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伸過去,正要摟住這嬌嫩的身體,可忽然手機響了,我高漲的熱情瞬間如潮水般退去,腦海中的混亂瞬間清明瞭。
我看了葉秋文一眼,轉身離開了,等我出了門長長出了一口氣,我真的有些不太明白,今天爲什麼如此衝動!看來辦公室的鑰匙,我應該收回來,心中暗暗琢磨道!
等我坐在椅子上,腦海中還不斷迴響着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場景,爲什麼我就差點把持不住呢?
難道是我的意志力薄弱,還是葉秋文太有**力了呢?這兩個念頭有些糾纏不清,可忽然第三個念頭慢慢地升了起來。
爲什麼林永健對高層官員掌握的如此清楚,難道是南書記告訴他的?可我又覺得不像,因爲林永健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流露出一種盡在掌握的自信,以及對他們的輕蔑。
難道這些人都有把柄在他手裡?一個令我吃驚的大膽推論,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通過我這段時間跟林永健的接觸,他有一個本事,就是極能揣摩人的心理,而且你喜歡什麼,他總是能迎奉你的喜好,這可是難得的本事!
因爲每個人跟每個人性格不一樣,每個人又跟每個人的喜好不一樣,而他都能掌握的如此詳細,而且不出錯,這就耐人尋味了!
這個時候,我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名字,任伯安。
原本這個小人物根本就是歷長河中一個不起眼的浪花,但是他的一本書百官行述,卻讓他在史書中有了一席之地!
康雍之世,有個吏部打雜的書吏叫任伯安,工作就是抄抄寫寫,類似於今天的文秘。在整個官僚體系中就像普通的公務員一般,拿着俸祿等待退休。
可他並沒有按照命運軌跡來走,偏偏做了一件大事,而且這件大事掀起了滔天巨浪同時也讓法場人頭滾滾!
任伯安雖然是書吏,但工作中卻能夠接觸到一些機密文件,於是將一些官員的言行抄錄下來,以便以後要挾之用,這本書就是大名鼎鼎的《百官行述》。
而且寫書並不是記錄官員政績,專門記載他們的隱私和失誤之處。而許多官員因爲被掌握了隱私,不得不乖乖就範!
而貫穿古今,像任伯安這樣的人並不少見,而且就在現在,依舊能夠看見。
我聽我朋友講過一件事情,他認識一個礦老闆,曾經在一起打牌,那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這個礦老闆說他認識市裡某個領導,而且他讓這個領導什麼時候過來,這個領導就什麼時候過來。
旁邊的人表示不相信,於是他直接打了一個電話,並且要求對方二十分鐘內來,果然這個領導二十分鐘內到了!
這時候衆人都相信,而那個市領導笑着問有什麼事情,結果這個礦老闆說到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是這幾個弟兄想見見你。
而那個市領導臉上陪着笑,給衆人上的一圈煙,然後礦老闆說沒事兒了,你回去吧!這個市領導真的乖乖的走了。
等市領導走了之後,有人說礦老闆做的有點過分,可礦老闆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就是一條狗而已,有什麼過分不過分,如果他今天晚上不過來,明天我就能讓他進去,說完這句話哈哈地大笑起來。
而我的朋友跟我說,在那時候他感覺心裡一片冰涼,甚至還有絕望,一個市級領導竟然被人當成一條狗,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悲哀嗎?爲什麼會這樣?我想人是有侷限性的,誰也不可能是聖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或多或少。但落到任伯安之流的手中,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屈服,和他們同流合污,要麼反擊,被攻擊但必然落入悲慘的境地。
而往往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屈服,尤其是官員,爲了自己的身份,爲了自己的地位,爲了自己手中的權力,寧願去當一條狗。
此刻的我懷疑林永健是另一個任伯安,但我並沒有太多的證據,只是在猜測。
高架橋的事情本來告一段落,但我聽到了外面的謠傳,說那個城建副市長不過是個替罪羊,背後真實的黑手,是齊駿他們!
