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飯的時候林媽回來了,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安風看到林媽回來,眼裡明顯一驚,微微皺了皺眉頭,眼裡全是探究。
她不是被陸塵給帶走了嗎?怎麼又給放回來了?安風的瞳孔猛地一陣收縮,有些不明白安少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林媽,一上午怎麼不見你的人影?”安風看似很隨意地問道。
“哦,我坐陸塵的車出去了一趟,去我侄女家裡,今天不是過小年嗎?她打電話讓我過去,拿了一些吃的東西。你說這孩子也真是的,我給她說了在安家這吃得喝得樣樣不缺,還非得讓我帶點東西回來。”林媽回過神,對着安風就是一頓埋怨,臉上擠滿了笑容。
安風的眼裡冒出一絲銳利的寒光。
林媽在撒謊。
她看似一臉笑容的臉上肌肉僵硬,眼裡有些慌亂,目光四處躲閃,一看就知道心裡有事,好像在害怕什麼。
安風看了一眼林媽,卻不去揭穿,輕輕地嗯了一聲,不說話了。
他想與安瑞合作,奈何安瑞一絲想要合作的意思都沒有。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那就與他無關了,他只需要看好戲即可。一想到安少和晏晨因爲伍纖靈的事情鬧了起來,安風的心裡就止不住地高興起來。
吵吧鬧吧,越熱鬧他越開心,現在又加上了安瑞,呵呵,好戲就要上演嘍。安風在心裡呵呵地笑着。
安瑞一個人在樓上手裡抱着一個布娃娃在每個房間亂竄,樓下林媽和安風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眼裡滑過一絲冷笑,抿了抿嘴脣,什麼也不說,繼續抱着她的布娃娃呵呵地傻笑着。
安少今天沒去上班,一個上午就待在書房裡,一直到午飯的時候這才晃悠着出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安瑞坐在樓梯口玩耍,看到安少,呵呵地對着他傻笑,叫了一聲,“哥。”
安少依舊像沒有聽到一樣,置之不理,伸手打開臥室的房門。
門剛一打開,一個枕頭直直向他飛來,接着是晏晨的一聲冷喝,“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你去找她好了。”
安少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伸手輕輕鬆鬆地把枕頭接住,手裡提着枕頭擡腳走了進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住了。
“怎麼樣?我演得像不像?依我的演技,我覺得我也可以去演戲了,說不定不久的將來,我還會成爲一個大明星,而你就是一個大明星的丈夫。想想都覺得是那麼的美。呵呵…”晏晨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這樣外面人一看就是知道她是在生氣,一看就知道她在和安少在鬧彆扭。
“女人,吵吵就吵吵,誰讓你動手了?你不知道你現在懷着身孕嗎?要是萬一力氣大了動了胎氣,看爺怎麼收拾你?”安少把手裡的枕頭輕輕地丟在牀上,沒好氣對瞪了一眼晏晨。
“這不是爲了更逼真的嗎?呵呵!”晏晨訕訕一笑。
“外面除了安瑞誰也沒有,你這麼賣力的演給誰看?”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一臉的不屑。
“我哪裡知道外面沒人呢?哎,老公,我心裡一直有一件事想和你說,你說安瑞是不是在裝瘋?她那麼恨我,怎麼可能會在瘋了的時候對我表示友好?而且還和我走得那麼近?我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有些不合理。”晏晨一臉凝重地對安少說出心中的疑惑。
“她沒瘋。”安少緩緩地說道。
“…?!”
晏晨愕然。
“昨天你受傷不是意外,這一切其實全都是她一手策劃的。”安少也不隱瞞晏晨,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晏晨道來。
晏晨瞪大一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安少,嘴裡不由自主發出一聲驚呼聲,“這怎麼可能?她是怎麼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做到的?”
