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書房,高崇山指了指椅子說坐,我坐在了上面,高崇山也坐在了椅子上,半眯着眼睛沉默了一會兒,睜開眼睛說道,我有什麼打算。
我卻說道,要看老爺子有多少誠意了!
高崇山說他在人大還有一些人脈,另外省裡面還認識幾個人。
他話裡告訴我,儘管已經離開了地委書記的位置,但是在某些地方還是有一定影響力。
保姆進來給我倒杯茶,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吹開飄着的浮茶,喝一口說道,茶雖然是好茶,可惜泡的時間太短,品不出味道。
而高崇山眯了一下眼睛,認真審視了我一會兒,問我怎麼還想添一把火?
我笑了,高崇山也笑了,他點點頭說道,好一個形勢逼人強……!
就這樣我們從書房裡出來,高崇山看了高曉亮一眼說道,以後跟你張叔叔多多學習!
我聽到這句話吃了一驚,張叔叔,什麼意思?
高曉亮更是一臉的詫異,高銘宇笑着說道,張兄弟今後得多加親近了。
高銘海說道,把曉亮交給我他也就放心了,還說如果高曉亮哪裡做的不對,儘管打儘管罵!
此刻的高曉亮一臉懵逼,高崇山說道還不叫叔叔!
高曉亮嚥了口唾沫,高崇山鼻子冷哼了一聲,高曉亮這才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張叔叔!
我說這怎麼可以,高崇山說怎麼不可以,晚上不要走了,讓我陪他喝兩盅,就這樣我在高崇山家裡吃過晚上才走。
說實話人老成精真不是瞎說,高崇山讓高曉亮叫我叔叔,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讓我多幫高曉亮一下,同時對我們以前的關係做個修復,再怎麼說高曉亮已經成了我的晚輩,我如果再計較的話,那就是未免有些掉價了!
還有另外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告訴我,這次高家跟我綁在一起。
回到縣裡,我跟冉柔說了一下,程老先生要回來,環境需要淨化,社會空氣更應該淨化。
冉柔問我想做什麼,我說目前河西縣經濟情況是有好轉,但有一部分本地地痞無賴,勾結兩勞人員橫行鄉里,造成了非常壞的影響。
然後我又拿出好幾封舉報信,說這裡面都反映了這些事實,但我懷疑不過是冰山一角,應該出重拳打擊他們,還河西縣一個晴朗的天空。
冉柔說主要集中哪些方面,我說主要集中在羅軍身上,他依靠農貿市場欺凌商販,而且將好幾個不交保護費的商販打傷、打殘,另外採取暴力手段壟斷沙石水泥等建築行業,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事情,這些檢舉信說得很清楚,說完我將檢舉信遞過去。
肯定有人說,我是打算將徐振溪拉下水,沒錯,黑鍋一起背這樣纔好玩,更何況羅軍確實令我恨得牙癢癢。
前一段時間唐利生跟我說,修路出現了問韙,我問怎麼回事,唐利生說附近的村民跑過來要求修路使用他們提供的水泥和沙子,要不然就堵路不讓施工,這樣下去按預定工期很難完工。
這種事情確實挺司空見慣,更何況用誰不是用,反正都是河西縣鍋裡的肉,開始沒有當回事,說價格合理沒有問題。
可是又過了兩天,唐利生跟我說,他們提供的水泥標號不符合規定不說,而且價格超出市面很多,另外沙子價格高的更是離譜.
我當時就火了,老子辛辛苦苦爲河西縣發展差點把命搭上,你們特麼的還在還在後面扯後腿,真是叔可忍嬸嬸不忍,於是讓唐利生把帶頭鬧事的幾個人先抓起來。
沒想到人抓起來,羅軍卻來我的辦公室爲那幾個人說情,我當時臉就拉下來,上次你特麼的公開賄賂我,還沒追究你,結果你又跑過來讓我把人放了,河西縣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
羅軍聽到我不放人,冷笑了幾聲,說如果我不放人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我去,一個土流氓敢威脅我,我直接拍了桌子讓他滾出去。
可是第二天唐利生跑過來,說工地那邊反饋消息,說沙子和水泥還有其他的東西,沒有人願意供貨,有停工的危險。
我問爲啥,唐利生說這些人收到了威脅所以不敢提供貨源,我問誰威脅,唐利生說是羅軍。
我當時肺差點氣炸了,給縣公安局打電話,讓他們把羅軍給我抓起來,可是人抓到局裡,但沒有過半天放了。
我問爲啥,那邊答覆說沒有證據,而且自從新的公安局長鄧雪松上任之後,明着暗着跟我對着幹!
我知道這是肯定有人授意,恨得只想摔茶杯!
