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芸兒口中所說的鬼齒鱷人,是一種混有龍族基因的兇獸,也被稱作龍裔,蘇燮目前還不敢給這種兇獸定級,蕭芸兒只是說這個鬼齒鱷人的道行逼近常人天啓三重的修爲。
若要拿人的修爲來給兇獸定級那是不理智的,兇獸通常都分爲九階,九階之上的龍裔不再被稱作兇獸,而是妖獸。
妖獸與兇獸最大的區別就是妖獸具備靈智,能夠思考,因此對於武者來說一般不好對付。
這靈山中最常見的強大凶獸一般都在六階左右,妖獸壓根見都沒見過,這六階的兇獸不是常人能夠惹的起,它已經是極難對付的目標。
蕭芸兒口中所說的那隻鬼齒鱷人根據蘇燮猜測大概在六階以上,只不過那時候的蕭芸兒和蕭邦應該還沒有到達天啓境修爲,對付不過自然很正常。
他們倆也是最近纔剛突破的,若想一探這龍裔兇獸的是何可怕角色,也只有去現場看看了。
蘇燮認爲,以自己天啓三重的修爲,加上流水寒魄拳應該可以與那鬼齒鱷人一戰,並且先前蘇燮也曾發現自己擁有逆戰一重的戰力。
嚴格來講自己目前真正的修爲乃是天啓四重,殺死那個鬼齒鱷人可謂是綽綽有餘。
“區區一隻兇獸,還有什麼是我蘇燮招惹不起的?我便會一會它的實力好了!”蘇燮緩緩說道 隨後對着蕭芸兒射出一縷陰冷的目光,“但你若是敢騙我,在那地洞裡沒有尋到血靈芝,到時候我便親自來找你。”
蘇燮說完,趕走了蕭邦身邊那羣心驚膽戰的漢子們,他們哭爹喊娘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靈山,得罪了蕭家大少爺,這裡也沒有他們幾個人的容身之地了,趕緊逃命纔是要事。
那羣漢子們逃走後,蕭芸兒急忙來到蕭邦身邊,當她看見蕭邦那隻剩一半完好的臉時,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心裡又是震驚又是噁心,別過頭去不再看他,默默地將其扶起來。
“蘇楠,你怎麼樣了?”蘇燮挽着蘇楠那冰涼白皙的胳膊,一臉擔憂。
蘇楠微笑的看了一眼蘇燮,輕輕的說道:“我沒事,但你今天的表現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見你教訓了別人,真是大快人心。”
“那是他們自找的,蘇楠你放心,以後就是換我蘇燮保護你了,若誰敢欺負你,我都會像今天一樣對待那個人,讓他們知道我們蘇家是不好惹的。”蘇燮深深的看着蘇楠,那眼神中包含着說不出的複雜情感。
蘇楠心裡升起一股久違的感動,眼前這個蘇燮還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膽小自卑,需要女孩來保護的小男孩麼?再也不是了,蘇燮徹徹底底的變了一個人,他渾身上下充滿着前進的力量。
她此時所見到的是一個勇敢無畏,兇狠果敢,正義有爲的少年人,就算是父親到了知天命的時候,也未曾有過這般精神,蘇楠想起了一個人,曾經的比武大會天才——李王敬。
蘇楠覺得如今的蘇燮與那李王敬倒有幾分相似,強者的眼神,天才的驕傲,但蘇燮與李王敬不同的是,蘇燮驕傲而不驕縱,可李王敬就沒有做到這一點,他看誰都是目中無人,驕傲自大。
其實多年以前自己拼死都要帶回來的焉巴孩子並不是廢物,而是隱藏多年等待解放的天才,一個繼李王敬之後的天縱奇才。
“謝謝你,蘇燮,”蘇楠說道,毫不費力的背起蘇傑,看似那苗條的嬌軀卻充滿力量,“你現在打算做什麼,我得帶哥哥回去,他受了傷,而且父親的情況也很緊急。”
“我得去找這療傷的聖物,就在這靈山的東邊,那裡有一個傍水的地洞,聽聞血靈芝就在那裡,任何傷勢都能幫其恢復。”蘇燮說道。
可此話一出,蘇楠立馬就不樂意了,她不是不想救蘇家家主,而是知道了些什麼,不願意蘇燮去冒生命危險。
“這怎麼行,那裡有兇獸鎮守,就算你很強,也不一定是它的對手,我跟你一起吧。”蘇楠眉頭一皺,她並不想蘇燮爲了蘇家冒生命危險做這麼多,若蘇燮執意如此,她也會時時刻刻陪在身邊,不離不棄。
“蘇楠,現在也只剩兩個時辰的時間了,父親已經撐不了多久了,這時候你應該回去照顧他,給他續命,我與這兇獸自然少不了一戰,恐怕會浪費太多時間,眼下只有你和我共同努力才行,你回去照顧父親,順便把炎華帶走,我去取那血靈芝。”蘇燮緩緩說道,堅決表明了自己獨闖兇獸老巢的決心。
“可以你的修爲……”
“我自有分寸,就算是爲了救父親,也不會把命白白搭在這件事上!”還沒等蘇楠說完,蘇燮便開口插了一句,轉身朝靈山東邊的方向跑去。
蘇楠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獨自一人去往那危險之地,心裡不免有些愧疚,但畢竟蘇燮說的有一定道理,眼下她回去可以多一絲增加父親保命的機會,人最切忌莫要感情用事,理智行事纔是最重要的。
