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再次回到安家,東方已經泛魚肚白,她微嘆了一口氣,努力地睜了睜眼睛,用冷水拍拍臉,打開衣櫃找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
“你還不起牀?”晏晨穿戴整齊看着牀上的安少說道。
安少舒舒服服躺在牀上,閉着眼睛,聽到晏晨的話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說道:“爺今天給自己放一天假。折騰了一個晚上,累死爺了,要不你也給自己放一天假?”
安少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微微擡眼看着晏晨。
晏晨苦笑,她倒是想自己給自己放一天假,但是一想到公司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處理,她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爺,我哪裡有你那麼好命?算了,不說了,我去上班了。”晏晨彎腰在安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輕輕地帶上門走了。
客廳裡何鑫正在等着晏晨。今天他特意穿了一套黑色衣服,整個人顯得成熟了許多,更加襯得他的俊俏。
“學姐。”何鑫一看到晏晨,立刻對她綻放一個笑臉。
“考慮好了沒有?”晏晨一邊向餐廳走去一邊問向何鑫。
何鑫跟在晏晨的後面,爲她拉開椅子,又替她倒了一杯牛奶,這纔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表哥的命令我又豈敢不聽?昨天我把辭職信已經發到臺領導的郵箱了。今天我就算正式是邵氏的員工了。只是我什麼不懂,希望不會給學姐給添麻煩。”晏晨揚着笑臉對晏晨說道。
“其實我也不懂,一起共同學習,一起共同成長。”晏晨調皮對何鑫說道,說完拿起麪包塗上果醬,小口小口地吃起來,接着又把牛奶喝完,拿過一塊乾淨的毛巾擦了擦嘴巴和手,轉過臉看何鑫還在吃,稍坐了一會兒,等何鑫吃過飯兩個人一起向外走去。
“晏總,請。”何鑫快晏晨一步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陽光燦爛的臉上有着少有的認真。
晏晨看了一眼何鑫,抿着嘴脣什麼也沒有說,邁着步子向外走去,在門口與安風迎面相見。
“嫂子,上班去啊?”安風看到晏晨,對着晏晨很親熱地打了一個招呼。
“嗯!”晏晨點頭,隨口問了一句,“安心醒了沒有?”
“多謝嫂子關心。現在她已經醒了。”
晏晨有心想問問安心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但是又怕安風起什麼別的想法,把到嘴的話嚥了下去,只是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她。”然後和何鑫一起向車庫走去。
安風微眯着看了晏晨和何鑫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擡腿向屋裡走去。
晏晨和何鑫一到邵氏,立刻察覺到公司的氣氛有些異樣,員工們的臉上都露出一個忐忑不安的表情來。
晏晨挑了挑眉毛沒說話,直接坐上總裁專用電梯向通頂樓總裁辦公室。
這不是晏晨第一次進邵華的辦公室,邵華的辦公室佈置和他本人一樣,全是冷色調的,唯一能顯得有生機的就是辦公桌上那幾盆盆栽,那還是晏晨買來放在上面的,她還記得當時她說過的話,“辦公室裡有一點綠色,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心情都是好的。”
現在盆栽還在依舊翠綠欲滴,但是辦公桌後面的主人卻換了。
晏晨的心裡微微有些發酸,她坐在椅子打量着室內的一切,景色依舊,佈置依舊,辦公桌上她和邵華的拿影照片還在,但是故人卻早已化成了一縷輕煙。
晏晨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用手摸了摸辦公桌上的相片,略遲疑一下,把相片收起放在抽屜裡,擡頭已是一臉的平靜,她對何鑫說道:“去把田秘書叫進來。”
何鑫點點頭打開門走了出去,接着不一會兒田秘書走了進來,何鑫正欲關上門離開,晏晨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你也進來。”
何鑫怔了一下,打開門又走了進來,在晏晨的面前站定。
“田秘書,這是何鑫,昨天你們見過。”晏晨對田秘書說道。
“你好,我是田火。”田秘書對着何鑫伸出手。
“你好,以後請多多關照。”何鑫微微一笑,伸出握着田秘書的手。
“既然你們都認識,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田秘書,何鑫是我請過來的,他什麼也不懂,他以後就多帶帶他。”晏晨擡眼看着田秘書對他說道。
“我知道了。”田秘書點點頭。
“好,現在我們來說正經事了。田秘書你讓人事部方經理的過來一趟。”晏晨對田秘書說道。
“是。”田秘書應了一聲,直接拿起桌上的電話說了幾聲,接着掛斷了電話,退後一步又部回原地。
“你們都站着幹什麼?自己找地方坐。”晏晨擡眼看了一眼何鑫和田秘書,臉上有些奇怪。
何鑫和田秘書相互看了一眼,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晏晨淡淡地叫了一聲。
方經理推門入,看着晏晨畢恭畢敬叫了一聲,“晏總,您找我?”