我讓唐利生從外地調貨源,可是來了一次之後,再也不來了,原來貨運司機被人打了,車也讓砸了,而且警告他們不許往來運水泥沙子,否則下次打斷腿,再下次直接扔到車軲轆下面。
我讓縣公安局調查,縣公安局確實調查了,可是一直沒有結論。
就這樣羅軍越來越囂張,竟然在某天夜裡二十幾個手拿砍刀的人,衝進了工地砍傷十幾個工人,並且焚燬了一輛工程車。
並且還瘋狂的叫囂,白天張子健是縣長,晚上羅軍就是縣長!
省聯通公司老總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麼處理,還說如果處理不好,以後別想跟他們合作。
我那兩天又是安撫傷者又是處理事情,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可是縣公安局接到報警兩個小時後纔來,而且看了一圈說沒有死人,接着揚長而去。
我打電話給鄧雪松,對方說已經在着手調查,我說什麼時候能出結果,鄧雪松卻推三阻四,氣得我在常委會上跟他大吵一架。
冉柔說這個事情造成的影響非常惡劣,必須要嚴肅處理,鄧雪松這纔開始調查,到了轉天下午,鄧雪松說抓到了嫌疑人。
我問是誰,他告訴我因爲工地有人跟附近村裡女人耍流氓,那女人的家人不樂意,於是帶着村民將工地咂了,跟羅軍沒關係。
我去,這也是理由?可是嫌疑犯已經投案自首,而且接到省裡通知,程先生要回鄉祭祖,所以工作重心轉移。
但我去看了那幾個犯罪嫌疑人,都是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我真的吃了一驚,問他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縣公安局說沒錯,他們主動投案自首,我心中充滿了疑惑,後來有人告訴我,這些半大小子不過是過來頂罪,因爲他們未成年,法律上肯定不會重判。
說實話,聽到這句話我的心都在顫抖,因爲就在我看到這幾個十五六歲毛頭小子的時候,從他們眼神中根本看不到任何畏懼,只有滿不在乎,還有那種愚昧無知。
他們的眼神真的刺傷了我,原本是讀書的年紀,可是卻替人頂罪,而且並沒有意識到,這將成爲他們一生當中都無法抹去污點。
而造成這一次就是羅軍,用所謂的江湖道義來哄騙這些孩子來替他的罪惡買單,就憑這一點這個混蛋罪該萬死!
這件事情過後,我聽人說,羅軍現在有了一個新的外號,叫羅縣長!這個王八蛋,我一定要抓住他。
當冉柔聽我說,羅軍是拆遷市場背後鬧事的組織者時,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再看完那些舉報信。
其中有一封舉報信說羅軍從縣中學用金錢或者暴力手段,強擄一些女孩爲了滿足某些混蛋的特殊癖好,逼迫她們出賣自己,而且還將這些女孩安排在他的歌廳裡從事小姐服務,當時勃然大怒!
狠狠將這封信拍在桌子上,怒聲道這樣害羣之馬如果不除,河西永無寧日!
當時就要給鄧雪松打電話,我說先不要着急,羅軍在河西縣經營的時間很長,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極易走漏風聲,這樣我們是不是……,我在冉柔耳邊低聲說着,冉柔聽完之後有些詫異的看我,問能行嗎?
我說有什麼不行,只要能將這個人渣繩之以法,花多大代價都值。
第二天晚上十點鐘,縣裡召開緊急常委會,當所有縣委到齊的時候,冉柔說現在開會,接着從門口走進來三個人,衆人看見傻眼了,原來是全副武裝的軍人。
林英傑乾脆利索的敬個軍禮,說是特種大隊大隊長林英傑,帶領全隊一百零八名戰士前來報道!
所有常委都驚呆了,將目光集中在冉柔的身上,冉柔直接將幾封信扔到桌子上讓大家傳閱一下。
接着說道,羅軍已經成了河西縣的毒瘤,非要消除不可,所以這一次請來市軍區特種大隊來協助縣公安局工作。
說到這裡鄧雪松說有不同意見,冉柔問他有啥意見,鄧雪松說明明縣公安局能夠處理的事情,爲啥用市軍區特種大隊,這不是打他們司法系統的臉嗎?
我在旁邊說道,即然這樣那就交給縣公安局好了!
冉柔吃了一驚,鄧雪松也看着我,眼睛裡面閃爍着不定的光芒。
我說提出讓市軍區特種大隊參與這次行動,是我提出來,而且有些欠考慮,這樣吧,我看還是交給縣公安局,我想鄧雪松局長肯定能將罪犯繩之以法,對不對?
說完我衝着鄧雪松微微一笑,鄧雪松臉上露出幾分驚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