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秦飛揚走了進來:“你又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我哪有在你背後說?我都是當着你說的。秦母理直氣壯地說:“你自己說說,你每天在外面東遊西晃,對得起美迪嗎?”
秦飛揚說:“老媽,你不在詩云面前把我的形象徹底毀掉不算完是吧?”
“你的形象還需要-我毀?看看你這雙桃花眼,我跟你爸的眼睛都長得正正經經的,怎麼到你面前就成這種眼睛了。”
秦飛揚哭笑不得地說:“老媽,您把我眼睛生成這副模樣,害我連媳婦都找不着,我沒有找您的麻煩,您還抱怨起我來了?”
“你的媳婦還需要找?美迪等你這麼多年了,你咋不向她求婚?”
“美迪到底哪裡好?就是長得漂亮一點,潑辣得不像女人……”
“不像女人怎麼了?你老媽像不像女人?”
“不像。”
秦母過去就擰他耳朵:“你敢說你老媽不像女人?”
秦飛揚一步跳開:“老媽,這裡這麼多人,您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哪裡有多少人?”秦母掃視了一圈,病房裡並沒有別人,她說:“詩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當着你恩人的面教訓教訓你,咋了?”
“我說的不是詩云,還有兩個男人呢。”
“哪裡?”
秦飛揚指了指襁褓中的兩個孩子:“喏,您沒見他們一直看着我們?”
左雲兒捂着嘴笑起來。
秦母罵道:“死小子,就會耍貧嘴。”
秦飛揚的手機響了,他出去接電話,秦母過來逗着兩個孩子說:“小壞不聽話,如果他早點跟美迪結婚,我也抱上孫兒了。”
左雲兒問:“阿姨,美迪是秦飛揚的未婚妻嗎?”
“可不是,”秦母說:“美迪只比他小一歲,小壞二十七歲,美迪也二十六歲了,人家等了他這麼多年,他就是不開口求婚,總說還早,他還年輕。這一轉眼都三十歲了,還年輕啥?”
左雲兒點頭說:“他是應該結婚了。”
秦母問:“兩孩子取什麼名?”
左雲兒想了想,說:“大寶,小寶。”
“大寶,小寶,挺可愛的。”秦母又問:“孩子的爸爸呢?”
秦飛揚進來打斷了母親:“媽,您查戶口?什麼都問。”
“我問問咋了?我問詩云,又沒有問你,臭小子。”
秦母出去了,左雲兒問秦飛揚:“那個u盤有用嗎?”
“有用,”秦飛揚回答:“那裡面有非常重要的東西,用它破了一起大案。”
“哦,那那個人呢?”
“你說的是把u盤放在你包裡的那人?”秦飛揚搖頭說:“他死了。”
“死了?”左雲兒失聲驚呼,眼淚奪眶而出!
她的眼前出現了黃啓山的臉,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天竟然是她跟黃啓山見的最後一面!
秦飛揚皺眉看着她:“怎麼哭了?你認識他?”
左雲兒含着淚搖頭,說:“他還那麼年輕……”她說不下去了。
秦飛揚說:“既然選擇了做軍人,就準備好了犧牲,我也一樣。”
左雲兒的眼淚滑下臉龐,她想着楚雲天,那他是不是也隨時都有這樣的危險?
秦飛揚遞過紙巾,左雲兒接過紙巾一邊擦眼淚一邊問:“我奶奶呢?她還在c市嗎?”
秦飛揚黯然地說:“奶奶已經過世了。”
左雲兒驚呆了,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聽見兩個人離開了人世,其中包括她最親的親人,左雲兒的心理承受着巨大的考驗!
秦飛揚拍着她:“想哭就哭出來,奶奶雖然走了,你還有兩個兒子,你的身體不能再出問題了。”
左雲兒的眼淚終於洶涌地流了出來,哭得悲痛欲絕,秦飛揚抱住她不斷安慰,哭了很久,她才平靜下來。
因爲是早產兒,孩子的身體很差,左雲兒又悲傷過度,沒有奶水,全靠用奶粉喂孩子。
秦飛揚把兩個孩子視若己出,給孩子買最好的奶粉,他母親對孩子照顧得也很周到。
兩個月後,左雲兒的腿傷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慢慢下地行走,秦飛揚將她和孩子一起接到了家裡。
左雲兒下了車,看見這房子這麼漂亮豪華,心裡頓時忐忑不安起來。
兩個女人跑過來,一人抱起一個孩子,她們是秦母請的兩個保姆,專門來照顧孩子的。
秦飛揚看見左雲兒站在那裡發呆,過來扶她:“進去吧,這纔是我真正的家,c市只是臨時住所。”
左雲兒被他扶着往裡面走,她不安地問:“你家裡有些什麼人?”
“我父親、母親、還有一個妹妹,不過我父親和妹妹都不在家,所以現在就我媽跟我,你不用害怕了吧?”
