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 真相大白於天下

邵華遞給邵母的是他的病歷,不孕不育的病歷。

邵母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倒過去。不孕不育?她爲之驕傲的兒子居然是不孕不育,邵母根本無法接受眼前這個現實。這不是真的,邵母緩緩搖頭,可是這白底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弱精,存活率不到百分之二,就算邵母不相信,但這事實都在這擺着,不由得她不信。

邵母不敢置信地盯着兩份報告,一時之間呆若木雞,眼前一片發黑。

邵華的聲音在病房裡響起,“媽,現在你知道了吧!晏晨之所以三年了沒有生孩子是因爲是你兒子的問題,是我沒用。好不容易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孩子,但是這一切卻被安瑞這個賤女人給害死了。”

“媽,那個女人懷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她懷着別的男人的野種來冒充我的孩子,我們全被她矇騙了,媽,您說,我該如何答謝她?”

邵華是愛邵母的,是孝順邵母的,從不敢違抗邵母的話,但是今天,但是現在,他的心底第一次對邵母有了怨恨。

他是做錯了,他做了對不起晏晨的事,但是如果沒有邵母推波助瀾,他和晏晨絕對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自己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身下。他得有多大的心才能接受這個事實?

男人的心眼很小。

邵華根本無法接受。

邵華冷眼看着邵母的痛苦,悔恨,最終忍不住還是嘆了一口氣,這畢竟是養他生他的母親,縱然他心中有怨恨,但是他還是愛她的。

“媽,你心臟不好,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邵華仔細叮囑。

邵母驀地擡眼看着邵華,眼中是一片狠厲,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個賤女人?”

邵華的嘴角慢慢浮起一道殘酷的笑意,俊臉一片陰冷,嘴脣緊抿,對邵母的問話,不作任何的回答。

邵母一看邵華的表情便明瞭,便不再追問下去,揮手讓邵華出去,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邵華一走,邵母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

她可憐的兒子,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什麼事全都趕上了。她可憐的孩子,邵母希望所有一切都由她來承受,而不願看到邵華傷心難過的臉。

如果說邵母以前有多喜歡安瑞,現在就有多恨多討厭安瑞。

邵母現在撕了安瑞的心都有了,這個賤女人竟然敢欺騙他們,懷着別人的野種來冒允邵華的孩子,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狠毒?那麼不要臉呢?

賤人,賤人,邵母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罵道,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她一定會跑到安瑞的面前狠狠地扇上幾個耳光,把她的臉全部撕爛。

邵母躺在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手握得緊緊的,手中的病歷和dna鑑定報告被她揉成一團狠狠地丟了出去。

晏晨!

邵母的腦海裡想到了晏晨,心中突地生出一個念頭,她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不怪邵母這樣想,關健是這邵華的病歷就在這擺着。再加上晏晨離婚以後又高調快速和安氏集團的安少結婚,這本身就顯得蹊蹺。

邵母的心裡就像長了草一樣瘋狂地瞎猜,難道晏晨的肚子裡懷的不是邵華的孩子?

邵母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之前才涌起對晏晨的那一抹愧疚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心中對晏晨充滿了仇恨。

賤女人,全都是賤女人。

安瑞是,晏晨是,她們這兩個賤女人一定都不得好死。

邵母在心中狠狠地罵道,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

邵華從病房出來,眯着眼睛靠在牆壁上靠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睛時,眼裡一片清明,他擡腿向外面走去。

醫院大門口,安少前呼後擁迎面走了過來。

今天的安少依舊是一身騷包的紅衣,皮鞋被他當成拖鞋隨意地踢在腳下,看錶情好像今天好像很高興,自始自終臉上都掛着笑容。

見牙不見眼。

邵華腳步一頓,腦海中立刻想起今天早上發生的那些不愉快。眼眸不由得一暗,迎面向安少直直地走了過去。

“邵總,真巧啊!”安少衝着邵華吹了一聲口哨。

邵華在安少面前站定,抿着嘴脣,面無表情地看着安少,眼中的冷光一閃而過。

安少一直在笑。

陸塵與黃明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兩旁,對於安少有些異樣的笑容,兩個人的心中都感到不解,兩人的心中同時升起一股念頭來。

安少該不會是沾上不乾淨的東西了吧?要不然爲什麼一直這麼怪異?

