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女人,你又去哪裡?”安少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不讓她走。
“鬆開你的爪子。”晏晨咬着牙齒冷聲說道。
“好好的又發什麼瘋?”安少不樂意了。
晏晨氣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她真想敲開安少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構造,他的思想怎麼就跟正常人不一樣了?他孃的,醫生不檢查,又怎麼能知道她的毛病出在哪裡?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壓下心中即將噴薄欲出的怒火,儘量讓自己的聲調柔和一些,說道:“你在外面等我,你這個樣子醫生根本沒辦法給我看病。”
“看病離那麼近幹嗎?看病需要動手動腳的?”安少斜了一眼詩子齊,眼中閃着危險的光芒。
詩子齊對安少挑釁的語言只是報以微微一笑,並不作聲,只是感覺到眼前這一對小夫妻特別的有意思。
晏晨剛剛壓下的怒火再一次成功地又上升了,她氣得笑出聲來,反問:“離得遠很看清嗎?來,你眼神好你來啊!”
安少摸了摸鼻子沒話說了,但是臉色還是不好看,眼睛看着房頂,手插在口袋裡,嘴裡開始吹口哨。
晏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重新又在椅子上坐下,對着詩子齊歉意一笑,說道:“醫生,不好意思,你還是給我開一張單子,我去做個ct吧!”
晏晨頭腦勺疼得厲害,心裡有些擔心,就怕給摔成腦震盪了。
“好。”詩子齊微微一笑,拿出病歷單子,順手從毛筒裡拿出一隻筆來。
“姓名?”詩子齊頭低着問道。
晏晨還沒說話,那邊安少不悅地說道,“讓你開個單子你就開個單子唄,你問人家姓名幹嗎?”
詩子齊愕然,擡眼看着安少,有些不知所措。
晏晨懶得跟這個瘋子說話,吸了一口氣,勉強笑着對着詩子齊說道:“晏晨。”
詩子齊笑了笑,拿起筆在病歷上寫下晏晨的名字,接着又問:“年齡?”
“你是看病的還是查房口?要不要家裡幾口人也告訴你?”安少沉不住氣又開始叨叨開了。
晏晨深吸了一口氣,忍了,說道:“二十五。”
“電話號碼是多少?”詩子齊把年齡填上隨口又問道。
這一問立刻捅了馬蜂窩,安少這下徹底地怒了,“啪”的一聲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陰陽怪氣地說道:“小白臉,你到底是幾個意思?你敢當着爺的面勾引爺的女人,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晏晨羞得差點恨不得在地上找個地縫鑽進去,她上輩子到底是做錯了什麼,這輩子老天爺纔會這麼懲罰她,讓她遇到這麼一個極品男人。
晏晨現在已經沒臉在待下去了,向着詩子齊說了一句抱歉,起身踢開椅子就向外走去。
“哎,死女人,你怎麼走了?這病到底還看不看了?”安少一看晏晨走了,在她後面大聲叫着,踢着鞋子就追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順手把詩子齊還沒有開好的單子拿走了。
詩子齊溫潤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搖搖頭,把東西收拾好,開始準備要下班了。
安少追出來一把抓住晏晨胳膊,鄙夷地說道:“老子就知道你們這些女人,一看到漂亮的男人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恨不得脫光了衣服站在人家面前。哼!”
晏晨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腦袋瓜子更疼了,不禁在心裡想着,這個人的心裡得有多黑暗才能想出這麼齷齪的畫面來?晏晨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等心情略微平靜了一點這纔對安少說道:“你先走吧!我自己一個可以的。”
“死女人,你什麼意思?你想是把爺支走,然後跟那個小白臉約會嗎?”安少臉色變了變,口氣十分不悅地說道,眯着眼睛身上散發出陣陣的冷氣。
“滾,哪涼快你在哪呆着去,別來煩我。”晏晨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火氣蹭蹭地向上冒,不管她怎麼壓都壓不下去,使勁地一把甩開安少的手,擡起腳在安少的腳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啊!你這個死女人,你找死啊你,你竟然敢踩爺,看爺不把你的腳蹄子給剁了。”安少吃疼,提着腳在原地直轉圈圈,惡狠狠地對着晏晨撂狠話。
晏晨踩了一腳立刻就閃了,把安少的叫聲拋到身後。她又不傻,她難道要站在那裡等着那個變態想法折磨她?
