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之後心一沉,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馬康健說是早上準備開始完善數據的時候,結果發現其中幾分非常重要的數據不見了。
緊跟着還有更令我震驚的消息,那個實驗成品也丟失了!
我說封鎖現場了沒有,馬康健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說他一發現東西丟失,就趕緊跑過來,所以……。
我罵了句糊塗,立刻給公司公安處的處長牛佔奎打了個電話,讓他立刻帶人保護現場,接着又給市刑警隊小馬打了個電話。
此刻小馬已經是刑警隊的副隊長,上升的速度都令我詫異。
小馬接到電話沒有遲疑,說很快就帶人過去,打完電話,我跟馬康健向着實驗室急衝衝跑過去。
遠遠瞅見實驗室門口圍着一堆人,看見我們過來,立刻讓開!
我們走進去,只見攻關小組的人都在,安然坐在那裡默默無語,怯生生的樣子!
我看了看作爲第一現場的實驗室,已經被破壞掉了,地上都是腳印,屋子裡也全是人,我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現在所有人出去,儘量保持屋子裡原有的樣子。
衆人聽到這句話,立刻站起來走了,安然走過我的身邊,我瞅見她眼圈紅紅,應該是哭過。
難怪,昨天晚上,她跟馬康健兩個人值班,就碰到這個事情,輪到誰肯定心裡不舒服,更何況是個女孩子!
我說技術組的人都到旁邊辦公室,等了十幾分鍾,牛佔奎帶着幾個手下急匆匆跑過來,我皺了下眉頭,來得太慢了!
與此同時,小馬帶着幾個刑警也過來,我急忙迎了上去,牛佔奎也跟過來。
我跟小馬交談着,直接將牛佔奎忽視了,牛佔奎神情有些尷尬,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等了一會兒,我才介紹道這是市刑警隊副隊長馬汝波同志,這是我們公司公安處處長牛佔奎。
介紹了兩個人之後,我讓馬康健將事情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原來昨天晚上,他跟安然兩個人留在實驗室裡值班,順便在一起討論零部件存在的問題,又做了幾項實驗,記錄了一些數據。
等差不多結束也就是十一點左右,馬康健讓安然回宿舍睡覺,他留在實驗室裡。
實驗室裡有個小休息間,同時裡面還有一個保險櫃,主要是存放一些重要物品。
本來小休息間是上下牀,兩個人休息沒問題,但安然是女孩子,所以不太方便。
安然說還是自己留下來,馬康健說不行,就這麼着,安然回到宿舍睡覺了。
馬康健說他睡覺前,將試驗成品還有重要數據,全都整理好,放進了保險櫃裡,然後鎖好,又檢查了一遍門窗,這才上牀睡覺。
早上醒來之後,他習慣用定鈴聲,不過可能是昨天晚上太累了,所以沒有聽見,還是安然把他叫醒的!
等小組人們來之後,準備開始繼續工作,他打開保險櫃卻發現裡面的試驗成品和重要數據不翼而飛。
於是他急匆匆跑去向我彙報,聽完之後,小馬又問了安然,安然說她昨天晚上十一點十分左右回到的宿舍,而且宿舍裡還有兩個小姐妹可以作證。
經過調查,果然好幾個人看見安然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回的宿舍,而且洗漱睡覺了。
而且恰好他們宿舍有個小姐妹,這兩天準備託福,連續挑燈夜戰,直到早上三點多才睡覺。
她說安然一直在睡覺,並沒有出去!所以在時間上,安然被第一個排除了嫌疑!
小馬問安然,早上進來之後發現什麼異常沒有,安然說她進來門窗都是好好地,喊了兩聲馬康健,可是馬康健並沒有迴應。
她走進休息間,看見馬康健還在睡覺,所以就把他叫醒了。
過了一會兒馬康健打開保險櫃,說東西丟了,人們都跟着急起來。
小馬帶着人勘察了一下現場,不過現場已經被嚴重破壞,所以沒有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實驗成品丟了,消息傳出去後,公司上下都挺着急,可是着急又有什麼用。
小馬帶着人,詢問筆錄,就這樣忙碌了一天,也沒找到啥有用的線索。
小馬跟我說,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馬康健,我立刻說不可能。
小馬問我爲啥,我說別人能做出這事情我相信,但馬康健我絕不相信!
小馬說,實驗室門窗沒有撬動的痕跡,另一個值班人沒有作案時間,只有馬康健呆在實驗室裡,所以他監守自盜的可能性最大!
我說不會,肯定不會,小馬說要不要他把馬康健帶走,到隊裡覈查一下!