安少從早上與邵華通完電話心情就飛揚。他就喜歡看別人發怒,別人越發怒越生氣,他就越高興。

說白了,他就是那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小人。

“邵總,是不是要換新手機了?”安少邪笑地看着邵華。

邵華手指頭動了動。

他真一拳把安少那礙臉的笑容給打沒有了。

但是他沒動。

邵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聲開口:“安少,你是來看安瑞的吧!也對,她是你的妹妹,於公於私你都應該來看看。”

安少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沒有了,邪魅的臉上飄着幾朵黑雲,斜着眼睛盯了邵華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邵總,也只有你纔會喜歡上安瑞那樣的賤女人,怎麼樣?聽說那個女人流產了,心疼了是不是?喲,瞧老子這記性。”

安少突然伸手在腦門上拍了一把,眉開眼笑地看着邵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聽說安瑞肚子裡懷的不是邵總的種,既然這樣邵總也沒什麼可心疼的了。老子真替邵總感到委屈,你說爲了一個賤女人還有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害死了自己的親骨肉,又和自己的女人離了婚,多不值得啊!”

邵華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

手握成拳頭就向安少的臉招呼去。

陸塵和黃明同時攔住了邵華。安少身後的小弟呼啦一下子把邵華全圍着了。

“邵總,這是醫院,這樣恐怕有些不好。”陸塵打着哈哈說道。

邵華狠狠地甩開陸塵的手,眯着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安少。

安少用腳踢開陸塵和黃明,又揮揮手讓其他小弟讓開,微歪着頭看着邵華,又笑,“邵總的火氣真不小啊!天氣熱,吃點降火的。”

安少一直呵呵地笑着,心情十分爽快。他愛看邵華惱羞成怒的樣子,更愛看邵華那張像吃了大便一樣的臉,他現在是從頭髮絲到腳尖都透露出一個字,爽。

他是各種舒坦。

邵華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少,轉身就走。

論口才,邵華自認不是安少的對手,論卑鄙無恥,邵華甘拜下風,但論狠厲,邵華和安少不相上下。

邵母住院,邵華重新接管了公司,他今天回公司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召開了一個高層會議,但凡是安少參與的項目,不管邵氏集團有沒有涉及,邵華要求策劃部門全部做出一個方案來。

邵華這是明擺着安氏集團對着幹了。

安少在醫院裡晃盪,踢着皮鞋在醫院裡晃盪,晃盪着晃盪着就來到了安瑞的病房。

陸塵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擦乾淨請安少坐下。

安少大腿翹二腿,腳左右晃動,一隻胳膊搭在椅子靠背上,幸災樂禍地看着病牀上的安瑞,嘴角無法遏制地上揚,心情極度爽快。

“誰幹的?”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瑞。

安瑞硬着頭皮迎向安少的目光,說,“不知道。”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麼?既然不知道你爲什麼向警察說是老子的女人僱兇打你?”安少說這話的時候,手有一點癢癢,想扔東西。

安瑞一滯,有些說不出話來,避開安少的目光看向別處。

安少伸出腳踢了一下牀腿,不耐煩地說道:“沒聽見老子跟你講話嗎?”

安瑞突地把臉轉過來看向安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用從未有過的語氣對安少吼道:“是啊,我就是說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安靜,我告訴你,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喲,喲!”安少突然嘴裡發出一聲怪叫來,眼睛看着陸塵,手指着安瑞說道:“是爺的耳朵聽岔了還是怎麼回事?老子剛剛聽到有人對老子大吼。”

陸塵身體縮了一下,訕訕地笑了,沒敢接話。

安少一腳踢在陸塵的身上,接着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安瑞,嘴角帶着那一抹邪笑,冷冷地,滿臉的不屑。

“想打我啊?你打,你打,我早就受夠了,你現在索性打死我算了。從小到大,你和安寧就欺負我,你們恨不得我死。可是你們想想,這事能怪我嗎?大人們犯得錯憑什麼讓我來承擔?難道你媽和老爺子就一點錯也沒有?如果他們相愛的話,我媽也插不進來。”

安瑞心裡極度害怕,但是多年來所受的壓抑突然在這一刻之間爆發了,她忘記了恐懼,忘記了安靜的狠厲,把心中所想說的而又從來不敢說出來的話,一骨腦全說了出來。

說完以後安瑞害怕了,她縮着身體看着一臉扭曲的安少,嚇得身體直向後躲去。

安少的母親從來都是安少心中的一個禁忌,任何人都不得在他面前提起。

安少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安瑞,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那神情恨不得把安瑞給吃了。

陸塵暗叫一聲不好,身子一閃攔在安少的面前,“安少!?”陸塵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滾開。”安少微眯着眼睛看着陸塵。

陸塵心裡有些發毛。他倒是想滾,可是現在這個狀況,他能滾嗎?他要是真滾了,安少那不是要把安瑞給整死?

