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晏晨不顧安少的反對,堅決地出院了。
“女人,爺可告訴你了,你要是再敢生病,爺就讓你住在醫院裡。”安少拗不過晏晨,出院時撂了一句狠話。
晏晨挽着安少的胳膊呵呵地笑着不說話。
“離爺遠一點,身上臭死了。”安少一臉嫌棄地看着晏晨,卻不推開。
“是誰攔着不讓我洗澡的?是誰說生病的時候不能碰水的?”一提到這件事,晏晨心裡的火蹭蹭地向上冒。她怎麼從來沒有沒有察覺到安少就跟一個管家婆一樣,這也不準,那也不準,只差沒把她綁在牀上了。更可恨的是,居然不讓她洗澡,每天只是用熱水抹一下,任誰出了那麼多的汗不洗澡,身上不臭纔怪呢?
她其實就是故意的。
“女人,別跟爺盡說那些有的沒的,你要是還想在裡面多住幾天,爺可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安少斜了一眼晏晨,看着有些眼疼,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知好歹了!他是爲了誰?
晏晨懶得和安少理論,反正他是怎麼說都有理了,你反正是永遠也說不過他的,哪怕你再理,到最後還是會變成沒理的那一方。
安少的口才與毒舌在經過血與淚的教訓後,她領悟了。
這是一個多麼痛的領悟啊!
晏晨回到酒店後直接被安少推進了衛生間。安少一臉嫌惡地把晏晨的衣服扒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接着打開花灑淋在晏晨的頭上,身上。
“我自己來。”晏晨閉着眼睛大叫。
“爺給爺洗那是你的榮幸,你不知道感恩就罷了,還在這裡大呼小叫,你皮癢了是不是?”安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晏晨。
“爺,那就多謝了!”晏晨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對着安少嬌笑,伸出手開始脫安少的衣服,“爺,不如兩個人一洗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讓倫家來伺候你如何?”
許是空間太狹小,許是晏晨太嫵媚,許是晏晨的話太曖昧,激情就在這一刻燃燒了起來。
嘩嘩地流水聲掩蓋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嬌喘聲,把這個寂寞的夜變得是那樣的有意義有激情。
……
激情過後,晏晨軟軟地躺在安少的懷中,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安少的胸前畫着圈圈,擡眼看着安少的下巴,問道:“老公,我們真的這麼快就要回去嗎?”
安少的手落在晏晨的肩上,低眼看了看懷中嬌弱的女人,邪笑,“女人,爺認爲最好的度蜜月的方式就是在房間在牀上,等回去以後,爺每天和你度蜜月。”
晏晨的老臉驀地一紅,伸手在安少的胸前狠狠地揪了一把,嗔怪地說道:“能不能正經一點?沒個正形。”
“女人,不是你的肉揪着不疼是嗎?”安少疼得眉毛直皺,張開嘴巴在晏晨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女人,爺可是很認真的,外面再好的風景,都不及你的十萬分之一。”
晏晨的臉越發紅了,從不說情話的安少說起情話來,是那麼的動聽,讓人的心裡不由得一悸,呼吸都不那麼順暢了。
“爺,真沒想到爺說起情話來是那麼的動聽。”晏晨擡眼看着安少,問道:“是陸塵教你的吧?”