“嗯,你坐下。”晏晨淡淡地點點頭,淡淡地說道。
方經理四下看看,辦公桌前的兩張椅子被田秘書和何鑫佔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腿上,腰挺得直直的,眼睛看着晏晨。
“我想昨天田秘書已經給你通知讓你任人事部經理一職,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談談裁員的事情,依你看,這次裁員你打算怎麼裁?”晏晨看着方經理,依舊用那種淡淡的語氣對他說道。
方經理早有準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起身放到辦公桌上,說道:“晏總,這是我昨天擬的一個名單,您看看。”
晏晨眉頭挑了一下,對方經理的辦事效率感到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卻是讚賞,“你先坐下。”晏晨示意方經理回去坐下,伸手打開那張紙,看到上面的名單,晏晨微微皺了眉頭。
上面有的人她不陌生,也可以說比較熟悉,是邵華二伯家的親戚。
“晏總,這些都是邵副總招進來的人,掛了一閒職,幾乎什麼也不幹,遲到早退那是常有的事情,有的人甚至幾天都不露面,但是工資照領不誤,我覺得他們才應該離工公司。另外,還有一些人,他們年齡大了,雖然他們爲邵氏付出了很多,但是畢竟時代在變,邵氏需要注入一些新的力量新的活力,他們也該退下了。”
方經理把自己的理由向晏晨闡述一遍。
晏晨微微點頭,把手裡的名單遞給了田秘書,“你看看。”
田秘書認真地看了一眼,向着晏晨輕輕地點點頭。
晏晨這纔對方經理說道:“這事暫時就這麼定了,先不公開,對於那些老員工,吩咐財務部多發他們半年的工資。”
“是。”方經理點點頭,隨後站了起來,說道:“晏總還有什麼事要吩咐的?如果沒有吩咐的我出去工作了。”
“去吧!這份名單留下,何鑫,你按照這上面的名單一個個找他們談談話,特別是公司的老員工,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離開,我不希望鬧出什麼事來。”晏晨揮手讓方經理離開,接着對何鑫說道。
“我?!”何鑫有些不可思議看着晏晨,手指着自己。
晏晨點點頭。
何鑫剛想說些什麼,一看晏晨認真的臉,把想說的話嚥了進去,默默地點點頭。“我保證一定成任務。”
“田秘書,昨天讓你請幾個內行專業的人過來查賬,你安排得怎麼樣?”晏晨不再看何鑫,對田秘書問道。
“昨天已經聯繫好了,今天上午就會過來。”田秘書對晏晨的說道。
“財務部的董經理和邵選兩人之間有挪賬和做假賬的嫌疑,吩咐下去,這事一定要徹查。”晏晨對田秘書說道。
田秘書點點頭。
“行了,暫時沒什麼事情了,你們都先下去吧!田秘書,暫時何鑫就與你一個辦公室辦公。”晏晨想了想對田秘書說道。
“晏總,我能請半天假嗎?”何鑫突然對晏晨說道。
“有事?”安晨擡頭看向何鑫。
“有一點點私事。”何鑫對晏晨說道。
“行,那你去吧!”晏晨點點頭。
“謝謝晏總。”何鑫眉開眼笑對宴晨進了一個禮,接着一臉燦爛地離開了。晏晨看着何鑫這個樣子,笑着輕輕地搖頭。
這個何鑫還跟小孩子脾氣一樣。
何鑫離開邵氏以後直奔電子市場而去,在購得一副針孔攝像機以後,又馬不停蹄地向家裡跑去。
這個時候安家一片靜悄悄除了傭人在打掃衛生,一個人影也沒有。何鑫連鞋子都顧不上換,直奔安老太太的房間。
打開門悄悄地溜了進去,又悄悄地把門關緊,何鑫開始一個人在房間裡忙碌着,大約半個小時以後,何鑫大功告成,拍拍手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隨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醫院裡,安老太太的精神明顯地不好,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就閉着眼睛半躺在牀上,和誰都不說話。
安藍在旁邊伺候着,削了一個蘋果遞到安老太太的嘴邊。“媽,吃個蘋果吧!”
