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冰並沒有攔着我,我穿着被扯開線的t恤離開了房間,十分鐘之後,我出現在艾米的酒吧,小小的酒吧裡面人滿爲患,我甚至看到有來晚的人落寞的站在門口嘆息。看到我進來,艾米示意我稍等一下,她唱完一首歌便把吉他交給了其他人,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昨天那一夜不好過吧?來這邊坐。”
靠窗的角落,開着保時捷帕拉梅拉的女子正坐在那喝一杯咖啡,看到艾米帶我走過來,她站了起來,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
“別說對不起了。”我坐在她對面問道:“你還是說說爲什麼把我丟在山上吧,我又沒招惹你?你是不是也看了視頻覺得我就應該被你們每一個人整一頓?”
“你的胳膊怎麼了?”艾米有點緊張的說道:“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我不屑於顧的看了看胳膊,低聲說道:“差點丟了命……”和艾米閒聊,我就把剛剛家裡發生的事和艾米說了一遍,最後我還問道:“米姐你說我是不是活該?”
艾米卻沒有和我開玩笑的意思,讓我把纏在手上的T恤解開,她從二樓取下來一個臨時醫藥箱,此時傷口已經不怎麼往出滲血了,但是那麼深、那麼長,看着還是挺嚇人的,最主要的是胳膊上都是血漬。
艾米坐在我旁邊小心翼翼的用酒精幫我擦拭傷口,我看着對面的美女問道:“說說唄,是不是也想替冉靜打抱不平?故意整我?”
“真不是。”對面的美女解釋說道:“我昨天接了個電話,情緒有點激動,就把你給忘了,當我回想起你還在山上的時候?調頭回來了,結果也沒找到你,我猜你可能是艾米的朋友,趕忙給她打電話,結果艾米也沒接,今天早上纔給我回了電話。”
艾米主動說道:“這事我可以作證,秋寒不信你看我手機上有未接來電的記錄,我昨天半夜調成靜音了,我睡醒已經上午十一點了,給卓嵐回電話她也在睡覺,她還擔心你,讓我給你打個電話問問有沒有回來,我覺得你也不至於真的從山上下不來吧,也猜到你那個時間肯定在睡覺,就想着晚上約你過來,和卓嵐把事說清楚就行了。”
原來她叫卓嵐……卓嵐還擔心我不相信,拿出自己的手機說道:“不信你看我的通話記錄,我向你道歉。”
“道歉?這麼一句話就完了?我從山上走了走了兩個小時纔下來,蹲在公交車站等早班公交車,你這一句道歉也太沒誠意了吧?”
“那你想怎麼樣?”卓嵐說這話的時候也沒帶着情緒。
我隨口說道:“上臺去唱首歌吧,《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
“啊?”卓嵐和艾米同時發出了疑問。
“不會唱啊?那你唱《葫蘆娃》也行,要是還不會就唱《藍精靈》,或者《舒克和貝塔》。”
“好。”卓嵐起身走上臺,還沒開唱就引起了酒吧客人的關注,畢竟身材好、顏值高的女人總是會引起關注,尤其是美女還要開口唱歌,下面滿是期待的目光。
卓嵐和樂隊的人交流了一下,當《藍精靈》歡快的前奏響起來,酒吧裡面的客人並沒有因爲這是一首兒歌而感覺失望,卓嵐完全是用假音在唱這首歌,聽得出來,她是受過專業的聲樂訓練,而我,卻跟着節奏哼唱道
:在那荒茫美麗馬勒戈壁有一羣草泥馬;他們調皮又靈敏;他們自由自在生活在那草泥馬戈壁……”
“啪——”艾米毫不客氣的在我胳膊上拍了一下,瞪了我一眼說道:“你能不能有個正行?再過兩個月就要畢業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好吧,唱歌都不讓人好好唱,我閉嘴。卓嵐一首《藍精靈》唱完回到角落,說道:“可以了吧,不至於記仇吧?”
我向卓嵐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你的聲音可塑性真強,沒想到模仿童聲還是那麼嬌嫩……”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手機就響了,接起來電話問道:“哪位?”
“是我。”電話裡面的蘇羽冰說道:“你現在在哪?警察在找你,希望你配合調查一下。”
“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蘇羽冰小聲的說道:“我去你臥室翻了你的租房合同,上面有你的聯繫方式。”
我當時就不高興了,質問道:“你憑什麼進我的臥室?誰允許你進我的臥室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好麼?我上司王勇報警了,現在警察要找你瞭解情況?你在哪?我過來找你。”
說實話,從小到大第一次被警察找,我說自己在酒吧,深巷裡面的酒吧。蘇羽冰告訴我她馬上就來,讓我等一下,一會兒跟着民警回派出所瞭解一下情況就可以了,她還提醒我不要提“強姦”這個詞,看得出來,她並不想把這事鬧大。
幾分鐘之後,蘇羽冰乘坐警車來到了酒吧。
蘇羽冰當着艾米和卓嵐的面對我說道:“秋寒你別擔心,他們就是找你瞭解一下情況。”
她對我客氣,但是兩個民警倒是有點蠻橫,其中一個掏出手銬說道:“秋寒對吧?我們現在懷疑你與一起故意傷人案件有關,麻煩你跟我們回所裡配合調查。”說着,他就要給我拷上手銬。
卓嵐擋在民警前面說道:“不就是去配合調查麼?至於麼?我們跟着去就是了。”
民警見我也就是個學生,也不敢怎麼樣,命令我快點跟上。就這樣,民警帶着我和蘇羽冰上了警車,直奔派出所。在警車後面,卓嵐的那輛保時捷帕拉梅拉也跟了上來。
一路無話,到派出所,我前腳下車,艾米和卓嵐也跟上來。因爲夜間值班的民警也不多,他們也沒把我關進審訊室,他們也清楚大概情況,知道這不過就是小事一樁,在一個會議室讓我錄口供,問我案發現場在哪?爲什麼起衝突?