安少的臉上顯出一絲不自然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沒事,你能肯用心地做你不屑去做的事情,其實也挺感動的。”晏晨不怪安少,反而挺高興的,一個男人如果肯爲你改變自己,這就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
因爲這表明,他其實是愛你的。
“陸塵還教你什麼了?”晏晨挺奇怪地問道。
“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問題?睡覺,你要是覺得還不累的話,爺不介意找點事情做做。”安少嘴裡這樣說着手開始不規則地向下探去。
“睡覺!”晏晨打掉了安少的手,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安少,縮進被子裡,看安少兩眼還冒着綠光,一下子把被子扯過來卷在身上,側身給了安少一個背。
“女人,不動動就不運動唄,你把被子捲起來幹嘛?你看爺是那麼飢渴的人嗎?”安少嘴裡嘟嘟着,伸手去扯晏晨身上的被子。
晏晨扭過頭看着安少,輕輕地挑了挑眉,嫵媚地說道:“爺,我不是怕爺飢渴,美色當頭,我是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把爺給撲倒了。”
“女人,爺求撲倒。”安少把四肢攤開躺在牀上對着晏晨閃星星眼。
“睡覺。”晏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把被子扯過來蓋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的眼裡全是失望與隱忍的痛苦,想到晏晨剛剛生病纔好,疼惜她,不忍她多加勞累,只得作罷,擁着晏晨慢慢進入夢鄉。
回國的機票訂在兩天後。晏晨約伍纖靈出去吃了一頓飯。
“怎麼安少沒和你一起?”伍纖靈頗有些遺憾地說道。
晏晨笑了笑,“他怪闢太多,帶他出來就是受罪。”
“得了,要是我有這麼一個疼我愛我的老公,我巴不得每天帶他出去炫耀一番。晏晨,你告訴我,你該不會是怕我搶走你老公吧?”伍纖靈似笑非笑地對晏晨說道,語氣亦真亦假。
晏晨的表情淡淡的,慢慢地端了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說道:“能被人搶走的表明就不是最愛你的人,歡迎你隨時來搶,我也想看看,安少是不是真的愛我。”
“你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要是這樣說,那我真就要搶了,到時候你別後悔。”伍纖靈目光閃了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了,只要你能搶走。”晏晨呵呵地笑着,對於伍纖靈的話有些不以爲然。不是她小看伍纖靈,也不是說伍纖靈沒有魅力人不漂亮,實在是安少的脾氣過於古怪,一般女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她之前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想到以前,晏晨也是恍然如夢,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蹟,有的時候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確定這是真的,同時晏晨的心中也有一個疑惑,是安少克服了心中的障礙還是隻是她是例外呢?
一切不得而知。
“你見過那個秋語千沒有?”伍纖靈突然對晏晨說道。
“見過。”晏晨微微一怔,點點頭。
“那你肯定知道邵華把她當成你的替身了吧?”伍纖靈又說道。
晏晨沉默不語,只是輕輕地點點頭。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完全就是趁人之危,太卑劣了。晏晨,你應該當着邵華的面去揭穿她的真面目,不能讓她繼續矇騙邵華。”伍纖靈情緒頗有些激動地晏晨說道。
晏晨對伍纖靈的話不敢苟同。秋語千也不像她說的那麼有心計,相反,她反而覺得秋語千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單純善良,如果邵華和她走到一起,那肯定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她內心深處希望邵華有一個好的未來和一個幸福美滿的結局。
不過對於伍纖靈這麼大的反應,晏晨很奇怪,她從什麼時候起開始關心起邵華來了?
“纖靈,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邵華了吧?”晏晨小心翼翼地看着伍纖靈,試探地問道。
“邵華那麼優秀,符合所有女人心中對男人的幻想,我就算是喜歡也不過分吧!”伍纖靈大大方方地承認,絲毫不隱瞞對邵華的愛意。
晏晨有些事不知道該怎麼向伍纖靈說,她試探地問道:“你喜歡孩子嗎?”