左雲兒聽見沒有外人,她的心情放鬆下來,跟着秦飛揚慢慢走了進去。
秦母迎了出來:“詩云,我已經把你的房間準備好了,你安心在這裡養傷,孩子有我和兩個阿姨照顧,你儘可以放心,如果還需要什麼,跟我或者小壞說都行。”
左雲兒點頭道謝,就在秦家住下來了。
她自然不能做事,還是重點保護對象,秦飛揚在休假,這是他到c市就職四年來第一次休假,他打了休假報告後,秦繼川自然同意了。
所以他每天的主要任務就是照顧左雲兒,扶她練習走路,扶她到飯廳吃飯,扶她看孩子,扶她上洗手間……
兩個人的相處漸漸融洽,秦飛揚雖然依然愛開玩笑,但聽在左雲兒的耳裡,卻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了。
他扶她練習走路的時候,時常會說:“來,詩云,走兩步!”
左雲兒就會想起她在尖刺的綽號,想起她和楚雲天那些甜蜜又難忘的歲月,也會想起已經犧牲了的黃啓石,她的心裡就一陣一陣地難過。
兩個孩子雖然沒足月就剖腹產下來了,但由於秦母和阿姨的細心照顧,孩子的身體恢復得很好,滿三個月的時候,逗一逗就會笑了。
但想着奶奶沒有看見兩個孩子就走了,她還沒能爲奶奶送終,左雲兒又難過起來。
孩子一天天長大,每當她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兩雙童貞的大眼睛就隨着她的身影滴溜溜地轉動。
看着孩子的可愛,左雲兒從失去奶奶的悲痛中走了出來,但是接下來她應該怎麼做?到哪裡棲身?
她想去找楚雲天,現在奶奶過世了,奶奶的毒誓也失去效力了,她可以跟楚雲天在一起了吧。
秦飛揚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要他去一趟,說有事情跟他談,左雲兒決定等秦飛揚回來就向他告辭,帶孩子去找楚雲天。
但秦飛揚回來後,卻突然向她求婚:“詩云,嫁給我好嗎?”
左雲兒楞了楞,搖頭說:“秦飛揚,別開玩笑了,你有未婚妻,我也有自己的男人,我正打算帶孩子去找他。”
“你不能去找那個男人。”
“爲什麼?”
“因爲他不要你了。”
“他沒有不要-我,是我自己離開的。”
“既然當初離開他了,你現在又何必再去找他?”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詩云,你不用瞞我,奶奶都告訴我了,你之所以離開那個男人,是因爲奶奶不讓你們在一起。”
“當初是奶奶不讓我跟他在一起,”左雲兒看着他:“但現在我奶奶過世了,她老人家不會再阻止我,我可以跟他在一起了。”
左雲兒說着就要去抱孩子:“我馬上去找他,讓他看看我們有兩個多麼可愛的兒子。”
“不行,”秦飛揚攔住她:“你不能去。”
“爲什麼?”
“因爲我愛你!”
“秦飛揚!”左雲兒的聲音擡高了:“我說過,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愛你,再說,你已經把孩子都生下來了,如果我們不趕緊結婚,孩子的身世怎麼向人解釋……”
“小壞!你說什麼?”秦母突然走了進來,她聽見左雲兒跟秦飛揚發生爭執,就過來看看。
“媽,我愛詩云,要跟她結婚。”秦飛揚說。
秦母突然擡手,毫無預兆地打了秦飛揚一個耳光。
秦飛揚能躲開,但他不敢躲,怕母親更生氣。
左雲兒驚呆了,看着怒氣衝衝的秦母,說不出話來。
秦母指着秦飛揚罵道:“你越來越混蛋,哪個女人都敢調戲,詩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敢對她無禮!”
秦飛揚平靜地看着母親:“媽,我沒有調戲詩云,我真的愛她,要跟她結婚。”
秦母第二個耳光又甩過來了,左雲兒急忙上前抱住:“阿姨,有話您慢慢說,彆着急。”
秦母的耳光沒有甩出去,生氣地指着秦飛揚說:“你要跟詩云結婚,那美迪怎麼辦?她已經等了你二十六年了!”
“媽,”秦飛揚冷靜地說:“美迪沒有等我,她是在等我結婚的消息,她跟我一樣,一直都想解除這樁婚事,因爲她有男朋友,只是因爲怕對不起您們不敢說出來!”
“美迪有男朋友?你怎麼知道?”秦母不相信。
“我看見他們在一起,她也承認了。”秦飛揚拿出手機說:“您可以親自問問她。”
秦飛揚撥通了佟思月的號碼,說:“我媽要跟你說話。”
秦母跟佟思月聊了一會兒,佟思月自然承認她有男朋友了,向秦母道歉,說對不起他們。
秦母掛斷電話,怒氣未息地說:“小壞,你過來!”
秦飛揚跟秦母來到她的房間,秦母問:“詩云的孩子是你的?”
秦飛揚一楞。