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昏過去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的第一眼便看見我躺在自己房間的牀上,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房門也是敞開的。奇怪?張叔去哪兒了?我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昏迷過去,莫非是崑崙石的關係?我已經,急忙就去摸穿在身上的衣服,可把棉被掀開來一看…好傢伙,我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木乃伊一樣裹了幾層大白布條,嚴嚴實實的,想彎一下關節都沒辦法做到。
“哐當”…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像是杯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我以爲是張叔,咬着牙齒,側頭一看,是一個染着紫色長頭髮的年輕陌生小夥子,看他那樣,估摸着也就23、4歲左右。他看到我醒過來不由大叫了一聲:“爺,那小子醒終於過來了,快來看”!
那小子?!我不由心裡對他一陣厭惡!哪有進別人家裡亂稱呼主人的!真是太不懂規矩了!
那小夥子說完,木質的樓梯便傳來一陣急促但走的不是很利索的腳步聲。我仔細聽着那腳步聲越走越近,越來越大,直到在門前戛然而止的時候,張叔就已經駝着背出現在我的眼前,白花花的鬍子亂成了一團亂草亂花。他進門看見我已經睜開了眼睛,不懂是高興還是難過搞的,咳得肺都快出來了。小夥子一看他爺爺這樣,走到他旁邊,伸手輕輕拍打張叔的背。
我看得不耐煩,開口想問張叔他把我的身上的衣服放哪去了,可這一開口,我全身都是一震啊!因爲我喉嚨不知道爲什麼,根本講不出話,只能發出吹氣的嘶嘶聲!我不敢相信,用手捏着自己的喉嚨,看是不是能講話,結果還是一樣發出啞巴一樣吹氣的嘶嘶聲。
我靠!不至於吧!我昏迷了一會就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那要是在昏迷幾次我不就得全身癱瘓了!
我想用嘶嘶啊啊的聲音,把他們兩個人引過來,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竟讓我更無語的是,張叔的咳嗽聲實在太大聲了,他們兩個根本聽不到我的聲音。
怎麼辦?我身體現在像個木乃伊一樣根本下不了牀呀!着急莽荒,我頭在枕頭上搖了兩圈,把頭搖像了靠牆的位置。由於一用力,頭一不小心晃的掉下了針頭,頭一把挌到了牀頭什麼硬硬的東西。我噢的一下吃疼。我想弄清楚那是什麼東西於是乎,咬得牙齒都快牙齦出血了,才勉強讓打着繃帶的右手顫抖無力的稱起自己的上身,擡頭一看,卻發現原來是個火機,應該是被我遺忘在這裡的吧。一看到這打火機我就想到一個辦法,用嘴巴叼起打火機,然後擺平身子,然後右手艱難的那上我叼在嘴巴里的打火機,然後順勢一擺,眨眼的功夫地上便傳出了打火機爆炸的聲音。不出我所料,他們兩兒頓時就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就把目光投到了我這裡來。
我心裡一喜,搭在牀邊的手指對着張叔勾動了幾下,示意他過來!
張叔明白我的意思,跟那踢了那小夥子的後腳根一下,讓他別再發愣了,扶他過去瞧瞧。那小夥子嘿嘿的撓着腦袋,攙扶這張叔走到我牀邊又扶着他坐下來。
張叔看了看我臉上的神色,問道:“哎…小舅爺,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不要亂動了,萬一牽扯到傷口就不好了”!
傷口?開什麼玩笑,我只是昏迷而已,又不是打仗哪來的傷口,我現在只想弄清楚崑崙石的下落。於是啊啊啊的張開嘴巴跟他比劃着。
張叔看了一會也不明白我想說什麼還以爲我渾身抽搐,一個勁的幫我按摩!這就是年輕人的跟老人的代溝啊!
倒是他身後的小夥子機靈,一看這情況,腦子就想出了主意。噔噔蹬匆匆的就跑下樓,又重新噔噔蹬的跑上來,氣喘噓噓的把一支筆塞到了我右手,紙這放在我的右手邊上。
他用手指了指牀上的紙:“爺爺說,你氣管斷了,正在重新生長癒合,這期間,你一時半會沒有辦法開口講話,恩…你想說什麼就寫在紙上,我爺爺不識字,我念出來給他聽”!