“我當然喜歡孩子了,如果我真的和邵華能走到一起,我一定要爲他生兩個孩子,一兒一女,一家四口幸福快樂地生活。”伍纖靈的眼裡全是憧憬,臉上是對未來生活的嚮往。
晏晨沉默不語,並沒有接伍纖靈的話,因爲這事關邵華的*問題,她也不好啓齒。
“晏晨,你老老實實告訴你,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要不然爲什麼結婚三年都不要孩子?”伍纖靈把視線在晏晨的身上停留,面帶疑惑地看着晏晨,一臉的不解。
晏晨的呼吸猛地一室。一提到孩子,晏晨的心就撕拉撕拉地疼痛,不是她不願意要孩子,實在是造化弄人,讓她與孩子錯失交臂。
這是她的悲哀,更是邵華的悲哀。
“對不起,我忘了你流產的事情了。”伍纖靈像想起什麼來了,歉意地笑了笑,看着晏晨痛苦的臉,眼裡快速地閃過一絲得意,心裡更是無比的爽快。
“沒事,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晏晨的心中越發疼了起來,她微微低着頭看着杯的裡酒,把伍纖靈眼裡的得意忽略了。
“好了,後天你就是要走了,我們就不要談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來,來,我們喝酒。”伍纖靈對着晏晨舉起了酒杯,嬌笑。
晏晨再也沒有和伍纖靈喝酒吃飯的興致,好心情蕩然無存,坐在這裡索然無趣,後來她隨便找一個藉口,不顧伍纖靈的挽留,便匆匆地離開了。
伍纖靈看着晏晨的背影,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別有用意的笑容來。
晏晨一出了酒店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慢慢地沿着街道向下榻的酒店走去,一邊走一邊思考伍纖靈的話,她的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是關於伍纖靈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竟然不希望邵華和伍纖靈走在一起。如果讓她選擇的話,她希望邵華能和秋語千走到一起。
雖然邵華和秋語千不過纔剛剛認識。
晏晨感覺到伍纖靈好像變了,不知是她太敏感,還是這麼多兩個人沒聯繫的緣故,她越來越看不透伍纖靈了,越來越不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她所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情看似都是無意的,但是卻總是無意地傷害到了她,看來她真要如同安少所說,離她遠遠的。
晏晨在心裡暗自思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拋掉心中的不快,加快步子向酒店走去。
這時包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一定是安少打來的,晏晨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她從來沒有發現傲嬌的安少也會這麼的粘人,分開這麼一會會兒,電話就打來了。
晏晨掏出手機看也不看,直接按了接聽鍵,歡快地說道:“老公,想我是不是?”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晏小姐,是我,我是秋語千。”
晏晨老臉驀地一紅,幸好隔着手機,要不然的話,她非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可。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道:“不好意思啊秋小姐,剛剛我還以爲是我老公打來的。”
“沒事。”秋語千語中含着笑意。
晏晨的臉更紅了,又咳了一聲,趕緊把話題轉移開,說道:“秋小姐你打電話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晏小姐,你能來一趟醫院嗎?我的假期到了,公司打電話催我回去,邵華的秘書到現在還沒有到。我能不能拜託你照顧他一天。”手機那頭秋語千支支吾吾爲難地說道。她真的是沒辦法了纔給晏晨打了一個電話,邵華的脾氣大,一聽說她要離開,臉當場就黑了下來,她解釋了好久他都不聽,無奈之下她纔想到了晏晨。
晏晨是邵華的前妻,如果她能來照顧一下,想必邵華不會反對的。
晏晨爲難了。按道理來講,在異國他鄉照顧一下邵華是應該的,就算他們沒有那一段情,看在相識的份上她也應該去看望去照顧,但是,安少同意嗎?
晏晨想象不出安少知道她要去照顧邵華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反應,臉一定會很黑。
“晏小姐,你在聽我說話嗎?”秋語千在那邊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晏晨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決定,“秋小姐,我在聽,我現在就去醫院,一會兒我們在醫院見面。”
“好,真是太謝謝你了晏小姐。”秋語千喜出望出,連着說了好幾個謝謝。
晏晨掛了電話思索片刻,給安少撥了一個電話。
安少正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待在房間裡拿着遙控器不住地換臺,聽到手機響了,拿起一看,不禁樂了,把遙控器扔在一邊,按了接聽鍵,邪笑着說道:“女人,是不是想爺了?”