“安少,爲這種人不值得生氣。”陸塵試圖平服安少的怒火。

“滾!”安少的聲音更冷了,眼中閃着嗜血的光芒,一腳踹在陸塵的腿上,重重的,毫不留情,直接把陸塵踢倒在地上。

黃明和一幫兄弟站在旁邊,一動也不敢動,誰也不敢伸手去扶。

“把這人女人往死裡打。”安少冰冷的眼裡沒有一絲表情,冷冷地下了一個命令。

安少從來都不是君子,他就是一個小人,在他的眼裡女人都是賤女人,很物質的一個生物,他從來不會懂得憐香惜玉,更加不會放過安瑞,特別是安瑞提到了他的母親。

黃明和一幫兄弟遲疑了一下,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安少斜着眼睛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黃明,二話不說,飛起一腳直接踹在黃明的肚子上,黃明應聲倒地。其他的人一看,不敢再猶豫了,其中一個年紀稍小頭髮染成紅色的小弟,揚起手就向安瑞扇去。

“啪”的一聲脆聲,安瑞原本就紅腫的臉上又多了幾個手指印,血絲從安瑞的嘴角緩緩流了下來。

安瑞骨子裡流着安家人的血,她連自己肚子的孩子都能給流掉,就這一巴掌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安靜,有本事今天你就打死我,最好替你死去的媽報仇。”安瑞現在根本不想活了,她活着感覺到很累很累,從小她就知道她的身份很特殊,母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一直以來她都活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看着所有人的眼色過生活,沒有過過一天的舒心日子,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邵華。

安瑞知道邵華結婚了,有一個深愛的老婆。但是安瑞還是栽了進去,設計用不入流的手段給邵華下了藥,用她和程鵬陽的孩子逼着邵華做決定。

最後,她終於成功了。成功地讓晏晨肚子的孩子流產,成功地住進邵家,成功地逼着邵華和晏晨離婚。

可是現在呢?

安瑞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慘的那一個人。

安瑞笑了。一開始是微笑,後來慢慢地聲音越笑越大,到最後是無法遏制瘋狂大笑。

病房裡的人都驚呆了,面面相覷,他們的心裡都在想,這個女人難道瘋了?他們齊齊把目光投在安少的身上,目光中滿是疑問。

陸塵忍着疼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拐一拐地來到安少的面前,吱牙咧嘴對安少說道:“安少,這個女人現在完全瘋了,我們還是走吧!安太現在還在派出所裡,也不知道那些條子爲難她了沒有?安少,安太膽小,您說…”

陸塵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其中的意味表現的非常明顯。

安少混亂的思維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血紅的眼睛慢慢地恢復正常,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瑞,從鼻孔裡冷哼一聲,轉身踢着鞋子向外走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把這個病房給老子砸了,把這個女人給爺丟出去。”

安少話音剛落,只聽屋裡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間好好的病房被砸了一個稀巴爛,整個病房就像遭受十二級颱風,沒有一件物品是完整無缺的,窗簾被扯了下來,窗戶被人打破了,就連病牀也被人推倒在地上,安瑞被幾個人用被單包住丟在醫院大門口。

安瑞的眼裡沒有一絲恐懼,木然地看着眼前一切,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嘴脣沒有一絲血色,她身穿病服,光着腳丫站在地上。

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皆都用驚奇的目光看着安瑞。也有人眼尖,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這兩天報紙上的那個女人,一時之間他們紛紛猜測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報紙上那個叫安瑞的嗎?怎麼這麼可憐?”

“看樣子好像捱打了。”

“報紙上不是她說懷孕了嗎?可看她的樣子好像沒懷孕啊!”

