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斬碎了一具鵬雕,另一具已經狂撲而至。
“啊?這……”
吳東嚇得亡魂大冒。
在他的想象中,兩個月前在天荒城,古風不過大魔法師第二階,沒想到短短兩個月,他晉升了一階,古風卻已經晉升了六階,這速度簡直太嚇人了。
不過任他再不甘,三十米長的骷髏鵬雕還是撲了上來。
“呼……”
吳東只感覺狂風闢面,鵬雕一隻鋒利的爪子迅速在瞳孔中放大。
“別殺我!”
關鍵時刻,他還是閉上眼睛大吼了一聲。
“我說過了,我無意與你爲敵,所以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呢?”
古風並沒有下殺手。
不是他不想,而是以現在的形勢,如果他下了殺手,就真的萬劫不復了,這裡的動靜絕對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果然,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過後,無數火系分院的學員,已經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到來,一名火系學員便目光灼灼的望向了古風。
古風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在周圍無數人身上掃視了一眼,這才硬着頭皮說道:“呃……我、我是來找我舅哥的。”
與此同時,古風還不斷對吳東擠眼色。
“舅哥?”
所有人都下意識望向吳東。
然而令古風心寒的是,吳東卻一點也不配合,反而冷笑道:“大家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我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他夜闖我們火系分院,還差點就殺了我。”
聽吳東這麼一說,一名火系分院比較有頭有臉的青年立刻站了出來,目光炯炯的盯着古風,喝問道:“你是誰?”
“我叫古風,是亡靈分院的學員。”
“大半夜的,你來我們火系分院幹什麼?”
“夜訪我舅哥!”
那人臉上寫滿了不信,指着停在吳東頭頂上空的鵬雕冷哼道:“還想抵賴,既然是你舅哥,那你召喚出這麼噁心的死靈生物做什麼?難道還想滅親不成?”
古風心裡暗暗叫苦。
但表面上,他還是故作一臉輕鬆,“大家別誤會,是這樣的,我們剛纔只是在切磋魔法。”
說話的同時,他立刻一揮手,將三十米長的鵬雕送回了黑暗世界。
“古風,你想殺我,大家有目共睹,現在還想狡辯嗎?”
看着吳東冷笑連連的樣子,古風僅剩的一絲希望終於瞬間破滅。
完了。
這是他此刻心裡僅剩的念頭。
自己好不容易纔發現了荒古碎玉里的秘密,如果就此被趕出聖法學院的話,想要得到另一塊,更加不可能了。
便在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突然自人羣后傳來。“是誰如此放肆,居然敢在我火系分院胡來?”
側頭望去,只見不遠處的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飄來一道紅色的身影。
“陳導師!”
那人剛剛來到,在場所有火系學員全都恭敬的喚了一聲。
“剛纔誰在這裡打鬥?”
陳導師剛剛到來,便居高臨下的望着古風。
事已至此,古風也徹底放開了,聳了聳肩說道:“陳導師你好,首先,我想說明的是,我來這裡的目的絕對很單純,對各位也很友好,其次……”
話還沒說完,便被吳東接了下來,“友好得想要殺了我是吧?”
古風:“……”
他還想說什麼,
天空中的陳導師已經低喝了一聲,“大膽,居然敢到我火系分院來鬧事,把他抓起來,再讓人去請亡靈系的鐘導師過來,看看他怎麼說。”
聽到要去請鍾天涯,古風更加絕望了。
鍾天涯對自己這位弟子的看法就不用說了,如果得知自己幹出這種事情來,非但不會袒護,不落井下石已經不錯了。
然而任憑他再絕望,幾名火系學員已經快速奔向了亡靈分院,看樣子應該是去請鍾天涯。
與此同時,無數人也一臉不善的圍了上來。
古風心裡一跳,急忙訕笑道:“大家都是聖法學院的學員,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幹嘛非要動手動腳?這樣做有傷風雅,我說得對吧?”
哪知古風的聲音剛剛落下,一名火系學員便“嘿嘿”笑道:“對極了,不過我們都是粗人,所以……”
不久後,古風便被粗魯的綁個結結實實。
而他從始至終只是嘴上不饒人,卻一直沒有反抗。
不是他不想,而是現在整個火系分院的學員幾乎都在旁邊,再加上天空中還有一名實力深不可測的陳導師,他再反抗的話,就是自尋死路了。
“說,你深夜偷偷闖入了火系分院,究竟有何居心?”
直到古風像個縱火犯一樣被五花大綁,陳導師才平靜的問了一句。
“陳導師,我真的沒什麼居心。”
“還想狡辯?”