我想都沒想,近乎粗暴的說道,不行!
小馬愣了一下,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有些抱歉的說,心情有些亂,不好意思!
小馬說他理解,不過目前掌握的情況就是這樣子,他會跟進這個案子,我說謝謝,就這樣小馬留下兩個人繼續調查,他帶着其餘的人離開了。
說實話,我也覺得這個事情實在太蹊蹺了,人在屋裡,門窗沒動,結果東西丟了,真是活見鬼了!
我坐在辦公室裡,總覺得這事情不對勁,我忽然想到一點,馬康健說他平時上鈴,可是偏偏今天早上沒有醒,這個似乎不科學!
我把馬健康叫來,問他每天什麼時候起牀,他說每天六點二十,我皺了下眉頭,說確定是每天六點二十!
馬康健說這個習慣已經好幾年了。
我們都知道人體有生物鐘,習慣了什麼時候起牀,每天基本到點就起牀,比鬧鐘還準。
所以這個肯定有疑點,正說着小馬給我打電話,說他想起一件事情,問馬康健沒有走吧!
我說他正在我辦公室,小馬說他一會兒就過來。
十幾分鍾後,小馬走進來,問馬康健的問題跟我一樣,而且同樣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小馬和我相互看了一眼,幾乎同時說出水杯兩個字,我們急忙跑向實驗室。
將馬康健水杯很小心放到專門放物證的塑料袋裡,小馬走了,說有化驗結果一定告訴我!
馬康健問我怎麼了,我笑了笑說沒事!
我問馬康健,重做一個行不行,馬康健告訴我,本來是可以的,但重要數據丟失了,一切還得重新調試,短期內肯定是不行。
我聽了挺失望,本來打算聯繫景浩,讓他通過關係儘快申請專利,現在只能推後了。
不過我沒說啥,鼓勵了馬康健兩句,讓他繼續別放棄,然後回了辦公室!
晚上我去了周書記家裡,擺了一桌家宴,周書記親自下廚,周皓軒看見我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主動跟他聊起來,過了一會兒唐庭軒還有小孟都來了,就這樣我們坐在一起,周書記給每個人親自倒滿酒。
然後跟我們碰了一杯,說這些年得到我們的幫助,他實在感激不盡,啥都不說了,全在酒裡面。
說實話,今天周書記很用心,西湖醋魚、紅燒排骨、燉牛肉,儘管是家常菜,可都是他親手做出來的!
周書記招呼我們吃菜,儘管菜很香,但吃在嘴裡卻五味雜陳,回想起跟周書記交往過程,就像在昨天一樣。
我然想起柳永雨霖鈴,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確實離別真的很令人傷感,不論是情人之間的離別,還是摯友之間的離別,總是我不喜歡離別!
周皓軒端起酒杯,主動敬我,說他當初年輕少不更事,這杯酒就當是賠罪!
我急忙站起來說道,皓軒這話說得,我們都是兄弟,既然兄弟哪裡有賠罪這一說,來我們共同乾了這杯酒!
跟周皓軒喝完,接着大家相互敬酒,儘量讓這頓飯看起來熱鬧一些。
不過我想他們的心情,恐怕跟我差不多,靠山走了,該尋找下一個靠山了……!
從周書記家裡出來,打了個車回小區,下了車,估計被風吹着了,感覺胸裡憋悶,而且就像有無數的亂麻在裡面塞着,不停地攪動着!
恨不得,將胸口剖開,抓心撓肝一番,纔好!
頭暈眼花,頭重腳輕,扶着牆憑喉一吐,感覺這纔好了許多!
回到家裡,又被曼妮數落了一頓,可是我卻笑,一直笑,笑的曼妮都有些發毛!
問我是不是不舒服,而我使勁揮了一下手說道,有些時候我們只顧着往上看,結果只能是無望的憑空抱怨;如果我們往下看,就會感到莫大的幸福和滿足了。
所以我們要向下看,向下看纔會快樂!
說完這句話,頭一歪倒在沙發上,一場嚴絲合縫的睡眠,將我牢牢卷裹住!
當然這些都是曼妮後來告訴我的!
第二天上午,小馬告訴我檢驗結果出來了,杯子裡沒有任何藥品的痕跡!
我擦,這怪異了,沒有藥物痕跡,說明馬康健沒有被人下藥,沒有被人下藥,那試驗成品和重要數據憑空消失了?
我感覺思維有些凌亂,難道真的是馬康健,覺得這個實驗成果有着非常豐厚得利潤回報,所以監守自盜了?
不過我還是否定了這個推測,因爲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