“報紙上的話你也信?走啦走啦,一個小三而已,有什麼值得好看。”

……

人,越圍越多,他們就像一個稀奇怪物一樣看着安瑞,有同情的,也有幸災樂禍的,各種聲音齊齊向洪水一般齊齊向安瑞襲來。

安瑞對周遭的聲音充耳不聞,用手遮住額頭擡眼看着明晃晃的太陽,身體就這樣直直向後倒去。

……

派出所裡,晏晨坐在椅子上,手撐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對面那個女警,臉上明顯的有些不耐煩。

同樣的話她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她沒有僱兇去打安瑞。可是對面那個女警明顯的不相信,一直讓晏晨說清楚昨天晚上在幹什麼。

昨天晚上在幹嗎?晏晨很用心地回憶地一下,她幾乎什麼也沒有幹。下午和邵華碰面之後她就回家了,晚飯沒做,安少吃了一個蘋果,她什麼也沒吃就睡覺了。

“我昨天一直在睡覺。”晏晨很認真地對女警官說道。

“有誰能夠證明?”女警官頭也不擡地問道。

晏晨突然想笑。現在的人一到晚上就關上門,住了幾年的都不知道鄰居是誰,她回家睡覺誰又能證明得了?

安少嗎?

他們現在名義是夫妻,說出來警察能信嗎?

“昨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我老公可以證明,不過如果你們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你們說我僱兇打人,好啊,只要你們能找到證據證明是我乾的,那我就認罪。現在,如果你們沒事的話,那我就走了。”晏晨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起身就向外走去。

她不是不幫警察,她也想當一個好市民,但是眼前這個女警官明顯地不信她所說的話,晏晨也無奈。

女警官被晏晨的話嗆住了,臉色有些難看。

派出所裡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很多,猖狂的人她見得多了,但是像晏晨這樣狂的人,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晏小姐,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女警官冷着臉叫住了晏晨。

“配合?警察同志,我沒有配合你的工作嗎?我給你說了多少遍,我根本沒有僱兇打人,當天晚上我在家睡覺,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你們自己可以去調查。我再說一次,如果有證據證明我僱兇打人,那麼我認了。”晏晨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

女警官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晏晨的話又句句在理,她就是再不滿,也不能總把人留在派出所,再說了,這晏晨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近日來報紙上她的新聞最多,前夫是本市有名赫赫有名的邵華,現任是堂堂安氏集團的安少,這其中隨便一個人都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把她捏死。

女警官心裡這樣想着,臉色緩了許多,把聲音放柔了對晏晨說道:“晏小姐,這是我們的職責,也是我們的工作,請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可能放走任何一個壞人,請借用你幾分鐘的時間,錄好筆錄你就可以走了。”

晏晨現在已經不願意配合。從早上到現在已經耽誤了她太多的時間,在這個時間裡她可以美美地睡一覺,也可以去逛逛街購物,還可以回孃家吃晏媽媽親手做好的飯菜,她本來什麼也沒有做,爲什麼要像一個犯人一樣坐在哪裡受各種盤問和質疑?

“警察同志,我想說的話我想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晏晨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淡淡地對女警官說道,說完不再去看女警官臉上愕然的表情,打開門徑直離開。

安少迎面走了過來,看到晏晨,眼裡明顯地閃了閃。

“來,女人,到爺這裡來。”安少對着晏晨招手。

晏晨笑了,手把頭髮向發撩了一下,踩着高跟鞋慢慢地向安少走來,越靠近安少,晏晨越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要飛起來,明明沒有風的,可是身體輕得就像一片羽毛。

晏晨把身體掛在安少的胳膊上,頭枕在安少的肩上,笑得風華絕代。

“老公,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拋下我不管了。”晏晨輕笑着向安少說道。

“你放心,爺絕對不會拋下你的,爺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不少的錢,就是把你扔了也得把錢給要回來。爺剛纔可是幫你出氣去了。”晏晨的那一句老公叫得安少心裡直冒粉泡泡,語氣不由自主的柔了許多。

晏晨倒是好奇了,稍稍離開安少擡臉問道:“你找誰給我出氣?”

是邵華嗎?還是安瑞?晏晨有些不確定。

“除了那個賤女人還有誰?要不是爺擔心你受欺負,爺一定活活打死那個賤女人。”安少從鼻子裡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何必呢?我們是的公民,爲了那樣的人不值得。”晏晨呵呵地笑道,頭又歪在安少的肩上,雙手抱着安少的胳膊,輕聲說道:“老公,我累了,我們回家去吧!”

安少的臉變了變,“累?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晏晨抿了抿嘴脣,“欺負倒是沒有,只是這種像審犯人一樣的審問,讓人的心裡不痛快。”

“犯人?他們把你當犯人?”安少嘴裡發出一聲怪叫,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伸出手指對着後面勾了勾。

陸塵立刻一瘸一拐走了過來,“安少!?”