“老公,我想先向你道個歉,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晏晨小聲地說道。
“什麼意思?”安少被晏晨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擅自做了一個決定。”晏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安少聽到晏晨這樣說,心裡一下子警覺起來,“女人,你別給爺繞圈子了,有什麼事情趕緊跟爺說。”
“那你保證不生氣嗎?”晏晨反問。
“看是什麼事情了。”安少並不上當。
“可是我怕我說了你會生氣,所以我也不敢說了。”晏晨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沮喪地說道。
安少一下子被晏晨的話吊起了胃口,他明明知道晏晨是誘他上當,但他還是跳了進去。“女人,你是不是想急死爺啊?趕緊給爺說,爺身你保證,絕對不會生氣。”
“真的不生氣嗎?”晏晨再一次確認,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
“爺說了不生氣就不生氣。”安少不耐煩地說道。
“那好,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可就說了,希望你聽了以後別生氣,我答應秋語千去醫院照顧邵華一天。”晏晨飛快地把想說的話說完,說完以後把手機拿出去老遠,生怕手機裡傳出安少的咆哮聲。
出乎晏晨意料的是,安少居然沒有生氣,而是用一種超平靜的語氣對晏晨說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爺不生氣。哦,對了,你現在去醫院了嗎?如果還沒有去的話,爺讓陸塵送你過去。”
晏晨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貨居然真的不生氣?這不像他啊?如果在平時,他還不得罵她一個狗血淋頭?這傢伙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腦袋被門夾了?怎麼都不像他了?
“老公,你是不是氣糊塗了?”晏晨小心翼翼地問道。
“女人,別跟爺廢話,趕緊說你的地址,要不然爺要反悔了。”安少不耐煩地說道。
“別,別,千萬別。我都答應人家了,這樣我會沒面子的。”晏晨趕緊對安少說道,然後看了看,找一個醒目的標記,把自己大概位置告訴了安少。
安少掛斷電話,臉色頓時黑成一片,身上向外不時散發着冷氣,眼中一片陰霾。這個女人簡直是吃了豹子膽了,居然不經過他的同意去照顧邵華。邵華是死是活跟她有關係嗎?這個死女人,一會兒逮着她看他怎麼收拾她。
安少在心中恨恨地想着,拿着手機給陸塵打了一個電話,“趕緊給爺備車,爺要去抓人。”
陸塵正躺在牀上和老婆視頻聊天,接到安少的電話,對着老婆歉意地說了一聲對不起,接着把電腦關了起身向外走去。
在電梯口,陸塵碰到了安少。
“安少,我們要去逮誰?”陸塵嘴欠地問了一句,問完心裡就後悔了,他也是糊塗了,忘記了安少從來不喜歡別人過問他的事情。
幸運的是,安少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臉上陰沉沉的,好一會兒這才冷冷地說道:“爺去逮晏晨,那個女人竟然不經過老子的同意要去醫院照顧邵華。邵華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要爺的女人去照顧?一會兒你看到那個女人,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聽,直接把車給老子開到酒店。爺倒看看,她怎麼去醫院?”
安少一口氣說完,說完鼻子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陸塵心中叫苦不迭,怎麼讓他遇到這種情事情?一面是安少,一面是安太,那一方他都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得罪了都夠他吃一壺的。
陸塵有些爲難了。
“發什麼呆?聽到老子說話了嗎?”安少一看陸塵那樣,忍不住來氣了,擡腿給了陸塵一腳,陸塵身體晃了晃以後又站穩了,人一下子就老實了,目不轉睛地盯着電梯,等電梯來了,趕緊請安少進去,又按了到一樓的按鈕。
晏晨站在路邊上還像跟做夢一樣,心中不停地問自己,安少真的答應自己去照顧邵華?這簡直就是一個意外,這是真的嗎?晏晨有些糊塗了,不明白安少的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左思右想以後,憑着她對安少的瞭解,晏晨覺得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安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讓她去照顧邵華。
晏晨越想越覺得不妙,頭皮有些發麻,身上陣陣發涼,她趕緊走到路邊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說了一個地址坐上出輛車溜走。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安少和陸塵到來時,晏晨已經走了,安少氣得衝着旁邊的廣告版牌就是一頓猛踹,惹得路人紛紛側目,有警察也向這邊看來。
陸塵一看大事不妙,不顧安少反對,推着安少就上了車,發動車子趕緊離開。
安少臉色陰沉,身上的邪火滋滋地向外冒,咬着牙齒對陸塵說道:“去醫院,爺就不信逮不住她。”
陸塵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安少,小心翼翼地說道:“安少,不如你給安太打個電話吧?”
