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一開始就不想玩。”楊家樂盯着他，輕輕搖頭：“請你，放了我。”
他撫着她的髮絲，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裡，輕笑：“放你，總要有個理由吧？”
“你不是要結婚了麼？這還不算理由？”楊家樂枕在他的肩窩，一陣濃郁的藥水味道充斥着她的鼻間。
“取她，我寧願取你。”他在她的耳邊輕喃着。
楊家樂一怵，取她？和他生活一輩子？死了算了。“那麼孩子呢？”
“孩子不是我的。”不然，她也不會害怕上醫院了。
楊家樂並不覺得驚奇，不管是不是他的，都不可能讓她感到驚訝。在他身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她退出他的懷抱，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早餐，早餐後醫生會過來換藥。”
“託你的福，我終於可以放幾天假了。”龍天賜皮笑肉不笑道，目前公司正處在關鍵時刻，他居然只有躺牀上的份。
楊家樂愧疚地望了他一眼，走出房間。女傭早已將肉粥熬好了，見到楊家樂，冷聲道：“大少爺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死十次都不夠。”
“如果大少爺死了，我緊隨其後陪葬可好？”楊家樂瞟了她一眼道。
“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配麼？頂多也就是第二個姚珊珊！”女傭扔下這句話，轉身離去，楊家樂愣在原地，瞪着她遠去的背影。第二個姚珊珊？在別人的眼中，她就是第二個姚珊珊麼？
姚珊珊是否也曾受過她這樣的苦？突然覺得，她和自己一樣可憐。
甩甩頭，她端了粥往樓上走去，龍天賜正靠在牀頭翻閱這一期的服裝雜誌。見她進來，用難得平和的聲音道：“你喜歡這種雜誌？”
“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楊家樂道，將肉粥遞到他手裡。
龍天賜並不接，繼續翻動雜誌，道：“我是病號，你應該服務周到一點。”
楊家兒差點沒被他氣得吐血，病也不在手上，那雙手翻起雜誌來不是挺靈活得嘛！怎麼就不能端個碗呢？
“很爲難麼？”輕挑的聲音。
“不爲難。”楊家樂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道，用勺子攪動了幾下碗裡的粥，小心翼翼地喂進他嘴裡。
他是傷員，更是老大，再不能去招惹他了，楊家樂不斷地安慰着自己。
吃了早餐，換過藥，龍天賜躺回牀上。隔着落地玻璃窗，楊家樂打量着他的背影，突然覺得他其實是孤單的。有再多的錢，住再大的房子，身邊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的個性冷傲孤僻，她很懷疑，他能不能交到知心的朋友。
“你要不要到花園走走？”楊家樂站在牀邊，盯着他的背影。會說出這句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是在關心他嗎？明明就恨不得他死，卻怕他在屋裡悶壞。還是因爲傷了他？只是良心上的一點補償？？
一定是後者！
“走走能讓傷口好得快些嗎？”他艱難地轉過身子，譏誚道。
楊家樂一愣，搖頭：“不太能。”
“那麼我還是願意躺在牀上。”他牽上她的手，用力一扯，楊家樂一個趄趔便摔到他身上。興許是動作大了些扯動了傷口，他突地皺眉。
活該！楊家樂在心裡說出這兩個字，強忍住笑意，準備從他身上爬起身子。
龍天賜沒有讓她如願，命令道：“陪我躺着。”
“下午我有課。”雖然昨晚沒睡好，雖然現在很困，可還是不想陪他睡。
“現在只是早上。”龍天賜的聲音明顯存在着不奈煩，抱着她睡，總比一個人孤單單地躺在牀上好。
楊家樂是真的困了，窩在他的懷裡，不用一會便沉沉睡去。龍天賜睡了一夜，現在是了無睡意，聞着她髮絲處的陣陣清香，目光落在牀頭桌上明晃晃的水果刀上。
昨晚她差點要了他的命，而他，居然一點都不怨她？
還能若無其事地抱着她睡，他是瘋了？還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