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就該使勁地狠狠地扇她幾個耳光。兒子,你進去,我來對付她,看她以後還敢上門來嗎?”
在蕭莉莉的心目中,席慕兒就是憑着肚子裡的孩子來要挾他的賤女人。她兒子這麼優秀,怎麼可能娶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呢。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安風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
安風有的時候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蕭莉莉和安健陽的兒子?他怎麼有這樣的父母,他們的智商真的讓他感到着急。安健陽是花天酒地,不務正業,蕭莉莉則是一點腦筋也不動。
她哪隻眼睛看到席慕兒憑着肚子裡的孩子來要挾他的?她完全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她沒有看到是他拉着她的手向屋裡拽,而她一直在躲着的嗎?
安風的心裡對席慕兒捱打沒有半絲的心疼,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是否會傷到她肚子的裡孩子。
這是他安風的孩子,雖然他很不喜歡席慕兒懷上他的孩子。但這是一個事實,他可以不要席慕兒,但是絕對不可以不要這個孩子。
“夠了。”安風對蕭莉莉喝了一聲,“從今天開始,她就住在這裡了,她的肚子裡可能懷着我的孩子,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像今天發生的事情,我要她把孩子順順利利地生下來。”
安風話一出,蕭莉莉和席慕兒同時一愣,特別是席慕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反應過來,不顧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對着安風尖聲叫道:“我說過,我肚子的裡孩子跟你沒有關係,我不住在這裡,我要回家。”
“這裡沒有你發言的權利,等明天做了檢查以後,一此將會真相大白。”安風說完,不由分說,拽着席慕兒進了屋。
蕭莉莉這時才發現,事情好像跟自己的想象中有些出入。那個女的不是藉着大肚子來要挾安風,反過來是安風把人家強迫人家回家的。
蕭莉莉又不開心了。
她的兒子那麼優秀,那個女人憑什麼一副嫌棄的樣子。看上她那是給她面子,還在那裡假惺惺地做着樣子,簡直是不知好歹。
蕭莉莉對席慕兒是一點好感她沒有,她重重地冷哼一聲,接着轉身回屋。
席慕兒被安風拽着上了二樓,進了他的房間。
“今天晚上暫時先住在這裡,給家裡的人打個電話。如果你想把事情鬧得更大一些,我沒有意見。”安風眼裡沒有一絲溫度,冷冰冰地看着席慕兒,冷冷地說道。
席慕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她什麼也沒說,掏出對席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席媽媽在家裡正在奇怪,不時地看時間,超市離她家不遠,怎麼下去買個東西需要這麼長時間?她正想給席慕兒打個電話,席慕兒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媽,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我在超市裡碰到了蘭子,我去她家睡。”席慕兒對媽媽說道。
席媽媽懸着的心落了下來,心裡又有一些責怪,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都挺着一個大肚子還到處亂路,一點都不讓大人省心。
“玩上別玩得太晚了。”席媽媽不敢說太多,對着席慕兒交待幾句,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席慕兒的眼淚就這樣滾了下來。
“把眼淚擦乾。”安風皺了一下眉頭。
安風這樣一說,席慕兒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安風最討厭的就是眼淚。淚水對他來說,是弱者的表現,她肚子裡現在懷着的是他的孩子,他絕對不許席慕兒給他的孩子做一個壞的榜樣。
他一把粗魯地把席慕兒拽了起來,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面對自己。
“這是你自己自找的,當被你奉安靜的命令來勾引我,你就會想到我們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留下這個孩子?但是既然你留下了,這就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情,我安風的孩子絕對不可以有一種懦弱的母親,從現在開始,把你眼淚收起來,不然的話,安靜怎麼讓你們家起來的,我就有本來怎麼讓你們再衰落下去。”
席慕兒被安風眼中的狠厲嚇倒了,淚水凝固在眼裡,她的眼裡全是濃濃的恐懼。
他知道當初她只不過是一粒棋子?