“你以爲這個女人這麼笨嗎?手機這會只怕早就關機了。”安少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着陸塵。
陸塵抿着嘴巴不說話了,專心致志地看着面前開車。
安少陰沉着一臉捏着手機在手裡不住地把玩,到最後終於忍不住晏晨撥了一個電話,果然如他猜想晏晨的手機關機。安少氣得差點沒把手機從窗戶裡扔了出去,想想這是國外,又忍了下去,把手機重重地扔在後車座上。
醫院裡,秋語千一臉無奈地看着邵華,再次對邵華說道:“我是真的有事要回公司一趟,公司已經打了好幾遍電話催了,再不回去的話,我真的要被炒魷魚了。”
邵華冷着臉不說話,眼睛緊緊地盯着秋語千,眼得秋語千頭皮一陣發麻,把餘下的話咽回肚子裡,什麼也不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
“爲什麼騙我?”許久,邵華冷冷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秋語千愕然,扭過頭看着邵華,詫異地問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你根本就沒有上過班,去什麼公司?”邵華冷聲說道。
秋語千恍然,苦笑着對邵華說道:“我已經向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晏晨,我叫秋語千,我根本就不是你老婆。”
“不,你就是晏晨。”邵華固執地對秋語千說道。
秋語千一陣無奈,繞來繞去又繞到這個問題上來,和邵華在這個問題談論了不知道多少遍,最終她總是以失敗而告終,好吧,她承認她認輸了,因爲和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去爭辨這個問題實在是一個很愚蠢的行爲。
晏晨推門進來時,恰好看到邵華和秋語千大眼瞪小眼。
晏晨的腳步在病房門口停了下來,有些不確定該不該進去。
“晏小姐。”秋語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晏晨,立刻起身歡呼着向晏晨跑去,上前緊緊地拉着晏晨的手不放,高興地說道:“晏小姐,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真的過來。”
晏晨拍了拍秋語千的手,輕輕地笑了笑沒說話,視線落在邵華的臉上。
於情於理,她都應該是來照顧他的。
“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晏晨問道。
“身上的傷口正在恢復,腿還有些不利索,最主要的是這裡。”秋語千指了指腦袋,“今天一大早專家過來會診,一會兒結果會出來。”
晏晨默默地點點頭,慢慢地向邵華露出一個笑容來,“你好!”晏晨向邵華打一個招呼。
許是晏晨臉上的笑容太過燦爛,許是晏晨臉上的態度很誠懇,邵華竟然看得一愣,下意識地對晏晨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秋語千一看到這種情況,心裡猛地一鬆,看來請晏晨過來,果然是一個很正確的選擇。
“邵華,你先在裡面躺一會兒,我和晏小姐出去說一會兒。”秋語千微眯着眼睛對邵華說道。
邵華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看了晏晨一眼,最後勉爲其難地點頭算是答應了。
秋語千輕輕地關上病房門,與晏晨在醫院走廊長椅上坐下。
“晏小姐,真的很感謝你能過來。”秋語千再次向晏晨道謝。
“我和他畢竟有過一段婚姻,照顧他也是應該的。”晏晨對秋語千說道。
秋語千看着晏晨,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晏晨笑着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秋語千的心中的確有疑問,聽到晏晨這樣說,便問開了,“邵華曾經背叛你,他和別的女人睡了又有了孩子,如果是我的話,不知道會恨成什麼樣子,爲什麼看你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恨他?而且我總覺得你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
晏晨愣了愣,反問:“你聽誰說邵華睡了別的女人?”
