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驢老者沒有繼續這略有傷感的話題,而是轉而詢問柏林這副打扮是進城尋親還是闖蕩,在聽到柏林是欲四處遊歷後、黑驢老者略顯弓背的腰直了直、挺下胸膛,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告誡柏林遊歷的一些忌諱。
“一是不貪任何小便宜、不信天上掉靈石,有掉靈石的好事、哪會輪得到我等絲毫沒背景的尋常修士,特別是有關古蹟機遇的事情、沒有背景的修士若冒然上前,那必是十死無生”
“二則不管任何不平事,許多年紀輕輕熱血上腦的年輕人好管閒事,常常沾沾自喜那所謂的俠義行舉、把管盡天下不平事掛在嘴中,這若吃個小虧長長智慧便算得了好,若碰到難纏之事,怕是不死都得脫層皮。”
“三則是若不願意加入任何勢力、就別坦然心安的接受勢力帶來的好處,付出和回報往往都是正比的、而若決定要依靠某一方勢力的時候,如若本事不大、選些末流的小勢力,出了事也能應付一二、不至於把命丟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四則千萬千萬切記、莫輕信於表面的任何事情,即使親眼所見、也一定要抱有懷疑其真假的態度,財侶法寶地這五字、沾之必有大禍!”
柏林見其神態嚴肅,像長輩在告誡後輩一樣,雖說其一番告誡對自己來說沒什麼卵用、但這初心的確是爲了自己好,倒也沒有打斷其一番說教。
“財侶法寶地,顧名思其義、財乃天下之人皆喜之自不必多說,至於道侶的話,想必你這年紀輕輕的怕是見誰都愛,而那年輕貌美的女子無不是身後跟着一羣蒼蠅、這些蒼蠅爲了能在心上人顯風頭,怕是什麼蠢事都幹得出來,聽老夫一句勸,若實在心癢、可到那勾欄處解解饞”
黑驢老者似也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些猥瑣不對勁、側頭看了柏林一眼、見柏林神情似依舊在專注的聽着、便又繼續接着說了下去,可他卻完全不知,柏林年紀雖小,但早年獨立討生活,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眼下裝作專注的模樣,也只是善意不讓老者尷尬而已。
“話說那勾欄啊,嗤嗤、去一次都忘不了那滋味,不是老夫吹,早年老夫遊歷時,最喜愛的便是這不同地方的勾欄了,可謂是各有各的風情味道,且天下普修、哪個女子修士不是膚白貌美的,若要老夫說啊,合適的道侶那是真不好找、何不天天到勾欄尋不同女子作樂,又何嘗不是一件美事呢!”
“且這夫子城中就有一勾欄處極其不錯,價格公道、且服務極好,待入了城後、你若願作東家,老夫便帶你去領略一二,保準讓你這小年輕嘗試後對那勾欄處女子念念不忘,當年老夫也是沉淪在各地的勾欄久久無法自拔啊,現今雖老了不如從前,但這一說起這勾欄女子、還是勾得老夫心癢癢,咱兩且加快下腳步、爭取早日到那夫子城,老夫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眼見這黑驢老者越說越歪、特別是其言語時舔嘴脣的響聲,讓人聽着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上一刻才感慨自己年頭不多了,現在一談及這勾欄卻又是一副急色的模樣,聲情並茂的講那勾欄的好處,若不制止,柏林都怕他急色之下對自己行不軌之事。
“老人家,您醒醒、這荒郊野外的您別胡思亂想、求而不得最爲難受,您適當的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柏林的一番提醒,到也把黑袍老者從那不堪言說的臆想中拉了回來,但其砸吧嘴脣舔着舌頭、似仍有些意猶未盡,而柏林的一番提醒,在他看來、只不過是柏林年少有些拉不開臉面談及這些罷了,這世間哪有不吃腥的貓兒呢?