安老太太眼皮微微擡了一下,看到蘋果搖搖頭,“我不吃。”
安藍是一臉的着急,“媽,你就吃一口吧!從早上到現在你滴水未沾,在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一時半會死不了。”安老太太慢慢地說着,說完又閉上眼睛。
安藍看着安老太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削好的蘋果放在牀頭櫃上,安老太太什麼時候想吃就什麼時候想吃。
韓憶一直也在房間裡待着,看到安老太太萎靡不振的樣子,心裡是說不出來的高興,但是她表面一點也不顯山露水,默默地坐在房間裡微低着頭一臉悲傷看着安老太太。
病房裡的門被推開了,詩子齊身穿白大褂走了進來。
“子齊過來了?”聽到響聲,安老太太微擡起眼皮看了一眼,一看是詩子齊,安老太太張了張嘴巴和詩子齊打了一個招呼。
“奶奶今天感覺好點沒有?”詩子齊站在牀邊,臉上帶着一抹溫潤的笑容看着安老太太。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安老太太微微嘆了一口氣對詩子齊說道。
“奶奶您別灰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我相信只要奶奶配合治療,奶奶一定可以站起來重新下地走路。”詩子齊安慰安老太太說道。
“唉,但願吧!”安老太太又是一聲輕嘆,接着渾濁的眼睛看着詩子齊,慢慢地說道:“子齊,醫院裡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我想要出院,你去安排一下,給我辦出院手續,我想要回家去住,就算是死,我也要死自己的家裡。”
“媽,你在胡說什麼呢?生病了就在治療,現在你病情還不穩定,等過幾天醫生能讓你出院你再出院。”安藍一聽安老太太這樣說,一下子火就大了,不明白這老太太是怎麼想的。
“不行,我現在就要出院。是不是你們覺得我現在癱在牀上不能走路,然後我的話就沒有人聽了?”安老太太一下子發了脾氣,提高聲音在病房裡使勁地嚷嚷。
安藍被安老太太氣得一下子說不出來話來,看着安老太太心裡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生病了就要住院,你住回去有什麼用?
安健陽是和安藍一樣的心思。他的意思也是希望安老太太在醫院多住幾天好好地觀察觀察再說,醫生讓出院就再出院。
韓憶卻不是這樣想的,她倒是希望安老太太能早點出院,最好是早點死,一想到昨天她被安靜那個王八蛋欺凌,而安老太太卻悠閒自得旁若無人喝茶,韓憶的心裡就莫明地升起一股恨意來。這個死老太婆,怎麼不去死呢?最好是現在就死了,要不是她,她也不會遭那麼多的苦吃那麼多的罪。
韓憶低垂的眼眸中閃爍着對安老太太的恨意,眼裡一片歹毒,在心裡惡狠狠地咒罵。
“奶奶,您千萬別激動,消消氣。”詩子齊一看到安老太太情緒激動起來,趕緊出聲對安老太太勸說,隨後轉過臉看着安健陽說道:“爸,奶奶現在的情況基本就穩定下來,醫院的空氣氛圍不如家裡,奶奶現在情緒不穩定,如果再在這裡住下去,只會適得其反,還不如就遂了奶奶的意思,回家住吧!我一有空就會回去看看的。”
安健陽看了一眼因生氣而滿臉通紅的老太太,想了想,終於點頭同意了。
安藍被詩子齊和安健陽氣得不知道怎麼說了,老太太糊塗了,他們也跟着糊塗了,回家能把病治好嗎?安藍氣呼呼地看着安健陽和詩子齊,一生氣扭頭就走。
“我不管你了,你們就可勁折騰吧!”安藍氣洶洶地走了。
安老太太與詩子齊對視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笑了笑。
“奶奶,我現在就去辦出院手續。”詩子齊依舊面帶着微笑對安老太太說道。
“嗯!”安老太太輕輕地點點頭,一直目送着詩子齊離開。她的目光在病房裡掃一圈,視線最後落在安風的臉上。
“安風,安心現在怎麼樣了?”安老太太問道。
安風微感詫異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安老太太是怎麼知道安心出事了?是誰告訴安老太太的?安風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
接觸到安風的目光,病房裡的人皆都向安風搖頭,表示不是自己。
那到底是誰呢?安風皺了皺眉頭。
“別看了,不是他們告訴我的。”安老太太一看安風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眉頭微皺了一下對安風說道。
安風心中越發詫異,既然不是他們那又是誰呢?