“她如果想要害你,一定會想方設法想盡一切辦法來害你。安瑞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就在牀上好好躺着休息,什麼事情都不用管,等過了今天一切事情就都會結束了。”安少眼裡一片陰霾,邪魅的臉上慢慢地綻開一抹笑容,有些冷,有些寒,讓人不寒而慄。
晏晨真的不知道安瑞是怎麼想的。一切的事情全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強行介入了她和邵華的婚姻,是她把邵華的一家鬧得家破人亡,現在邵華已經走了,可是她爲什麼總是把目光緊緊地盯在她的身上呢?她爲什麼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呢?她這樣做是想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晏晨不明白,她都可以選擇把一些放下,爲什麼安瑞就不能?她在那裡怨天尤人把所有的過錯都向別人的身上推,她怎麼就看不到自己身上的錯誤呢?難道她不知道這都是她的原因嗎?
她怎麼可以那麼偏執?
晏晨搖頭嘆息,對安瑞她真的是已經無話可說,以後不管安少怎麼對待她,她的心裡也不會對安瑞激起一絲憐憫。
一切都是她自找。
一個人如果一心尋死,誰,也擋不住。
午飯晏晨照舊是在房間裡吃的,是安少端上來的,現在在安家,已經沒有誰能讓安少放心的。
晏晨現在有一種想躺在牀上不敢出門的感覺,現在的安家對她來說,處處充滿了危機,一不小心就會把你吞筮,讓你屍骨無存。
“老公,難道我一直要待在這個房間一直躺在牀上到生嗎?你就不怕把我活活地憋死?”晏晨看着安少手裡的飯菜,突然間食慾全無,她捏着鼻子對一臉苦惱地對安少說道。
“今天過小年,爺希望家裡熱熱鬧鬧地過個小年,等明天,一切的事情都會過去的。”安少一屁股坐在晏晨的身邊,手裡的托盤晏晨面前一推,“不是叫喚餓了嗎?吃啊!這是我讓林媽專門爲你燉的雞湯,趕緊全喝了。”
晏晨半靠在牀頭上,伸手把托盤接了過來,面上有些猶豫。
“怕林媽在裡面下毒?”安少對晏晨挑了挑眼睛。
晏晨向安少點頭,她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有些神經質,總覺得好像很多人都想要害她一樣。
“爺不是跟你講過,林媽是被安瑞利用了嗎?你怎麼不相信爺呢?林媽是奶奶是帶過來的,在安家生活幾十年了,爺相信她絕對不可能有害你的心思,老婆,你要相信爺的眼光。”安少嘗起雞湯喝了一口又重新放入托盤中,對着晏晨說道:“看,爺喝了,一點事也沒有。”
晏晨被安少的動作逗笑了,說道:“傻瓜,如果裡面放了滑胎的藥,你就是試了也不管用。”
“那怎麼辦?難道爺去找幾個大肚子老婆每天給你試菜?”安少頗爲無奈地看着晏晨。這個女人看來是真的被嚇怕了,現在如驚弓之鳥,心裡沒有一點安全感,這讓安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沒個正經。”晏晨白了一眼安少,屏着呼吸趕緊把雞湯喝了,又扒了兩碗米飯吃了一點菜,隨後把托盤塞到安少的手中,一臉嫌惡地說道:“趕緊把這些端出去,順便把窗戶打開透透氣。要不然一會兒又該要吐了。”
安少的臉上也是一陣嫌惡,這女人能不能不要剛剛吃過飯就要說吐這個字眼。
他還沒有吃飯呢!現在聽晏晨說得這麼噁心,他頓時也沒有了胃口。
安少端着托盤出去了,臨走的時候把窗戶打開,讓新鮮空氣涌了進來,隨後他打開房門走了。
安瑞坐在走廊的地上和布娃娃玩得不亦樂乎,嘴裡不住地在念叨着什麼,看到安少出來,她擡頭向着安少呵呵地笑了幾聲,安少像沒看到一樣端着托盤下了樓。
林媽這時從樓下走了上來,手裡端着飯菜,看到安少,她的臉上明顯地有一絲不自然。
“安少。”林媽的腳步停了下來,低着並沒有衝着安少叫了一聲。
“嗯!”安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輕輕地嗯了一聲,腳步一絲停頓也沒有踢着鞋子下樓梯。
“你把空盤子放在房間裡就行了,我給老太太送過飯就去收,不用你親自端下來。”林媽看着安少手裡空盤子,急忙對他說道。
“出來了就順手帶下來了。”安少一副高冷的樣子,丟了一句話就走了。
林媽的眼裡閃過一絲愧色,看着安少的背影,嘴脣動了動,什麼也沒有說,微微嘆了一口氣,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安老太太的房間走去,在經過走廊時看到安瑞坐在地上,趕緊走了過去。
“二小姐,地上涼,趕緊起來,小心別感冒了。”林媽一隻手託着飯菜,一隻手就拉安瑞。
