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時間才八點多,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出去走走,附近有個小廣場,我特別喜歡那邊的氣氛,帶你去感受一下。”
“好吖。”冉靜背起自己的包包,說道:“你帶我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
從淺水灣出來很快就到了小廣場,夏天的傍晚,小廣場彙集了很多周圍小區的人來這裡消磨時間,廣場上有公共健身設施,一些孩子在廣場玩“牛頭車”,騎在車上四處亂撞,冉靜指着廣場角落那邊租樂吧車的,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兩個人能不能一起去玩那個車?以前我在遊樂場看到過,我想玩,他不陪我玩。”
我隨口問道:“誰啊?”
冉靜咬着脣猶豫了幾秒鐘,低聲說道:“就是讓我懷上孩子的那個人。”
我意識到自己問道了冉靜的痛處,主動拉起她的手走向廣場的角落,諮詢了一下價格,20塊錢可以玩十分鐘,如果沒有客人等着,可以允許我們多玩一會兒,我交了五十塊,告訴車主別補錢給我們啦,讓我倆玩個夠,車主還有點不樂意,常年盤踞在小廣場騙人的“江湖騙子”湊過來說車主:你這車怎麼多,平時都沒人玩,今天給人家玩個夠怎麼了?我告訴你,這兩位是你的貴人,老道我從不說謊,好好伺候着。
車主估計和老道也熟悉了,哼哈的就答應了,讓我和冉靜隨便玩,老道士摟着車主去一邊下棋,轉身的時候還不忘向我嘰咕嘰咕眼睛。冉靜好奇的問我,爲什麼這個老道士要替我說話呢?
我說這老道士上次騙了我半盒紅塔山,今天是良心發現了吧,他常年在小廣場騙吃騙喝,和這車主肯定熟悉,所以不用太感謝他。
我和冉靜在樂車上玩了一個多小時,開始還挺興奮操作樂吧車,後來我倆乾脆把樂吧車開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停着,坐在車上閒聊,我問道:“你剛剛不是要和我說工作的事麼?你找到個工作了?”
冉靜應了一聲,說道:“找了一家演藝公司。”
“演藝公司?”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什麼拍電影、炒作明星的那種演藝公司,驚訝的問道:“昆明還有這種演藝公司麼?你要拍電影麼?”
“不是的。”冉靜給我解釋道:“你就理解成是一家模特公司吧,公司裡面有很多漂亮的模特、主持人、唱歌的藝人等等,平時參加一些商演,車展的時候向4S店提供模特,偶爾有商場做活動,也會安排我們去當禮儀小姐之類的。”
“這不是挺好麼?你的形象、氣質做這些完全沒問題,有那麼多登臺經驗,唱歌也沒問題,這份工作挺適合你。”
“可是……”冉靜有點不高興的說道:“偶爾也會被安排到酒吧跑場唱歌、主持,還有……”冉靜說到這偷偷看了我一眼,試探着問道:“你知道什麼是‘商務模特’麼?”
“外圍女?”那幾年因爲海天盛筵,“外圍女”這個詞特別火,不用過多的解釋大家都懂,無非就是陪吃、陪喝、陪玩……
冉靜眨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經常會有一些公司惹不起的大客戶來這樣的演藝公司挑人,陪客戶吃飯、遊玩,美其名曰就是吃吃飯、唱唱歌,我親眼見過在KTV被管的不省人事的‘商務模特’,然後發生什麼你也知道。一旦落入這個圈子,就免不了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但是這份職業的收入非常高,哪怕只是參加一個小小的車展,日收入都是2000元左右,稍微有點名氣的,站一下下來日收入都能達到五位數,我家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所以我陷入了糾結。”
因爲我去過冉靜的家裡,我知道她身上肩負着什麼樣的重擔,我試探着問道:“去公司可不可以不接‘商務模特’這樣的單子呢?”
冉靜低聲說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公司通常都有幾十個模特,你總是挑三揀四的,領班的經理也會對你不滿意,她們都會照顧能給公司帶來巨大利潤的模特,比如某公司要禮儀小姐20人,領班的肯定推薦經常能給公司帶來利潤的模特去啊,久而久之被冷落,只拿每個月一千左右的保底收入也沒什麼意思,在這種公司還是要經常簽單做活動才能不斷的提高知名度,不經常接單慢慢的就會被‘雪藏’,對於一個模特、禮儀小姐來說,能賺錢的就那麼幾年。”
“你的專業是主持啊,爲什麼要把自己定位成一個模特?”
