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搖頭說道:“我姓封的可沒那麼厚的臉皮,要去跟氣宗弟子搖尾乞憐,輸了就是輸了,再也不惦記華山派掌門的位子就是,讓我去跟嶽不羣認輸服軟,那卻是萬萬不能。”
徐寧呵呵一笑,說道:“三位師叔可知道,我師父是如何發現了本門失傳劍術?”
封不平心氣高傲,本想不聽,但這個秘辛實在太過有吸引力。成不憂和叢不棄,亦是按耐不住,都住了腳步,喝道:“你師父如何發現了本門失傳劍術?”
徐寧立刻就把自己被罰上思過崖,無意中發現了石壁中空,瞧見了魔教十長老刻錄的武功一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成不憂早就眼熱徐寧剛纔所用的武功,立刻就大叫道:“原來本門武功刻錄在思過崖上,這卻不能算是嶽不羣的東西。封師兄,我們也去思過崖上瞧一眼吧!”
封不平瞧了徐寧一眼,心下也甚狐疑,爲何徐寧會跟他說這件事兒,不過他對本門失傳劍術也頗心熱,當下默不作聲一揮手,帶了兩師弟轉身就走了出去。
封不平等三人一走,幾個華山派的師弟就吵鬧起來,都大叫道:“大師兄,你怎麼把這件秘辛也跟這些外人說了,師父師孃知道,定然會怪責。他們知道了這些精妙劍法,不是會再來找麻煩?那時候可不就壞事了?”
徐寧哈哈一笑,說道:“你們去準備幾十個饅頭,一罐子清水,給我送到思過崖去,剩下的事情就等師父師孃出關罷。上了思過崖,哪裡又那麼容易下來,我這就去堵在思過崖必經之路,非得他們發誓歸入本門,也不放他們下山。”
聽得徐寧這般說,其餘華山派弟子這才一轟散去了。
徐寧帶了一口長劍,悠然也上了思過崖,在下山的路上一坐,靜等封不平等人從山洞裡出來。
思過崖上無水無食,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呆了半日就走下山來,看到徐寧端坐路中,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都是不禁一愣。
叢不棄大喝道:“你堵住此路,想要做什麼?”
徐寧淡淡一笑,說道:“三位師叔若是能學成本門失傳劍術,當然可以從容下山,但若是你們還未學成,可就抱歉了,小侄這一關,你們過不去。”
叢不棄大怒,抽了長劍正要衝上,封不平卻伸手攔住了叢不棄,冷冷的瞧了一會兒徐寧,淡淡說道:“給我幾個饅頭,一罐飲水。”
徐寧微微擡手,示意三人自取,封不平拎了饅頭和清水,扭頭就走,半句話也不多說。
成不憂心頭微動,也匆匆跟了上去,叢不棄雖然惱怒,但也知道徐寧劍術太高,他纔看了半日石壁上的劍法,殊無把握能夠應付的了徐寧宛如鬼神一般的劍術,也只能跺了跺腳,恨恨的跟上了兩位師兄。
十日之內,封不平下山了七次,但每一次都敗在了徐寧劍下,這位劍宗的大弟子,眼中精芒越來越盛,氣勢也越來越陰鷙,讓成不憂和叢不棄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封不平都不是徐寧對手,他們兩個自然更是不成,成不憂和叢不棄連挑戰徐寧的勇氣也沒有,每次都是灰溜溜的跟着封不平重回思過崖。
徐寧也不是真的指望,華山派氣宗劍宗能重新合一,這種觀念上的事兒非常難於轉變。何況華山氣宗劍宗當年意氣之爭,不知死過多少人,哪裡是這麼容易化解?
道理是很難說服人的,但拳頭就不一定了!
徐寧的真正打算是,想要憑了自己的劍術,把封不平等三人活活打服,打不服就打死,反正他是不會在這件事兒上,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念頭。
徐寧輕輕吐了一口真氣,體內燥熱漸漸散去,他最近總覺得自己哪裡有什麼不對,但運用真氣細細查看身體各處經脈,卻並無任何異兆,讓他疑惑不已。
“這幾天封不平他們武功倒也有些進步,但他們進境的速度,哪裡有我快?這十日功夫,我的葵花寶典又進步了,這門武功速成之極,最多再有五日,我就能功力圓滿,實力還會有一個飛躍。待我葵花寶典大成,縱然不及修煉了幾十年葵花寶典的東方不敗,肯定比嶽不羣,林平之強上許多,畢竟我修煉的版本齊全。”
徐寧提起長劍,輕輕一刺,間不容髮的瞬息功夫,就已經刺出了一十九劍,每一劍都是如奔雷疾電,快不可當。
這一十九劍,徐寧沒有使用一百零八路葵花神劍,而是用的養吾劍招數,只是本來中正平和的養吾劍,在葵花寶典的內力催動下,已然面目全非,詭奇變幻,如妖如魔,帶有三分陰森鬼氣。
徐寧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暗暗忖道:“這般使劍,縱然全都是華山派劍法,旁人有怎會瞧不出來劍法中的詭異?我還是得把葵花寶典的武功隱藏的更爲難以覺察,才能讓旁人以爲我用的只是華山派武功。”
徐寧心思聰敏,已經想了六七個辦法,其中最靠譜的一種,就是出手之前仍舊運使抱元勁,但中途卻變換爲葵花寶典的心法,只在一劍刺出的中途一小段加速劍法。
若是他能瞬息間改變心法,旁人絕對瞧不出來他在出招的中途居然變換了別種心法,只會覺得他明明一劍刺出,但自己按照劍勢預判,出手攔截抵擋,卻怎麼都攔截不到,抵擋不能,差了一絲一線。
因爲心法變化只是一瞬,交手的時候,這一瞬剎那即逝,別人怎麼都不會猜到他運使了葵花寶典,只會覺得徐寧劍法變化已然通神。
只是想要瞬息變化心法,絕非一日一時之功,徐寧苦練了十餘日,也沒能徹底掌握這種竅門。
徐寧一劍接一劍刺出,潛心體悟劍法變化,渾然不覺一對中年男女已經聯袂上了思過崖山前。
儒雅的中年男子,眼瞧徐寧練劍入神,沒有看到自己,不由得輕咳一聲,讓徐寧微微一震,擡眼瞧到了這對中年男女,連忙翻身拜倒,大叫道:“師父師孃!你們怎麼出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