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不開口,只是默默地眼神投向遠方,心中卻是振動不已,真是沒有想到,蓁兒那孩子這麼快就進入了主公的眼簾,想想自己打從記事起了解到的那些進入主公眼簾的人,無一不是在主公的干預下成爲主公棋盤上的棋子,廣德帝姬滄溟,元熙帝姬幸和,奉聖夫人,南在臣,江敘道,鄭笠……這些一個個曾經或者是現在顯赫無比的人,也都不過是他家主公棋盤上一枚隨心舞動的棋子,縱然是皇帝又如何,縱然權臣又如何,縱然其奸如狐又如何?
在他家主公眼中,這些人不過是經常給他製造些小麻煩的可愛的,總不甘心順從【命運的安排】的小棋子而已,蓁兒,那個孩子還那麼小,聰明又貼心,而且還是愛心軟又孝順的孩子,他一點都不希望那個孩子,從此也成爲主公手中舞弄的棋子和玩偶,悲慘的命運,他這一代有了他跟瀟然,不應該再將這樣的命運延續到蓁蓁她們那一代身上~……
見到鬼面猶如石化一般的不言不語,那位統領冷哼一聲,最終還是怏怏地領着他的人走了,鬼面整個人傻傻地站在樹下,望着那寧靜的夜空思索着,他身上的血已經汩汩地順着深深的傷口低落,或是沾染了衣衫,一直渲染出下垂的鮮紅血痕到衣襟的盡頭,或是直接滴落到鬼面站立之處附近的草葉面或者是泥土上……
嗚,短促而響亮的軍哨子聲,驚醒了鬼面,接着,滿山遍野都想起了嘹亮的軍哨子聲,先是從遙遠的幾從山外,接着砍殺聲,衝殺聲此起彼伏,鬼面猛然驚醒,露出驚駭無比的表情,不可能,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有大軍到達這裡???
是誰?是姬毓卓嗎?他南下的那麼早,如今也不過到達南疆數日,據說他的人馬還停留這河丘城附近的南中平原?還是鄭笠??
就這時,無數的黑色影子大跳騷一樣地飛速奔到他的身邊“拜見鬼面大統領大人,天,這傷?真是辛苦了,讓咱們幫您包紮一下吧。”這口氣,這架勢,果然是鄭氏的暗衛,但是,他們究竟是隸屬於誰的鄭氏暗衛,他以前似乎沒有見過?“你們是哪位統領的屬下?是鄭氏的暗衛嗎?……剛剛咱聽到是不是軍哨聲?”問到最後,鬼面還是忍不住遲疑了一下,他知道,鄭笠那老爺子不喜歡有人刺探軍情,就算是自己的兒孫也不行,所以跟軍事相關的一向是老子告訴你的,你知道就行了,而且只要告訴沒有告訴你是機密,你就可以隨便講,但是老子木有告訴你的,你敢說個試試,甭管是誰,都一頓胖揍,絕不手軟。鄭家的小子們少年的時候,沒少因爲這種不定期的坑,被整,被揍,但是鄭老頭子還是樂此不疲惡整他們,結果在這羣小子心目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導致他們長大之後形成良好軍事習慣~
鄭笠因爲坑兒子,坑孫子們捱揍,挨罰的事兒,沒有收到娃子們的聯合抵制和惡作劇似的反整,可惜這老頭子腦瓜實在是精明,經驗超級的豐富,一直都立於不敗之地~鬼面就是因爲跟他們接觸的太久了,深知這其中的內幕,所以才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煩忌諱。那位統領早就示意身旁之人給鬼麪包扎傷口,對面就臉眉頭木有皺上一下,那麼重的傷勢,這位大統領大人也是位猛男,真漢子呀眼中流出認同和讚賞,這位暗衛統領道“啓稟鬼面大統領大人,咱也是鄭氏的暗衛,但是跟老爺子所統帥的鄭氏暗衛並非一個系統培養出來。咱們這些人的選拔和培養是另有一套體系,咱們這些的人的總負責人是丹陽城將軍府中的姚氏老太君,由於六小姐遠嫁,所以咱們一直都沒有歸入六小姐手中,但是老太君說過,一但她有事兒,或者是過身了,咱們就自動轉入六小姐的名下。”眼瞅着手下人徹底處理好鬼面的傷勢,對方眼中流露中安心的眼色,“您的事兒,還有您跟六小姐之間的事兒,咱都是知道的。”
鬼面面具下的老臉頓時窘迫泛紅。聲音也有些走調“是……是老太君說的?”
