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楚羽來到地獄門,大家就都看出林立威對她的特殊,誰也不敢怠慢她,對她畢恭畢敬。因爲大家都知道她會是地獄門未來的女主人。只有一個人對此不滿,那就是朵兒。
這天林立威不在,朵兒偷偷溜進楚羽的房間,拿着一把匕首就衝還在睡覺的楚羽刺去。她要殺了楚羽。
多年的殺手訓練讓楚羽在沉睡中感到一股涼風襲來,下意識地閃開。一個翻身之後,她利落地擡起腿,將朵兒手中的匕首踢掉。
爲什麼要殺我?楚羽壓制住朵兒後,冷漠地問道。
在地獄門這些日子,她並沒有得罪過朵兒。她甚至低調地沒有招惹過任何人。
因爲我恨你!我恨你奪走曜哥哥的心,我恨你奪走大哥的注意力。憑什麼他們一個個都把你當寶貝?我就是不服氣!怎麼着?你想殺了我嗎?別忘了我纔是地獄門的小公主!朵兒挺起胸膛,有些慌亂卻故意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
楚羽推開朵兒,漠視着她的高傲:出去!
她不想跟朵兒爭。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待在地獄門。
朵兒陰狠地瞪着楚羽,眸裡滿是憤怒。趁楚羽轉身之際,她拾起地上那被踢飛的匕首,撲向楚羽。
楚羽沒有料到朵兒有此一舉,來不及躲避。
眼看着朵兒就要刺入她的後背時,一隻長腿飛來,踢得朵兒捂着手腕哀號:好疼!
滾!林立威冷酷地瞪着朵兒,眼裡充滿肅殺之氣。
朵兒嚇得顧不上手腕的疼痛,掉頭就走。
林立威關心地走到楚羽面前,扶住她的身子問道:朵兒有沒有傷到你?
楚羽只感覺後背刺痛,想來朵兒的匕首已經刺破她的皮膚。只是不知道那傷口深不深。她咬着牙沒有說話,只是撥開林立威的手,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你!林立威氣得瞪着她,卻說不出話來。
不想管她,卻在看到她後背的衣服被鮮血染紅後,亂了方寸。
來人!他趕緊喚來醫生,爲楚羽診治。
直到她背上的傷口被包紮好,他才放心地鬆口氣。
坐在牀邊,他緊緊地握住楚羽的手,有些無奈地說道:楚羽,不要再拒絕我。我只想對你好。真的。
他那充滿寂寥的聲音讓楚羽感到詫異。向來林立威都是冷酷無情的,都是強悍陰狠的,現在卻在她面前表現出一種異樣的脆弱。他就像一隻獨行在曠野裡的狼,有一種悲壯而淒涼的感覺。
爲什麼一定要我?這一點是楚羽一直也不明白的地方。她到底哪裡特殊,竟然那麼榮幸地被林立威相中?
如果我能知道就好了。林立威長嘆一聲,仰在椅背中,無言地望着天花板,自小,我的心裡只有一種感情,那就是恨。我恨爸爸背叛媽媽,我恨朵兒的母親奪走媽媽臉上的笑容,奪走我的爸爸。我恨所有的人,我報復,可是得到一切我也並不快樂。直到遇到你,楚羽,你像一道陽光注入我的心中,讓我開始感到自己還活着,我還有能愛人的力量。
也許能給你的人並不一定非要是我。林立威,我根本給不了你要的。楚羽試圖說服林立威,自己並不是他的未來。
你給不了也要給!楚羽,你別想逃避我!當你答應用自己換解藥的那刻起,你的心就已經交給我了!林立威不甘心地瞪着楚羽,他的手使勁地握着。
林立威的話讓楚羽剛對他產生的一點好感全部消失。他還是那個霸道的男人,是自己不幸成爲他的目標。
見楚羽不語,林立威憤怒起來:楚羽,這輩子你也逃不開我!休想再回到黑曜的身邊!
說完,他甩手離開。
爲什麼她就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對他和顏悅色,對他諂媚?偏要惹他生氣。
帶着怒氣踢開朵兒的房間,他把在楚羽身上惹的氣都撒到朵兒身上:朵兒,你的日子過得是不是太安逸了?
大大哥,你怎麼這樣說?朵兒顫抖地望着林立威。
楚羽會是我的妻子,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林立威一步步逼進朵兒,臉上佈滿陰霾,捏住她那完好的下巴,威脅道,這張臉還有點可利用之處,馬來西亞的男人一定會非常喜歡你這張臉。
一聽林立威的話,朵兒嚇得直打哆嗦,她抓緊林立威的手,直向他哀求:大哥,不要!我再也不傷害楚羽了。我會聽話,你不要把我送到醫院。
真的?林立威不相信地挑眉。
朵兒直點頭,她現在慌亂得很。大哥是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人,他要把自己殺了也沒人管得了。
記住你的話,再敢有下一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林立威的聲音裡充滿威脅。
這一次,朵兒真的被林立威的威脅嚇到,再也不敢對付楚羽。
即使楚羽再不願意,可是她跟林立威的婚禮依然在按部就班地佈置着。離婚禮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她的心卻越來越苦悶。
她想做曜的妻子,根本不想嫁給林立威。可是她既已答應林立威,便不能反悔。能用自己的自由來換曜一命,她覺得值了。
曜,你一定要好起來!
她在心底無數次爲曜祈禱,希望他能恢復健康。
這天深夜,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腦海裡不斷思念着曜。
突然,窗戶被人打開,一個小小的人兒鑽入她的房間。
小可兒?乍見到跳進自己房裡那個調皮的小女孩,楚羽驚恐地跳起來,你怎麼跑到地獄門來了?這裡很危險,你快回去。
羽兒姐姐,我是來帶你走的。林可兒搖晃着腦袋,一點兒也不害怕地說道。
幾個月沒見,小可兒又長高不少,人也漂亮不少,卻也更調皮。她眼底的靈動如一隻活潑的小狸狸,狡黠地閃動着笑意。
小可兒,我不會離開。楚羽搖搖頭。或者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