古風一臉無辜,“陳導師,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是您想象中那種人。”
古風倒是說得信誓旦旦,但換來的,卻是一片不屑與嗤笑。
尤其是吳東,望向古風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大仇終得報的快意,“陳導師,剛纔古風偷偷摸摸溜進來,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是我及時發現,恐怕他已經得逞了。”
面對吳東的抵毀,古風已經無力辯解。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表情更加無辜一些。
“你們看,亡靈系的鐘導師來了。”
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擡頭看去,只見一道身影迅速自不遠處的天空中飄來。
正是鍾天涯。
而跟在鍾天涯身後的,還有無數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應該是亡靈系的許多學員也跟來了。
“陳導師,這麼晚了還派人找我來,是有什麼大事嗎?”
剛剛飛到近前,鍾天涯立刻對着陳導師笑皮笑肉不笑的問了一句。
“鍾導師,你自己看看吧。”
順着陳導師手指的方向,當看到被五花大綁的古風時,鍾天涯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是你?”
“呵呵,鍾導師,您完全沒有看錯,正是弟子古風。”
“你來這裡做什麼?”
古風還沒回答,一旁的吳東便搶先道:“他想來我們火系分院殺人放火,偷取聖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吳東不過是故意添油加醋栽髒而已,但因爲做賊心虛,聽到“偷取聖物”幾個字,古風再也不能平靜了。
“喂,吳東,請你不要昧着良心說話好嗎?”
吳東一臉嚴肅,指着古風聲色俱厲吼道:“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死不承認?”
古風氣炸了肺。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陳導師又低喝了一聲,“夠了,既然鍾導師來了,就讓他說句話吧,畢竟古風是亡靈分院的人。”
在他絕望的目光中,只聽鍾天涯說道:“他確實是我亡靈分院的人,不過纔剛剛入門而已,現在正在我
亡靈分院做雜役,既然他私自闖入中院,那就任憑陳導師處置好了。”
古風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連自己的導師鍾天涯都這麼說了,他說再多也只會很蒼白。
然而這還不止,當亡靈分院衆人趕到後,也七嘴八舌的數落起了古風。
“古風,你真是丟盡了我們亡靈分院的臉。”
“不錯,如果偷到什麼聖物也就算了,沒成功就被人當場逮住,簡直是死有餘辜啊!”
呂俊才與許顏玉自然也身在其中。
不過呂俊才就不用說了,望向古風的目光,除了幸災樂禍之外,沒有什麼更能貼切的形容他此刻對古風的看法。
倒是許顏玉,望向古風的美眸中有些複雜。
看了旁邊冷笑連連的呂俊才許久,她還是咬了咬貝齒,輕步走到古風面前,低聲問道:“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
古風感動莫名,“師姐,整個亡靈分院裡,就只有你最關心我了。”
此話一出,呂俊才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一步橫在兩人中間,“師妹,古風這是自尋死路,跟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都會玷污了你高貴的身份。”
“我跟師姐說話,關你屁事!”
呂俊才話都能說得這麼無恥,古風也終於怒了。
“你說什麼?”
呂俊才當場暴跳如雷,指着古風說道:“我原本不想跟你一般計較,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我現在就先滅了你!”
“呂狗才,你還真以爲我怕了你?”
劍拔弩張之際,陳導師的冷喝聲突然傳來,“古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有!”
“那就快說!”
古風心裡百念急轉,片刻後,纔像是做出了什麼艱難的決定,嚴肅道:“看在我這麼有悔改誠意的份上,可否從輕發落?”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後,一片嘲笑的聲音纔在周圍響起。
“哈哈,還以爲他敢闖入我們火系分院,又想滅殺吳東師弟,還以爲他的骨頭有多硬,沒想到居然也是個軟蛋。”
“哈哈,一個雜役跟亡靈系大師兄叫板,真是精彩極了。”
別說火系分院的人,就連亡靈系的學員也都鄙夷不已。
“我們亡靈系出了他這種人,簡直就是恥辱。”
“不錯,跟他在同一個分院,我都爲他感到不恥,不過也到此爲止了,就算不被處死,也絕對不可能留在聖法學院內了。”
而吳東與呂俊才的臉上,則寫滿了大仇得報的歡快笑容。
陳導師戲謔般的看了鍾天涯一眼,又繼續道:“那我該怎麼懲罰你纔好呢?”
鍾天涯只當聽不見,大手一揮,“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鍾天涯看都不看古風一眼,說走就走。
見鍾天涯對古風漠不關心,陳導師明顯有些失望,“這小子可是你們亡靈系的人,難道你真的不管?”
雖然都同爲聖法學院的導師,但每個分院都在暗中較勁,在他的想象中,亡靈分院出了這麼一個小敗類,鍾天涯應該氣歪了嘴纔對,沒想到居然像沒事一樣。
鍾天涯頭也不回的應道:“這是他咎由自取,我也管不了。”
“你……”
陳導師氣得臉色鐵青,奈何鍾天涯一去不回頭,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不能如願以償的看到鍾天涯出醜,陳導師立刻又將目光移到了古風身上。
古風身軀一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