安瑞擡頭衝着林媽呵呵地傻笑,眼睛的餘光四下看了看,見一個人影也沒有,她壓低聲音飛快地說道:“林媽,一會兒去我的房間一趟。”
林媽看了一眼安瑞,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地點點頭。
安瑞瞬間又恢復了原狀,呵呵地傻笑着,憑由林媽攙扶她起來,慢慢地向房間走去。
林媽把安瑞送回房間轉身去了安老太太的房間。
安老太太今天很高興,今天過小年了,沒幾天就春節了。人老了,愛熱鬧,總是希望家裡的人全部回來住,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在一起吃個團圓飯,這比什麼都強。
林媽把手裡的托盤放在牀頭櫃上,扶着安老太太坐起靠在牀頭,“老太太,今天怎麼這麼高興?”林媽看到安老太太一臉的高興,忍不住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好久沒有看到老太太這麼高興了。
“今天不是過小年嗎?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在一起好好吃飯了。”安老太太微眯着眼睛說道,滿臉皺紋的臉上綻放如一朵如菊花般的笑容來。
林媽的眼裡有些憂慮,老太太的年齡這麼大了,如果讓她知道安瑞的事情,想必她一定很難過吧!
林媽欲言又止,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能向老太太說起,可是一看到安老太太一臉的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伺候着安老太太用完午餐,收拾好碗筷端了出去。
林媽直接向安瑞的房間走去。
安瑞的房間到處扔得都是東西,被子也被她拽到了地上,人在上面踩來踩去,林媽一進去,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麼把房間給弄得這麼亂啊!”林媽嘆了一口氣,把手裡的托盤放在桌子上,開始收拾房間。
安瑞慢慢地隱去臉上的笑容,盤腿坐在牀上看着忙碌的林媽,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林媽,今天上午你去哪裡了?怎麼一上午都不見的人影?”
林媽的手頓了頓,把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抖抖疊好放在牀上,隨後看着安瑞說道:“上午我出去了一趟,陸塵稍我的,去我侄女家一趟,侄女說是今天過小年給送了一些吃的,你想吃嗎?一會兒我給你拿過來一些。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全都是自己的。”
“真的嗎?”安瑞歪着腦袋看着林媽。
“你看你這孩子,我都這麼大一把年齡了,還會說謊不成?”林媽嗔怪看了一眼安瑞,彎腰又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
“林媽,你別收拾了,坐下來歇會兒吧,我現在是一個瘋子,你把家裡收拾的這麼幹淨,別人會起異心的。”安瑞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對林媽說道。
林媽也嘆了一口氣,直起腰,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看着安瑞說道:“二小姐,你總不能這樣裝一輩子瘋吧!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你還要結婚嫁人生孩子,你這樣怎麼能行呢?”
“我能走什麼辦法?如果我不裝瘋,我就要去坐牢。坐牢你懂嗎?坐牢。”安瑞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一下子從牀上跳了下來,對着林媽又是吼又是叫的。
林媽的眼中一片憐憫,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都是大人造的孽啊!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樣毀了。
“林媽,陸塵沒問你什麼吧?你老實告訴我,你對陸塵說了什麼?你是不是把我和華姐兒子接觸的事情給陸塵說了?”安瑞突然一把抓住林媽的手,迭聲問道,臉上一片緊張和猙獰。
林媽在安家生活了多年,經歷過大風大浪,早已經練就了一身的本令,這次被安瑞利用那是她的心太軟了,現在她知道了安瑞所有的一切,她怎麼能再次被安瑞欺騙呢?