“伍小姐啊!她不是你的同學嗎?她說得不對嗎?”秋語千也愣住了。
“我不知道伍纖靈是怎麼對你說的,我想告訴你的是,邵華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這一切全是安瑞的錯,邵華從來沒有別的女人上過牀,安瑞肚子的孩子也不是邵華的,這一切全都是安瑞設下的一個局。邵華其實是一個受害者,他,也真的很可憐。”晏晨
一想到之前的往事,忍不住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把發生在邵華的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秋語千道來。
秋語千一時之間驚呆了,這完完全全和伍纖靈說得是兩個版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伍纖靈要騙她?
晏晨一開始也不明白伍纖靈爲什麼要在秋語千的面前抹黑邵華,後一想,其實也不難理解,伍纖靈喜歡邵華,她不希望秋語千和邵華走得太近,所以才故意污衊邵華。
愛情果然會讓人變得瘋狂。晏晨的腦海裡閃過這樣一句話,但是對伍纖靈的做法不敢苟同,對伍纖靈起了絲絲反感。
秋語千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個樣子的,對邵華反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升起一股憐憫來,他,果然真的很可憐。
秋語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用手背輕輕地抹去眼角的淚水。
晏晨反而笑了,“你不用太傷感了,你看邵華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忘掉他想忘掉的事情,一切重新開始。”
“唉——”秋語千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臉爲難地看着晏晨,“晏小姐,我總不能當你的替身當一輩子吧?我也有我的生活。”
晏晨一窒,望向秋語千的眼神充滿了歉意。她真的是太自私了,一心爲邵華考慮,從來沒有想過秋語千的感受,也從來沒有問秋語千願不願意,就直接把他們湊成一對,而且還是那麼的理直氣壯。
“秋小姐對不起,是我們都太自私了,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晏晨一臉歉意地對秋語千說道。
晏晨這麼一說,秋語千反倒不好意思了,臉微微一紅,低着頭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要說歉意的話,那個人是我,如果不是我,邵華根本不會躺在病牀上,你現在也不會在醫院,是我給你們造成了困擾。”
“知道就好,以後別沒事給她打電話了。”秋語千的話音剛落,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晏晨的身後傳了過來,把晏晨和秋語千同時嚇了一大跳,擡眼順着聲音看去。
不是安少又是哪個?只見他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一隻手撥開着額前垂下來的髮絲,俊美無比的臉上一片寒霜,烏雲密佈。
晏晨的臉上變得奇怪起來了,起身向安少走去,手很自然地挽在安少的胳膊上,低眉順眼,討好地說道:“老公,你怎麼也來了?是不是擔心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安少邪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抿着嘴脣不說話,身散發出陣陣地寒意。
這是要發火的前奏啊!晏晨心中大呼不妙,硬着頭皮繼續對安少說道:“老公,我太幸福了,我真是太愛你,能夠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晏晨的臉上堆滿笑容,說完還故作倖福的樣子把頭靠在安少的肩膀上,她的樣子只差在屁股上插一根尾巴,對着安少搖搖賣萌了。
安少伸出兩根手指頭,一下子捏住晏晨的臉頰輕輕地將她提開自己的肩膀。
“疼疼。”晏晨疼得直吸吸,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還知道疼嗎?”安少臉上的邪笑越來越濃,手緩緩地上了力氣。
“…?!”晏晨疼得說不出話來,對安少使勁地甩眼刀子。
秋語千一看,心裡立刻生出愧疚來,上前一步,欲爲晏晨說幾句好話,腳剛剛擡起,就被人拉開了。
秋語千扭過頭看去,是陸塵,經常出現在安少身邊的那個男人。
“別過去,晏晨自己會應付,你上去了只會越添越亂。”陸塵對秋語千說道。
“可是,你看。”秋語千擔心地看着晏晨。
“沒事,習慣就好。”陸塵對這種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一臉悠閒在靠在牆壁上,像看好戲一樣看着眼前這一對冤家,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場戰爭一定會以安少失敗而告終。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是經驗之談。
果然,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再次驗證了陸塵心中所想。
晏晏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不見了,臉被安少扯得老長,就是想笑也笑不出來了。
“鬆手。”晏晨含糊不清地對安少說道,又羞又憤,醫院裡人來人往,過往的人們都用一種很驚奇的目光看着眼前這一對,嘴裡發出哧哧的笑聲,這越發讓晏晨的臉掛不住了。
“你給爺說,還敢自己擅自主張麼?”安少冷着一張臉問道。
“不敢了。”
“還敢放爺的鴿子麼?”
