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兒不接,搖頭說:“我沒事,你沒有撞傷我。”
“拿着。”他拉起她的手,把紙條塞進她的手心,說:“剛纔喬老爺是開玩笑的,你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左雲兒向他搖搖手說:“謝謝你,再見。”
“不謝,後會有期。”他也向她揮手。
左雲兒剛走了幾步,他又追了上來:“哎,忘了告訴你,我姓秦,叫秦飛揚。”
“哦。”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左雲兒猶豫了一瞬,說:“我姓徐。”
“徐什麼?”
“徐詩云
。”
“徐詩云,詩云,好,我記住了。”他再次揮手:“詩云,再見!”
左雲兒轉過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初次見面,就叫她詩云,是不是太隨便了?
不過再想想鄭醫生稱呼他爲秦花少,她又覺得不奇怪了,花少,花少,花花大少,自然是見人熟的。
鄭醫生不是還說這秦花少經常用撞傷人這種手段泡妞麼?“十三次還是十五次?”鄭醫生跟他是朋友,對他的劣跡自然極爲清楚。
難道他撞自己也是故意的?
左雲兒淡然地笑笑,喜歡泡妞的男人也許是不擇口味的吧,只要看見是單身的就想泡一泡,不過今天他卻撞錯了對象,撞到了她這個懷有身孕的女人,所以大失所望,那麼,現在他一定去找下一個目標撞去了。
她看看手裡的紙條,搖了搖頭,除了楚雲天,她對任何男人的電話號碼都不感興趣。
走到一個垃圾桶邊,她將紙條rou碎丟了進去。
秦飛揚看着左雲兒走遠了,轉身回到醫院,卻見鄭喬木倚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過去給了他一拳:“死喬老爺,笑得這麼淫-蕩,揀金子了?”
“精子沒揀着,我看你倒好象揀着卵子了!”鄭喬木詭異地貼近他耳邊說:“我發現你的口味越來越重了,處-女吃膩
了?改攻孕婦了!”
“去你的!”秦飛揚將鄭喬木的手反剪着押進他的診療室,將他按坐下,說:“你不好好坐你的診,跑出去幹什麼?”
鄭喬木說:“我下班了,不能出去?”
“你這工作太清閒了。”
“這就是我當年選擇學中醫的原因。”
兩個人瞎鬧了一會兒,鄭喬木的手伸出去,說:“封口費拿來
。”
“沒有。”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鄭喬木陰陰地笑:“你不給,我就把你的事告訴那姑娘。”
“去告訴她吧,”秦飛揚聳聳肩:“我無所謂!”
鄭喬木懷疑地看着他:“不是吧,你沒打算泡她?”
“我什麼時候打算泡她了?”
“你不泡她爲什麼撞她?還把她弄到我這裡來醫,你不知道我很忙?”
“你忙?沒看出來!”秦飛揚說:“我不弄到你這裡來,怎麼知道她是孕婦?”
“好你個秦花少!”鄭喬木指着他:“你果然心懷不軌,故意撞她的。”
“我的爲人,你還不瞭解?”如果他不是故意的,怎麼會剛好踩着了左雲兒的腳。
“不過我不明白,你看上她哪一點了?”鄭喬木皺眉說:“這女人雖然有幾分姿色,但絕對不算特別漂亮,應該不適合你秦大公子的味口。”
秦飛揚仰頭看着天花板說:“她的確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爲什麼……”
秦飛揚轉頭看着他:“你知道我爲什麼撞她嗎?我看見她的時候,她一個人在那裡排隊掛號,什麼也沒有幹……”
“廢話,你也說了她在排隊掛號,還能幹什麼?”
“她沒有玩手機,沒有打電話,沒有聊qq,沒有搖微信,她前後的男女都在忙,連老大爺都在喂喂喂地講電話,唯獨她默默地站在那裡,一臉憂傷地站在那裡。”
秦飛揚停了下來,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左雲
兒的臉,那張臉不算漂亮,但他第一眼從她臉上掠過的時候,她就吸引了他
。
他覺得這個女人淡定得超乎常人,和這世俗的人羣有點格格不入,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他惡作劇地想要聽到她尖叫,或者想要看見她撒潑罵人的樣子。
好吧,秦大少爺今天有點無聊,想找點樂子。
不是無聊,是心情不好。
因爲心情不好,所以想要找個方式發泄一下,比如讓別人罵他一頓,然後他再惡毒地反擊。
現年二十七歲、c市軍界最高長官、擁有少將軍銜的秦飛揚是一個絕對的另類,他的言行舉止不像軍官,更像地痞!
