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一場鬧劇,船靠岸了,一切也都該劃上一個句號。
看到譚智嫺平安的站在葉凌面前,她便覺得什麼都不重要,爲了她提心吊膽的那幾個小時有多難熬也只需要她自己清楚便可。
小助理一臉激動的說:“智嫺姐,你好幸福,這麼多人圍着你轉。”
葉凌和譚智嫺相視而笑,然後不得不在心裡感嘆一句: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拍攝場地譚智嫺已然提前看過,那就沒有再重新花時間看的必要,一行人上了保姆車便準備回酒店。
葉凌早就做好好幾手準備,封鎖了消息,保證不能讓那些八卦記者們捕捉到譚智嫺和林煜,還有卓藝林的新聞。
華燈初上,整個城市卻處在一片喧鬧之中,因爲快要過年的緣故,人們都並沒有因爲壞天氣而影響慶祝佳節的心情。
城市的夜生活才拉開帷幕,下車後,葉凌站在酒店門口,伸出一直捂在口袋裡的手,一小朵雪花飄到了她手中。
一張精緻的臉蛋上浮現着驚喜的笑容,白如削蔥的手因爲在冷空氣中暴露的越久,變得越來越涼,但是她卻絲毫都不在意。
大紅色的圍巾服帖的圈在白皙的脖子上,襯的葉凌整個人都更加的精緻,美好,長而翹的睫毛微微眯着,藉着昏暗的路燈光在臉上留下漂亮的一層陰影。
是有多久,沒看見過雪了?
葉凌的嘴角邊掛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整個人佇立在漫天的雪花之間,看上去就彷彿一個誤入凡塵的天使。
一把黑色的大傘突然撐在她頭頂之上,身後的男人緊抿着的薄脣,因爲太擔心身前女人的緣故,他都來不及爲自己披上一件保暖的大衣。
身上只是着一身意大利手工縫製的限量版冬季西裝,便將那完美的身材勾勒了出來,看不出一絲贅肉。
一米八多的身高更讓他顯得偉岸,一張俊俏邪魅的臉上,盡是寵溺。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女人的一束烏黑的長髮,放至鼻尖輕嗅,一股熟悉的髮香味便沁入了心田之中。
明明才分別了幾個小時,他就感覺像是好久沒看到她一樣,非要趕乘她之後的航班連夜飛到她身旁。
葉凌還未轉身,便知道身後之人是誰,低頭所見的那雙黑色皮鞋熟悉的樣式更是讓她篤定身後的人當是她的男人――卓風彥。
腰間被一雙大手覆了上去,而她整個人都被他圈在了懷裡,他的手越收越緊,彷彿是想要把她揉爲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直到她再也忍不住,從貝齒之間吐出一個字:“疼。”
說疼之時,秀氣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一張精緻的臉蛋上卻是藏不住的嬌羞。
身後的男人並沒有因此鬆手,依然桎梏在她的腰間,只是稍稍的鬆上了幾分力道,生怕弄疼了懷裡的女人。
冷着的一張俊臉此時因爲看到葉凌還完好無損的站在他身邊,靠在他的懷裡,這才柔和了幾分。
磁性的聲音通過聲帶發聲振動:“女人,你知道你有多讓我擔心嗎?”
這一聲質問裡,夾雜着他從知道她的飛機遇上強大的氣流而開始一直蔓延着的憂心,直到現在看着她,抱着她,他還仍然不能把他心底的陰霾揮去。
“嗯,對不起。”一雙小鹿一般有靈氣的眸子微眯,輕咬了幾下色澤清爽的紅脣,她才柔聲的道歉。
她也不想讓他太擔心,只是他最近的行爲頗有些反常。儘管能夠直觀真切的感受到他的越來越在乎,但是她還是感覺自己被束縛的太緊,這並不是她所希望,所期冀的。
思忖了一會兒,她又淡淡的開口詢問:“爲什麼要跟過來,公司那麼多的事物需要等着你去處理,你怎麼……”
“噓……”卓風彥輕聲打斷她的話,“你該知道,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你重要,公司的事有王秘書代爲處理,現在,我只想你好好的陪着我。”
葉凌大腦空白了幾秒,遲鈍的點了點頭,她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應該是一下車都因爲直接看到了卓風彥,才悄無聲息的進了酒店,沒有和她打招呼。
這一天發生的事確實比較多,但她早就已經習慣一個人去處理和麪對很多的事情,她的執著讓她不願意乖乖的只做一個小女人。
時光彷彿靜止在這一刻,漫天的雪花開始簌簌的往下落着,沒曾想,這一次看雪已經不是和爸爸一起。
還記得葉凌小時候,葉爸爸爲了帶她去看下,特意帶着她去了遙遠的北方,去見識那真正的冰天雪地。
葉爸爸說:“靈兒,你看,這便是雪。”
那時的葉凌還叫葉清靈,還只是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天真爛漫,不知何爲愁滋味。
