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纖靈幾乎沒有怎麼考慮就答應了姜麗。
她的心裡知道,她與伍纖靈合作其實就是與虎謀皮,是在刀刃上行走,搞不好就是一個粉身碎骨。
但是,姜麗開出來的條件真的是太有誘惑了,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伍纖靈也在所不惜,試它一試。
重返銀幕是伍纖靈的期望。讓她成爲安氏集團的代言人,這對伍纖靈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先不說這酬勞的事情,單是能成爲安氏集團的代言人,足夠讓伍纖靈在演藝事業上更上一層樓。讓她一下子變得大紫大紅。
“我同意了。”伍纖靈對姜麗說道。
“伍小姐果然是聰明人,我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伍小姐,祝我們合作愉快。”姜麗對伍纖靈伸出手。
伍纖靈看着姜麗的手,沒動,她看着姜麗說道:“姜小姐,有些話我們還是事先說清楚爲好,我和晏晨是大學同學,又是好朋友,我是嫉妒她沒錯,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傷害她,她現在已經很慘了。”
姜麗聽了伍纖靈的話,忍不住在心裡鄙夷一笑。什麼叫當了婊子立碑坊,她現在終於知道了。
這伍纖靈不虧是演戲的,她的話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說得好像真的她與晏晨的關係很好一樣。別人不知道,姜麗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伍纖靈可不是什麼善茬,她的心裡巴不得晏晨怎麼樣。
“伍小姐的心真是善良。我們不會對她怎麼樣,就是想知道她下一步想幹什麼。請伍小姐放心好了。”姜麗對着伍纖靈笑了笑,抓起手邊上的包包,說了一聲告辭,就走了。
姜麗是壞沒錯,可是看到伍纖靈,她真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感,這個女人虛僞的讓人想吐。
何鑫沒想到在醫院裡碰到姜麗,有些意外,他趕緊上前兩步,在姜麗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姜麗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一眼,一看是何鑫,微微一怔。
“姜麗,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我看錯了。你是來看誰的?”何鑫揚着笑臉對姜麗說道。
姜麗有點不敢看向何鑫的臉,那張臉很乾淨,讓她自形慚愧,讓她無地自容。
“我…?!”姜麗剛說一個字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她不想騙何鑫,可是又不想讓何鑫知道她又在幹壞事,一時之間就這樣愣在那裡。
“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何鑫一看到姜麗這個樣子,突然間一臉緊張地看着她,伸手就向姜麗的額頭上探去。
姜麗微微一側頭,何鑫的手頓時落了空。
“不要對我太好,我是絕對不會背叛安風的。”姜麗看了一眼何鑫,匆匆地丟下一句話,直接落荒而逃。
她不敢再面對何鑫,她怕有一天她真的忍不住因爲何鑫而背叛安風。
因爲姜麗發現,她好像真的喜歡上了何鑫了。何鑫的單純,溫暖,體貼,細心,是她從來沒有過的,讓她的心特別特別地暖。
但是,就是因爲喜歡,她就要離何鑫越遠,因爲她不能傷害何鑫,這是在保護何鑫。
姜麗怕因爲她而讓何鑫陷入危險的境地之中。
因爲如果讓安風知道她喜歡上了何鑫,對於那些背叛他的人,安風從來不會手軟。
姜麗跑出了醫院,跳上車快速地駛離,心,在這一刻慌了,亂了,茫然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何鑫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有一點何鑫知道,姜麗出現在醫院,如果不是看病,那麼一定沒什麼好事。特別是在看到姜麗慌亂離開,何鑫越發肯定了。
何鑫轉身向重症監護室走去。
晏晨正在裡面給安少擦手擦臉,看到何鑫進來,淡淡地笑了笑,問道:“何鑫,昨天晚上家裡是不是很熱鬧?奶奶高興嗎?”
何鑫一想到昨天晚上,不禁在心中苦笑。這是他過得最糟糕的一個年。以前雖然大家心懷各異,可是至少這面子上還得過去,每年過年的時候,家裡喜氣洋洋,張燈結綵,熱熱鬧鬧的,可是今天的一個年,家裡冷冷清清,到最後不歡而散。讓何鑫的心裡倍覺得淒涼,一點也沒有感覺到過年的氣氛。
“你和表哥都不在家裡,安心安寧安瑞,都不在,家裡又怎麼能熱鬧的起來?奶奶又怎麼能高興得起來?唉,不說這個,說得讓人心裡鬱悶,影響好心情。對了學姐,我有一件事情要向你說,我剛剛在醫院看到姜麗了。看樣子不是來看病的,有點像探病的,她來看你和表哥了嗎?”
何鑫向晏晨問道。
晏晨搖頭,“沒來,就是算她來了,外面的保鏢也會攔住她不讓她進來的。”
“那她幹什麼?看她神色慌張,我總覺得她好像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她揹着我們在幹什麼壞事?”何鑫把心中的擔憂提了出來。
晏晨默不作聲。
今天是大年初一,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親人在醫院和生病,一般人不會來醫院的,姜麗來醫院幹什麼?