十二歲進入少年軍校後,秦飛揚就是一個極有爭議性的學員。
他有着出類拔萃的成績,有着敏銳不凡的洞察力和辨別能力,但是,他又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他的行爲舉止乖張另類,在軍校裡,這顯然讓教官們無法容忍。
如果不是因爲有強大的靠山罩着,他也不可能混到c市軍界一把手這樣的高位。
當然,在工作上,他的能力也是絕對不容忽視的。
他曾經幹過兩件轟動全軍的事情。
第一,五年前,他把一個連司令員都頭痛的痞子連隊訓練成了全軍出名的精英連隊。
那是一支由官二代和軍二代裡的劣子劣孫組成的連隊,這羣人因爲從小受到家裡人嬌慣,長大了到處闖禍不服管教,**不犯,小法不斷,家長們深感頭痛,才送進軍營裡來錘鍊。
這羣人因爲含着金湯匙出生,落地之後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他們的父輩都是身居要職的高級軍官,他們自然不把普通的營長、團長放在眼裡。
這羣人說教不聽,又不能打罵,以前他們分散在各個連隊,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給其他連隊帶來了極壞的影響,讓高層領導個個都頭痛不已。
於是秦飛揚建議將他們集中在一個連隊,由他親自來訓練
。
半年後,這支人見人厭的痞子連隊舊貌換新顏,一躍成爲全軍赫赫有名的精英連隊。
司令員問他是怎麼成
功的?要他在全軍大會上介紹經驗,他痞裡痞氣地說:“您確定要-我介紹經驗?”
司令員感到他話中有話,於是讓秦飛揚先單獨向他彙報。
秦飛揚彙報完了,司令員臉一沉,再也不提這事了,他卻樂得哈哈大笑。
秦飛揚到底是怎麼把這支連隊訓練成精英連隊的?雖然有不少人都在打聽真相,卻沒有一個人解開這個謎。
秦飛揚另一件在全軍引起鬨動的事件,就是在一個夜晚,突然帶領他的士兵把“轉角天堂”圍了,然後砸了個稀巴爛。
這次事件鬧得自然也很大,秦飛揚的後臺硬,那張慶的後臺也不弱,鬧到最後,居然又是不了了之,但司令員向秦飛揚嚴令:“不得跟轉角天堂明着來!”
那張慶自然也得到了後臺的授意:“你誰都可以惹,就是別惹痞子秦飛揚!”
秦飛揚爲什麼會砸轉角天堂?他和張慶之間又有什麼過節?這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不過從那次事件後,秦飛揚和張慶果然井水不犯河水了。
秦飛揚今天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爲母親又給他打電話逼婚來了。
每次接到逼婚的電話,他就要出來發泄,或者散心。
發泄好辦,他直接找個朋友打一場,他的朋友自然是有功夫的。
要散心就是來醫院找鄭喬木了,他換了便衣,先在街上找個看起來比較順眼的女人撞一下,如果女人態度不好,罵他,他反罵幾句就揚長而去。
如果女人態度好,他就帶到鄭喬木這裡來檢查,順便看能不能跟人家發展關係。
撞了十七、八個女人了,一個都沒有發展成功,秦大少爺的眼光實在太高了,味口也實在太重了,很難碰上真正合他味口的
。
秦飛揚今天撞左雲兒倒真的不是想跟她發展關係,他故意踩她一腳,就是想看到她怒目圓睜的樣子。
不過把左雲兒撞在地上後,左雲兒卻沒有發怒,她坐在地上好一會兒都沒有動彈,這反倒令秦飛揚擔心起來。
得知左雲兒懷有三個月的身孕,秦飛揚很意外,他覺得左雲兒看起來很年輕,不像已婚女人,沒想到她已經
是準媽媽了。
鄭喬木看見秦飛揚走神,他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了好一會兒,秦飛揚回過神,啪地一巴掌將他的手打開。
鄭喬木“哎喲”叫了一聲,罵道:“秦痞子,你能不能輕一點?我這手被你廢掉了,還怎麼把脈?”
“走了。”秦飛揚的心情已經好了,他大步走出了醫院。
楚雲天找不到左雲兒,他只能埋頭在工作中,以繁重的工作來排解對左雲兒的思念。
肖秀英給楚雲天打了幾次電話他都不接,對這個母親的所作所爲,楚雲天只能用兩個字來概括:無語!
如果非要用四個字來概括的話,那就是:無語至極!
母親扼殺了他還沒有出世的孩子,趕走了他心愛的女人,他無法原諒母親的所作所爲,至少現在無法原諒!
肖秀英得不到楚雲天的迴應,只能給佟思月打電話,拜託佟思月去看看楚雲天。
佟思月給楚雲天打來了電話:“雲天,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坐坐好嗎?”
聽見佟思月的聲音,楚雲天就想起了左雲兒,他想要跟佟思月聊聊左雲兒,聊聊他們這傷心的愛情。
在露天咖啡廳裡,佟思月爲楚雲天要了茶,爲她自己點了咖啡,說:“我知道你不喜歡喝咖啡,所以爲你要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