聽到這個傳言,我有些明白了,爲什麼齊曉主動來到胡書記的辦公室。可這個事情已經結束了,再這麼傳下去對誰也不好。
我找了個機會,將這個傳聞告訴了胡書記,胡書記聽完之後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但並沒有說什麼。
我也再沒提起,不過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就在一天夜裡,我接到了朋友的電話,內容讓我吃了一驚,有人槍擊了金健大廈!
金劍大廈可是林永健的產業,究竟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此刻的林永健隱隱是省城商界第一人,同時背後還靠着政法委南書記,加上他本人長袖善舞,又心狠手辣,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膽!
我給林永健打了電話,林永健接起來,我說剛聽說這個事情,打電話問問大哥有沒有事情!
林永健笑着說,不過是幾個小地痞過來勒索,弄出一點小意外,事情已經解決了,讓我不要掛念。
我還想問些什麼,可林永健說他這裡還有事情,等事情辦完了再給我打電話。
第二天,胡書記跟我提了一句,我立刻給市局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的經過了解了一下!
就在昨天晚上10點左右,有兩輛麪包車直接將車開到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個人,對着大門的玻璃直接開槍,現場留下十幾枚彈殼。
當時時間較晚,大門玻璃還有窗戶被打碎,索幸沒有人員傷亡。
我瞭解了這些情況以後,跟胡書記進行了彙報,胡書記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我知道這件事情他肯定記在心裡了。
這個事情弄的挺轟動,而且公安部有明令逢槍必破,可事情過去幾天後,反而變得悄無聲息,這讓我更加確定,事情牽扯的層面應該很高。
隨後又出了兩件事情,一件是林永健手下的房地產公司副總經理的手被人砍掉一隻,緊跟着市政府拍賣的最大一塊地的時候,金健公司並沒有參加!
通過這幾件事情聯繫在一起,我心中猜測,肯定是林永建得罪了某個人,或者是某個勢力,所以要給他點兒顏色看看,警告他!
至於爲什麼,很簡單,林永健有一個想法,就是把整個省城的商界勢力,全都歸攏到他的手裡,然後再重新整合,到時候他就是真正的省城第一人!
而且他也向這個目標在邁進,例如說成立省城商業慈善總會,差不多將省城商界有頭有臉的人全都網羅進去,而他擔任這個會長!
而且在這次省城城建中頻頻出手,聯合慈善總會當中的人,爭下了好幾個黃金地片,這些黃金底片可是肥得流油的好地方,只要能拿下來穩賺不賠。
一時間林永健風頭無兩,成爲省城首屈一指的地產大亨!眼看着就要千秋萬載,一統江湖了。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你要把路佔的多了,那麼別人就無路走,沒有路的人肯定會反過來跟你爭路,於是不可避免的摩擦開始了!
至於這個別人是誰,那就是我的老相識齊駿和蔣啓涵他們!
他們憑藉關係,在省城乃至全省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但省城終究是他們的大本營,現在有人在他們的大本營搞風搞雨,當然心情不痛快!
於是這兩系人馬經常發生摩擦,可是誰又奈何不了誰,只能明着暗着都不停的給對方使絆子。
而這一次高架橋的事情,肯定是跟齊駿他們有關係,最後鬧的事情太大,齊曉只好跟胡書記低頭,來換得事情的平息!
事情好不容易平息了,可又冒出來齊駿跟高架橋事故有關聯的傳言,還說主管城建副市長不過是替罪羔羊。
而且在傳言中,有板有眼,更有一些隱秘的事情參雜其中,這說明肯定是知情人放出的風!
至於誰放的風,我想大家都應該能猜出來,很有可能是林永健,他大概想用這個事情來扳倒齊家父子!
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誰也不是傻子,齊駿豈能嚥下這口氣,於是就發生了上面的事情。
當然齊駿也不可能真要林永健的命,但姿態已經擺出來,如果林永健在不知道收斂,大不了大家都拉出來遛遛!
面對這樣的情況,林永健暫時退避,退出了最大一塊土地的競賽。另外到手的土地也重新出賣轉讓。
這一個舉動,出乎別人的意料,但同時也被人認爲,他在用這個舉動表示示弱,甚至認慫!
可我卻知道這個事情沒有完,林永健退出這塊土地競拍並不是他害怕了,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給他聯繫秦陽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