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的心因這一杯牛奶而溫暖起來,不僅僅因爲牛奶是熱的,還因爲這是少主親自喂她喝的。
";我自己來。";楚羽接過杯子,感激地說道。
黑曜那一對邪魅的眸子再次注視了她數秒,在看到她那蒼白的臉色添上些許紅潤,才倚到椅背上不再說話,他那緊繃的臉充滿着凝重的殺氣。
匆匆吃着手中的三明治,她沒再擡頭看少主一眼,只有那感激的淚水和着三明治一起吃進她的嘴裡。
他們的車經過一車的行駛後,鑽進深裡,在一座隱密的山中別墅前停下腳步。
黑曜率先走出車門,來到林立威乘坐的車前。
林立威如撒旦一樣冷笑着倚在椅背上,對黑曜揮揮手,便閉上眼睛。
得到林立威的命令,黑曜闊步向別墅裡面走去。楚羽立刻跟上前去,她的精神高度緊張,手緊握在腰間的手槍上。一羣黑衣保鏢也跟着下車,隨他們一起向別墅進發。
他們剛走到大門口,立刻竄出數名守衛,只見黑曜身手利落地一個掃堂腿,將一個守衛絆倒,然後飛起一腳,踢飛另一個守衛。他身後的楚羽拼命咬着牙,讓自己保持最清醒的狀態,她不想讓身上的病痛影響她的矯捷。雖然身上仍很虛弱,但她的拳腳一點也不含糊,每一下都踢中對手的要害。不一會兒,幾個守衛便被他們制服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黑曜抖抖身上的高級休閒服,繼續無畏地向別墅裡面走去。
越過那雕花的大門,他們來到一個充滿花香的庭院,那庭院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種滿各式的鮮花,在庭院前有一個巨大的河塘,裡面種着稀有的睡蓮,那尖尖的荷葉立在水中,自有一種孤傲的韻味。
而楚羽根本無暇去欣賞這庭院的美麗,她的眼睛緊張地四處觀望,防範隨時竄出來的守衛。
突然一個黑衣人從花叢中向黑曜的背後撲來,楚羽趕緊拔槍,迅速出擊,連一秒鐘都不到,那名黑衣人已經倒在黑曜的腳下。
吹吹槍口的黑煙,楚羽繼續防備地跟上黑曜。
一路上,不知打倒多少名守衛,他們終於衝進大廳,廳中有一名老人正悠閒地喝着茶。
看到那老人,楚羽的腦中突然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老人,怒吼,巴掌,男人,女人,小女孩兒的哭聲
";滾!身爲天門的少門主,竟然給我娶個妖女回家,我永遠也不會認她們,還不快把這對妖孽給我趕出去!";老人那憤怒的吼聲在楚羽的腦海中浮現,似真似幻。
男人抱着妻子跟女兒,無畏地說道:";她們是我的家人。";
";孽障!那就永遠不要再認我這個爹!";
接下來是狠辣的巴掌,男人的反抗,女人的求饒,小女孩兒的哭聲
這一切的一切好似真實地發生過,又好似只是她的一個夢,那不很清晰的記憶折磨着楚羽的思緒,讓她陷入混亂之中。
這一片混亂的記憶,理不清個頭緒,楚羽立刻甩甩頭,將那紛亂甩出腦袋,將那份慕名的熟悉感趕走。
她不能忘記此刻的身份,她是少主的貼身保鏢,怎麼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分心?這可是身爲保鏢的大忌。重新凝起精神,楚羽望向那悠然自得的老人。
見到黑曜他們的到來,老人一點兒也不驚慌,他只是淡定地吹拂着杯中飄浮的茶葉,猶如那外面的一切廝殺都與他無關。
";天門神子,你的末日到了!";黑曜擡起腿向老人踢去,就在他的腿即將貼上老人身體時,他的椅子突然懸起至空中,黑曜腳下的地面開始塌陷。
";少主!";楚羽驚慌地撲向那落入陷井中的黑曜,拼力將他拉上來。
就在楚羽拉住黑曜手掌的一剎那,從屋子四周突然竄出一大羣守衛,將他們倆團團圍住。黑曜見狀,拼盡全力將雙腿勾住陷井的邊緣,一個縱躍便飛身上來。
楚羽見少主脫險,立刻掏出手槍衝着那羣向他們衝來的守衛掃射。她的子彈神奇地一次射穿兩個人的身體,嚇得守衛不敢再靠前。
";殺無赦!";天門神子坐在空中,仍舊悠閒地喝着他的茶,一點也不把這場殺戮放在眼裡。