“咳,咳,咳,方纔說到道侶了對吧,這道侶老夫在年輕時也尋過不少、但最終都是無果而終,老夫志在四方遊歷,這道侶卻要老夫與她結婚生子、這結婚生子也無非不可,可卻是要束縛老夫腳步、讓老夫不得自由,是以到頭來合適的道侶是一個沒找着,勾欄去處倒是知道許多。”
“一說到這勾欄啊,你是還未體驗過、不知其滋味,像你這般不經世事的孩子、一但碰了這事,就跟着了魔一樣,一有點銀兩總會控制不住的往那跑......。”
“打住打住,您打住,您越過勾欄,先談您的道侶。”柏林有些無語,這不典型的吃幹抹淨不認賬、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急色。
“嘿嘿,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這說道動情處難免有些激動,話說這道侶啊、若兩人同心一志還好,日常過的也愉悅、但當年老夫雖四處遊歷,但也是在四十餘歲的時候便已達練氣九層、對比尋常修士,老夫也算得上是個天才、本以爲能在五十前築基,不想這都已過了三十餘年,修爲還是寸步不長,這家族傳承下的功法雖修行起來無太大瓶頸,也不需要築基丹等丹藥輔助築基,但這突破起來卻是需要某些契機,蹉跎了三十年、老夫都有些放棄了”
“當年老夫也是自認天縱之才,是以雖練氣期的修爲、但對築基以下的女修士卻都是看不上,金丹女修則是老夫的理想對象,要不是遭了這社會修士的毒打,恐怕老夫也不至於到那勾欄尋歡作樂,原本是想到勾欄處放鬆放鬆,這誰知、一去了勾欄後,腦子裡再也裝不下其他的東西、話說這夫子城的勾欄處物美價廉,你若不去嘗試一番那着實太可惜了,那女子......”
“停停停!停!咱不談道侶了、您換個話題吧”
這黑驢老者是三兩句不離勾欄、且言語間也多是慫恿柏林這良家少男去行這事,儼然一副要把柏林帶上道的模樣,見柏林多次打斷、黑驢老者倒也不堅持,轉而說道。
“這法呢、則是修行的功法,市面流行的都是一些粗糙的修煉功法、到了金丹期便斷了後續的修行路,老夫這家族雖說不入流、但也是有着專屬的修行功法,而沒有跟腳的修士若不想在金丹期止步的話,也只能是尋一勢力加入、然後拼命的累積貢獻換取功法,是以如果志在修煉的話、越早加入勢力是越划算的,而若只想保持自由自身的話,那隻得去哪些蠻荒碰碰運氣了,運氣若好,說不得還能碰到些遺蹟寶府,話說你真的沒想去那勾欄處瞧瞧?”
.........
黑驢老者見柏林不搭話、giegie的驢笑了兩聲又繼續說了起來。
“這寶啊,乃是修士的本命法寶、除卻體修外,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會有自己的專屬法寶,常年以自己的氣息祭煉孕養、可以說法寶便是修士的半條命,而當中又以劍修爲最,劍修一大半的攻擊力都源於劍上、是以一柄好劍對劍修來說世間最珍貴的的東西,可這材質好的法寶又有幾個修士買得起,不知多少修士爲找尋鍛造法寶的材料、葬送在了蠻荒之中,真的建議你去勾欄處瞅瞅,看一眼你都會感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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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就比較好理解了,基本上稍微像樣點的宗門都會尋一靈脈開宗立派的、靈氣的濃郁與否,關乎這宗門是否有強大的修士,越是厲害的宗門、其宗門建地的靈氣便越發的濃郁,當然、對老夫這種不需要靈氣的修士來說,這都可有可無。”
黑驢老者說完便等着柏林的下文,柏林也只得裝模作樣的點頭裝作一番受教的神情,見柏林專注聆聽,黑驢老者也是神色滿意,畢竟這一番說教下來、還是帶有自誇的成分的。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天色已暗了下來,只餘些許的灰白光照明着大地、黑驢老者倒也不愧是是常年遊歷之人、示意停下休整後,便只見其猥瑣的朝着褲襠探手摸去、一個一個的往外掏出手掌般大的黑炭往地上扔去。
黑驢老者見柏林一直盯着自己,老臉不紅的叫罵到。
“你年紀小未經世事、別看老夫這副模樣有些猥瑣,但這都是老夫多年來的遊歷經驗、財不外漏纔是保身之道,你還不快挖坑生火、你這般盯着、莫不是還期待老夫掏出其他東西給你瞧瞧?”
.......
柏林只是看其藏儲物袋的地方與自己有些相似、是以多看了兩眼而已,只不過這掏東西的動作實在是不堪入目、若有外人在,柏林還真的做不到像這黑驢老者一樣往褲襠掏東西、不由的暗自思考到,若是到了夫子城外、得提前把儲物袋拿出來,那兩手往褲襠裡掏東西的動作實在是太不雅觀了。
就在柏林四處尋找物品刨坑的時候,那響午撒氣跑沒了影的黑驢倒是回來了,其吐着舌頭怪叫着一路狂奔過來、雖視野不好,但柏林還是看見了其咧着上嘴脣齜牙的模樣,且愈來愈近也完全沒有一點要減速的意思,柏林有些心慌、便站到黑驢老者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