蘇羽冰搶着說是她男朋友喝醉了,在客廳和她有過於親熱的動作,我以爲是歹徒強姦她,就出手幫她打抱不平了,案發現場就是我們合租的房子。
“讓你說了嗎?”錄口供的民警命令蘇羽冰說道:“沒問你話的時候閉嘴,”教訓了她一句,也沒說太重的話,又看着我問道:“她說的是實情麼?”
“不是。”我補充說道:“我看到她就煩,鬱悶……真有人強姦她我都不帶管的,那傢伙的確是喝醉了,看到我回家他就不高興了,趕我出去,我不想出去那是我租的房子,然後就打起來了。”說這些,我還是留情了,因爲沒有挑明她是否真的被強姦。
民警訓斥我說道:“人家兩個人談戀愛在家辦事你就躲着點唄,何必湊熱
鬧呢?雖然是你租的房子,但是人家也有權讓朋友來家了,這事說到最後還是你不對,是你先動手打了人家的男朋友……”
艾米打斷民警的話維護我問道:“秋寒還被他用刀劃傷了呢,這怎麼算?”
“防衛過當唄。”民警揉着太陽穴說道:“你們私聊還是要我們立案調查呢?看你們雙方都沒怎麼受傷,我建議你們也別折騰了,該看病就看病,該治療就治療。”
“私了。”蘇羽冰搶着說道:“我們私了就可以了。”
,民警拿出一份調解書說道:“那你們在這份民事調解書上籤個字吧。”
蘇羽冰看着我說道:“秋寒你放心,住院的醫藥費我不會訛詐你的,你的醫藥費我也會付給你,這事本來就是我朋友不對……”
“用不着。”我冷着臉對蘇羽冰說道:“麻煩你有錢了就趁早換一套房子吧,每次見到你我都要倒黴,求你走的遠一點吧,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看到你我煩……”
聽我說完這些,蘇羽冰表情有點難堪,轉過頭擡起手在臉上擦了一下,民警也不願意多事,確定我們簽字同意私了之後就讓我們各自回去了。
第二次乘坐卓嵐的帕拉梅拉……卓嵐和艾米做在前排,我一個人坐在後面,心裡各種不平衡。
艾米轉過頭對我說道:“秋寒,當姐的得說你一句了,剛纔你那麼做有失風度了,先不管她做了多少事給你造成多大的影響,我覺得一個女孩子獨自打拼,被酒醉的男上司差點在家裡強姦了,她非但不敢去揭發,還要維護這他,應該是有難言之隱,一個女孩子很不容易,別那麼小氣,找個機會和你室友聊聊吧,解開彼此的心結。”
我固執的把頭扭向窗外,問道:“解開心結?說的好像我和她有什麼似的,有必要解開這個心結麼?”
艾米輕嘆一口氣,對我說道:“你啊,永遠都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子。”
開車的卓嵐對艾米說道:“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你也別爲難秋寒了,我把你們送回去吧,昨天一夜沒睡,今晚我得早點回去休息了。”
到了艾米的酒吧巷口,艾米下車我卻不太想下車,問道:“你能順路把我丟在淺水灣小區麼?要是麻煩我就從這下車吧。”
“順路。”卓嵐和艾米道別,開車載着我駛向淺水灣小區。我在在後排反覆思考艾米的話,我是真的小氣,我要是真的小氣還能給蘇羽冰煮薑湯?還能幫她買衛生巾?我越想越鬱悶,忍不住問道:“卓嵐,你是不是額覺得我特別小氣?不像個男人?”
卓嵐微笑反問道:“你幹嘛要問我這樣的問題?你覺得我給予你的評價能對你有什麼用麼?”
“你別繞彎行麼?你就說我是不是個小氣的人?”
“是。”卓嵐一點都不客氣,說道:“你要是不小氣,我就不用去上臺唱《蘭精靈》了。”
……
我表示我很無語,說道:“我讓你唱歌也不是爲了報復呢,就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
保時捷緩緩的停下來,卓嵐轉過對我說道:“你到家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晚安。”
好吧,她這麼快就下逐客令了,我也要考慮一下,回去是否要和蘇羽冰好好聊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