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燮,我就送你到這吧,接下來由這兩位長老帶你上三樓,我還要去接其他通過第三關考覈的小輩。”秋山鶴走了幾步停下來,說道。
兩名白色長袍直達腳跟的長老從黑暗處跳了出來,態度恭敬的向秋山鶴行了個禮,蘇燮方纔看出眼前的這個老人在所有長老中稍顯地位尊貴,不然韓奕館長也不會喚他來充當自己的輔佐長老和考覈的主持,任何弟子和長老見到秋山鶴都需行禮。
在秋山鶴講過那個關於水晶柺杖的往事後,證明了他是從陪伴祖師爺開始一直留在流奕館一百多年,年齡超過一百歲,地位自然尊貴,韓奕平日裡都得尊稱一聲鶴叔,可想而知流奕館能走到今天定然少不了秋山鶴的功勞。
“鶴長老,再見。”蘇燮非常有禮貌的躬身行禮。
秋山鶴捏着鬍子笑看了蘇燮一眼,轉身拂袖離去,在所有小輩中唯獨蘇燮最令秋山鶴感到歡喜,一來也是因爲蘇燮是韓奕看中的命定徒弟,二來蘇燮在前三關考覈的表現很出色,令他感到驚訝,再加上這孩子品性不錯,待人禮貌,過去這麼多年,秋山鶴認爲自己終於等到一位能夠看的上眼的弟子了。
若是換做以往,秋山鶴無論帶領什麼樣的陌生小輩來參加考覈都不會詳細解釋,更別談和那個人閒聊自己年輕時候撿到這根柺杖的故事,在他眼中,向來只有自己喜歡的人存在過,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在所有外門和內門弟子心中是位嚴肅高冷的形象。
“老夫叫秦沉,旁邊的這位長老叫常山,第四關考覈之前,先報上你的姓名。”說話的,是流奕館二十名長老內排行第十三的秦沉長老,他灰白色的鬍子長達前胸,站在旁邊的,則是排行第十四的常山長老。
蘇燮微眯了下眼睛,兩者的修爲皆被他看穿,寧靜的瞳孔放大,眼前這兩個老人的修爲竟然全部都是天啓九階,要知道五福鎮五大家族的所有家主修爲最高也才天啓八階,守着藏經閣最下層的長老都能達到這種修爲,不知上面幾層的長老修爲又有多高。
“晚輩姓蘇,單名一個燮字,有勞秦長老和常長老了。”蘇燮抱拳說道。
秦沉長老滿意的點了下頭,沙啞的聲音在喉嚨裡震顫着:“嗯……你還挺有禮貌的,現在我們道館間像你這麼有禮貌的小鬼可不多了,跟我來吧。”
旁邊的常山長老也是面帶微笑的擠出一縷死氣沉沉的笑容,那張臉看上去就像即將剝落的舊樹皮,笑容堆在一起時皺紋溝壑般縱橫,,蘇燮敢肯定這兩個老者的年齡也已經超過了百歲,似乎比秋山鶴長老還要老。
但這也不排除他們在修武天賦上不及秋山鶴,凡是修爲越高者,壽命也會相應增長,或許秦沉長老和常山長老修爲皆沒秋山鶴長老高,年齡可能還要小些,只是在面相上顯得太過蒼老,蘇燮也並不能看穿每個人的修爲,秋山鶴的修爲他就無法看穿,掩蓋的氣息太過濃烈。
藏經閣的內部空間寬闊,光線幽暗,四周呈圓形,畢竟它是座七層高的塔,東南西北各方擺着一盞油燈,只有頭頂上的天花板上懸掛着一隻裝滿螢火的燈籠,才勉強看見十幾米高的書架直抵牆壁頂,每個方框或是長框裡擺放各式各樣的書卷,東西兩側的書櫃間空置出一塊盤坐的地方,上面鋪着軟墊。
負責看守藏經閣的長老便端坐在這裡冥思,只要稍有動靜他們便會立刻驚醒,使出絕命殺招斷絕小賊的去路,之前蘇燮沒注意觀察,現在大致猜到這兩個老人便是從這裡跳出來的。
秦沉和常山走在前頭,蘇燮跟着他們走上杉木樓梯,這裡每一件物品都是由珍貴的木料製作而成,擺在第一層正中間的那張八仙桌,材質便是用千年的紫檀木製作,也喚爲青龍木,是極爲上等絕佳的木料,走動時,蘇燮抽動着鼻子,到處洋溢着古色古香的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來到第二層,這裡所擺滿的經書比第一層的還要多,大批書卷因爲放不下整齊的擺放在地上,堆積的如同一個小山包,坐在暗處的兩名長老緩慢的睜開雙眼,最後再閉上眼睛,繼續冥思。
“藏經閣的第二層,擺放的大部分全是五階以上的武技,以後你會接觸到的,其中不僅有我們長老一輩子的心血,更有天賦優秀的弟子所獨創的武技,老夫提醒你一句,選擇武技修煉時一定得量力而行,切莫好高騖遠,以前就有很多弟子不聽勸,非得修煉超出自身修爲兩倍以上的武技,結果走火入魔,吐血而亡。”
“你一定得清楚,什麼樣的武技最適合你,對於一個普通的修武者來說,能將一種七階武技修煉成功,那不算本事,能將五階武技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甚至堪比七階武技的威力,那才叫天才。”秦沉長老吐着沙啞的聲音說道,過去這麼久,那位隨行的常山長老一句話也沒吭聲,只是默默的聽着,都是秦沉長老在替蘇燮講解,一句話越拖越長,語氣更顯微弱,蘇燮甚至擔心他隨時會斷氣而亡。
“那這裡,有沒有關於修煉靈術的書卷呢?”蘇燮問道,很早起,他就對神秘的靈術師和奇妙的靈符之力莫感期盼。
秦沉長老咳嗽了一聲,三人走上了前往第三層的樓梯,“咳咳,你現在問這個還太早了,你的年齡還不到十七歲吧,老夫竟然沒能看穿你的修爲,不過也沒關係,你掩蓋氣息的能力好不能證明你修爲就越高,通常比你還要大上兩歲的孩子,可是連精神力都沒有,對靈術沒有絲毫感應,更別談成爲靈術師了。”
蘇燮在心裡得意的笑了一聲,若他對這老頭說出自己是天啓三階的修爲,包括一級靈術師的潛力,他會不會被嚇掉滿口的老黃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