晏晨一個人去ct室做了一個ct,還好沒什麼大事,一切正常,晏晨鬆了一口氣,要是真摔出一個什麼腦震盪出來,她一定不得放過那個變態。
等晏晨做完檢查出來,天已經快撕黑了,晏晨伸手打了一個的士去回了孃家,剛一進門,鞋子還沒有換,安少的電話就跟進來了。
“女人,你在哪呢?”電話剛一接通,安少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我回我媽家了。”晏晨沒好氣地說道。
“你這個死女人,你回你媽家你怎麼不跟爺說一聲?”晏晨的話剛一落聲,電話裡立刻傳來安少的咆哮,震得晏晨的耳朵直髮麻,她二話不說,直接按了結束鍵,然後關機扔進了包包時。
“晨,誰的電話?”晏媽媽從廚房探出身子伸出腦袋問道。
“哦,一個大學的同意。”晏晨隨意地說道,換好拖鞋開始在屋裡四處張望,“媽,我爸和妞妞呢!”
“你爸帶妞妞下去玩了,一會兒估計就要上來了,你先去洗洗手,飯一會兒就好了。”晏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了過來。
“哦!”晏晏答應了一聲,去衛生間洗了洗手,隨後去了廚房,“媽,有要我幫忙的嗎?”晏晨問道。
“沒了,最後一個菜起鍋就可以開始吃飯了。”晏媽媽頭不擡地說道,手中的鏟子在鍋裡不住地翻炒。
晏晨從廚櫃裡拿出一個盤子放在晏媽媽手邊上,把炒好的菜端了出去,準備開始吃飯了。
大約五分鐘以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晏晨小跑着去開門,一邊跑嘴裡一邊說道:“爸出去怎麼不帶鑰匙?”
門被開了,晏晨的話戛然而止,她一臉愕然地看着眼前的安少,下意識,手一擡就要關門。
安少伸出腳頂在門上,門被卡住了,晏晨關了幾下都沒關上。
“你來幹什麼?趕緊走,這裡不歡迎你。”晏晨索性把手一鬆,擋在門口沒好氣地說道。
安少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心裡憋着一股火,爲了找這個死女人,他幾乎把醫院給翻了一面,她可倒好,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回孃家了。
“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安少是徹底地怒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白嫩的脖子,心頭邪火蹭蹭地向上冒,手直癢癢,恨不得把她的脖子給擰斷了。
“你想幹嗎?”晏晨警惕地看了一眼安少,不留痕跡悄悄地後退了一步。
“幹嗎?”安少突然提高聲音發出一句怪叫,接着說道:“爺現在就想擰斷你的脖子。”安少嘴裡說着,手就伸向晏晨伸去。
“安少,不可以。”跟在後面的陸塵一把抱住安少。“安少,記得女人要哄啊!要哄!”陸塵一遍又一遍地對着安少說道。
“滾開,拿開你的臭爪子。”安少扭過頭對着陸塵吼道。
陸塵下意識地鬆開。
晏晨嚇得轉身就向屋裡跑。
晏媽媽聽到動靜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問道:“晨,是你爸和妞妞回來了嗎?”