林媽一臉平靜地看着安瑞,若無其事地說道:“二小姐,大雪天的我就是搭了陸塵一個便車。他能問我什麼?我又能對他說什麼?你支援華姐兒子那是好事,我替華姐感謝你,但是我也知道這是根本不能說出去的事情,一說出去,你就要被抓走了。我可不想看到老太太傷心。二小姐,你就好好地在家待着吧!這房間你不讓我收拾那我就不收拾了,我下面還有活幹,那我就先走了。”
林媽拍拍安瑞的手,對着她說了一大串的話,然後端起剛剛放在桌上托盤打開門走了出去。
真的是如同她所說的嗎?安瑞一屁股坐在牀上,眼睛看着緊閉的房門發呆,將信將疑。
林媽一出門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慢慢地向下樓去,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她剛纔的那番話能不能打消安瑞的疑心,不過看安瑞的樣子,她已經起了疑心。
唉,林媽有些懊惱,她都這把年齡了,早該是享福的年齡,可就是因爲捨不得老太太,這才一直待着沒走,結果臨到老,卻被人利用,做了這麼一樣糊塗事來,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林媽的心裡充滿了自責,幸好少奶奶沒事,要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這張老臉往哪放?她就是死也贖不了她的罪啊!
唉,林媽又是一記重嘆,眼裡是濃濃的失望,對安瑞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了。只是希望她能改過自新,洗新革面,重新做人。
但是,這可能嗎?
林媽在安家生活了那麼多年,她是看着安少長大的,安少的性格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依照安少來講,安瑞這次差點害得晏晨小產,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安瑞,這次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林媽最後一次在心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拖着蹣跚的步子一步步向樓下走去。
冬天的天黑着早,才五點鐘天就黑了。安家燈火通明,到處充滿了歡聲笑語。
安老太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堆滿了笑容。
晏晨也早早下來了,是被安少給抱下來的,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安寧和詩子齊也回來了,自從那天晚上以後,他們兩個人感情明顯地有了進展,安寧就像一朵初綻放的花,被愛情滋潤着,臉上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亮光。
“小心,哥,小心一點,別碰着受傷的腳了。”安寧一看到安少抱着晏晨下來,急忙站了起來,嘴裡迭聲對安少說道,幫助安少把晏晨放在沙發上,詩子齊很有眼色地搬了一張軟凳子給晏晨放腳。
“謝謝你!”晏晨對着詩子齊露出一個笑容來。
詩子齊搖頭,對着晏晨溫潤一笑,眼中快帶閃過一絲心疼。
安少一屁股坐在晏晨身邊,鼻孔朝天,對詩子齊理也不理。詩子齊也不與他計較,笑笑,坐在一旁不說話。
“都到齊了嗎?”安老太太眼睛環視一週,看着這麼一大家的人熱熱鬧鬧在一起,她的心裡是無比的高興。
“老太太,都到齊了,是不是該開席了?”林媽早就把晚餐準備好了,俯在老太太的耳邊輕聲說道。
“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席吧!安風何鑫,你們去把外面的鞭炮給點了,小心別炸到了。”安老太太笑眯眯地對安風和何鑫說道。
“外婆,您就只管放心好了,以往二表哥不在家的時候這鞭炮不就是我點的嗎?早就輕車熟路了。”何鑫笑嘻嘻地對安老太太說道,手裡拿着打火機和安風一起向外面走去。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坐在客廳裡的人起身陸陸續續地向餐廳走去。
晏晨一晚上沒和安少說話,一直緊繃着一張臉,不管安少說什麼,她緊抿嘴脣一言不發。
這一次兩次的,這安家人都是精明的人,一下子就看出眼前這對小兩口在鬧彆扭。
“嫂子,我哥怎麼惹你了?你說出來,我給你做主,就算我做不主,有奶奶在,讓奶奶給你做主。”安寧坐在晏晨的身邊,最先發現晏晨的不對勁,第一個向晏晨問道。
安老太太也發現他們有一些不一樣,問道:“你們兩個出什麼事情了?小靜,你說,是不是你又惹晏晨生氣了?”