“何鑫,你去調一下醫院監控,看看姜麗到底見了什麼人?”晏晨沉默一陣以後,擡眼一臉冷靜地對何鑫說道。
“是,學姐。”何鑫應了一聲,轉身向外面走去。
安少緩緩地把眼睛睜開,眼中泛着冷意,冷聲說道:“這些人個個都吃了豹子膽了,大年初一都不讓爺消停一天,給陸塵打電話,讓他把那個死女人抓起來,先好好地修理一頓再說,也讓爺好好地清靜兩天。”
安少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好,腿現在還不能動,每天躺在牀上裝昏迷,這對他來說,簡直就像受罪一樣。要不是每天晏晨在耳邊勸說,安少早就忍耐不住了。
姜麗現在正好撞在這個槍口上。安少現在第一個拿她開刀。
姜麗這次也算是倒了黴了。她開着車在街上茫然無目的在街上轉悠着,因爲過年,街上的行人很少,只有車輛匆匆地駛過,她把車停在星悅廣場附近,自己一個人坐在廣場上的長椅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天空,腦海裡卻是昨天晚上和何鑫在這裡放焰火的情景。
姜麗的嘴角扯開了一道微笑。
昨天晚上是她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姜麗沉浸於昨天的快樂之中,身旁什麼時候多了幾個人渾然不覺,等她察覺到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臉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打得她有些蒙了,腦袋裡轟轟地響,眼睛直冒金星。
姜麗沒有一絲躲避的可能。她一個女人哪裡是幾個精壯男人的對手?一陣拳打腳踢之後,男人們一轟而散,姜麗披頭散髮地倒在地上。
身上的白色羽絨服上面沾滿了血跡。嬌豔的臉上用慘不忍睹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樣子。臉胖得跟個豬頭一樣,嘴角破了,眼眶也裂了,鼻子鮮血長流,她趴在地上半天也沒有動彈。
廣場上慢慢地積聚了人,大家全圍在姜麗的身邊,對着姜麗指指點點,有好心人見姜麗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擔心她出事,趕緊撥打了120和110,不一會兒的功夫和警車和救護車都來了,救護車把姜麗拉走了,從警車裡下來兩個民警,開始調查情況詢問當時的情況。
醫院裡姜麗心裡一片悽苦。她知道自己幹着兩邊不討好的事情,早晚有一天安風會扔掉一雙破鞋一樣把她扔掉,而安少這邊更是不可能善待她。
今天只是一個開始。
前是虎,後是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之間姜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愣愣地一個人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發呆,一言不發,憑由民警怎麼詢問就是一聲不吭。
民警沒辦法,受害人不配合,他們又有什麼辦法?最後無奈之下,他們讓姜麗好好休息,等傷好了再過來。
姜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顫抖着手給何鑫撥了一個電話,電話剛一接通,姜麗什麼也沒有說,對着電話就是一頓痛哭。
何鑫第一反應就是姜麗就是出事了。
“姜麗,你先別哭,快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何鑫急聲對姜麗說道。
姜麗只是哭不說話,哭過以後,她把電話掛斷,關機。抱着手機又一頓痛哭。
她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何鑫,明知道何鑫是帶着目的性前來,她依然想見何鑫,她貪戀着他的溫柔,可是她現在這副樣子又怎麼能見何鑫呢?
她想以一副最完美的樣子去見何鑫,把最好的一面展現在何鑫的面前,而不是現在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何鑫莫名其妙看着電話,再撥打過去,電話已經關機了。何鑫也有些着急了。
姜麗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吧?何鑫把手機一收直接向外走去。
“你去什麼地方?”晏晨叫住了何鑫,眉頭微皺。
何鑫的樣子有些奇怪,有些焦急,這讓晏晨心中起了疑心。
這是又出了什麼事情嗎?
“剛姜麗給我打電話,什麼也沒有說,就是在電話裡面一直哭,現在手機也打不通了,我想出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鑫老老實實對晏晨說道。
晏晨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她哭那是她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還有,你什麼時候和姜麗有聯繫了?”
晏晨心中涌出一絲不妙來,何鑫該不會是揹着她和姜麗有什麼聯繫吧?還是陸塵他們讓何鑫對姜麗使美男計?
晏晨的眼睛輕輕地瞟了一眼躺在牀上裝暈的安少,如果她猜得沒錯,這一切又是安少給搞出來的吧?
一時之間,晏晨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
何鑫自知失言,又不知道怎麼向晏晨解釋,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人是我讓陸塵叫人修理了,估計人現在就是在醫院裡。不要再和她有任何來往了。”晏晨冷着一張臉對何鑫說道。
何鑫不知道怎麼說,向晏晨默默地點點頭,低着頭向外走去。
何鑫一走,晏晨立刻把視線把投在安少的臉上。
安少裝睡。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晏晨涼涼地說道。
安少繼續裝睡。
“裝,你就好好地給我裝吧你!”晏晨看着安少的樣子氣得突然間笑了出來,滿臉笑容地看着安少,一步步向安少走去,在離安少不遠的地方停住了,手指在安少受傷上的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
威脅意味非常明顯,赤果果的。
安少的身上一陣發涼,霍地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晏晨,涼涼地說道:“女人,你這是在威脅爺嗎?爺要是不說,你是不是打算要對爺刑訊逼供?嗯?”
晏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安少,“爺,你說對了,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說話,那麼我不客氣了。”
晏晨嘴裡一邊說着,手指慢慢地加重地了力道,在石膏上開始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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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地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