與蘇燮分別後,她帶着炎華一同回蘇家,一路上炎華還在問着蘇燮的情況,表情比誰都擔心,蘇楠告訴他蘇燮只不過去尋找療傷的聖物了,一會兒就回來,若是對他說那裡還有一隻強大的兇獸看護着,炎華說不定直接從着九重天上急的跳下來。
蘇楠心裡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這個男孩究竟是蘇燮從哪裡帶來的,他與蘇燮到底一起經歷了什麼樣的生死,蘇燮無論去哪都要跟着,好像永遠也不能分開似的,不得不說這感情未免也太好了些,好的讓人懷疑。
可他們倆總歸稱的上是兄弟情,這點事沒必要酸,但蘇楠還是有點想捂臉,炎華不過才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她作爲大姐姐竟然吃一個小孩子的醋,完了完了,沒救了……
蕭芸兒扶着重傷的蕭邦,一步步往回去的路走,蕭邦一想起剛纔自己被蘇燮羞辱的事,心中越發的憤怒,整個人像個怨婦似的邊走邊罵。
“這該死的蘇燮,老子遲早要讓他好看,只要我蕭邦還有一天活着,就一定不會放過他!”蕭邦大吼着,不過他剛纔可沒這樣的勇氣罵出來,蘇燮之前那一巴掌真的把自己打怕了。
“閉嘴,他還沒走遠呢,剛纔吃到苦頭這會又喊着讓他死,你難道就沒看出來嗎?蘇燮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蕭芸兒狠狠的推了蕭邦一把,總覺得自己的哥哥有些不識好歹,才被人家教訓一頓就說出這樣的大話,特別像某些小人只會躲在背後說別人壞話,感覺很窩囊氣。
蕭邦卻是不以爲然,對着這寬闊無人的靈山大喊着:“去他媽的,小爺我纔不怕他,若是他蘇燮以後再出現在這靈山裡面,老子一定砍死他!”
“哦?是嗎?”
蕭邦剛發完怒火,周圍樹林間卻傳來一個說話聲,兩人驚慌的環顧四周,蕭邦更是吞了一口唾沫,喉嚨裡像卡了一塊大石頭,胸口悶的要死,他害怕了,莫不是真被那蘇燮聽見了?可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突然一道黑影以飛快的速度從林子深處竄了出來,最終穩穩的站在蕭邦和蕭芸兒面前,此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全無血色的蕭邦,正是蘇燮。
“我剛剛聽到有人說,若我蘇燮再出現在這靈山裡,便會砍死我,於是我便來瞧個清楚,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口氣,”蘇燮直勾勾等我看着兩人,那眼神真能嚇死個人,“我現在就在這靈山裡,剛剛說砍死我的人,自覺站出來吧,我就站在這裡等你砍我。”
蕭邦半邊臉已經變得煞白,手腳哆嗦,他可真沒想到隔着這麼遠都能被蘇燮聽見,或許他根本就沒走遠,一直在跟着自己,想乘機整死他們。
“蘇……蘇燮大人!”蕭邦突然跪了下來,寸步逼近,急忙抱緊了蘇燮的右腿。
“是小的太猖狂無知,因爲之前本就被您給羞辱過,心情不好,所以纔出言不遜……”蕭邦急忙磕頭,“望大人放我一馬,放我一馬!”
蕭芸兒看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就這般骨氣,與之前那蘇傑相差甚遠,蕭芸兒作爲他的妹妹,感覺自己的臉和蕭家的臉都快要丟盡了,滿臉驚恐的看着蕭邦給蘇燮磕頭,求饒。
這若是蕭家家主看到蕭邦給別人跪下來求饒,怕是會氣的吐血,完全不會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手栽培的大兒子,竟然如此懦弱。
蘇燮眉頭一皺,把腳從蕭邦懷裡抽了出來,他感覺有些噁心,被這種人抱腳蘇燮實在受不了。
“我蘇燮不是欺凌弱小之人,之前你羞辱我大哥,我還了你一次,本已經兩兩相抵,”蘇燮淡淡的說道,語氣冰冷,“如今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便饒你一次,但我還是得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要太猖狂,只會躲在背後放大話的陰險傢伙,最後的下場都很慘,以後說話注意點,若是再被我聽見……”
“絕不輕饒!”這一句話像把刀插深深的插進蕭邦的心裡,他這次是真的被嚇傻了,若不是妹妹蕭芸兒在旁邊,蘇燮因爲她饒了自己一次,不然結果可能就是死。
之前那一巴掌把自己打的半死,若是再來一巴掌,估計整個腦袋都得被打飛。
蘇燮丟下這句話,深深的看了一眼蕭芸兒後,便消失在了森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