“媽,救命!”晏晨嘴裡發出一聲尖叫,身體一閃直接躲在晏媽媽的身後,“媽,有人要殺我。”
“誰?”晏媽媽立刻厲聲問道,順手拿起電視櫃上的一個花瓶,喝道:“哪個不要命的敢上來,老孃今天和他拼了。”
“是我。”安少笑呵呵地從門外走了進來,笑眯眯地對着晏媽媽招了招手,接着又笑呵呵地說道:“我和晏晨開玩笑的,她就當真了。”
晏媽媽一看是安少,立刻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晏晨,把手中的花瓶順手放了下來,眉開眼笑,“靜來了,趕緊進來坐。你這個死丫頭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去倒杯水。”
晏晨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這安少一來,她立刻就變成後媽生的孩子了,嘴裡碎碎念着,倒了一本水“啪”的一聲放在茶几上。
晏媽媽一個眼神就飛過來,“死丫頭,你找打是不是?”
晏晨一下蔫了,搭拉着腦袋不說話了。
安少大樂,渾身上下從頭髮絲到腳尖都透着一股爽快,他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眼睛四處看看,但是不管晏媽媽怎麼說,就是不肯坐。
晏晨一看樂了,這丫的有潔癖,他這是在嫌人家家裡不乾淨呢?
“媽,你就別讓她坐了,他只是站站就走,一會兒還有事呢/1”晏晨笑眯眯地對晏媽媽說道,說完衝着安少眨了眨眼睛,嘴角滿是得意。
晏晨就不信了,這貨還不走?
事情偏偏超乎了晏晨的預料,晏晨話剛落,安少一屁股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斜着眼睛看着晏晨,只是這表情略顯得有些複雜,有痛苦,有嫌惡。
晏媽媽又開始罵晏晨了,“你這個死丫頭,你胡說什麼呢?這都到飯點了,還能有什麼事情?這天大的事情也得先填飽肚子啊!靜啊,你先坐一會兒,我再進去炒一個菜,一會兒就好。”
晏媽媽現在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好看,滿心歡悅,說完就向廚房走去。
安少一看晏媽媽進了廚房,立刻從沙發上一躍而起,人就像晏晨撲去。
“媽!”晏晨躲都不躲,相反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等到安少一靠近,她張開嘴巴就叫了一聲。
安少立刻一動也不動了。
晏媽媽的腦袋從廚房裡伸了出來,“什麼事啊?”
“沒事,沒事,你去忙!”安少笑眯眯地對着晏媽媽揮揮手。
“哦!”晏媽媽疑惑地看了看安少,又看了看晏晨,覺得兩個人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怪,她把頭縮了回去,又開始在廚房裡忙開了。
“死女人,你找死是不是?”安少壓低聲音憤努地說道。
“我還沒有活夠呢!我爲什麼要找死?”晏晨伸手把茶几上剛剛給安少倒的一杯水輕輕地抿了一口,挑着眼睛看着安少。
安少的手心又開發癢癢了,恨不得一巴掌扇在晏晨的臉上,揮去她臉上這副看着讓他蛋疼的表情。
“下午走的時候怎麼不跟老子說一聲?”安少咬着牙齒問道。
安少不提下午還好,一提下午晏晨氣得胸口發悶,頭又開始疼起來了,冷笑,“安少,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還真好意思說出來,你下午都幹什麼了?你不知道麼?”