安老太太一臉嚴厲地看着安少。
安少一臉的無辜和冤枉,“奶奶,我沒有,這就是一場誤會。”
“誤會?既然是誤會那晏晨怎麼會生氣呢?晏晨,你照實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老太太的視線落在晏晨的身上,慈祥地問道。
晏晨一聽安老太太這樣說,滿腹的委屈化成語言找到宣泄口,一臉委屈地說道:“奶奶,你可要爲我做主,安靜在我懷孕的時候居然揹着我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你看這就是證據。”晏晨說完傷心地把手機遞給了安寧,讓她傳給安老太太。
安寧將信將疑,點開晏晨的手機看了一眼,一看到安少和伍纖靈摟在一起的畫面就火了,對着安少開始嚷嚷開了,“哥,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先別嚷嚷,拿過來我看看。”安老太太皺着眉頭對安寧說道。
安寧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把手機遞給了安老太太,“奶奶,您看,這是鐵證如山,我哥就是想賴都賴不掉。”
安老太太接過手機一看,頓時是氣不打一片來,氣得差點沒把手機給砸在安少的頭上,她指着手機的對安少說道:“安靜,你怎麼能做幹出這種事情來?簡直就是胡鬧。這個女人是誰?趕緊和她斷掉一切的聯繫,以後絕對不能再做這種事情來。”
安少心中那個嘔啊!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眼睛盯着晏晨刷刷地對着她甩眼刀子。
晏晨一看安少的樣子,這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就像三伏天吃冰淇淋一樣,從腳尖到頭髮絲都是爽快的,眼裡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着安少,如果不是全家人都在,晏晨恨不得站起來高歌一曲。
安風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得意,微微地嘴角露出一絲諷刺。他還以爲晏晨和安少會有多恩愛呢?沒想到一張小小的相片讓他們之間的信任崩塌,爭吵不休,甚至當着大家的面都鬧了起來,這樣看來的話,離間挑撥他們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蕭莉莉的心裡癢癢的難受,伸長脖子向這邊看來,臉上是一臉的好奇,安靜和晏晨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安靜和哪個女人摟在一起被晏晨發現了?強烈的好奇心迫使蕭莉莉的注意力集中在安老太太手裡的手機上,恨不得奪過來看一眼。
安健陽的臉色不好看。他年輕的時候荒唐過,但是他爲之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妻離子散,他不想安少再步入他的後塵,可是,他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安靜呢?
安健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苦澀。他現在什麼也不想了,只希望看到他的三個孩子生活幸福他就算死也可以瞑目了。
安健業的眼裡有些意外,隨後在心中不屑地輕哼一聲,他還以爲鼎鼎大名的安少是世上少有的情對情種,如此看來,其實也不過如此罷了,說白了天下男人一般黑,以後誰也不說誰了。
何鑫聽出了一點眉目,安少趁晏晨懷孕期間與別的女人摟抱在一起。何鑫第一個反應那就是不可能。憑他對安少的瞭解,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詩子齊與何鑫的想法一致,安少對晏晨的好對她的特別,那是有目共睹的,他是絕對不會相信安少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這裡面一定有誤會,再說了一張相片也說不了什麼。
安藍的臉上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應。對這種事情早已經司空見慣,男人如果不在外面玩女人,那才叫一個稀罕,特別是有錢的男人爲在外面玩女人那更叫一個稀罕。
在整個飯桌上不受影響的只安瑞了,她只顧自己吃喝,傻笑,把面前的飯菜弄得到處都是。
晏晨把衆人的反應全收在眼底,心中一片明瞭。安風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個小人。
晏晨在心中恨恨地冷哼一聲,除了他沒有別人了,他簡直就陰魂不散,唯恐天下不亂。
安老太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少的臉上,想從他的臉上找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安少一臉的不在乎,他吹了一口額有散落下的髮絲,漫不經心地說道:“奶奶,我說了這都是一個誤會,是那個女人衝上來抱着我的。”
“那她爲什麼要抱你?怎麼不去抱別人呢?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人家誤會的事情?”安老太太一臉的不相信。
晏晨差點要爲安老太太的話鼓掌了,這簡直說得實在是太對了。爲什麼伍纖靈不去抱別的男人呢?爲什麼要去摟他呢?
