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米猛翻白眼,看着賊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瞬間就變得有些白癡了。“不是你,就說明他猜錯了唄,猜錯了,自然是王牌舉手,給他選一道題嘍。”
“哦。”王小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裝的還挺自然。“要不玩的大一點?還可以問一個問題。回答不出來的,在場我們有六個人,那就喝六杯酒,如何?”
“小虎……”李子傑微微蹙了蹙眉頭。
“規矩是死的,但是認識活的。如果有願意幫忙代喝的也不是不行是吧?”王小虎大手一拍。“都同一類是吧?那麼王牌亮相吧。”
林鳶撇了撇嘴,擡頭看了眼王小虎,無聲的嘆了口氣。“喏,這個。”
李子傑打開紙條之後,有些頭疼的捏着眼角。平生他最最不喜歡吃的就是豆腐腦,蘑菇之類的是不能吃。但是這個是真心不喜歡。“能換一個嗎?”
林鳶搖頭。“超過一半以上的人不同意,你就要繼續吃。”
最興奮的要數路小米。“玩不起嗎?吃吧,挺好吃的。”路小米眼巴巴的看着李子傑,接過林鳶手中的豆腐腦的那股子艱難勁兒。
坐在路小米左手邊的劉海木,卻覺得眼皮突突的跳。他家小米有這樣的表情,不是什麼好兆頭。
“劉海木,親耐的,你說是不是?好吃不上頭啊。開始計時。”說完盯着劉海木呆在左手手腕上的表看。
李子傑頭疼,卻也沒再說什麼,而是忍着臭味,吃起來。這第一口就讓他後悔了。“給我水。”
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位香草將水遞到了李子傑面前。“怎麼了?”語氣溫和,帶着點點關心。
“桂香草,你確定要喝你手中的那杯,而不是我手裡的這杯?”路小米眯着那雙丹鳳眼問。
位香草收了手,卻被李子傑一把將水杯拿了過去。“噗……”喝了水的李子傑更後悔了。“這是……”
“哈哈哈……”路小米完全不顧及形象的大笑了起來。“添了芥末和魚子的豆腐腦,又喝了加了添加劑的水,是不是很爽?”
林鳶和路小米兩人擊了一掌。“我就說吧,第一個中槍的肯定是李子傑。原本還思量着李子傑你如果不來就沒意思了,沒想到你竟然不請自來了。怪不得我們哈。”聽路小米這麼一說,難不成他要感恩戴德?謝謝你高擡貴手?
位香草略施粉黛的臉上,顯出慌亂。“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李子傑急忙擺手。“沒事。鬧着玩的,下個回合贏回來就好了。”話是這麼說的沒錯。可惜,所有的東西帶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經由路小米和林鳶的手,怎麼會出什麼岔子呢?
路小米扭頭盯着劉海木面無表情的臉看了幾秒。“你看看,還是我男人靠譜些。很淡定。”
劉海木心裡潺潺的,這能用靠譜不靠譜來形容嗎?他淡定那是因爲,看見路小米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很定不簡單,有詐。小心使得萬年船,在這裡也沒用。他只是沒時間看李子傑的笑話,因爲指不定下一秒就會輪到自己了。
他還是抽出時間想一想,自己會有什麼把柄落下。這麼一想,他就更加覺得有趣了。“小米,你就折磨想撲倒我?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劉海木悶不做聲的想。
嘴角噙着似有似無的笑。正巧被路小米瞅見了。“劉海木……”路小米的聲音軟綿綿的。“在想什麼呢?”
劉海木湊近路小米的耳畔。他就是知道路小米的最敏感的地方在哪,一戳一個準。“在想是不是要在衆人面前,表演一下活春、宮。”
看着劉海木眼底不懷好意的笑,路小米一個機靈。嘛蛋,早知道就該改變策略。但是轉瞬又釋然了,這麼多人,他劉海木不怕,她路小米有什麼好擔心的。
位香草有些慌神的替李子傑順順氣。自己都這麼慌亂,竟然還不忘想着李子傑,有貓膩。何止路小米這麼覺得,想必腹黑的劉海木和陰森森的王小虎早就發現了。
倒是林鳶卻很淡定。“問你一個問題。我們曾經是不是相愛過?”林鳶問的是我們,是真心的彼此喜歡的那種,而不是單相思。
李子傑舔了舔脣上的火辣,眼底閃過一絲掙扎,卻還是點了點頭。“相愛過。”
林鳶彎了彎眼睛,卻沒有躲閃的望進李子傑的眼底。那裡有太多她看不清的情緒在流動。
位香草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身子也有些僵硬。“不是路小米……是林鳶?”她有些自嘲的想,眼神卻不敢去看林鳶,額前的劉海擋住了她的眼神。
王小虎默不作聲,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瞧了瞧煙盒,卻始終不見他抽出一支菸真正的抽。“繼續。”下一輪開始。
抓到王牌的是王小虎,而出現了小小的失誤,回答錯誤的又是李子傑。“子傑,看來你今天是真的很走運。”王小虎雙手搭在桌子上,後背倚在椅背上,顯得很漫不經心。“爲什麼當初放棄了?”
