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一萬人齊齊發出驚呼,包括高一七班的同學們和班主任,直播車裡的李明馮媛簡艾,時刻關注競爭對手動態的徐徐團隊,以及我秀平臺幕後公司未來科技的創始人兼CEO姬宇乾。
我秀平臺是姬總用來玩的,他的主營業務是IT硬件,比如手機和3D眼鏡,全息投影和穿戴式模擬器,但是她越來越發現,這個玩玩的平臺反而越來越重要,隨着科技的進步,我秀已經超越了微信、INS以及facebook等APP,成爲全球影響力最大的社交軟件。
姬宇乾並不擔任我秀的職務,他只是一個普通的觀衆,實際上他平日也不玩這個,只是因爲一次偶然的機會,看到崑崙的跑酷,才覺得眼前一亮,這個小子可以啊,於是便成爲劉崑崙一千萬粉絲中的默默一員。
“硬核”是姬宇乾給崑崙的評價,他挺喜歡這種硬漢風格,但他並不打算利用自身影響力干涉比賽,只想做一個普通觀衆。
姬總使用的是3D眼鏡,以第一視角觀看,他身上還穿着最高級的穿戴式模擬器,能感受到亞熱帶的酷暑以及各種噪音,現在他有些後悔了,因爲四秒鐘後他將感受到被手-榴-彈炸死的痛覺。
四秒鐘是M67型手-榴-彈延時信管引爆*的時間。
“臥槽!”姬宇乾說,他已經準備摘眼鏡了。
我秀平臺上的浸入式體驗很豐富,死亡體驗也有,比如帶着設備跳樓自殺,讓萬千觀衆跟自己一樣體驗從高處墜落的失重感,但被手-榴-彈炸死的這還是頭一個哩。
同一時刻,劉崑崙也發出同樣的驚歎,他的大腦反應極快,但手比腦子還快,沒等大腦發出指令已經抓到了*,握片已經彈飛,爆炸不可阻擋,他只有零點一秒的時間判斷如何處置。
這裡是臨街的房子屋頂,不管往哪個方向投擲,都會導致羣死羣傷的嚴重後果,那都是無辜的生命,不應該爲張彥斌的罪惡買單,兩害取其輕,罪惡的源頭應該收到懲罰,劉崑崙一甩手,M67如同流星趕月,直追張彥斌的後背。
在觀衆們看來,這是轉瞬之間發生的,似乎沒經過思量,但劉崑崙卻是短暫考慮過後果,手-榴-彈在屋頂上爆炸,炸死張彥斌之外的聲譽殺傷力也能控制在最小範圍,總而言之,這是最不壞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好!”姬宇乾忍不住叫好,這個以牙還牙的舉動符合他的三觀,現世報當場就來。
手-榴-彈追上了張彥斌,落在他腳前,劉崑崙爆發力強,投擲的又準又遠,張彥斌驚的三魂出竅,登時撲倒,但是手-榴-彈沒炸,咕嚕嚕滾到了房檐下,落在馬路上,四秒鐘早就過去了,依然沒炸。
張彥斌爬起來就跑,劉崑崙左手抱着嬰兒,他不放心把這麼小的嬰兒放在房頂,右手握槍,緊追不捨,他是專業級別的跑酷選手,張彥斌畢竟是年過花甲的老人了,雖然熟悉地形,但還是被追了上來,他聽到身後腳步聲就知道不妙,慌忙下樓,樓下四個人正在打麻將,被他撞翻了桌子,雞飛狗跳,緊跟着又看到拿槍的人追下來,打麻將的羣衆不明所以,靠牆站着目瞪口呆。
大毒梟一路奔逃,還不忘把雞籠子水桶之類雜物推在地上作爲障礙,但劉崑崙身高腿長,猶如跨欄一般一躍而過,動作利落瀟灑。
屋頂追擊這一幕,直播車通過無人機進行跟蹤拍攝,以第三視角呈現給大家,還配上了緊張的音樂,跳動觀衆的神經,直播間的人數在迅速攀升,已經漲到了十萬人。
張彥斌終於還是跑了,他把劉崑崙關在一扇鐵柵門後,自己奪路而走,可是剛衝出大門,沒留神被絆倒了,一秒鐘後劉崑崙出現,就看到張彥斌趴在地上,張着嘴喘粗氣,一旁韋康扶着腰,氣喘吁吁道:“能不能慢點,照顧一下老人。”
劉崑崙恨極張彥斌,上前踩住他,把槍關了保險插回腰後,揮拳要打。
張彥斌咧嘴笑了:“後生仔,追的這麼急,咱們有仇麼?我是殺過你爸爸,還是日過你媽媽。”
“揍他!”姬宇乾忍不住嚷道,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投入的看節目,真人浸入式我秀實在精彩。
觀衆們也都怒不可遏,對於這種能把嬰兒當詭-雷的人渣,當場打死纔是最好的結局,彈幕滾動着羣衆的心聲怒吼,全是讓崑崙動手的話,甚至有人建議直接槍斃這貨。
但劉崑崙看不到彈幕,他考慮到這是直播,當着這麼多人毆打嫌犯恐怕對小朋友的教育不利,硬生生收了拳頭,只是將張彥斌雙手反簡,用塑料手銬繫上。
“虎毒不食子,你比老虎還狠。”劉崑崙將他從地上提起來,面對自己,確認了眼神,確實是張彥斌。
“不是沒炸麼,我和你逗悶子呢。”張彥斌依舊笑嘻嘻,這種淡定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總覺得哪裡不對。
劉崑崙知道這枚炸-彈絕對不是假的,否則張彥斌不會就地臥倒,只有一個可能,這是一枚啞彈,每個人都撞了大運,否則炸-彈一響,驚動當地軍警可就麻煩了。
無人機在頭頂懸停,劉崑崙做了個ok的手勢,半分鐘後,急剎車聲音響起,李明駕駛的支援車輛到了,昔日的朝陽區仁波切現在是東南亞軍閥打扮,奔尼帽、大墨鏡、汗漬斑駁的短袖獵裝,他打了個響指:“上車!”
