉的。他一進來就滿臉堆着笑,顯得毫不緊張。看來在調來前在監子裡混得不錯。嚴偉問他,也說是三溪鎮的人。嚴偉對他有幾許好感,便對他說:“剛纔進來的那人也是三溪鎮的,,你們可以抓緊時間聯絡一下感情,呆會互相之間有個照應。”那矮胖的便問先進來的:“你是三溪鎮的?”瘦瘦的回答了“是的。”便不再作聲。嚴偉因爲自己馬上不知要調到幾監去,也懶得管他們的閒事。

接着又進來了兩個人。有一個雙眼和鼻子特小,上脣上有顆黑痣的瘦個子,是跟那臉上帶着笑的矮胖子是熟人。他們互相打着招呼,竟是同案。

武平華同蔣賢生也被調出了監子,武平華是往十六監那邊調的,蔣賢生則是送往那邊河去了。

監子裡又開始進人,這次一下子來了三個。其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頭頂上還我五顆賴疤,在腦門上成兩排排列,就象和尚受戒後點的香疤。還有一個講話不象秀湖的,是邵陽那邊的口音,很不好懂。另一具畏畏縮縮,進來後到處找人搭話,成心想向人家討好,但沒人搭理他。他們三人進來後十監有許久一段時間沒有動靜,既沒有調進,也沒人調出。

十監原先監子裡的人只剩下陳勳、嚴偉和嚴友來三個人了。遲遲沒有人來喊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要調到哪個監子裡去。

又過了好大一會兒,又進來兩個人。一個瘦高個子的,另一個也不胖,但要矮些。他們一進來。較矮的便幫忙瘦高的將東西放下。他們還各自帶來了一隻塑料桶,裡面裝着些衣服等。他們是從一個監子調過來的。可以看出,調監前,瘦高的在調來前,一定在監子裡有些地位,是屬於在上面吃的人。較矮的那個對他很奉承,是屬於打人、管事級的人。

陳勳三人就在監門前的鋪上,靠着卷着的鋪蓋等待着調監。嚴偉心裡有些焦急,現在還沒調走,別的監子已經進了不少人了。在他認爲,最先進監子的總會有些主動權,最後進監的話,人家一旦結了派,就只有看人家的眼色了。要是剩下的三人能同時調一個監子,那麼,憑嚴偉和陳勳兩人聯合的實力,一般是不怕其他人的。要是早一步進去,就能早一步立威。

進來的人,有些在互相小聲地問一些哪裡人,從幾監調來的,是在上面還是在下面之類的話,帶進來的行李都還沒有趟開,都還不知道自己應該睡在哪一個位置。有幾個察顏觀色的人,在判斷着重新組成的監子中,這裡面的人誰會當老大?哪些人會有實力爭奪掌監的位置,要向誰去討好?嚴偉冷漠地注視着他們,聽他們小聲地交談。又等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人來喊他們三個人的名字。也許是別的監子還沒有調好,整個看守所十六個監子,除八監不動外,還有十五個男監,全部動起來,是要一些時間的。

又過了一會兒,所長在外面將監門給鎖上了。嚴偉一時沒弄清是什麼意思。這時後進來的瘦高個子過來與陳勳答話:“我是老五的老弟,五哥喊話時,曾說起過你。你是陳哥吧!”

陳勳道:“我是姓陳。你是老五的老弟?”

聽到瘦高個自稱是祁連武的弟弟,嚴偉便知他是想借老五的名字來拉關係的。跟祁連武在一起關了幾個月,還從沒聽祁連武講過他有個弟弟,並且也被抓到了這裡來了。便認定他想套近乎,冒充的。無非是老五在十監呆了這麼久的時間,希望陳勳給老五個面子。

瘦高個答:“是的,我是他老弟。我叫趙勇,希望陳哥關照。”

一聽他叫趙勇,嚴偉就想起來,祁連武曾講過偷槍的那一次,在象山林場,曾帶一個叫趙勇的去偷過槍,看來他也是溫如玉團伙中的人了。他並不是祁連武的什麼親弟弟,而是團伙中的馬仔,老大們的小弟罷了。

嚴偉問:“你就是那個在武裝部覺得好奇,拿了一枚六0炮彈的趙勇?”

趙勇答:“是的,那是我乾的。”

“哦!你叫趙勇,聽老五講過。那他是誰,你們是一夥的嗎?“嚴偉部原是同他一起進來的那人。

趙勇答:“我們是一個監子調過來的,他叫伍連志。你是?……”

陳勳替嚴偉回答:“他叫嚴偉,交通事故進來的。老五在這裡時,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

趙勇、伍連志風時說:“哦!是嚴哥。多關照一下。”

嚴偉苦笑說:“我們都還不知要調哪個監子去。”

伍連志忙說:“不會調了的,你看監門都鎖了。”

嚴偉說:“只要不走,大家互相關照。”

又過了一會,監子裡的廣播響了。陳老虎在廣播裡說:“各監將被子、生活用品都整理好,把衛生搞好。等一會各監管監的所長要到監子裡來訓話。”

聽到陳老虎的話,嚴偉才確定自己三人不會再調到別的監子了。陳勳這時採取了主動,不跟任何人商量,便以老大的身份發了話:“大家都先把被子疊好,將衣服在鋪底下疊放整齊。”

說完這句話,陳勳、嚴偉便冷着臉掃視着監子裡的人的反應,看是否起作用。這可是現在誰居老大的關鍵時刻。這句話能不能起作用,關係到能否奠定霸主地位的作用。嚴偉準備着,這時誰要是冒出頭來敢於反抗,就衝過去,先放倒再說。要樹威,這是關鍵中的關鍵,不得稍有大意。陳勳說了這句話,但心裡一點底也沒有,別人會不會賣帳,毫無把握。所以也緊張得準備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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