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
十束醒過來的時間是三個小時後。
他睜開眼睛，看見了窗外已是夜晚的陰沉的天空，腦子裡一片亂糟糟的，花了好長時間纔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啊，他好像被那個老大用棒球棍一棍子打過來然後撞到了後面的牆上，上面好像有什麼尖端物體吧……感覺後腦勺超級疼啊……
他嘗試着動一下手臂，然後卻突然發現自己被一個人壓着。他費力地把目光挪到身體前方，然後發現了趴在他身上看着他的周防尊。
“王……”他動了動嘴脣，然後發現自己腦袋疼得要命，“嘶——”
“別動，。”
一雙手帶着意外輕柔的力度固定住他的頭，周防伸手撥開了十束額前的碎髮，聲音有些低沉：“醫生說你至少要躺半個月。”
十束眨了眨眼，無比確定剛纔周防眼睛裡閃過了他熟悉地不得了的殺氣：“那個……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周防指了指放在口袋裡的終端：“路過的的人聯繫上我的。”
“哈哈……那我真是好運啊——嘶——”十束疼得呲牙咧嘴，“真是的……疼得我都想哭了。”
“……所以告訴你別亂動。”周防一個眼刀殺了過來。
“別擔心，一切總是有辦法的嘛~”十束露出笑顏，“王不要皺眉頭嘛，好難看的~”
“……”周防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對角落裡的人發號施令，“你過來。”
“嗨、嗨！”那人連滾帶爬到十束病牀前站定。
“認識嗎？”周防詢問。
“唔……沒印象啊。”十束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後乖巧地笑起來。
——啊，逃過一劫TOT
女孩子完全沒有我救了人我自豪的感覺——那個紅頭髮的傢伙太恐怖了，尤其是那雙不怒自威眼睛……總讓人不敢對視啊。
周防“嘖”了一聲，然後好像是趴累了站起來，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十束的被子上：“還記得打你的那個傢伙的臉嗎？”
“……太路人了啦。”十束尷尬地笑起來，對於自己被打這件事似乎完全不在乎。
“……你——”周防眼睛眯了眯。
總感覺這個小鬼看上去似乎對自己的性命太隨便了點。
“啊！對了！我的終端怎麼樣？被摔壞了嗎？！”十束叫了一聲。
“……你沒有重點嗎。”周防覺得自己要忍着不狠狠打十束幾拳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這個……哈哈……”
“查出來了，是國中二年級的——”
草薙拿着一張白色的紙推開了房門，在看到十束後開心地說道：“啊……已經醒了啊，十束。”
“嗯~”十束想要點頭但是周防給了他一個“敢亂動就揍你”的眼神於是只好說道，“草薙哥準備打他們一頓？”
“小孩子不用知道那麼多啦~”草薙轉移話題的能力鋼鋼的，把手上的紙遞給周防，然後朝十束溫和地眨了眨眼。
“……什麼啊= =”十束吐槽，“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纔會說這種話呢。”草薙笑起來。
“……”
好歹是小孩子，身體好得很快。十束在醫院躺了三天就可以起來走路了。十來天之後就順利出院了。
“以後少騎自行車，還有不要放學走莫名其妙的巷子，遇到情況給我們打電話，話說你記得號碼嗎？”草薙嘮嘮叨叨，周防喝着牛奶懶懶地跟在後面，其他書友正在看:。
“唔……知道啊。”十束穿着一件薄薄的襯衫，回答地有氣無力。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沒聽進去= =”草薙無語地撫額，而後看周防，“尊，要不你以後放學後送十束回宿舍……”
“……嘖。”周防厭惡地皺眉，“不要。”
“……喂= =”
“不會有人來找麻煩了。”周防吸了一口牛奶，面無表情。
十束：“……總覺得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啊哈哈= =”
出了醫院之後來到大門口的時候，十束驚異地看到了那個和他有一面之緣的拄着手仗帶着深棕色帽子穿着非常古樸的男人。
三輪一言看見十束，然後朝他溫和地笑了笑。
“怎麼了？”草薙看見十束愣了一下。
“唔……大家先等一下，遇到熟人了。”十束說完就小跑了過去。
三輪一言看着十束走過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見十束你平安無事，我就安心了。”
“……那個——我們只見過一面，這麼關心我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啊……”十束感到有一絲彆扭。
“不用感到不好意思，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聯繫在一起的，”三輪半蹲下來，然後慈愛地摸了摸十束的腦袋，“你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點，不能出現損傷哦。”
“……啊？”他覺得自己有些臉紅。
三輪一言像是父親一樣伸手把他的頭髮綰到耳後：“就是說——十束是那個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出現問題就會打破平衡的人呢。”
“……”
“萬物不僅要看其表，更要探其裡……你會懂的。”三輪一言笑了笑，然後把一張紙遞到他手上，“我到這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放假的話可以來我們家玩，小黑很喜歡你哦。”
“啊……謝謝。”十束眼睛裡面還是迷迷糊糊的。
“……總覺得，結局不會那麼悲傷呢。”
三輪一言笑起來，不知爲何看起來非常神秘。
“……”十束不解地看他，但是隨後也笑了起來，“嘛~反正總是有辦法的~”