“這個問題你還是去問那個賤女人吧!她一門心思犯賤撲上來,我怎麼攔得住?”安少一想起那件事這心裡就不舒服,恨不得把自己的給洗脫皮了,現在舊事重提,這胃裡又是一陣翻騰,有些噁心,又有點想吐了。
“你以後離這種女人遠一點。”安老太太嚴厲地對安少說道。
“我知道了。”安少乖乖地點頭。
“晏晨,你看安少也都解釋了這都是一個誤會,是那個女人不要臉衝上來的,你能不能看在奶奶的面子就把這事給揭過去了?你現在還懷有身孕,不能生氣,這樣對胎兒不好。”安老太太訓完安少,轉過臉一臉笑眯眯地看着晏晨。
“奶奶,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計較了,但是如果被我再次發現,我一定帶着孩子離家出走,讓他再也找不到我。”晏晨從鼻子裡重重地冷哼一聲,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氣得差點頭頂沒有冒出煙來,這女人是越來越放肆了,她是三天不捱打就要上房揭瓦了,等着,你給爺等着,等你生下孩子以後看爺怎麼整治你,安少瞪着晏晨,眼中威脅意味非常的明顯。
安風眼中有有些失望,一場好戲就這樣散了,讓他的心中有些不甘,不過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暫且把安少和晏晨之間的事情放在一旁。他們之間有第一次爭吵就有第二次爭吵,只要夫妻之間有了不信任,想要把他們挑散,那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安風在桌子底下伸出腳對着蕭莉莉的腿輕輕地踢了一下。
蕭莉莉扭過頭看了一眼安風,突然間響起安風交給她的任務,她的眼裡明顯的有些遲疑,心裡有些慌亂。
安風的眼睛驀地一暗,射出一道冰冷的視線,蕭莉莉的心一抖,不敢與安風的視線接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對安老太太說道:“媽,我吃好了,您慢用,我先回房去了。”
“這纔剛剛開筷怎麼就不吃了?”安老太太一臉疑惑地看着蕭莉莉,“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話趕緊找醫生來看看。”
“沒事,就是胃有點點不舒服,我回房吃點藥躺一會兒就沒事了。”蕭莉莉對安老太太笑了笑,離開座位向樓上走去。
蕭莉莉上了二樓以後左右四下看看無人,直奔老太太的房間走去。她顫抖着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插進鑰匙孔裡,輕輕一擰,門被打開了,她的身影一閃,立刻閃了進去,然後又把門緊緊地鎖上。
蕭莉莉在房間環視一週,目光最後鎖定在牀頭櫃上那兩個抽屜上,她快步走了過去,開始東翻西找,在裡面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又打開衣櫃繼續翻找,找了一圈以後,還是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蕭莉莉有些急了,“這個老東西到底立沒立遺囑?怎麼找來找去都找不見呢?”蕭莉莉站在房間中央自言自語,有些不甘心。
這時她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有人。
蕭莉莉立刻快步走到門口聽着外面的動靜,輕輕地把門打開一條縫隙,見外面沒有人趕緊閃身走了出去,把門給鎖好,等她剛剛轉身,就看到安瑞一蹦一跳走了過來。
原來是這個瘋子。
蕭莉莉輕輕地吁了一口氣,眼中全是不屑,從鼻子裡冷哼一聲,擡腳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安瑞看到蕭莉莉的身影吧噠吧噠地跑了過來,拉着蕭莉莉的胳膊不放,嘴裡對蕭莉莉叫道:“陪我玩,陪我玩。”
“走開,我沒空陪你玩。”蕭莉莉甩了幾次都沒有甩開安瑞的手,不禁有些生氣了,沒好氣地對安瑞說道。