我心裡直誇這小夥子機靈,撇着眼睛,瞅見了牀邊的白紙,在上面就寫下一行字:我不是昏迷了嗎?怎麼會變成這樣?我邊寫着那小夥子就邊念。張叔聽明白了,唉的一下對我直嘆一口氣::“小舅爺,其實老夫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送走陳小子之後我剛一回頭就看到,你身上居然開始燃燒起來,藍色的火焰已經燒便了你的全身,疼得你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就昏迷了過去。我一看大事不妙啊,就招呼着倪嘜打開你鋪子門口的消防栓,本以爲水可以把你身上的火澆滅,沒想到啊!足足衝了五分鐘,你身上還是沒有被衝滅,眼看着你都燒成了一塊黑炭,皮都燒焦了!”唉他又嘆了一口氣“我和倪嘜都不死心呀!又接着衝了幾分鐘,終於把你身上的怪火熄滅了,不過你當場也被燒成面目全非,肉都熟了,騰騰的冒着白煙,就剩下一口氣了!老夫和倪嘜不敢放棄,立馬抱你上車去醫院,連續換了五六家醫院都說沒見過像你這般的重度燒傷患者,皮膚有百分之九十都熟了,救了也活不了多久!沒辦法,老夫只好領着你回的鋪子…本來老夫也認爲你死定了,都不知道怎麼跟你舅爺交代了!不曾想,剛纔你放到牀上就發現你燒焦黑硬的死皮竟然慢慢的開裂,穿過裂開的地方明顯可以看見一層粉紅色的肌肉重新長了出來!就這樣你身上燒焦的皮膚肌肉一點點的掉落下來,露出一層粉紅色的新生皮膚肌肉還冒着血。老夫一生看過詭異離奇的事情多了,像你這樣的情況我還真是頭一次遇見。看你渾身躺着血,就在你身上過了幾層白紗,我看現在應該可以取下來了”!
聽完張叔的敘述,我聯想到上次脫皮的經歷,都是因爲崑崙石的緣故,於是又在紙上寫着問張叔:“那放在我身上的崑崙石呢?它現在在哪裡”?
等那個叫倪嘜的小夥子讀完,張叔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了十分難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哎呀!小舅爺!你真是糊塗!你怎麼能把那玩意放在身上啊?!這肯定是崑崙石給你的詛咒,然後變成一團火,燒在你身上,給玉石俱焚了!陳小子你不是打過照面嗎?沒見過他那樣子嗎?他的爺爺就是前車之鑑!哎,你真是糊塗!幸好撿回了一條命!不然我真是不懂怎麼跟你舅爺交待了”!
雖然張叔說得真真的,眼神也非常的誠懇,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還是有什麼事情隱瞞着我。不過他既然不想告訴我肯定是有什麼顧忌,或者有什麼苦衷。雖然,崑崙石被一場火燒沒了,這種藉口連我都不信,不過也許這正是躲避更多麻煩的藉口!
想到這裡,我也不想在糾結於這個問題,唯一想的就是跟舅爺見上一面。想着,我又在紙上寫:“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舅爺?他現在人在哪?”
等倪嘜讀完,張叔捋了捋銀白色的鬍鬚笑道:“哈哈…老夫已經買好了三天之後去江川縣的機票,按你這恢復速度兩天應該就可以下牀了,你先在牀上好好躺着,不然那老傢伙看見你這模樣不懂會不會劈了我這身老骨頭啊……”
江川?我腦子反反覆覆的想了想,突然想到大福最後在地上寫的那個地名——雲南江川縣,叫我去那裡找一個人!難不成這個人是舅爺,要這麼說的話,大福有可能就是舅爺的人!難怪當初我跟着他們去妖王墓他們在路上會對我這麼反感,感情是因爲舅爺的緣故!爲了試探真假,我又在紙上寫:“雲南,江川縣?”
倪嘜讀完,張叔對我點點頭,問我是不是去過。我在紙上寫了兩個大大的字——沒有!
原來大福大貴是舅爺的人,難怪大福會用豁出性命來救我!雖然我不清楚舅爺插人手到油水肚身邊的意義何在,監視,還是其他什麼目的,可是一個能豁出命來救我的夥計,對舅爺肯定十分真誠,有此看來,舅爺當年離開我或許真是有什麼苦衷!
想問的問題我已經問完了,多問只能顯得我矯情。最後在紙上寫了給我一個人靜一靜的話。
張叔聽完倪嘜的解讀,對這我笑笑,示意我好好休息,說完便在倪嘜的攙扶下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