“去準備一張新牀,爺今天就在這裡住下了。”安少斜着眼睛對陸塵說道,然後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向前走,一邊走一邊用手指撥弄着額前垂下的碎髮。

“女人,告訴爺,剛剛你在哪個房間受審?”安少問道。

晏晨伸手指向前指了指。

安少一腳踢開了門,眼睛在房間裡巡視一圈,一腳踢開擺在房間正中央的椅子。“女人,告訴爺,是不是前面這個醜八怪不給你好臉色看?”安少斜睨了對面那個女警官一眼。

女警察才從警校畢業沒有多久,家庭背景不錯,託人走後門才進到這個派出所。工作時間不長,不過兩三個月,每個來這裡的人都對她畢恭畢敬,時間一長,心氣自然也高了,她知道晏晨不好惹,也知道安少不好惹,但是她想着這是個法制的社會,就算他們不好惹那又如何?難道他們還想在派出所撒野?

但是現實很殘酷地給她沉重地一擊。

首先是晏晨直接摔門而去,接着是眼前這個男人直接闖了進來,還對她口出不敬,從未受過委屈的她,一下子火了起來。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派出所,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如果你們再不走的話,我有權利把你們拘留。”女警察拿出平時訓犯罪嫌疑人的態度拿出來。

安少突然間覺得有些意思,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着女警一眼,用一種陰陽怪氣地語調對晏晨說道:“女人,你聽到剛剛這個醜八怪在想說什麼?”

晏晨向安少點點頭,很認真地說道:“聽到了,她要我們趕緊出去,要不然她要拘留我們。”

“爺倒是在很多地方待過,就是沒在派出所待過。醜八怪,老子告訴你,今天爺就在這裡住下了,你趕緊給老子滾出去,就你這樣的醜八怪還敢在爺面前晃,也不怕污了爺的眼睛。”

安少又發揮他的毒舌了,說得又快又急,毫不意外,女警察的眼淚一下子逼了出來,臉頓時氣得通紅。

“你…?”女警察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什麼你?趕緊給爺滾。”安少不屑地用鼻子裡哼了一聲。

女警察當場氣得差點沒暈過去,好在人不是太笨,明白眼前之人不能得罪,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大門外,陸塵很有效率地讓弟兄們搬了一張牀過來。他們這一怪異的行動引起了派出所其他人的注意,有人認出陸塵是安少的跟班,心裡不由得一驚,立刻給所長打電話。

所長今天正好在市裡開會,手機沒開,等他手機開機,聽到消息急匆匆地趕回來以後,安少已經在把牀擺在房裡,上面還輔了被子,此時正躺在上面拿着手機玩耍,晏晨坐在他旁邊,不時地提醒着他,外面還有人源源不斷向裡面添東西,看他的樣子,他是想在這裡面打算長住啊!

所長是地中海,頭頂上的頭髮已經掉得差不多了,一看這副情景,頭上額上全都冒出了汗珠,這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把這座瘟神給請來了?所長在心裡狠狠地罵道,隨後一邊擦着頭上額上的汗一邊陪着笑臉來到安少的面前。

“安少,好久不見了,呵呵!”所長打着呵呵,一臉的乾笑。

“張所,別客氣,以後我們就要天天見面了。”安少頭也不擡地說道,眼睛繼續盯着屏幕,手指在上面滑動。

張所長心中苦不堪言。這個安少可是出了名的難纏,這黑道白道上都有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只不過是一人小小的所長,哪裡敢得罪他?平時一聽到安少的名字就頭疼,這個瘟神躲都來不及,現在竟然住進來了。

他到底是鬧哪一齣啊?

張所長陪着笑臉對安少說道:“安少,您說笑了,所裡簡陋,哪有家裡住得舒服?”

“爺倒是想在家裡住,關健裡有人非得跟爺過不去,要拘留老子,你說老子能走嗎?沒辦法,老子只好把家搬到這裡了,你看看想拘留多長時間就拘留多長時間。”安少斜了一眼張所長,把手中的手機扔給了晏晨,起身坐了起來。

晏晨一句話也不說,拿着手機開始旁若無人的玩遊戲,就像身邊發生的一切與她無關。

張所長進來之前沒有了解到情況,聽到安少的話立刻叫苦不迭,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惹到這個瘟神了。

“安少,所裡最近進來不少新人,他們見識淺,沒認出你,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他們一般見識。”張所長陪着笑臉說道。

安少絲毫不賣張所長的賬,斜了他一眼,從鼻子裡哼一聲,“張所,你看爺是那種小心眼的人麼?”