那一天,葉凌玩的很快樂,一雙胖乎乎的小手被凍的通紅,但是她卻口裡呼着熱氣,連額頭上也沁出了汗珠。
她對爸爸說:“以後希望每年冬天都能夠來這裡看雪,打雪仗。”
葉爸爸摸着她的小腦瓜,眼底裡盡是寵溺,說:“只要靈兒不怕冷,爸爸就帶你來。”
沒曾想,那是第一次,也是爸爸陪她最後一次看雪。
想到這裡,葉凌便忍不住有些感傷,心裡是泛開來的酸脹。長而翹的睫毛上沾上了晶瑩的淚珠,滾燙的從她精緻的臉蛋上滑落下來。
不過,她的淚是悄無聲息的,悄悄的來,悄悄的消失。
“在想什麼?嗯?”卓風彥濃黑的眉頭微蹙,伸出手,在她臉上撫過,卻還是摸到了一臉的潮溼。
“沒,我們進去吧。”她冰冷的手心反握住卓風彥的手,他手上的溫度傳了過來,只覺得心裡一陣暖流在流淌。
就這樣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在雪中站了足足二十分鐘,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看着如膠似漆的兩個人。
有人羨慕男人的俊美,有人羨慕女人的漂亮,總而言之,還好他們還沒有認出來他們是誰。
葉凌轉身,對上卓風彥墨黑的眸子,一隻手放在他的
腰間,而後,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輕輕的啄了一口。
男人卻不甘心的,用手輕輕摁住女人的後腦勺,把她這個吻加深,當他低下頭想要吻上去時,卻被她一把推開,然後嬌羞的指了指路人,再指了指酒店。
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後,他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沒有絲毫的顧及和猶豫,也不容葉凌拒絕的,便把她帶進了酒店。
酒店的前臺們都眼睛裡放着亮光一般的盯着卓風彥一看,口裡不禁嘖嘖稱歎。
因爲他帶葉凌走的是VIP專用電梯,沒有什麼人能夠打擾到他們,卓風彥的眸底裡盛滿了情慾,但是卻被葉凌一句不方便被徹底的冷了下來。
卓風彥只得作罷,他用手溫柔的撫上她的小腹,關懷的問她:“會不會疼,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葉凌緩緩的點了頭,極盡溫柔的半倚在卓風彥溫暖的懷抱裡,被人寵愛的時刻總是美妙至極。
沒有回她和智嫺一起住的總統套房,而是回了卓風彥訂的房間,一打開門,她整個身子就被人騰空抱起,而後男人用腳將門帶了上去。
她被他抱進了臥室,放在了舒適的大牀之上,而後他蹲下來,抿着薄脣爲她把鞋子脫了下來,幫她把腳放上了牀墊。
他如此這般溫柔細緻,倒是讓葉凌忍不住錯愕,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爲她忙前忙後的男人。
吹了一晚上的冷風,葉凌的小腹傳來陣痛,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雙如蔥白般的纖手下意識的捂住了痛的地方。
紅糖水的味道在房間裡蔓延開來,原來他剛剛下去的五分鐘是去爲她買紅糖,透明的水杯上方冒着熱氣,卓風彥一臉心疼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女人。
“乖,先拿着暖暖手,小心燙,等涼一些再喝。”他溫柔的對她說話,聲音像是片羽般的輕飄,剛剛泡紅糖水時因爲不小心溢出來一些,所以他的手都被開水泡出大片的紅色,他卻刻意的藏起來不讓葉凌看見。
他越是小心翼翼的模樣,就越容易引起葉凌的注意,“你的手怎麼紅了?痛不痛,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看着他手上的那片紅上已經開始冒起一個個的大水泡,她的心像是有同針在扎一般的疼。
卓風彥小幅度的搖了搖頭,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小腹之上,他伸出手輕柔的爲她把臉上的幾縷碎髮別到了耳後,淡淡的開口問她:“靈兒,你還疼嗎?”
牀頭放置着的一杯紅糖水,還有她身後的一黑白的油畫,襯的她一張蒼白的臉更加虛弱。
每次來例假都是她最痛苦的時刻,尤其是在失去了她和卓風彥的第一個孩子以後,就算是看了很多醫生吃過很多藥都依然不能把她痛經的病徹底治好。
葉凌忍着痛,孱弱的說道:“不疼。”看着卓風彥,她感覺什麼痛都可以被他給的疼愛所彌蓋。
卓風彥乾脆坐上了牀,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裡,等紅糖水的溫度涼的差不多時,他拿着杯子親手喂到她嘴裡,等她全部喝完他才準她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