“你們想瞞我這個老太婆啊?我現在雖然眼花了耳聾了不能動了,但是我心不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能瞞得住我這個老太婆嗎?你還是趕緊說說,安心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安老太太看安風半天不說話,臉上微微有些動怒了。
“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情緒比較激動。”安風老老實實地說道。
“唉!”安老太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真是老眼昏花,臨老了居然看走了眼沒想到那個蔣寒居然會是一個畜生,早知道這樣的話,當初她還不如替安心做了決定直接把她給送到國外去,也省得她受了這麼多的苦。
但,安老太太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安心當時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嫁人,一是出國,這嫁人是她所選,現在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也是安心命中註定該遭遇到的。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安老太太問向安風。
“安心和蔣寒離婚以後,我打算把安心送到國外休養一段時間。”安風想了想對安老太太說道。
安老太太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頭,表示贊成安風的決定。
房間裡陷入一片沉默,每個人都不再說話,個個心思各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病房的門這時突然從外面推開了,何鑫探頭探腦把頭伸了進來。
安老太太一看是何鑫,滿臉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對着何鑫招了一手,“何鑫,來,來外婆這裡來。”
何鑫笑嘻嘻地走了進來,與安健陽等人打了一個招呼一屁股坐在病牀上,接着安老太太的手說道:“外婆,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老樣子還是不能動。”安老太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外婆,你不要灰心,不是還有我嗎?以後外婆想去哪裡只要說一聲,我就推外婆去哪裡。”何鑫揚着笑臉對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手落在何鑫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還是何鑫孝順。”
“呵呵——”何鑫臉上的笑容更大了,趁着衆人不注意,對着安老太太輕輕地點點頭。
安老太太明瞭,眨了一下眼睛便什麼也不說了。
病房的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詩子齊去而復返,手裡多了幾張紙。
“奶奶,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現在就可以出院了。”詩子齊微笑着對安老太太說道。
“外婆,您要出院了?”何鑫瞪大眼睛看着安老太太。
“是啊!奶奶一再堅持要出院。”詩子齊微微嘆了一口氣。
“算了,這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也實在是太難聞了。姐夫,你是醫生,以後就麻煩你多跑幾趟了。”何鑫想了一下,眼睛看着詩子齊。
詩子齊笑着對何鑫點點頭。
“你們兩個不要說了,趕緊幫忙收拾收拾,我現在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安老太太打斷了何鑫和詩子齊之間的談話,提高聲音對說道。
詩子齊與何鑫相視一笑,開始幫着收拾,最後由何鑫抱着安老太太,一羣人向外走去。
一回到家後,安老太太躺在牀上舒服地哼了一聲,嘴裡發出一聲感嘆,“還是家裡舒服,在醫院裡再多住幾天就算沒有病也要憋出毛病來了。你們都出去吧!何鑫留下,我要和他說幾句話。”
安老太太掃了一眼房間裡的人,緩緩地說道。
安風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心頭頓時警惕了起來,最近何鑫好像與安老太太走得太近了一點,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現象,何鑫也是有所圖嗎?安風審視的目光在何鑫的身上掃了一圈,抿着嘴脣什麼也不說,隨後與其他人一起陸陸續續關上門離開了。
“外婆,您想對我說什麼?”何鑫在牀邊的沙發上坐下,眼睛看着安老太太。
“何鑫啊,現在外婆都不知道該信任誰了。”安老太太忽地長嘆了一聲。
何鑫抿着嘴巴不說話,在這個家裡每個人都戴着面具活着,嘴裡說着言不由衷的話,做着官面堂皇的事情,誰又能知道他們的心裡在想些什麼?誰又知道他們在算計什麼?
“你覺得你二表哥這人怎麼樣?”安老太太突然問道。
“二表哥?”何鑫怔了怔,接着說道:“怎麼說呢?雖然我和二表哥從小一塊長大,但是我對二表哥一點也不瞭解,也根本看不透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他做事從來就是帶着目的去做。”
這是安風對何鑫的感覺,他從來就沒看透過安風,更不知道安風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那安靜呢?”安老太太問道。
一提到安靜,何鑫的話就多了,“我與大表哥的接觸的時間長,雖然平時不怎麼說話,他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相處的人,還經常愛發脾氣,做事從不按常理出牌,性格怪僻,又很龜毛霸道,看起來一無是處,渾身上下全是缺點,不過就這樣的人並不讓人討厭,甚至於有些時候不由自主地想去靠近。”
何鑫覺得安少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明明看着很可惡的一個人,細細地琢磨,你其實可以發現他身上的許多優點。
比如說,你看他似無情,但是誰要欺負安家的人,他是第一個出手。你看他成天的發脾氣,但是卻容忍安家每一個人,他表面看似對什麼滿不在乎,但是卻極其珍惜親情,他的內心也渴望親情。
安老太太一邊聽何鑫說一邊不住地點頭,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何鑫說得沒錯安靜雖然性情乖舛,看似無情,實則是最有心的那個人,要不然這麼多年也不會一直容忍到現在。按照他的脾氣,安藍和蕭莉莉早就被他給趕走了,還有安健陽,如果不是貪戀那點親情,他又怎麼能讓安健陽逍遙快活這麼多年?
唉,這就是一個別扭的孩子。安老太太在心中微嘆了一口氣。
“咚咚”門外響起用腳踢門的聲音。
安老太太和何鑫相視看了一眼,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剛剛還在提及安少,這人就來了。
“門沒鎖,進來吧!”安老太太沖着門口的方向叫了一聲。
門從外面打開了,安少黑着一張臉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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