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城,南宋朝廷的都城。
自隋以來,正式改郡爲州,這裡一直有個正式名稱,杭州。
隨着京杭大運河的開通,這條運河雖然給隋煬帝帶來了千古罵名,卻給杭州帶來了勃勃生機。
南宋朝廷之所以選此作爲新都,就是因爲這裡是南方最繁華,人口最聚集的大都市。
但是,臨安,或者說杭州城,作爲商業之都,卻並不適合作爲一國的都城。
都城,作爲一國的政治文化中心,但並一定要是經濟中心。作爲一國之都,安全穩定纔是核心。
臨安,水陸兩道四通八達,商人豪客絡繹不絕,經濟繁榮的背後卻是三教九流的混雜。
有間客棧,一個神奇的客棧,在無數小說中出現過的客棧。不知源於誰的惡趣味,臨安城也有這麼一家。不過檔次不高,位置也不好,主要接待南來北往的一些小商人。
這兩天,客棧老闆非常高興,接到大單了。一隻大商隊人多,貨也多,包下了整個客棧,而且價格翻了快一倍。
不過要求很奇怪,對方貨物比較貴重,所以戒心較重。所以要求客棧全部人員離開,做飯打掃都有他們自己來。
這種要求,有點過分。老闆在要了一筆昂貴的押金後,就打發興高采烈的夥計們回家休息了。
現在,有間客棧的後院。
“哈哈,天王幫那幫人還在大理防着我們搶劫呢吧?”
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
“教主也夠狠的,這聲東擊西玩的,一定要讓這幫南人漲漲教訓。”
一個有點冷清的聲音緩緩發聲。
“有點不對,麟實他們發來消息,天王幫的行動很詭異。大理那邊只有兩大山莊,天王沒有出面。不過,天王和大宋合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呵呵,他們的高手踏足臨安,怕是第一時間就會被圍攻吧。那他們到底跑哪了?老夏,我有種莫名的不安。”
“切,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心機重。既然計劃訂好了,那就照着來。前線戰機稍縱即逝,最忌猶豫。反正天王的人無法踏足臨安,不管他們什麼陰謀詭異,受影響的又不是我們這邊。至於其他地方,鞭長莫及,相信你的同僚吧。”
文人打扮得人,點了點頭,眼神中逐漸堅定。
撲棱撲楞。
幾個機關信鴿飛入房中。
這玩意兒難度不算高,之前需求不大,市面上也就不常見。隨着玩家的活動範圍擴大,固定的郵局漸漸滿足不了玩家需求。唐門適時推出了各種級別的機關信鴿,滿足了各種需求,賺的盆滿鉢滿。
文人打開信件,快速的瀏覽,眼神越來越亮。
“老夏,成了,準備行動。大理那邊困住了十個,南門洲兩個,這臨安城空門大開啊。”
說完,異常嚴肅的盯着那個喚作老夏的人。
“老夏,記住,你的任務只是騷擾皇宮,千萬不要深入,更不要有不切實際的想法。天道在上,皇帝是不會死於刺殺的,明白麼?而且皇宮內,水太深,區區少了幾個太監不會有影響的。想想我們大金皇宮裡的實力吧。”
老夏鄭重的點點頭。
“明白,羞辱爲主嘛,你們這幫讀書人太壞了。”
行動!
客棧內一百七十二人,化整爲零,扮作各種身份融入了臨安城的人潮中。
——
長江上的廝殺,漸入尾聲。
王慶對手下的鉅額投入初見成效。
一幫裝備精良的二流高手,面對手中還拿着棍棒,農具的垃圾水匪,那是一場近乎虐殺的屠殺。
高強的武功,精良的裝備,良好的訓練充分彌補了人數的不足。
尤其王慶上來一招就把三個水匪的大寨主給秒了,對水匪的震撼更是無與倫比。
要不是雙方已經接舷,跑無可跑,本就沒有什麼忠義可言的水匪們怕是早就跑了。外圍一些還沒加入戰團的,已經悄悄地調轉船頭脫離戰場了。
王慶沉浸在劍心通明的狀態,完全屏除了對弟子,手下的擔心,專心致志的面對兩名一流。
兆月太監和韓正平可不比之前交手的那些水貨,都是有完整傳承的真正一流。雖然交手經驗欠缺了點,但基本功紮實。
要不是王慶上來耍了點小心眼,把戰局拖入了殘局。任由兩人完全發揮,勝負着實難料。
兆月太監身法詭異,形似幽魂,出手更是陰毒。而韓正平,典型的儒家劍法,中正平和,只是多了一絲以理欺人的霸氣。
一正一邪,竟然配合的相當完美。王慶一時也只能僵持,甚至還有一點落了下風。
兆月還有閒心掃了一眼戰場形勢,神色陰沉不少。就不該相信這幫水匪,一羣烏合之衆。近乎十打一,反而被人屠殺。就該狠狠心,讓水師的人假扮水匪。
任務失敗,讓他有些心急。不過,兆月狠狠瞪了眼面前的王慶,沒關係。只要幹掉這領頭的,剩下的不過皮癬之疾。想着,不由得身手摸了一下袖內藏着的一件特殊物品。
王慶晉級一流後,神識更加敏銳,而且有種對危險隱隱感知的第六感。
眼前的兩人,危險感並不濃烈。但是兆月身上卻有一股極爲濃烈的危險感不停襲來。
王慶不由的分出更多的精力面對兆月,是什麼?暗器?毒藥?還是其他亂七八糟的。
江湖太大,手段太多,由不得王慶不小心。
不行,得先把這兆月弄死。
心念一起,王慶運起消耗不大的氣血之力,一頭長髮瞬間蒼白。
王慶的變化讓對手一驚,但也沒太在意。煉體大成,身體多少都會有點變化。王慶學了蒼雲的《鐵骨衣》,情報上是有的。雖然這變化和一般蒼雲的變化有所不同,但也無非是增加氣力,加強防禦一類。
王慶左手一翻,一塊黝黑的大鐵印出現在手中。兆月和韓正平眼神一緊,王慶的鐵印在比武大會用過,已經不是什麼機密了。
番天三掌打在鐵印上,一道烏光奔着韓正平飛去。只能承受三掌的鐵印只能算是一門不錯的暗器手法。但是暗器,求得就是個暗字,這麼光明正大的放出,威脅並不大。
韓正平沒有硬接,從資料看出,這方鐵印威力不大,但是負面效果驚人。身形微退,長劍輕引,直來直去的鐵印被帶到了一邊,無功的落入江水。
趁着王慶發印露出的破綻,兆月幽魂般欺身而上,從後方王慶的視線死角撲上,五指成爪,抓向了王慶頭顱。
王慶慌亂中,髮髻打散,一頭柔順的長髮在神識的作用下卷向了那隻鬼爪。
兆月獰笑一聲,頭髮裡又沒經脈,不通真氣。真以爲區區長髮能擋我的九幽鬼爪。
爪與頭髮相交,王慶的頭髮內瞬間迸發出數萬道劍氣,鋪天蓋地。
兆月雙目欲裂,收身急退。見鬼了,頭髮能發劍氣?
嗯?不對。
幾道劍氣撞在抽身不及兆月身上,只是勉強劃破了他外面披的普通太監長袍,別說身體了,連內裡的軟甲都未攻破。
樣子貨,上當了!
心念剛起,一柄蒼白的長劍藉助劍氣的掩護,劃破了他的咽喉。
本已後退的韓正平,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也是果斷。
但是大江之上,能跑哪去?
王慶不緊不慢的收起地上掉落的包裹,提劍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