韋康將張彥斌塞進車裡,劉崑崙持槍掩護,抱着孩子上了車,讓李明先回去一趟。
李明迅速倒車,調頭,風馳電掣開回手機店,此時直播間人物已經達到二十萬,他在二十萬雙眼睛注視下,將孩子放回搖籃裡,還拿了個奶嘴給嬰兒叼上,嬰兒終於不哭了,搖籃上方的風鈴叮咚作響,氣氛瞬間溫馨起來。
劉崑崙匆匆下樓,已經不見大女兒,這孩子到底歲數大了些,知道危險,想必是去找媽媽了。
成功捕獲張彥斌,大功告成,此地不宜久留,劉崑崙上車拍拍前座:“走!”
李明一踩油門,皮卡車向北進發,無人機在上空持續拍攝,馮媛簡艾和拍攝團隊依然在忙碌着,節目還在進行,不回到國內就不算結束,只是不像剛纔那麼緊張了,可以進行背景介紹和前情鋪墊,沒來得及看直播的人也可以倒回去從頭看起了。
最精彩激烈的劇情終於結束,所有人都放鬆下來,劉璐宣佈上課,姬宇乾摘下了眼鏡,廣大觀衆開始倒回去從頭開始重溫。
皮卡車後座,張彥斌說話了:“你們三位,我看着眼生,給我提個醒,咱們啥時候結的樑子?”
李明說:“廢什麼話,爲什麼抓你心裡沒點數麼?”
張彥斌說:“抓我?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是中國警察?我看不像啊,也不像是求財的,倒像是尋仇。”
劉崑崙說:“最近有一部電影特別火,你看過沒有?”
“哦?什麼電影,我這個人很喜歡看電影的,你一說我肯定知道。”
“近江往事。”
“抱歉,我只知道美國往事,不過近江這個地名有些熟悉,很多年前,我在那兒有個朋友,想必他也應該出獄了。”張彥斌眨眨眼,沉浸在回憶中,“時間過得太快了,三十年有了吧。”
李明瞥一眼後視鏡,煙塵滾滾,有車輛快速追來。
“有追兵。”他深踩油門,加快了車速,同時耳機裡也傳來後方支援車輛裡的呼叫:“淮江淮江,有武裝車輛過去了,車速很快,注意安全。”
馮媛簡艾坐在一輛中國牌照的旅行車裡,她倆和團隊聘請的技術人員都是持中國護照的旅遊者,車裡沒有任何違禁品,果敢方面不敢動他們,但是對於持槍綁架犯卻是可以直接開槍擊斃的,但是追過去的車輛和人員看起來並不像是當地軍警。
這是兩輛豐田越野車,沒掛車牌,超車的時候簡艾看到車裡坐着頭戴寬檐帽的彪悍男子,雖然沒看到槍械,但這股駕車的狂野勁頭就說明了一切。
李明駕駛的皮卡是中國產中興皮卡,速度不夠快,早晚會被追上,一場火併不可避免,三個人三把手槍,用膝蓋想也知道結果是什麼。
“別硬來,可能是衝我來的。”韋康說,“軍警反應速度不會那麼快,這兩天我大概露相了,這是尋仇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出門前沒看黃曆?”張彥斌還有閒空冷嘲熱諷。
“有膠帶麼?”劉崑崙問。
“交代什麼?”李明反問,隨機意識到聽錯了,打開手套箱拿出一卷黃色封箱膠帶丟過來。
劉崑崙扯下一截膠帶,把張彥斌的嘴封上了。
“還在直播麼?”他對着耳麥問道。
“在直播,但人數比剛纔少了很多。”簡艾迴答。
“打個頭條廣告,待會兒有槍戰大戲。”劉崑崙抽出手槍,開保險。
簡艾快速操作着,我秀上可以打廣告發頭條,但是需要花錢買,這筆預算是有的,但此時此刻卻無法購買,因爲這個時段的頭條全被徐徐團隊買下了。
整個我秀平臺首頁上全是徐徐的精緻淡妝,憂鬱眼神,高領毛衣,漫天飄落的杏花雨和黑夜中的流星,徐徐的“大冒險”徐徐拉開帷幕。
一瞬間,一百萬人涌入了徐徐的直播間,各種禮物蹭蹭的刷,屏幕上是北海道的雪,濟州島的浪,維多利亞灣的夜景,還有徐徐的內心獨白:愛她,卻不知如何表白,這對十九歲的我來說,是一種冒險……
彈幕伴隨着尖叫,幾乎遮蓋了這個屏幕。
崑崙直播間裡,只有寥寥幾千人了,屏幕上的三個糙老爺們汗流浹背,奮力逃命,追兵越來越近,雲南味道普通話的警告聲傳來:“停車,不然老子開槍了!”而皮卡的車載收音機來放着雲南特色歌曲《現打斑鳩現鉗毛》,非常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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