“不是,不是。”張所長在心裡把安少的祖宗八代全問候了一個遍,恨不得安少立刻從眼前消失,但是這面上卻還是陪着笑臉。

安少滿意地點點頭,對着張所長揮揮手,“張所長,你和爺也算是熟人了,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老子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別再來打擾老子了。”

張所長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擦了一把汗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解鈴還需繫鈴人,張所長得先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想想辦法怎麼把這個瘟神給請走。

門外,女警察雙眼紅腫,一看就是知道哭過,面上有些委屈,看到張所長出來,剛叫了一聲,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出門張所長立刻恢復了所長的氣勢,冷着臉問道。

女警察不敢遲疑,把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所長作了一個彙報,說到最後她委屈地對張所長說:“張所,這種人無法無天居然敢來所裡搗亂,我們就應該把他們給拘留了。”

張所長氣得頭上直冒煙,“你給我閉嘴,從今天開始你休假,在家等通知,什麼時候通知你上班你再來上班。”

女警察愣住了,有些傻眼,她只不過是按程序辦事,她根本沒有做錯,爲什麼要這樣對她,?警察想爲自己辯解幾句,旁邊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對她搖搖頭,女警察還好腦子不笨,把想說的話的嚥了下去,捂着嘴巴走了。

張所長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轉身又向安少所在的房間走去。

安少和晏晨正玩在興頭上。

“這邊,這邊,快一點,那是炸彈,唉,真笨。人長得醜也就算了,這腦子也笨,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安少一旁指手畫腳,口裡不住地念叨,眼睛斜着看着晏晨,面上十分不屑。

晏晨直接無視,轉了一下身子,像沒聽見一般,該怎麼玩就怎麼玩,根本不聽安少的指揮。

安少有強迫症,心裡急得就像貓兒爪子抓一樣,晏晨越不聽她的,他在旁邊越吼得厲害,最後邪火上來了,直接從晏晨的手裡把手機奪了過來,自己玩起來。

晏晨也來氣了,一腳踢在了安少的身上。“那是我的手機,要玩,玩你自己的。”

安少頭也不擡,手指在手機上屏幕上快速點着,不屑地說道:“爺的手機纔不會有這種幼稚的東西。”

晏晨氣笑了,“幼稚?幼稚你別玩啊!幼稚你把手機還給我啊?”

安少把手機扔給了晏晨,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一個切水果的破遊戲爺纔不稀罕玩,也只有你這樣智商的人才會去玩,也難怪,就你這樣的智商,別人不陷害你又去陷害誰呢?”

晏晨的臉立刻暗了下來,抓起手機就向安少砸去。

安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晏晨的手,對着她怪叫,“喲,喲,現在這膽兒是越來越肥了啊,居然敢動手了,你信不信爺把你的手爪子給剁下來?”

“安少,你若是喜歡儘管剁了,當成手標本泡在藥水,半夜三更喜歡就拿出來看看,或者放在枕頭邊上陪你睡覺也可以。”晏晨淡淡地說道。

安少忽地一把甩開晏晨的手,身子一側就開始乾嘔,“水,毛巾。”安少一邊乾嘔一邊叫道。

陸塵一瘸一拐地把水和毛巾遞到安少的手裡。

安少乾嘔了一陣,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直起身子剛一轉頭就看到晏晨把手舉得高高地空中自我欣賞。

安少的腦海裡浮現這樣一個場景來,昏暗的房間他在牀上熟睡,雙手緊緊地抱着一個玻璃瓶,瓶子裡用藥水泡着一隻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手。

一想到這,安少突然間胃裡一陣翻騰,忍不住又是一陣乾嘔。

張所長一進門就看到安少乾嘔不已,暈晨則是坐在牀上舉着手指左看右看。這種場景讓張所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張所長深呼了一口氣,臉上堆滿了笑容來了晏晨的面前。

“安太太,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我替剛纔那位同事向你說聲對不起,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抓到真正的兇手還安太太一個清白。”張所長陪着笑臉對晏晨說道。

晏晨把手放下,招眼看着張所長,笑了笑,“張所長,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希望你能儘快地抓到兇手還我一個清白,不過如果還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請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全力配合警方的。”

晏晨呵呵地笑着,說完抓起手邊上的包包,踩着高跟鞋頭也不回地就離開。

張所長臉上的笑容有些僵,走了?就這樣就走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所把目光又投在安少的身上。

安少終於停止了乾嘔,喝了一口水,接過毛巾擦了擦嘴,隨手把毛巾扔在地上,斜着眼睛看着張所長,怪聲怪氣地說道:“張所長,你說三天的時間能查明真相麼?”