“你覺得這樣的公司缺主持麼?而且主持這行接活一定要有足夠大的名氣纔能有單子,就像你去電視臺錄製節目,幽幽還不是推薦朱玲?因爲人家名氣大,如果你不是認識我,又怎麼可能找到我,踏入主持這行很難的,如果不是公司推薦,很難有所作爲。”
我沉默了好半天,纔對冉靜說道:“先等等吧,先不要去這樣的公司應聘,我現在還能利用手上的資源幫你兩次,10月1號櫻嵐大廈開業,我爭取利用這個機會大手筆的打造你的知名度,利用櫻嵐大廈給你做一次包賺宣傳,你提前做一下準備,我需要你幫我打造出一個盛大的開業儀式。”
“好。”冉靜看着我說道:“你什麼時候需要我,我都會無條件的幫你。”
一陣晚風吹過,冉靜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我起身向她伸出手,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去哪?”冉靜問道:“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好像沒帶冉靜去過艾米的酒杯,故弄玄虛說道:“去了你就知道。”
來到酒吧,意外的發現阿哲站在臺上唱歌,懷裡抱着我送給他的吉他,輕聲吟唱許巍的一首《藍蓮花》,我和冉靜才進門就被阿哲的嗓音吸引
了,情不自禁的站在一邊站着觀看,阿哲是一個能帶動現場氣氛的歌手,他的聲音自帶一種滄桑,唱到這首歌高潮的時候,阿哲站在臺上把自己的T恤給脫掉了,背上漏出了一片紋身,滿背的藍蓮花,他轉過身背對着觀衆,盡情的高歌許巍的這首藍蓮花,而他背上的那朵藍蓮花,彷彿被歌聲洗禮擁有了靈氣,栩栩如生!
一曲終了,阿哲下臺和我打了個招呼,轉身向洗手間走去,冉靜小聲問道:“你認識他?”
“嗯。”我自豪的說道:“阿哲,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他的那把吉他就是我送給他的。”
冉靜激動的問道:“能介紹給我認識麼?”
“行啊。”我驕傲的說道:“是不是被阿哲身上特有的氣質所吸引了?一會兒我就介紹給你認識。”
那天晚上冉靜徹底認識了阿哲和艾米,我都記不得以前他們是否見過面,反正是經過這個晚上,彼此更熟悉了,在酒吧喝了兩杯扎啤臨走的時候冉靜特意和阿哲交換了一下聯繫方式,我把冉靜送回她住的小區,自己回到家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
回到家,蘇羽冰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看到我回來,她起身看了我一眼,都沒搭理我直接回了自己的臥室,接着我就聽到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不過我也沒多想,以爲是有“過堂風”,哼着小曲鑽進洗手間衝個澡,習慣在這個時候從冰箱裡面拿出一罐啤酒,站在陽臺上抽根菸,喝灌啤酒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
我在煙臺才點燃手裡的煙,蘇羽冰就從自己的臥室出來了,把陽臺上和她有關的所有衣服全都從衣架上扯下來,動作特別有力度,我還沒意識到她是在生氣,直到我要幫她收衣服,還沒碰到衣服呢,蘇羽冰就冷冷的說道:“走開,別碰我衣服。”
我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蘇羽冰收完衣服轉身從陽臺往出走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她是生氣了,我站在她身後大聲問道:“怎麼了麼?突然間就生氣了?你來大姨媽了?”
換做平時,我這麼說她,她肯定是要反駁的,但是今天她卻什麼都沒說,甚至都有要搭理我的想法,自顧自的回到自己的臥室,同樣是用很大的聲音把門摔上,聲音震天響。
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女人可以突然間就生氣呢?而且是莫名其妙的,但是我已經意識到是我在哪裡惹到她了,可是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我究竟在什麼時候惹她了呢?
爲了弄清楚這件事,我仰脖喝光了手裡的那罐啤酒,手裡的煙也碾滅菸灰缸內,來到蘇羽冰的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在敲門的時候本能的去推門,竟然沒推開……她把門上鎖了!
和蘇羽冰合租這麼久,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也意識到這次可能有點嚴重,蘇羽冰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她爲什麼就突然生氣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