“幹什麼了?爺幹什麼了?”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反問,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明明就是那個小白臉的不對,離那麼近還動手動腳的,他沒讓人把他的手給打折了已經算不錯了。
晏晨氣得笑出聲了,她見過無恥的,可是像安靜這種無恥到了極點的人她還真是少見,和這種人還有什麼話可說。
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別過臉不去看這張越來越讓她心煩的臉。
安少用腳踢了踢晏晨的腳,“跟爺回去,爺在這裡呆不習慣。”
晏晨身體讓了讓,把安少直接當成了空氣。
“死女人,你耳朵聾了?沒聽到老子在你跟說話?”安少身上的火蹭蹭地又開始向外冒了。
晏晨則是直接起身繞開安少向廚房走去。
安少氣打不一處來,一把拽住晏晨的胳膊,什麼也不管了,突然把晏晨抱了起來,扛起來就向外走去。
“啊——”晏晨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一陣天眩地轉以後,等她反應過來,她頭朝下被晏晨扛在了肩上。
“渾蛋,放開我。”晏晨使勁地拍着安少的後背。
陸塵站在門外心裡直搖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安少,女人要哄的,你這麼威武是追不到女人的。
晏媽媽聽到動靜拿着鏟子就出來,一看到安少把晏晨扛在肩上向外走,忍不住愣了愣。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晏媽媽奇怪地問道。
“晚飯我們不吃了,回家。”安少呵呵地笑道,腳步不停,晏媽媽愣神的功夫安少一會兒就不見,不一會兒就傳來咚咚下樓梯的聲音。
“媽……”
晏晨剛剛叫了一句,安少在她的屁股上使勁地擰了一把,疼得她半天沒緩過氣來,想說的話全部咽回肚子裡,手一伸使勁地安少的腰上擰了一把。
“哎,你們吃了飯再走啊!”晏媽媽在後面叫道,手裡握着鏟子追了出去,這時一直站在外面的陸塵攔住了晏媽媽,“阿姨,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正好有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什麼事?”晏媽媽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陸塵的話吸引過來,把陸塵迎進家門,讓他先坐下,接着去廚房把火關了,洗了洗手這纔在陸塵的面前坐下。
“小夥子,有什麼事情我們等你晏叔叔回來邊吃邊談。你看我今天炒了這麼多的事,這剩下就不好了,這不,這鍋裡還有一道菜呢!你先坐一會兒,阿姨給盛出來。”晏媽媽說着說着起身又去廚房。
這功夫晏爸爸抱着妞妞也回來了,一進門就說道:“老婆子,我剛剛好像看到晏晨和女婿了,是他們回來了嗎?”
晏媽媽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怎麼不是他們呢?來了就走了,喊都不喊不住,你趕緊帶着妞妞洗個手坐下吃飯,順便把你珍藏的好酒拿出來,家裡還有客人呢!”
晏爸爸這才發現家裡還有人,憨憨的臉上露出一個憨笑來,抱着妞妞進了衛生間洗了手,又出酒櫃裡拿出一杯酒,找出兩上酒杯來,在陸塵的對面坐了下來,一人一杯把酒給倒滿了。
陸塵有些受寵若驚,趕緊站了起來,對晏爸爸搖搖手,“叔,我不能喝酒,一全兒我還有事,坐一會兒就走。”
“啥能不能喝的?現在天也晚了,也不用上班了,喝。”晏媽媽端了一盤菜從廚房裡出來,聽到陸塵這樣說,嗔怪地看了一眼陸塵,手落在陸塵的肩,按着他坐了下來。
陸塵只得無奈地坐了下來。
“來,妞妞,到奶奶這裡坐,想吃什麼自己夾。”晏媽媽把妞妞抱過來坐在旁邊,遞給妞妞一雙筷子。
這邊晏爸爸和陸塵已經喝上了,兩個人也不說話,就是你一杯我一杯開始喝着,幾杯下肚,陸塵和晏爸爸兩個人都有些醉了。
陸塵朝着晏爸爸擺擺手,“叔,好酒量,我是喝不過你。”
“哎,我說你們兩個別光顧着喝酒啊!吃菜,來來,小夥子,吃菜,嚐嚐阿姨的技術怎麼樣?哎,對了,你說要和我商量事情,什麼事情?”晏媽媽說着說着忽然把筷子一放,睜大眼睛看着陸塵。
陸塵愣了愣,眼裡一片茫然,有些不知道晏媽媽在說什麼,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手在腦袋上拍了拍,說道:“哎,你看我這記性,三杯酒下肚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我過來就是想問問這婚禮的時候女方計劃要請多少人?酒席要準備多少桌?”
晏爸爸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啪”的一聲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說道:“誰也不請。”
陸塵怔住了,好半天這才反應過來,不解地問道:“爲什麼?”
晏媽媽也不解,問道:“是啊,老頭子,爲什麼?”