安風鬆開了席慕兒,非常滿意她的表現,他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擡腿向衛生間走去。
席慕兒一下子癱軟在牀上,無邊無際的黑暗像潮水一樣向她涌來。
他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可是爲什麼他知道這一切還要和她發生關係?
席慕兒看不懂安風,更不理解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現在她的心裡隱隱有些後悔,如果在得知懷孕的那一剎那,她不猶豫,直接聽了爸爸媽媽的話去醫院把孩子打了,是不是就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席慕兒不知道。
她現在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她的前路是如何?不知道等待她的又是什麼?
這一夜,席慕兒一夜無眠。
翌日,吃過早點,安風不顧席慕兒的反對直接帶着她去了醫院。
“孩子跟你沒有關係,這是我的,我的,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什麼?”醫院門口,席慕兒的脾氣終於爆發了,對着安風尖聲叫了起來,死死地抓住車把手死也不車。
席慕兒在害怕。如果安風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他會怎麼對待她?是逼着她打掉孩子嗎?
不,不,席慕兒猛烈地搖頭,這是她的孩子,任何都沒有權利讓她打掉孩子。
安風根本不容席慕兒拒絕。他陰沉着一張臉,陰冷地看着席慕兒。
“如果你一開始就把孩子打掉,就不會出現現在今天這種情況。是不是我的孩子,等做了檢查以後,一切事情都會真相大白。我最後再給你說一遍,不要試圖挑戰我。”安風一個字一個字對席慕兒說道。
目光中閃着嗜血的光芒。
一股絕望像潮水向席慕兒襲來,她艱難地嚥了一下口水,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如果是她一個人,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自從她有了孩子,她才知道父母的艱辛,她不希望安風遷怒到她的父母身上。
這是她不希望看到的。她所做的一切全是因爲父母,現在他們家好不容易回到了以前,她正在慶幸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如果再回到從前,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全都是白費了?
席慕兒慢慢地打開車門,機械地下車,把淚水狠狠地嚥進肚子裡,她跟在安風的身後。
一步不敢落下。
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孩子果然是安風的。
席慕兒一直低着頭,不敢看向安風。
安風一臉陰沉地看着席慕兒。他手裡拿着檢驗報告,轉了一個身衝着牆壁狠狠地踢了一腳,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粗氣,然後又走到席慕兒的面前,把報告扔在席慕兒的臉上。
紙處打在席慕兒的臉上,生疼。席慕兒沒敢動,靜靜地站在那裡。
“誰允許你懷上我的孩子的?爲什麼知道懷孕的時候不通知我?”安風咬牙切齒問道。
席慕兒頭低得更厲害了,她動了動嘴脣小聲地說道:“你可以當作這不是你的孩子。”
“你在說什麼?”安風耳尖地聽到席慕兒的話,心中的火更大了。他冷着聲音問向席慕兒。
席慕兒心臟抖了抖,嚇得趕緊閉上嘴巴,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安風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不喜歡孩子,非常不喜歡,特別是在這個時候,孩子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是敵人的一把利器。孩子等於是他的一個軟肋。
呼了一口氣,安風強強壓下想要撕碎席慕兒的心,對她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在家裡住了,住到安家去。孩子生下後,你願意在安家住,你就一直住在裡面,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離開。總而言之一句話,我是絕對不會娶你的。”
席慕兒的臉上火辣辣地燒起來,她多想大聲對安風說,我根本就不稀罕你來娶我,我也不稀罕去安家居住,孩子是我的,跟你一絲一毫半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席慕兒不敢說,她怕她說出來激怒了安風。安風是一個不好惹的人,她不敢拿父母去冒這個險。