“不敢了。”
“還敢關機麼?”
“不敢了。”
聽到晏晨這樣的回答,安少的臉色稍霽,心裡邪火終於消失了一點,看到晏晨潔白柔嫩的股膚被自己的揪得到通紅,心裡一陣心疼,趕緊鬆開了手。
晏晨揉了揉臉,擡頭看着安少,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嬌聲叫了一聲,“老公。”
安少忍不住找一個寒顫,斜着眼睛警惕地看着晏晨,“你想幹什麼?”
“老公,我愛你。”晏晨對安少呵呵地笑着,慢慢地向安少靠近,趁安少不注意,兩保魔爪一下子揪住了安少的臉,向兩邊使勁地拉着。
安少疼的齧牙咧嘴。就連一旁的秋語千和陸塵也是不忍直視,邁過臉不去眼前這慘烈的一幕。
形勢急轉直下。
“死女人,趕緊放開爺。”安少嘴裡含糊不清地怒吼。
“說,還敢不敢揪我的臉?”晏晨咬着牙齒對安少說道。
“…?!”
安少咬緊牙關不說話,眼刀子刷刷地向晏晨甩去。
“不說話是不是?嗯?”晏晨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向兩邊使勁地拉。
“吸——”安少疼得直吸吸,迫於晏晨的魔爪之下,只得無奈地點點頭。
“說,我能不能自己做一回主?”晏晨又問。
“不能。”安少頭一揚,脖子一硬,虎着臉嘴裡發出兩個字來。這是原則問題,事關男人尊嚴的問題,安少絕不屈服。
“你再說一遍。”晏晨手底又加大了力度。
這一次安少就是疼得再厲害,也絕對不會屈服於晏晨的淫威之下。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那邊來了一名醫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晏晨一看人了,趕緊鬆開手不好意思地衝着醫生笑了笑。
醫生的目光在四人的身上打了個轉轉,然後才問道:“你們誰是邵華的家屬?”
“她。”安少和陸塵同時把手指指向秋語千。
“我?”秋語千愣了愣,手指向自己,不確定地問道。
“對。”陸塵和安少同時點點頭。
“你跟我去辦公室一趟,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醫生一臉凝重地對秋語千說道,說完轉身就走。
“…?!”秋語千和晏晨同時愣住了,兩人同時邁開腳步跟着醫生向辦公室走去。
安少一看,又不悅了,狠狠地踹了一腳椅子,陰着一張臉跟在晏晨的身後,只是紅紅的雙頰破壞了寒意,看着有些滑稽。
陸塵忍着笑意跟在安少的身後,心裡狂笑不止,同時又爲安少悲哀,尊貴無比霸氣十足的安少,這輩子算是栽在晏晨的身上了。
醫生辦公室,醫生拿出一根小棒指着掛在牆上的片子一臉凝重地說道:“經過檢查,又做了ct,我們在病人的頭部裡發出一個腫瘤,這也是導致病人失憶的最主要原因,當然這裡面因爲撞擊而產生的淤血壓迫神經也在一部分。”
“腫瘤?”秋語千和晏晨同時一聲驚呼。
“對,目前還沒有確定是惡性的還是良性的,所以把你們叫過來,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醫生放下手中的小棒,一臉嚴肅地看着秋語千。
“這個很嚴重嗎?”晏晨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很嚴重,隨着它的長大,會壓迫大腦裡所有的神覺,到時候病人會失明,更會丟掉性命。”醫生語氣沉重地說道。
醫生話剛落,晏晨和秋語千立刻倒吸了一口氣,愣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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