晏爸爸又開始悶着頭不說話,端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
“別喝了。”晏媽媽來氣了,一把從晏爸爸的手裡奪過酒杯,斬釘截鐵以一種不可置疑的語氣說道:“老頭子,這次一定要把親戚們全叫上。”
晏媽媽之所以這樣說是有原因的,當初晏晨嫁給邵華時,親戚一個沒請。不是他們不想請,主要是邵母,說了各種各樣的話,說來說去就是怕晏家的窮親戚給他們邵家丟臉。
結果,晏媽媽一生氣,誰也沒請,結婚當天就去了他們一家人,孤零零地坐在一個桌子上,現在想起來晏媽媽就是一陣心酸。
“阿姨說得對,結婚不但是兩個人的事情也是兩家人的事情,安少特意交待過,婚禮當天一定要把親戚們全叫上,七大姑八大姨的全叫上,結婚嗎就是圖個熱鬧,人越多越好。呵呵!”陸塵呵呵地笑着對晏爸爸晏媽媽說道。
“安少真的這麼說?”晏爸爸皺了一下眉毛。
“安少是什麼樣的人二老還不知道嗎?表面看着很兇,其實人不壞。”陸塵的是懂安少爲數不少人之一,當然爲安少說好話了。
晏爸爸這下終於放心了,一直陰沉的臉終於露出了一個笑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全喝下去了,心裡美滋滋的。
“小夥子,這幾天我在家裡統計統計,等我把人數清點出來,我再給你。”晏媽媽笑眯眯地看着陸塵。
“行,行。”陸塵連連點頭。
這時一旁的妞妞突然間開口說話,“叔叔,我要給姑姑當花童。”
“行,沒問題,妞妞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是世上最漂亮的花童。”陸塵樂了,伸手在妞妞的頭上摸了一把。
晏爸爸和晏媽媽兩個人也都笑了,屋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安少扛着晏晨直奔樓下而去,一進入車裡安少就把晏晨放入後座,身體順勢壓了上去。
安少人瘦,但是這個子在那,體重也在那擺着,把晏晨壓得氣喘不過來,她推開了推了一把安少,黑着臉冷聲說道:“趕緊給我滾起來。”
安少這個姿勢其實很不舒服,車裡空間畢竟有限,腿根本沒法伸開,其實就等於蜷縮着,本來他就覺得難受,晏晨還在推着,一整天憋住的火此時全爆發了,耳朵裡聽不見任何的聲音,藉着車外的路燈,他的眼睛死死地晏晨的嘴巴,一張一合的,讓他無比的煩躁,頭一低,脣就死死地壓在了晏晨的脣上。
司機默默地下車,默默在關上門,默默地走開,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遠遠點起了一支菸。
晏晨呆若木雞,大腦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有些找不見狀況了。
安少的脣很青澀,又很霸道,雙脣在晏晨的脣上使勁地磨擦,一遍又一遍,磨得晏晨的脣火辣辣地疼痛。
晏晨推也推不開,只得生生地受着,後來終於承受不了,她突然張開了嘴巴。
安少瞬間有些愣住了,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晏晨,愕然,嘴巴微微張開。晏晨的丁香順勢滑進了安少的嘴裡。
安少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身體一動不動,大腦完全失去了功能,眼睛錯愕的注視着晏晨,輕輕鬆開緊閉的雙脣,晏晨的丁香順勢滑進了安少的嘴裡,纏繞着,交織着。安少迎着晏晨,緊緊的抱緊,擠壓着,彷彿要融化進彼此的身體裡。車裡的空氣瞬間凝固,只有急促的喘息,吮吸的聲響和激情之下加速的心跳。
晏晨帶着報復夾帶着憤怒如狂風暴雨襲向了安少,如同摧殘風雨中的小花,狠狠地蹂躪着。
許久,安少突然推開了晏晨,把臉別向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晏晨反倒笑了,手指在安少的頭上點了點,“安少,這才叫接吻,知道麼?今天姐免費教你,不收錢,以後就要開始收費了。”
安少的一顆心悸動了一下,隨後又恢復了正常,別過臉看着晏晨,突然間怪笑出來,“女人,爺纔是該收費的那個人吧?”