林鳶一驚,差點將手中的杯子砸在地面上。她瞪大眼睛看着李子傑有些糾結的眉目。王小虎問的是什麼,李子傑自然心裡清清的,倒是隻有位香草不知道。
她擡頭看了眼路小米又看了看林鳶,輕聲喊。“小鳶姐……你還好吧?”路小米微微眯着眼,卻不作聲。林鳶磕了磕眼瞼,語氣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她說:“沒事,就是想知道。說好的不放棄,爲何那麼輕易就放手。”
“因爲……”李子傑幾次張了張嘴,卻又閉上嘴。“我喝酒。”
李子傑這是選擇逃避。林鳶淺笑。“六杯酒,再加六杯。我替你喝,這個答案你就非說不可。”
看着仰着一臉倔強的林鳶,李子傑嘆息。他說的很輕:“鳶鳶,我沒打算放棄過你,從來都沒有。只是……我沒想到我會相信自己的眼睛,卻沒有相信我們的愛情。”
位香草盯着李子傑憔悴的神情看,李子傑眼神卻一直落在林鳶身上。李子傑自顧自的接連着喝了六杯酒。王小虎清了清嗓子,幽幽的岔開話題。“繼續玩不?”
“當然要玩。”路小米沒想到李子傑會回答的這麼幹脆,可是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相信林鳶也不會繼續問下去。那樣難過的只會是大家,破壞氣氛。
遊戲繼續下去,可是每個人心裡都沉甸甸的,似乎只有劉海木和路小米玩的最開心。畢竟兩個人在較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槓上的,路小米非要劉海木吃蘑菇頭。
李子傑擡頭看着自己的三弟,無聲的笑。“老三,這就是你的劫數吧?”
劉海木在觸到李子傑的眼底的戲謔之後,拿起木骨頭就吃,被嗆到鼻子都冒煙。“小米,玩是一回事,吃又是一回事。”說完也不管路小米什麼反應,直接將嘴裡的食物,全數靈巧的用舌頭送到了路小米的嘴裡。
“小米,喝點水。”劉海木笑的就是一頭大尾巴狼的樣子。路小米抗議,劉海木卻趁機捏了一下路小米的肩胛處。果真,路小米一張嘴,一合嘴的功夫,被劉海木早就咀嚼的稀巴爛的蘑菇頭,全數進了路小米的胃裡。
“劉海木……”路小米雖然喊得聲音高了些,但是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世道……自己怎麼就……”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林鳶同情的拍了拍路小米的肩膀。
“鳶鳶……人艱不拆!”路小米瞪着略帶委屈的眼睛看向林鳶,希望能換來一兩個憐憫。那廂,林鳶很淡定的說:“路路,味道怎麼樣?不用自己咀嚼,能吃出味道嗎?”
路小米真是哭笑不得。就知道鳶鳶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鳶鳶……”林鳶眨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看的劉海木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以後,一定要離林鳶三尺開外。”他這麼想。
不知情的人一直都以爲林鳶在數落路小米,可是男人嘛,怎麼着也比較敏感。明擺着說劉海木不行,男人就算是真不行,也絕對不能承認自己不行。拐彎抹角的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劉海木是想辯解也不能現場示範不是,只能啞巴吃黃連,只要不憋出內傷就行。看着劉海木吃癟的樣子,林鳶和路小米似乎都很開心。
胳膊肘朝外拐的小東西,劉海木心想着怎麼讓他家小米,知道自己的厲害。玩野玩夠了,鬧也鬧騰的差不多了。劉海木的電話適時地響了起來。“你是我的小呀,小寶貝,怎麼愛你,愛也愛不夠……”
林鳶戳着路小米的腦袋瓜子。“行啊,這都掛上招牌,宣示主權了?”別人聽不出來這歌誰唱的,林鳶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路小米佯裝不知道,假裝的咳嗽了兩聲。“那個……我吃飽了。”
“呵呵……”林鳶笑出聲,看着路小米越來越紅的臉蛋,她就覺得路小米可愛的很。
倒是林鳶這麼一笑,晃暈了好幾個人呢。李子傑盯着林鳶明媚的笑,心底柔柔的一片。唯獨最不開心的興許只有位香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