席慕兒默默地聽着安風的話,心裡滿是濃濃的苦澀。她打碎牙齒向肚子裡吞,跟在安風的身後一步步向車裡走去。
晏晨知道席慕兒懷了安風的孩子已經是在晚上了,對於家中突然多了一個大肚子女人,晏晨微感到幾分好奇,目光不時在掃向席慕兒。
晏晨不認識席慕兒,只是知道席慕兒的名字。當她得知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初安少派出去勾引安風的那個女孩時,晏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安少早就把席慕兒是誰給忘了。在他的眼中女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除了晏晨,安老太太和安寧,任何女人都難入他的眼,讓他去花費心思去記住女人的名字和長相。
呵呵,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躺下多休息一會兒。
安老太太雖然對安風頗有微詞,甚至說有些憎恨,但是對席慕兒卻是十分的喜愛,晚飯過後,一直拉着席慕兒的手問長問短,問東問西。
蕭莉莉是看席慕兒百般的不順眼。無論是家世還是長相,席慕兒都不配安風。蕭莉莉不知道安風到底看上席慕兒什麼了,一天到晚苦着一張臉,就好像誰欠了她十萬八萬的,看着就讓人煩心。
“準備什麼時候辦婚禮?”安老太太看着席慕兒,一臉慈祥地問道。
席慕兒聽到安老太太的話,目光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安風。
安風笑眯眯地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就好像沒看到席慕兒投過來的目光。
席慕兒無奈,只好硬着頭髮,強笑着對安老太太說道:“暫時我們還沒有打算辦婚禮,畢竟結婚是一件大事,我現在身子不便,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作打算。”
蕭莉莉聽到席慕兒的話不屑地冷哼一聲,心中對席慕兒不滿的程度提升了一個層次。
想嫁給安風,門都沒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安老太太對席慕兒表示理解。結婚不但是一件大事,而且還是一件繁瑣的事情,席慕兒現在身子重,試婚紗,拍婚紗照,辦酒席,等等,這一切都不方便。
“好,等到孩子生下來,滿月和婚禮一起辦。”安老太太拍着席慕兒的手眯着笑着說道。
席慕兒假裝羞澀,垂下來但笑不語,心中卻是濃濃的苦澀。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現在就想從這裡離開,走得遠遠的,從此以後再也不要碰到安家任何一個人。
席慕兒怎麼能看不出來安風眼中的憎恨蕭莉莉眼中的厭惡?他們不喜歡她,如果不是因爲肚子的孩子,他們根本不可能讓她踏進這裡半步。
她何嘗喜歡這裡?
晏晨眼中的探究,安少眼中的漠然,讓她感到一陣恥辱,她只是一個棋子,可是沒有想到一個棋子居然懷了孩子,這怎麼能不令她無地自容?
安少最近有些煩。特別是一看到那些懷孕的或是已經生了孩子的,他的心裡就莫明的煩躁。
不就是生了孩子懷個孕麼,有什麼稀罕的?瞧那些人那得意的勁,哼!如果他和晏晨的孩子生下來,肯定會把他們全都比趴下,這基因就擂在這裡呢?父母長得漂亮的,這孩子單從外貌就佔了一個大的優勢。
還有這智商。想他聰明絕頂,這孩子長大能不聰明嗎?雖然晏晨的智商拉了一下分數,不過,能差到哪裡去呢?
還有一個原因那是別人不能比的。他和晏晨的孩子一出生就等於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他一出生幾乎就帶着光環,他一出生就贏在起跑線上,把同齡的孩子遠遠地拋在身後。
安少這樣想着,心情豁然開朗,拍拍晏晨的手,對着她擠眉弄眼。
晏晨不解地看着安少,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這智商啊!安少對晏晨表示同情,心裡隱隱有些擔心,這生下來的孩子要是像晏晨一樣笨,那可真是毀了孩子的一生啊!
“上樓回房間造孩子。”安少趴在晏晨的耳邊用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晏晨的老臉猛地一紅,人多她不好發脾氣,側過臉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抿着嘴巴不說話。
安少的手開始不安份,他摟着晏晨的肩,身體大啦啦地斜靠在沙發上,兩隻腳疊着放在茶几上,大拇指開始隔着衣料摸着晏晨的肩,慢慢地,手有繼續向下滑的趨勢。
這個精蟲上腦的傢伙。晏晨在心中狠狠地鄙視安少。昨天晚上還沒有折騰夠嗎?他哪裡這麼好的精力?這樣頻繁地在牀上做運動,這質量真的好嗎?