“……說得也是呢。”三輪一言彎腰，輕輕地撫摸着十束的頭髮，“如果是你的話——”
——沒問題的。
三輪一言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個夢境——白髮的獰笑的少年和那一攤鮮紅的血。
他把自己的帽子往下面拉了拉：
“十束的話，一定是沒有問題的吧。”
“嗯，”十束雖然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但是揚起臉笑起來，“一定沒問題的。”
“要是有空就到我們鄉下來玩兒吧，我也——很歡迎你哦。”
“嗯！”
看見十束若有所思地回來，草薙終於可以把煙摸出來了：“十束，你哪裡認識這麼一個長得如此好看的大叔？”
十束“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草薙哥你吃醋了？”
“吃醋的纔不是我呢……”草薙斜眼看了一眼皺着眉頭的周防，笑得愉悅而幸災樂禍，其他書友正在看:。
“……嘖。”周防眉頭皺得更兇了。
十束：“……哈？”
在出院沒多久之後，就是萬衆厭惡的考試周——十束這次有了心得，總算是沒有提心吊膽地內牛滿面，低空飛過。
周防他們換了一個嚴厲的老師，但是卻沒有對周防的生活產生太多影響——該逃課逃課該遲到遲到。唯一不同的是，班上的惠子同學似乎和他成爲了……朋友？
只是周防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了一個在他遲到時幫老師請假逃課時幫他遮掩還宣傳他是個好人的朋友，發現的是細心的十束：“我說啊……王，最近看似乎沒那麼多人怕你了嘛。”
周防面無表情：“哦。”
十束：“哈哈……= =”
草薙掏出香菸來點上：“嗯……之前有看見一個很卡哇伊的女孩兒在和尊說話呢~”
“誒~”
“……八卦什麼。”周防狠狠揉十束的頭髮，語氣不善。
“王的話……難道不喜歡可愛的女孩子嗎？”十束微笑。
“女人是麻煩的東西。”周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快點做作業。”
“女人這種說法好奇怪……這是害羞嗎？”十束擡頭看草薙。
“……做你的作業去。”草薙給了他一個眼刀。
——什麼啊，這種詭異的……感覺？
草薙看着十束亮晶晶的眼睛，覺得稍微有點兒不解——這個小鬼難道對尊不是那種真正的喜歡？只是對大哥的崇拜？
——不，不像啊，那樣的眼神怎麼也不像。
明明就是……
草薙不解地皺起眉來，看着十束朝着周防露出微笑。
——明明就是紅果果的喜歡嘛。
……
淡島鎮定地聽完草薙的話，而後說道：“這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太監急麼？”
草薙：“……”
淡島理世頂着自己的規規矩矩的馬尾辮，看着草薙默默吐出菸圈：“知道電燈泡的悲哀了嗎？”
草薙淡定地開口：“找你談心的我真是個悲劇= =”
淡島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到：“難道你想給他們加點兒猛藥？”
“不……不是他們曖昧着曖昧着的問題……”草薙皺眉，想起十束詭異的心態，“你說——明明是喜歡，但是一點兒醋都不吃是爲什麼？”
“……是大愛吧？那種只要你幸福我也無所謂的大愛？”
“……閉嘴= =”
……
淺川和十束的關係混熟了以後，十束知道淺川有一個混政界的爸爸，似乎還挺位高權重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十束有一次在淺川宿舍房間裡抄作業間隙裡詢問：“那你以後要從政？”
淺川在做飯間隙回答到：“也許。”
十束想着想着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記得之前他因爲安娜的事去S4，當時宗像不是青王，失去了領袖的下屬暫時依附於第二王權者名下，而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似乎就是在日本政界叱吒風雲的人物。
“淺川……你的父親——該不會是黃金……”
“飯好了。”
“……我馬上抄完過來~”
——嘛，至少還有十年。
一切還都未定呢。
“那……十束以後呢？”早見看他吃飯，簡短地詢問。
“我嗎？大概會幫草薙在HOMRA打工吧？也許會因爲興趣作一些兼職……說起來，我最近對陶塑比較感興趣，早見喜歡什麼東西我可以幫你做一個哦~”
早見愣了一下，然後不知爲何臉紅了一下：“……十束。”
“……哈？”
“那個……”早見結結巴巴，“如、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捏一個十、十束嗎？”
“誒……我不是很喜歡關於自己的東西呢，”十束難得皺了一下眉，“但是既然是從來不提要求的早見那我就答應啦~”
“謝、謝謝。”
“沒事沒事~”
……
周防打開紙盒子，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是一個小小的紅色頭髮穿着校服一臉不耐煩的陶作的小人。
周防把手裡的小人拎起來看了看：“……這是什麼？”
十束：“……”
草薙手一緊差點兒把手裡的陶娃娃捏碎了：“尊你也太遲鈍了吧？！”
十束噗嗤一聲笑出來：“王你沒認出來嗎？那不就是你嗎？”
周防控制着力度眯着眼看了看，然後把它放回了盒子裡：“……哦。”
“謝謝，十束，很像哦~”草薙看着手裡那個戴着眼鏡的金髮男孩兒：“但是這個眼鏡……還有這詭異的讓人後背發涼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哈哈無視啦無視啦= =”
多娘不是很喜歡留下跟自己相關的東西，原因是因爲在和安娜見面的第一眼安娜就神預言【和那個人（蹲哥)在一起，你活不長的。】→多麼讓人悲傷的預言啊你妹的！官方你妹的!
多娘覺得自己會命不久矣不想讓大家在他離開後看到有關他的相片啊攝影啊傷心，所以之後買了攝影機就一直不會把自己拍進去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