“…?!”
“別忘了我們可是有合同的。”安少得意地看着晏晨,從晏晨的身體爬起來坐好,慢條細理地整理着衣服。
晏晨一想到那條不公平的合同,頓時氣得冷笑,“安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合同上說不準女方吻男方,是我先吻的你麼?是你自己先撲上來的好不好?像你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男人,都送上門來了,姐能不下口麼?”
晏晨冷笑着,伸出手指在順勢在安少的臉上輕輕下滑,身體微微前傾,衝着安少的耳朵微微吹了一口氣。
安少的身體一僵,耳後根突然間又燒了起來了,一把抓起晏晨的手甩開了,身體如同觸電一般,立刻彈了起來。
“砰”安少的頭重重地碰到車頂。
“哼!”一聲悶哼,安少重新坐了下來,手捂着腦袋彎下腰。
晏晨差點笑出聲來,她忍住了,因爲她相信,如果這個時候她笑出來的話,安少一定會真的擰斷她的脖子。
彎下身,晏晨關心地問道:“沒事吧?”
安少突然直起身恨恨地盯着晏晨,“死女人,這麼大聲,你說能沒事嗎?”
得了,多嘴了。晏晨不說話了,直起身子靠在座椅上,眼睛看着窗外。
“還愣着幹什麼?把司機叫回來,開車回家。”安少火大地說道。
晏晨無語,打開車門,對着遠遠站着的司機叫了一聲。
司機把手中的煙扔在地上,又用腳狠踩了兩下,使勁地向外呼了幾口氣,從身上摸出一塊口香糖,這纔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
“下次再敢抽菸,趁早給爺滾蛋。”安少把氣一骨腦全撒在司機的身上。
司機嚇得不敢說話,發動車子眼睛直視着前方,一動也不動。
安少從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靠在座椅上,微眯着眼睛,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回安家別墅。”
“是,安少。”司機點點頭,調了一個方向,向着安家的別墅駛去。
“爲什麼?”晏晨扭過頭看着安少,眉頭微微皺在一起。
“哪裡來的爲什麼?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這麼多的廢話?”安少突然間發脾氣了。
“你…?”
晏晨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剛想發火,可是一看到安少的臉,她突然間把想說的話全部嚥了回去,默默地別開臉繼續看着窗外。
這一刻,晏晨突然間想知道,安靜到底經歷了什麼,他的臉上爲什麼全出現那麼複雜的表情?看得人心裡微微一酸。
明明那麼張狂的一個人,他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種從來沒有出現的悲悽痛苦還夾帶着漫天的仇恨。
這樣的安少看着讓人可憐,卻又止不住地心疼。
車子還在繼續向前開。
安家別墅位於半山腰上,安家早就把那座山給買了下來,不但蓋了別墅,修建了泳池,還把整個後山花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修成一片花園,晏晨以前來過這裡,當時好像是安家老太太過六十五歲大壽,她那時大二,一個學姐聯繫的,過來了幫了一天的傭。
沒想到時間一晃過去五年了,她居然又來到這個地方,但是心境卻不一樣了。
晏晨那時記得她初次進入安家別墅時,她的心裡充滿了好奇和激動,就像不夠看似的,眼珠子四處看個不停,心中是無限的感慨,如果有一天她能在這裡住上一天那就好了。
只是沒想到,時隔五年,她真的又再次踏了進來,以安家媳婦的身份站在這裡,心裡沒有喜悅和興奮,反而是一片不安和恐慌。
“母夜叉,你也有怕的時候?”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口中是無限諷刺。
晏晨伸手在安少的腰上使勁地擰了一把,冷笑,“反正都落下母夜叉的名號了,不如把這個名號再給坐實了。”
安少疼得吱牙裂嘴,一把抓住晏晨的手,恨聲說道:“手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要是不想爺了,爺一會兒找人幫忙把它剁下來。”
“神經病,放手。”晏晨甩了幾下也沒甩開,瞪大眼睛恨恨地盯着安少。
安少絲毫沒有放開晏晨的打算,反而是拉着她的手直接向前走去,嫌惡地說道:“也不知道洗沒洗手?爺拉着你的手你應該感到三生榮幸,還在這裡嘰嘰歪歪的,哼!”
