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出本來也是陳陽早就計劃好的,他一進郡守府就發現,這石道郡內最強的一環就是郡守,只要將郡守拿下,就能順理成章的拿下石道郡。
只是郡守有三千玄狼戰兵,在沒有見到之前,他始終不敢掉以輕心,因此夜探軍營,領命出去惡鬼,都是爲了這個做打算,昨日他拿到玄狼戰符後研究已久,終於知道這玄狼戰符的力量來自於殺氣,煞氣,怨氣,死氣,和生機有所衝突,這也是玄狼戰兵都活不長的原因。
因此陳陽此時用的是陽謀,那樹汁沒有任何異常,只是補充生命力罷了,就算是檢測,也是什麼都檢測不出來,再加上有許多的士兵看見,也就派出了陳陽從中作梗的嫌疑。
只要他將這樹汁獻給郡守,就算郡守心中疑惑,也很難忍住誘惑不用,只要他用了,爲了使者樹汁發揮出最大的效果,就會將玄狼虎符逼出體外,到那時候,陳陽也就有了可趁之機。
這玄狼虎符和副符不同,只要經過特殊的方式祭煉之後,就能將之收入體內,所以持有玄狼虎符之人根本不怕暗殺,因爲隨時隨地都有虎符附體,也能發揮出強大的力量,若是不能證明對抗,就算暗殺也是沒有用的。
也正因爲此,這玄狼虎符也極爲消磨生機,不要說將其收入體內,只要將其帶在身上,體內的生機就會不斷被消磨,幾乎不可避免。
郡守洪武是個非常自律的人,妻子只有羅氏,妾則是一個都沒有,甚至有了洪盛之後,兩人就很少同房,平日裡洪武深居簡出,幾乎不喝酒,這一切都是爲了保持生機,讓自己活得更久一些,可以想象,只要這洪武瞭解到樹汁的作用,無論如何都忍不住這份誘惑。
而這樹汁的性質,經過陳陽實驗,與玄狼之力相沖,到時候爲了發揮樹汁的效果,洪武也許會將玄狼虎符逼出體外,沒有玄狼符號護體,洪武的也就沒有免死金牌,到時候可以下手的機會也就多了起來。
雖然看似勝利在望,但陳陽依然是沒有任何的喜悅,蓋因爲這一切都早在他心中推演多遍,但事情往往趕不上變化,要讓自己的計劃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效果,還是要時刻注意才行。
陳陽在做過一段時間的樹之後,耐心早已經非常人可比,現在他的就好像是一棵樹,在沒有到動手的時候,就一直沉默,一旦到了要動手的時候,就是雷霆一擊。
只不過陳陽也是疑惑,他原本還期待那羅氏的手段,怎麼除了清純道長的那點手段,再加上杜離那心懷歹意之人,就再沒有其他的了?
他卻是不知,就算那點手段用來對付原本的洪英也是夠了,若是陳陽沒有法力,哪裡能夠在杜離和傀儡大戰之時悠然自得,也許就會在杜離無意間的戰鬥餘波波及死去,還有清純道長的藥性也足以能使原本的洪英無聲息的死去,可以說已經非常保險了。
即使如此,這樣的手段還是羅氏在倉促之間佈置出來的,洪盛在陳陽的手段之下大病不起,親身兒子遭遇如此大禍,羅氏自然也就沒了其他的心思,因此對暗算陳陽的事情也就沒那麼上心。
畢竟此時的陳陽在其眼中還是不值一提,再者,羅氏的根基還是洪盛,如果洪盛一病不起,就算她鬥倒了陳陽,等待着她的也不會有什麼喊下場。
在這個時代,女人既不能掌家,也不能掌權,也就在後宅裡有些能量,若是失去了依仗,就什麼都不是,這卻是沒有對這個時代深有體會的陳陽能夠體會到的了。
而就在陳陽回去的路上,洪盛的房間裡,一股濃濃的藥味,牀上躺着的是臉色蒼白的洪盛,此時羅氏正在寒着臉問那當日的小廝:“你是說洪盛如今的情況,和那賤種有關係?”
小廝瑟瑟發抖,都快要站不起來了,但還是強忍着說道:“夫人,我也不知,不過的確是那日二公子和公子說完話,公子才變成這樣的。”
羅氏驟然起身,快步走到小廝旁邊,寒聲說道:“不對,明明是那賤種暗害洪盛的,隨後你隨我去見老爺,到時候老爺必然會爲洪盛主持公道!”
那小廝終於嚇得跪了下來,急忙用力磕頭,哀求道:“夫人,求求你放了我吧!要是被老爺知道我隨便挑弄是非,老爺一定不會饒了我,我會沒命的!請夫人念在小的跟了您那麼多年,饒了小的吧!”
羅氏充耳不聞,半晌後才說道:“如果你不答應,現在就得死,若是你答應了,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過往的羅氏一直喜歡耀武揚威,尤其是在她認爲的賤種面前,但現在洪盛倒下,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脆弱,在這種世道,女人若沒有兒子,母憑子貴,往後的生活幾何看不到未來。
尤其是在這郡守之家,若是洪盛不在,洪英做了郡守,羅氏幾乎可以想象出自己未來的悲慘光景。
“也許得向家裡要點人了!”
羅氏一向爲自己嫁到郡守府裡沾沾自喜,甚至有些看不上過去的孃家了,已經忘了自己是洪武爲了穩住羅家才娶回來的,胳膊肘已經拐得不能再拐,但現在她卻想起了羅家,這石道郡不過三縣之地,外加一個郡城,羅家就直接控制了平崖,在當地可謂是權勢滔天,若郡守沒有這三千玄狼戰兵,石道郡究竟是誰做主,真是難說的很。
而在另一頭,陳陽正在駕馬,楊帆卻來到了陳陽身邊,看了一眼在側的杜強,欲言又止。
陳陽頓時哈哈一笑,道:“無妨,這裡的都不是外人,有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陳陽現在雖是法身,但和本體的修爲都是一樣,凝氣七層,可以說只要不出現大軍,這種修爲足以在這石道郡裡橫着走了,畢竟就連那守澤道的清純也不過初入凝元的境界。
杜強雖然依然是目不斜視,但嘴角依然是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同爲庶子,他比陳陽的命運要好一些,沒有受到過太多的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