衆守衛聽到命令後,立刻掏出槍衝着楚羽與黑曜射去。他們兩人在地上一個打滾,躲到正堂那張桌子後面,楚羽上好子彈,便扭過身子向外射去,發發致命,不一會兒便躺倒好幾個守衛。可是他們面前的桌子也被躲穿幾個大洞,眼看就要斷裂,他倆互相對視一眼,黑曜一個眼神示意下,楚羽在心中默默數數,當數到";三";的時候,他們兩個同時從桌子後面躍出,楚羽的槍直直地射向空中那個淡定的老人。
老人的耳力極準,他端着茶從空中跳下來,躲過楚羽的子彈,並退到守衛的身後。眼看形勢越來越危急,門外衝進了批黑衣人,他們與守衛爭鬥起來。
兩方打作一團,槍聲,廝殺聲一片。
楚羽隔着人羣望着那仍悠然自得的老人,努力拋開那抹熟悉感,將手中的槍急速地扣動,子彈筆直地躲向老人的胸口。
中槍的天門神子驚愕地瞪大眼睛,他不相信自己竟然躲不過一個小女娃的子彈,捂着胸前的傷口,他的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槍,那槍身閃着銀色的光芒,楚羽只覺眼前一閃,子彈便已經從那把槍中射出。
楚羽心慌地撲向正與人搏殺的黑曜,將他護在自己的身後。在她撲向少主的那一刻,她藏在衣領間的冰魄項鍊鑽出胸口,閃着紫色的光芒出現在衆人面前。
";羽兒!";望着楚羽胸口那如梅花一般嬌豔的血花,黑曜瘋狂地怒吼。他的子彈瘋狂地射向周圍的守衛。
一個年青人從側門闖進來,當他看到天門神子慢慢跌倒的身體時,悲痛欲絕地大喊:";外公!";
天門神子驚愕地指着楚羽,對年青人說道:";冰冰魄";
";不要說了,外公,咱們走!";老人的話還沒說完,年青人已經背起他從側門逃走。守衛見狀也不再戀戰,隨年青人一起離開。
整個大廳只剩下黑曜他們一羣人。
楚羽捂着胸前的傷口,淡笑着望着黑曜,她的心中有一種超然的解脫感。少主平安就好,她終於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他,她的心終於獲得救贖,死也無憾。
";少少主楚羽不能再保護你";一口鮮血自她的口中溢出,那腥紅的血染上她那蒼白的脣角,看起來是那樣的悽婉。
";不許死!我還沒有折磨夠你!就算下地獄我也要把你找回來!";黑曜邪佞地大吼,那眸中有着說不出的狂亂。
地獄,罪孽深重的她只能去地獄吧?少主,永別了。
楚羽感到意識漸漸遠離,帶着悽迷的笑,她輕輕合上那如紫鑽一樣美麗晶瑩的眼睛。
";不!";黑曜瘋狂地抱起楚羽,飛身向外面奔去。
正在閉目的林立威看到黑曜抱着楚羽出來,冷酷地走出車門:";曜,把她扔掉!不要讓一個死人污了我們的車。";
";她沒死!";黑曜咬着牙丟下這句話便鑽進自己的車裡,不去理會林立威的憤怒,讓手下將車飛速地駛離。
";混蛋!";林立威坐進車裡,對司機命令道,";追!";
司機一點也不敢怠慢,立刻向黑曜追去。
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快速地在高速路上行駛,黑曜一邊打電話,一邊觀察着楚羽那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林大夫,我命令你十分鐘後趕到華苑醫院,若敢遲到我殺你全家!";
丟下冷酷的一句話,不給大夫反抗的機會,他便將手機合上。
當他的車趕到醫院的時候,去接林大夫的直升機正好停在醫院門前的空地上。林大夫一邊扣着釦子,一邊奔向黑曜。
";快送手術室!";林大夫診查着楚羽的傷口之後,翻開她的眼瞼看了看那有些渙散的瞳孔,焦急地說道。
";她怎麼樣?有沒有危險?";黑曜那冷魅的眸中閃過一抹關切,好像楚羽是他不能失去的寶貝一樣。
";傷口很深,正在心臟旁邊,還不知道有沒有刺破心臟。要檢查之後才能知道。";林大夫擔憂地說道。
";不許讓她死!";黑曜凝着一雙邪眸,陰狠地說道,";否則我會用你的命來祭奠她!";
聽到黑曜的話,林大夫臉色一陣蒼白。跟在黑曜身邊這些年,他深知他的可怕。在他的口中決無兒戲,他全家的命就握在他手上,萬一有個小小的失誤,恐怕就要
唉,擔心也是白搭,救人第一,把楚羽救活就相當於救了自己一家人的命。林大夫不敢有一絲疏忽,凝重地把楚羽送進手術車裡,由護士們推入手術室。
在楚羽被送入手術室後,林立威也趕來,他踱着優雅的步伐走向一臉緊繃的黑曜,挑着眉問道:";曜,一個保鏢用得着這麼勞師動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