晏晨想把安少的爪子給狠狠地摔出去,想跳起來義正嚴詞地對安少教訓一番。但是,最後晏晨什麼都沒有做,乖乖地站了起來,對着客廳的人說一聲,我明天還要上班,要早點睡等等之類的話,然後和安少相擁着一起回了房間。
一回到房間,晏晨臉一沉,開始對安少刷刷地甩眼刀子。
安少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踢着鞋子打開櫃子找出睡衣去了衛生間。
晏晨查看了一下肩上的衣服,差點沒被安少給摳出一個窟窿來。
這也是因爲晏晨爲什麼不得不乖乖上樓的原因。她怕再待下去,她身上的這套衣服就報廢了。
安少的頭從衛生間伸了出來,笑眯眯地看着晏晨,說道:“老婆,你怎麼還不進來?”
晏晨一想到昨天晚上在浴室的各種激情畫面,臉頓時有些發燒,這傢伙還玩上癮是嗎?
她輕咳一聲,別過臉不去看安少那張好看的臉,嗡聲嗡氣地說道:“我現在還不想洗。”
“老婆,快進來,熱水我已經給你放好了。”安少向晏晨使勁地眨眼睛,意圖非常的明顯。
晏晨懶得理他,起身打開房間的電視隨便找了一個節目看。
安少有些不高興。這女人是故意和自己反着來吧!安少在腰間繫了一條浴巾踢着拖鞋就走了出來,二話不說,把晏晨一把橫着抱起就向浴室走去。
“非得惹爺生氣,什麼時候你能不要惹爺生氣了?嗯?”安少對晏晨極其不滿。
“放我下來。”晏晨一聲驚呼,人還沒有反應就已經騰空而起,她拍打着安少的胸,小幅度地掙扎。
安少理也不理,直接進了浴室,“砰”的一聲拉上了浴室的門,不一會兒男女的嬉戲聲夾帶着水聲從浴室裡傳了出來。
激情在這一刻上演。
樓下安老太太說了一會兒就上樓回房睡覺去了,人老了,體力不行,多坐一會兒就會覺得累。
安藍和蕭莉莉安風無語可說。自從安健業和伍纖靈的事情曝光以後,安藍和蕭莉莉等於是徹底地撕破了臉皮。若非必要,兩人從不說話,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安老太太一走,安藍便招呼着何文昌上樓睡覺去了,客廳裡也只剩下安風,席慕兒和蕭莉莉了。
“你和家裡人說了你的事情了嗎?”蕭莉莉板着一張臉問向席慕兒。
席慕兒搖頭,這種丟臉的事情她要怎麼向父母說呢?如果他們知道她這樣做,其實都是因爲他們,你讓他們怎麼能承受這一切?
蕭莉莉看席慕兒搖頭的動作,人一下子就火了。她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難道她還嫌安風配上她?她能嫁到安家那是她的福氣,她等於是高攀了。如果不是因爲她肚子裡懷有安風的孩子,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沒背景沒身世的女人嫁給安風的。
“明天約兩家人坐一坐,把事情說清楚,別說到時我們安家欺負你。”蕭莉莉看了一眼席慕兒的肚子,把升起的怒火強強壓了下去,輕吐了一口氣,冷聲對席慕兒說道。
席慕兒猶豫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回答蕭莉莉的話。從她來說,她不希望讓她的父母和蕭莉莉見面的,不過她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蕭莉莉,她只得把目光投向安風。
安風絲毫沒有把席慕兒的糾結放猶豫不安放在眼裡,丟下一句,我累了,就上樓休息去。
經過席慕兒身邊時,連一個眼神都沒丟給席慕兒。
蕭莉莉在豪門也是煉成精,她一看安風對席慕兒的態度,就知道安少根本不喜歡席慕兒,這下,蕭莉莉更囂張了。
一個不被男人喜歡的女人,就等於沒有任何的屏障,她接下來的日子一定很難熬。
蕭莉莉自從與安健業離婚以後,她的心裡就起了微妙的變化。如果說她之前是恨那些年輕漂亮的女人,而她現在最恨不止是那些年輕漂亮的女人,那些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更是她憎恨的對象。
她以爲,席慕兒能夠懷上安風的孩子,那麼,她一定耍了手段和花招,要不然就依她的姿色,她怎麼能夠爬上安風的牀?