晏晨的心驀地一暖,不再掙扎,乖乖地由安少牽着一步一步向着燈火通明處走去。
這一切全落入二樓安老太太的眼中。
林媽喜滋滋地對安老太太說道:“老太太,你看到沒有?這對小夫妻多恩愛哪!”
安老太太沒有接林媽的話,若有所思盯着安少和晏晨的身影,好一會兒這才說道:“人都來齊了,扶我下樓去吧!”
“是,老太太。”林媽伸手扶着安老太太向樓下走去。
一樓大廳裡坐滿了人,安少和晏晨剛一現身,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安寧從沙發跳了起來,直接向安少和晏晨撲去,嘴裡歡快地叫道:“哥,嫂子,你們可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們吧!哎,哥,你的嘴脣怎麼腫了?嫂子,你的嘴脣也破皮了。你們都幹什麼了?”
安寧盯着安少和晏晨的嘴脣看着,嘴裡突然間怪叫出來,接着用一種你明瞭我明瞭的眼神看着安少和晏晨,捂着嘴巴怪聲怪氣說道:“沒想到你們兩個這麼火熱,這麼熱情,有點出乎人意料之外喲!”
晏晨的臉驀地有些發燒,就連安少突然間也顯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清咳了一聲,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安寧,沒好氣地說道:“閉上你的嘴巴,去一邊去。”
安寧的臉上一片興奮,伸手把晏晨從安少的手裡給拽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嫂子,快告訴我,這種青蘋果的味道怎麼樣?是不是酸酸的讓人的心裡特別癢癢?”
安少站着沒動,堅着耳朵聽安寧說些什麼,一聽安寧的話,臉色一變,一把打掉安寧的手,摟着晏晨的肩膀就走。
“哎,別走啊!嫂子,你快告訴我這種青蘋果的滋味到底怎麼樣嘛?”安寧跟在晏晨的後面哇哇大叫。
晏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紅得就像一個熟透的西紅柿,心裡對安寧着實感到特別的無語。
韓憶笑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迎了過去,“晏晨啊,還記得阿姨嗎?我們見過面的。餓了嗎?飯菜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大屋子的人,就等你們兩個了。”
晏晨眉毛皺了一下,韓憶這話說的,綿裡藏針,有點不懷好意,似要挑起一點什麼。
果然,韓憶話一出,立刻引起安靜的二媽,安健業的老婆蕭莉莉的不滿,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啊,現在這世道不一樣了,晚輩們都不知道孝敬長輩了,這新媳婦還沒進門呢!就讓長輩們等着,這要是進了門,不知道還成什麼樣子。”
“行了,閉嘴。”安健業瞪了一眼蕭莉莉,低着聲音吼道。
蕭莉莉嘴巴撇了撇,從鼻子哼了一聲,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乖乖地閉上嘴巴不說話了,但是看晏晨的眼神明顯地不善。
晏晨的眼裡閃過一絲冷意,這纔剛剛進門,不知不覺韓憶就給自己拉來了一個敵人,果然是兩把刷子。
韓憶的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上手去拉晏晨的手。
安少突然冷哼了一聲,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陰不陰陽不陽地說道:“老婆,不是什麼所有阿貓阿狗都能碰的,記住,特別是一些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野女人,更不能碰,到時候惹上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可別怪爺沒有提醒你。”
韓憶的手立刻僵在空中,臉色一陣白一陣綠,安少的話說得又急又毒,一下子把她的眼淚給逼了出來,默默地轉過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始小聲的抽泣。
晏晨差點要爲了安少的手拍巴掌了,說得真是太好了。
“說得太好了,真想給你鼓鼓掌。”晏晨對着安少輕眨了一下眼睛,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安健陽一看韓憶傷心難過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發火,可是一接觸到安少的目光再看看安少酷似他母親的臉,他忍了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一句話也沒有說。
