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總管冷笑一聲,惡狠狠的盯着他,“這麼說,你是要和我鳳凰宗作對不成?”
“並不想,但今日我必須得見一面楊宗主,她纔是這個鳳凰宗的主人,而不是你。”蘇燮緩緩搖頭,指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給我把他們都轟走!”東總管大喝道,一聲令下,持劍的弟子們一擁而上,劍陣收縮,無數鋒利的劍刃夾雜着武力刺向楚桐雨,因爲她是最先威脅東總管的人。
呼喝聲連綿不斷,楚桐雨毫不慌張,她還不打算對東總管怎麼樣,這並沒有多大意義,同時又不想破壞與鳳凰宗的關係,只好放開對方騰空而起,那些劍刃隨之而上。
蘇燮一個箭步,施展出流水寒魄拳二式,破開了人牆,一些鳳凰宗弟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柔勁給推了出去,紛紛摔倒在地。
他伸手拉住了楚桐雨的腳踝,在天空中選擇三百六十度後,被蘇燮拉出了劍陣。
劍刃碰撞發出刺耳的鋼鐵摩擦聲,衆多弟子撲了空,餘力未減,直衝向東碧凡,幸虧那個小男孩及時把東碧凡從劍陣裡救出來,否則,已經被紮成一個馬蜂窩了。
“沒想到,你這麼弱啊。”楚桐雨嘲諷道。
在場之人都清楚她說的是誰,東碧凡撐着腰起身,整個人的額頭上流出了冷汗,臉色蒼白,顯然是被嚇的不輕,那羣弟子皆是撓頭疑惑,他們的攻擊並不算很強,還沒用盡全力,只是想把蘇燮他們給逼退而已,可身爲總管,東海客的次子東碧凡,還沒折騰幾下人就不行了,這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嗎?
“總管大人,您怎麼了?”小男孩小心翼翼的扶着他,一臉不解的問道,以前他可是和東碧凡交過手的,他的實力雖不及東雲裳,但也是鳳凰宗內數一數二的高手,沒道理像個普通人這般弱。
並且奇怪的是,在場之人都試着感知東碧凡的修爲,也是無法看透,衆所周知隱藏修爲的手段越高明,此人也絕不弱。
“他有點奇怪,你感受到他的修爲了嗎?”蘇燮扭頭問楚桐雨。
“並沒有,但他既然是總管,不可能有這麼弱吧?”楚桐雨說道。
蘇燮越想越感到古怪,弄不清這個東總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東碧凡咳嗽了幾聲,說道:“我前些日子剛渡過天劫,身體受到重創,現在根本無法動用任何力量,否則我早就親手收拾他們了。”
蘇燮念動咒語,開啓混沌靈眼,當他觀察到東碧凡的龍脈和丹田時,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只因他赫然發現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受傷,龍脈和丹田都處於良好的狀態,如果是受了內傷者,脈力會流通不暢,丹田受損,更奇怪的是在混沌靈眼的透視下,東碧凡體內顯示出的龍脈很微弱,脈力似乎只有煉血巔峰,修爲只能靠氣息感受,所以無法通過靈眼觀察。
可有一點能確定,聚血巔峰的人的確無法抗住天啓境強者的武力波及,哪怕只是一丁點,也會給他造成影響。
三年前的比武大會上,蘇燮親眼看見蘇楠和蕭家小姐的戰鬥,蘇楠那個時候已經是一名天啓境強者,對手不過才聚血巔峰,一開場就被蘇楠輕易擊敗了。
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東碧凡不是擁有鳳凰血脈嗎?他的修爲絕不可能只停留在聚血巔峰,但靈眼不會騙蘇燮。
此時,有更多的弟子衝了出來,還有長老,東碧凡一揚手,所有人釋放出威壓衝了過去,試圖把三人逼走。
剛要打起來,三個人影從天而降,落在兩方之間,蘇燮擡眼一看,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他要等的人終於到了。
所有人停了下來,不敢再上前,鳳凰宗的弟子和長老們紛紛半跪而下,向三人行禮。
“見過易護法、薛護法和望護法。”
三大護法在鳳凰宗內的地位不容小覷,他們代表着三大家族,如果鳳凰宗惹怒了其中一位護法,他隨時可以要求撤出鳳凰宗獨立出去,但沒人會這麼做,這種舉動太傻,而且如今的鳳凰宗已經形了不可分割的整體,缺一不可,所有人的心都相互連接在一起,少了任何一家都會使鳳凰宗走向沒落。
而之所以這樣說是爲了證明三大護法的權柄和地位,他們是鳳凰宗的守護神,就相當於流奕館的元老們,凡是有任何緊急情況發生他們都有發言權和決定權,因此,任何人見到護法都得行禮,除了總管和宗主,這三者之間的權力在同一高度,分別擔任着不同的任務。
易天略帶歉意的看了一眼蘇燮,自從萬蠱瘴森兩人相識之後,他一直拿蘇燮當恩人相待,更是幫了鳳凰宗大忙,現在自家人卻反倒將其恩將仇報,這使他很是憤怒。
隨後,他轉過身來,怒吼道:“鳳凰宗如今都成了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打架?!”
“他們可是鳳凰宗的大恩人,你們不懂得感恩就算了,竟然還攻擊他們!”
前面的大弟子擡起頭來,委屈道:“這都是東總管命令我們的,請護法原諒!”
衆位弟子頭低的很深,一句話也不敢說。
而易天方纔的那些話,似乎也是在對東碧凡說,這一切都是他吩咐的。易天向這個不稱職的東總管拋去一個惡意的眼神,狠狠吐了口唾沫。
“蘇燮,獨孤前輩,還有楚姑娘,易天十分抱歉,你幫了我們那麼多,可這些吃裡扒外的傢伙還圍攻你們,等下我一定好好教訓他們!”易天看着地上的弟子們,怒斥道。
“沒關係,我這次來,其實是有話想告訴你。”蘇燮突然把聲音壓的很低,他靠近易天,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示意。
易天似乎是明白了蘇燮有些話想獨自跟自己說,而且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來這是做什麼?我其實反對東碧凡封路,但他執意要這樣做,我也任他去了……”
話還沒說完,蘇燮噓了一聲,抖動了一下手臂後,一張紙條從袖子裡滑出來,旋即往易天手心裡一塞,“今晚,月湘酒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