蕭莉莉所不知道的是,安風其實早就一早就看穿了席慕兒,他之所以上當,一是自信,更有就是,席慕兒在某一個方面和晏晨有幾分相似。
只是如今,席慕兒有太多的顧慮,唯唯諾諾,與晏晨相差太遠,這讓安風煩躁不已,厭惡之極。
蕭莉莉拿出一個冷婆婆的樣子,開始對席慕兒訓話,“從你踏進安家今天開始,你出去就代表了安家,我不知道你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但是有些東西,該學的一定要學的,你會插花嗎?”
席慕兒茫然地搖頭,她出身在書香門第,從小接觸的就是書,看得最多的也是書,對於蕭莉莉口中所說的插花完全是一竅不通。
蕭莉莉眼中是赤果果的鄙夷,她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什麼都不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問:“會廚藝嗎?”
席慕兒先是點頭接着又是搖頭。
蕭莉莉有些火了,“你到底是會還是不會?這點頭和搖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做飯席慕兒會,不過要是弄出幾道像樣的菜對席慕兒來說困難實在是太大了。
“我只會做蛋炒飯。”席慕兒囁嚅地說道。
蕭莉莉氣不打一出來。就單憑這一點,晏晨席慕兒就被晏晨給比下來了。晏晨不但很會穿衣,而且這廚藝也很好,一看就知道學過的,要不然你以爲像安靜這麼變態的人會怎麼看上他的?
“明天我給你報插花班,廚藝班,服裝班,要想進入安家成爲安家合格的媳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夜深了,你趕緊上樓休息去。”蕭莉莉不耐煩地衝着席慕兒擺擺手。
席慕兒恨不得站起來對着蕭莉莉大聲說一句不。她不要去學蕭莉莉口中所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她也不想和安風結婚,成爲安家的媳婦,她只想過着平靜的生活。
可是,一想到父母還有安風眼中的狠厲,席慕兒到嘴的話又全部嚥了下去。
她不敢,真的不敢。父母的年紀已經大了,她不能讓他們再受任何的刺激,如果犧牲她一人換來父母的平安,她認爲一切都值了。
席慕兒緩緩地站了起來,手撐在腰上,慢慢地向樓上走去。
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何鑫一身酒氣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看到席慕兒他微微一怔。
“你是誰啊?”何鑫不認得席慕兒,他來到席慕兒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席慕兒,噴着酒氣向席慕兒問道。
席慕兒眉頭皺了皺,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與何鑫拉開了距離。
蕭莉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把席慕兒護在自己的身後,一臉嫌惡地看着何鑫,不悅地說道:“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一天到晚喝得醉熏熏的,一點兒規矩也沒有,也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教你的?”