“真是晦氣!哭,哭,就知道哭,一點好心情都被她哭沒了。”蕭莉莉鄙夷地看了一眼韓憶,突然間沒好氣地說道。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安健業狠狠地瞪了她了一眼。
“怎麼?我說錯了嗎?”蕭莉莉不服氣地叫道。
“媽,少說兩句吧!奶奶下來了。”一旁安心扯了扯蕭莉莉的衣袖,對着她搖搖頭。
蕭莉莉擡頭一看,果然林媽扶着安老太太從樓梯上下來了。
屋裡的人一下子全站了起來,韓憶趕緊把眼淚擦了擦,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來。
只有安少一個人吊兒浪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腿蹺着二腿,雙手攤在沙發上,頭靠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嘴裡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晏晨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安老太太,人有些緊張,手心開始出汗。
“奶奶,我扶你。”安寧從後面蹦蹦跳跳地走了過去。
“馬屁精。”安心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不甘示弱立刻也迎了上去,“奶奶,我也來扶你。”
“好好。”安老太太笑眯眯地說道,拍了拍安寧的臉蛋,又拍拍安心的臉蛋,笑呵呵地說道:“我這兩個孫女是越長越喜人,也不知道以後是哪個渾蛋把你們給搶走了。”
“奶奶,我一輩子留在你的身邊誰也不嫁。”安心扶着安老太太的胳膊,頭靠在安老太太的肩膀上,嬌羞地說道。
“這傻孩子,盡說傻話了,哪有女孩子長大不嫁人的?告訴奶奶,有沒有合適的?帶回來給奶奶看看,讓奶奶給你掌掌眼把把關。”安老太太眯着眼睛慈祥地說道。
“奶奶,姐姐還沒找呢!我不着急。”安心看了一眼安寧,笑着說道。
“是啊安寧,你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考慮一下了?不過有一點奶奶可要提醒你,千萬別給奶奶找一個黃頭髮藍眼睛的外國人回來,奶奶可不喜歡。”安老太太看着安寧皺着眉頭說道。
“奶奶,我還小呢,不着急。”安寧笑着對安老太太說道。
“小,安寧姐,不小了。你看看安瑞,人家年齡比你小多了,再過一個月都要嫁人了。”安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安瑞的名字突然就從她的嘴裡冒了出來。
安心話一出,安老太太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大廳裡的氣氛立刻覺得怪異起來,大家的目光紛紛看到韓憶還有晏晨。
晏晨在心中苦笑,她這算是躺着也能中槍麼?明明不關她的事情,大家都看着她幹什麼?
韓憶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在心裡把安心罵了一個遍,這個小不要臉的一定是故意,要不然怎麼偏偏會在這個時候說起安瑞來?
安健陽的臉色也不好看,安瑞出了這種事情,臉上最沒光就屬於他了,要不是韓憶每天在他耳邊哭着爲安瑞救情,又想到安瑞自小與母親分別,要不然他早就讓人把她送到國外讓她自生自滅。
“安心,你給我閉嘴,好好的你提起那個死丫頭幹什麼?我們安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也不知道這大人是怎麼教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蕭莉莉斜了一眼韓憶,一臉嫌惡地說道。
“蕭莉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韓憶一下子惱了,紅着眼睛質問着蕭莉莉。
“什麼意思?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忘了嗎?”蕭莉莉陰陽怪氣地說道,眼裡一片鄙夷。
“你…?”
韓憶氣得渾身發抖,手指着蕭莉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夠了,都給我閉嘴。”安老太太眼眸一沉,威嚴地說道。
大家一看安老太太發火了,誰也不敢再吭聲了。
“林媽,吩咐下去讓他們上菜。晏丫頭,不,你與奶奶坐在一起。”安老太太對林媽吩咐一聲,然後一臉笑容地對着晏晨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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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好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