啊——~~~一聲慘叫劃破夜空,接着聲音戛然而止,鄭笠那爽朗而狂放的大笑聲乍然響起~鬼面心中頓時大驚,因爲剛剛那聲慘叫的主人正是剛剛從自己這裡離開的那夥人的統領,爲什麼,爲什麼鄭笠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一股徹骨的寒冷頓時浸滿了鬼面的身心,冷汗順着背部悄悄沾溼了後襟,他極力鎮定道“大將軍怎麼也來?不應該呀?不是說,隊伍還在**的各州?”
“蓁兒小姐給出的法子,其實鄭氏的大軍早於姬毓卓殿下的京軍三日就到了南疆,有蓁兒小姐的沿路安排,咱們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走露,若不是後來蓁兒小姐進了邡州,咱們這頭就顧不上了,老爺子短缺了各種孝敬,就故態萌發,也不管啥戰機不戰機的,撒出人手就是一陣偷襲亂打,咱們也得不到你們要被圍困的消息這不,一晝夜狂奔了數百里山路,還真讓咱們給趕上了。老爺子已經接到六小姐了,看見六小姐好好的,全須全腿的,老爺子差點沒掉淚~這次,鬼面大統領,咱們鄭氏所有的人都感激你呀”
鬼面一聽這話,冷下聲音道“難道咱就不是鄭氏的人嗎?你這樣的話,咱不愛聽。以後不要再說了。”
呸,呸,那統領也帶着面具,但顯然年紀不大,一下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說錯了話,趕緊撓撓腦袋說道歉。鬼面瞅着他那般愣頭青的樣子,心頭不禁失笑道“小子,陣亡在北疆的靳海峰是你什麼人?”
“咱爹~”嗚,那小子反應過來一聲哀嚎“鬼面大統領,你剛剛啥也沒有聽到對吧?”然後那小子狠狠地拿面具下的一雙小眼睛刷過周圍所有的的部下,哼了一聲全做威脅,卻不聊那卻小子中早有人道“統領大人露餡了,這下好了,他就只能回家娶媳婦,抱兒子啦,可憐啊,可憐。”
“可不是,咱們老太君可是說了,哪個漏了底,哪個卸任這事兒,誰不知道哇??對不對,兄弟們?”
對,對,起鬨聲此起彼伏,那小統領趕緊抱拳拉攏帶許願地,跟一衆兄弟們喊交情,都得其它的小子笑得更歡實了。就只有鬼面在暗中悄悄地送了一口氣,心說,還好,還好,鄭笠就算安排了暗衛倆套系統,但是畢竟都是親近的家庭成員,還是有跡可尋的。卻聽得那位年紀不大統領又說道“兄弟們,別拿這事兒,針對咱了成不?蓁兒小姐都說了,咱們這套不行鳥,不夠隱秘,暗衛中的暗衛,埋的不夠深,說是要重新佈置,很多人都要轉換身邊,咱這樣的身份明顯的,又是老爺子的近親的,說是要特殊安排。她這一說特殊安排,咱這腿肚子都得瑟了,還不知道以後會如何呢~”
鬼面聽了這話,頓時剛剛有點放鬆的心,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蓁兒已經開始接受你們的管理實務了?”
“還不是蓁兒小姐這次的安排太妥帖了,老爺子和老太君都愛的不行,她幫着老爺子管理着京畿地區的暗衛培養,很是得力,老太君就覺得蓁兒小姐管着京畿一地實在是大才小用了,所以就寫信跟她商量咱們這系統內的暗衛的事兒,蓁兒小姐在信中爲老太君出了不少招數,老太君回頭就拿來用在咱們身上,哎呀~”撲哧,撲哧,周圍不少小子被他這聲哎呀給逗噴了“笑什麼笑?你們不怕呀?”