蕭莉莉對何鑫頗有微詞,把對安藍的恨意直接轉到何鑫的身上,眼中對何鑫是止不住地厭惡。
何鑫的注意力全在席慕兒的身上,根本沒有聽蕭莉莉到底在講什麼,他偏着身體看着蕭莉莉身後的席慕兒,醉眼朦朧中他覺得眼前這個大着肚子的女人有幾分眼熟。
何鑫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眼前一亮,忽地他就想起來。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陸塵找來的那個大學生,哎,叫什麼名字呢?我怎麼想不起來了?看我這記性,算了,不想了,睡覺,睡覺去,困死了。”
何鑫一邊拍着自己的腦袋嘴裡一邊喃喃自語,然後搖搖晃晃地向樓上走去。
蕭莉莉轉過身凌厲的眼神盯着席慕兒,目光中帶着毒。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蕭莉莉沒有聽錯,席慕兒是際塵找來的。
席慕兒的臉一子變得慘白,與安少的那場交易知道的人不多,只是有限的幾個人,她沒有想到剛纔那個醉酒的男人居然認出了她。
既然如此,她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席慕兒看了一眼蕭莉莉,低着頭轉身就向外走去。
“你站住。”話還沒有說清楚,蕭莉莉是不會讓席慕兒這樣離開的,她一把抓住席慕兒的胳膊,大力地把她拽到沙發上坐下,然後站在她的面前,厲聲喝道:“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慕兒一言不發,默默地坐在那裡,抿着嘴脣一言不發。
“說話啊!你給我說話啊!你不要以爲你不開口,我就是拿你沒辦法,要是讓我知道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你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蕭莉莉臉上一片扭曲。她現在什麼也沒有了,男人沒了,女兒遠走他鄉,她只有一個兒子,如果兒子再有什麼事,她幾乎就什麼都有了。所以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的兒子。
絕不。
席慕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蕭莉莉說,那是一段不堪的回憶,充滿了算計,她就像一個被牽線的傀儡,按照別人的安排一步步地向前走,就連一個表情,一句話,都是別人安排好的。
只爲和安風來一場風花雪夜。
席慕兒現在是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蕭莉莉怒不可止,心裡的水蹭蹭地向上冒,擡手就給了席慕兒狠狠一個耳光。
席慕兒被打得頭一偏,臉上火辣辣的疼,嘴角慢慢地有血絲流了出來。唯獨,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好像被打的人不是她。
“你這個賤女人,你居然夥同外人來欺騙陷害我的兒子,現在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我的兒子面前?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婦,你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蕭莉莉如同一隻發了瘋的獅子,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恨不得把席慕兒給碎了。
席慕兒的臉上依舊沒有過多的表情,淚水自她的臉上緩緩地滑落了下來。
陸塵站在二樓欄杆處,高高在上,把下面客廳發生的一切全收在眼底。
他是討厭席慕兒的,是以蕭莉莉對席慕兒的發難並不阻止。在看到席慕兒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他的心裡是無比的煩躁。
如果是晏晨,如果別人甩她一巴掌,她一定會狠狠地甩過去,甚至還會多還一巴掌當作利息。
他不喜歡過於軟弱的女人,不喜歡女人的眼淚,他要的是能跟他並肩作戰,而不是一味躲在男人身後哭哭啼啼尋找保護的女人,所以在席慕兒懷了他孩子的那一剎那,他恨不能狠狠地抽席慕兒一頓。
她有什麼資格懷上他的孩子?
安風吐了一口胸中濁氣了,把視線收回,眼神飄忽不定。他之所以允許席慕兒生下他的孩子,不爲別的,只爲在搶在安少的面前生下孩子。
這也是他唯一能勝他的地方。看到安少鬱悶陰沉的臉,他忽然覺得心情很好,連日來所受的怨氣好像找到一個突破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愉悅。
與安少一樣,他也是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
客廳裡蕭莉莉還在對席慕兒進行無止境的折磨,對着席慕兒破口大罵。
“你個小娼婦,賤人,你聯合別人陷害我兒子,你怎麼這麼陰險歹毒?你說,你是怎麼害我兒子?今天你要是不說,我一定撕爛你這張臉,看你還有什麼臉面走出去?”