三天?張所長愣了愣。

“怎麼?做不到?那好吧,反正這派出所的環境其實也挺不錯的。呵呵!”安少說完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來。

張所長頭皮一陣發麻,趕緊說道:“安少,做得到,三天時間已經足夠了,你就安心回家等我的好消息。”

“好,既然張所這樣說,那老子就放心了。哎,張所,你看看這張牀還有這屋裡的東西,有沒有看上眼的?看上了只管說,按原價給你,這人工費搬運費之類的,看到我們認識的份上就不問你要了,你請兄弟們吃一頓飯就行。”

安少嘴裡一邊說着,一邊晃晃悠悠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站定了,轉過身體似笑非笑地看着張所。

張所的身體一下子僵在原地,臉上的顏色精彩極了,一陣白一陣紅,頭上的汗又冒出來了,心口就像被刀剜一樣,直向下滴血。

這是赤果果的強賣啊!

“怎麼張所不願意?”安少拉長聲調斜着眼睛看着張所。

“願意,願意。”張所一邊擦着頭上的汗一邊迭聲答道。

“嗯,那就好。”安少滿意地點點頭,轉過臉對着一旁的陸塵吩咐道:“你一會兒去和張所把錢給結了,和黃明一人一半,到醫院好好做一個檢查,順便晚上和張所約個地方,帶着兄弟們出去大吃一頓。”

“是,安少。”陸塵點頭。

安少交待完這才一隻手插在褲兜裡,一隻手隨意撥弄着額前的碎髮,踢着鞋子晃晃悠悠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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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 好戲就要上演了(三)第115 安瑞的痛苦第263 折磨安風第06 二世祖啊第42 沒料不要出來第202 好戲就要上演了(二)第269 一家團聚番外,幸福的一家第61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第63 終將是心軟了一點第188 何鑫被抓第265 解救安少第59 這不是邵華的本意第12 不再沉默第163 危機解除(一)第251 出手第160 邵氏出事第150 韓憶敗露(一)第126 看爺晚上怎麼治你第02 孩子沒了第190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第106 安寧發火第01 小三上門第223 雨過天晴第236 巧遇安心第14 兩人熱吻第35 被錢活埋第237 手術很成功第213 繼續努力造孩子第285 跟蹤第67 私會舊友第76 好好地收拾第266 父女團聚第51 各樣名式的睡衣第277 兩小無猜第282 失蹤第25 彆扭的藉口第180 心生嫌隙第146 誰算計了誰(一更)第67 私會舊友第117 婚禮(上)第165 韓憶的結局番外十一,衝突番外,邵哲被送走第132 爺不懂浪漫第185 臭味相同第244 水到渠成(二更)第219 相親(一更)第101 小三的悲哀第193 背叛的下場(二)第223 雨過天晴第268 夫妻見面第219 相親(一更)第145 安心流產第269 一家團聚第128 爺的身體很強壯第253 晏晨不見了第155 晏媽媽殺上門第244 水到渠成(二更)第238 安風察覺了番外九,我娶你第235 聽聞惡訊第280 中彈第135 爺是正常的男人(一更)第43 白馬王子第54 又犯病了第05 極品二貨第250 安靜的小天使第151 韓憶敗露(二)第267 準備救人番外六,心思難猜第33 不義之財吧?第143 魔高一丈第181 後媽第106 安寧發火第110 安瑞進精神病院第142 倒黴的韓憶第31 見丈母孃第151 韓憶敗露(二)第78 流氓第178 美男計第172 危險(一)第239 新一輪的鬥智鬥勇第01 小三上門第246 痛苦一起受第156 孕婦不可理喻第17 爺住下了(首推,求收)第180 心生嫌隙第04 痞子出現第279 營救第160 邵氏出事第50 打累了明天再來第170 謎一樣的事情第187 何鑫被發現第227 誰鬥得過誰?番外七,強勁對手第06 二世祖啊第115 安瑞的痛苦第190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第77 還沒有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