就連鬼面都被他這句話給逗得在面具下莞爾,不由道“你怕她嗎?按血緣上算,你還是她的表哥呢?”卻見那小子搖搖頭道“以前咱叫她一聲蓁兒,那不算啥。現在卻是不同了,整個鄭氏的暗衛們都知道蓁兒小姐那纔是真正的天上的仙女下凡,人善良不說,還聰慧、大氣、仁義有氣節,那是有大德性,大智慧的人就憑她,那種情形下,敢帶隊進邡州那種絕地,挽救百姓於惡難之中,是個男人都愧煞那絕對不是普通人,所以……呵呵,咱這樣的遠親,哪裡有資格敢隨便稱是她表哥呢?還是叫蓁兒小姐吧。”鬼面聽得出,這小子這聲蓁兒小姐,其中夾雜着尊敬和喜愛認同的感情~而且,蓁蓁開始打理鄭氏的事務纔多久呀,充其量不過一年的時間,就能得到這重威脅,甚至在這麼大羣桀驁不遜的男孩子中漸漸贏得尊敬和建立起威嚴,這個孩子,真是成長得太快了,快得都有種讓鬼面應接不暇的感覺……
“鬼面?你怎麼樣了?”一聲一樣,轉瞬即至,鄭瀟然已然揹着弓箭立於鬼面和那位統領面前,瞅了瞅鬼面的傷勢都好好的包紮上了,鄭瀟然才突然伸出玉手,掐住那位年紀不大的統領的左邊小耳朵,跟自家孩子似的,用力的一擰,哎呀,那小子大大地忽然呼了一聲,好疼原本還指望着鄭瀟然能夠爪子下留情,放了他的小耳朵,卻不了鄭瀟然聽了又迴轉了一下,揪着他耳朵不放道“行啊臭小子,能耐了你,你剛剛一尺長的時候老孃就抱過你,你這倒好,緊着你家小姨不在的時候就敢背後偷說咱閨女?找死了不是?”
“不是呀,不是呀,咱說的都是好說,都是讚美,說咱家小蓁蓁那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絕代美佳人╮(╯_╰)╭”
“咱呸你一臉灰當你小姨聾了啊?什麼怕她是你說的不?還拉同黨,說什麼誰不怕呀?你們都怕咱家閨女嗎?”那羣小子哪裡敢應其鋒芒,趕緊個個小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氣得某娃大吼道“一羣沒義氣的~”
鄭瀟然卻是呵呵地笑了起來,她還是放過了小傢伙,恐嚇道“小表妹就是小表妹,你這當哥哥的要儘量去愛護她,不要背後叫喚,你家那位小表妹可不是一般的心眼小,知道你背後說她,指定會好好想法子招待你的,真的,你家大表哥鄭少冉就親身體會過。你要是不信邪,就自己去試試”耳朵得了自由的小統領趕緊一跳三尺速速地遠離了暴力女是身邊,小腦袋也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開玩笑的,少年時大家都一起用拳頭和計謀PK過,從而確定自己在團隊中的地位,那鄭少冉在三代之中囂張的不像話,也只有同樣都是嫡子的鄭少隕那瞎眼睛的鬥得過他,就連他那心計手段都被陰了,某娃頓時心裡有陰影了,他要是上去,還不更是死啦死啦地,淚奔了……
“鬼面,聽你這氣息,傷勢應該穩定了吧?”鄭瀟然還是放心不下鬼面這邊,畢竟無論哪個女人,被一個男人那樣捨生忘死地挺身相救,怎麼會不動容呢?鄭六心裡還暗自感慨呢:幸虧自己都是三個孩子的娘了,老嘍老嘍,若是個年輕小娘子遇上這種男人,怕不早就撲上去以身相許了,呵
鬼面卻不知鄭六的想法,望着鄭六那關切的眼光,不禁想起了倆人曾經的美好時光,那記得那年他們被圍攻,四個江湖門派,數百人圍攻他們,他手持三尺青鋒,一手挽着她的手,一手揮着長劍,轉、檔、撥、點、刺、橫、挑、斬……滿心雀躍地大殺四方,縱橫於團團敵人的圍困之中。夕陽西下,紅暉鋪撒,佳人嫣然一笑,好似那金風玉露一相逢,便省卻人間無數……
嗚嗚,本來說要今天要補更的,但是不知道爲毛,藍藍今天居然卡了,額滴神呀,明天上午有事兒出去,下午回來藍藍要奮鬥了,馬上就要月底了,藍藍的月更27萬字已經拖欠了一萬多,偶不活了,淚奔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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