蕭莉莉現在猶如一個瘋婆子,拽着席慕兒的頭髮,那模樣恨不得吃了她。
席慕兒頭皮一陣陣疼痛,眼淚不受控制地瘋涌而出。
蕭莉莉看到席慕兒的樣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手一揮又要去扇席慕兒的臉。
“夠了。”安風陰着一張臉從樓上下來,看到蕭莉莉的舉動,他對着蕭莉莉叫了一聲。
蕭莉莉的手僵在空中,停了好一會兒,最終沒有落在席慕兒的臉上,她狠狠甩了甩手,側過臉看着安少,尖着聲音說道:“你知道她都幹什麼?她是陸塵派來的,是專門來害你的。說不定她這肚子的孩子也是別人的野種,你可不要被她矇騙了。”
安風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冷冷地掃了一眼蕭莉莉,抿着嘴巴一言不發,從蕭莉莉的手中拉起席慕兒,拽着她的手二話不說就向樓上走去。
“兒子,兒子,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她夥同別人害你,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矇騙了。”蕭莉莉不甘心,緊走兩步追了上去,在安風的身後着急地說道。
安風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席慕兒沒有防備他突然停下,就這樣直直地一下子撞了上去,肚子先撞在安風的身上,因爲怕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席慕兒下意識地推了一把安風。
她安全了,肚子裡的孩子也安全了,安風差點被她推倒撞在樓梯欄杆上。
安風倒還沒有什麼,站穩了腳步,只是不悅地冷冷地掃了一眼席慕兒,而蕭莉莉卻像炸了毛的貓,一下子跳了起來,揮手就向席慕兒打去。
“你這個小賤人,你敢推我兒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狐狸精。”
蕭莉莉嘴裡一邊罵着了一邊伸手就向席慕兒打去。
安風伸出手在空中緊緊地抓住了蕭莉莉的手,狠狠地甩開。
蕭莉莉用一種無法置信的目光看着安風,失聲說道:“兒子,她剛纔推你,你是在爲你出氣。”
“夠了。”安風一下子打斷蕭莉莉的話,冷冷地盯着蕭莉莉,不耐煩地說道:“我早就知道她是他派來的,你用大驚小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還有你給我記住,她的肚了裡懷着的可是我的孩子,今天已經在醫院做過確認,的確是我的孩子。以後,像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
“兒子?!”蕭莉莉瞠目結舌一臉發呆地看着安風,她實在是不明白安風爲什麼要這樣做?明明知道她是他派來,怎麼還允許她懷上他的孩子?
這簡直就是瘋了。
“行了,不要再勸我,我自有主張,你如果在家閒着沒事,你可以去美國看看安心。”安風陰着一張臉對蕭莉莉說道。
安風的話音剛落,蕭莉莉的嘴巴一下子閉上了,不敢再說一句話。
安風從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不再理蕭莉莉拉着席慕兒就向樓上走去,席慕兒跌跌撞撞隨着安風的腳步向前走。
安風察覺到席慕兒的不適,可是他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大步向前,也不管席慕兒能不能跟得上。
在走廊裡,安風遇到了何鑫。
何鑫抱着雙臂靠在牆上,眼睛定定地看安風。
安風理也不理他,直接從他的面前走過。
“站住。”何鑫伸出手臂攔在安風的面前。
“有事嗎?”安風平靜地看着何鑫,眼中有着淡淡的嘲弄。沒想到何鑫還是一個癡情的種,只不過一個被他用過的女人,竟然讓何鑫失魂落魄到如今。
何鑫本來有很多的話要質問安風,質問他爲什麼要那麼狠心地對待姜麗?質問他爲什麼要對姜麗下毒手?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沒有證據的事,說出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何鑫看了一眼安風,抿了抿嘴脣,一句話也不說,擡腿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何鑫,你這個樣子我真看不起你。”安風的話自何鑫的背後響起了。
何鑫只覺得血液全向腦袋涌去,一時之間他完全失去了理智,眼前一片渾濁,轉身,握緊拳頭狠狠地向安風的臉揍去。
“砰”的一聲,安風來不及避讓,一下子被何鑫的拳頭揍了一個正着,眼冒金星,大腦嗡嗡的。
何鑫不等安風反應過來,第二拳又向安風襲去。
“這是我替姜麗打的,你這個混蛋,她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她?”
安風不是普通的人,何鑫的第一拳把他打暈,那第二拳就等於把打清醒了,清醒過來,他揮着拳頭與何鑫扭打在一起。
席慕兒靠着牆壁站着,雙手護着肚子,靜靜地看着眼前扭打的兩個人,一聲不吭。
------題外話------
席慕兒肚子裡的孩子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