“不,不,陪我阮,陪我玩。”安瑞不依不饒,衝着蕭莉莉大吼大叫。蕭莉莉被安瑞逼得沒辦法,只能任由安瑞拉着她前行。
安瑞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些彈珠,遞給蕭莉莉。
“我纔不玩這些幼稚的東西。”蕭莉莉鄙夷地看了一眼安瑞,手抱在胸前不去接。
“陪我玩,陪我玩。”安瑞開始對着蕭莉莉大哭大鬧。
“莉莉,你就陪安瑞玩一會兒,今天過小年,大家都高興高興。”樓上安瑞的聲音太大,傳到了樓下,安老太太扭過頭對着蕭莉莉說道。
蕭莉莉氣得深身發抖。這叫什麼事情,她得有多閒啊居然陪一個瘋子玩彈珠?這要是傳出去她的臉要往哪裡擱?蕭莉莉看了一眼安瑞,頓時氣不到一處來,生氣地從她的手中抓起彈珠狠狠地扔在地上,彈珠滾一地,有幾顆向着樓梯口滾了過去,她壓低聲音惡狠狠對安瑞說道:“你這個瘋子,我看着你就討厭,你現在最好離我遠一點,滾開。”
蕭莉莉不耐煩地推了一把安瑞,使勁地把胳膊從她的手上掙脫,頭也不回地回房去了。
安瑞不哭也不鬧只是傻呵呵地笑着,看到滾了一地的彈珠她的眼裡露出一抹精光,臉上的笑容更濃了,蹦蹦跳跳地又向樓下跑去,一邊跑嘴裡一邊呵呵地笑着。
晏晨吃過飯陪着安老太太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一會兒,但是明顯地精神不好,呵欠一個接一個打,眼睛有些睜不開了。
“是不是想睡覺了?”安老太太看着晏晨笑着問道。
“嗯!”晏晨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安老太太輕輕點頭。“自從懷孕了以後,整個人又能吃又能睡。”
“懷孕要是沒一點反應,那還叫什麼懷孕?上樓去睡吧!別硬撐着了。”安老太太對着晏晨慈祥地說道,伸手對着安少招了招手,“小靜,晏晨困了,你抱她上樓回房間睡覺。”
安少晃晃悠悠地過來了,看了一眼晏晨,伸手把她橫抱了起來。“奶奶,我們上樓去了。”晏晨雙手環抱着安少的脖子對安老太太笑着說了一聲。
“去吧!去吧!小靜記得看腳下,別摔倒了。”安老太太笑眯眯地對着晏晨揮了揮手。
“我知道了。”安少向安老太太點點頭,抱着晏晨踢噠噠着直接向樓上走去。
“女人,看爺今天被奶奶訓,你高興了吧?”安少低下頭看着懷中笑的一臉得意的小女人,咬着後牙齒慢慢地說道。
晏晨抿着嘴巴看着安少不說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說明了一切。
她今天真的是很高興。
“一會兒回房看爺怎麼收拾你?”安少看晏晨笑得跟個狐狸似的,眼睛都是疼的。
“你要是敢欺負我的話,我就告訴奶奶,讓奶奶收拾你。”晏晨一點也不怕安少,對着安少冷哼一聲。
“你還找到靠山了啊!”安少斜着眼睛不屑地看了一眼晏晨。
“那是自然,抱着大樹好趁涼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晏晨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着安少。
“爺現在懶得跟你說話。”安少氣得心都疼得,加快步伐向樓上走去。
“哼,我也懶得和你說話。”晏晨不甘示弱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閒聊,誰也沒有看到樓梯口滾了一地的彈珠。
危險正一步步步向他們逼近。
安少平時走路一向不看眼底下,正何況他現在還抱着一個人,對腳下的情況更是不清楚。當他踏上最後最上面的一層臺階時,腳底突然一滑,身體一個不穩,他連帶着懷中的晏晨直接向後倒去,眼看着一場悲劇就要發生。
“小心——”客廳裡突然發出一陣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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